當蛇放在地上後,竟然蜿蜒著往墓的一條斜上方的地道游去。
水中月微一愣,狐疑地看了眼身邊的侍衛︰「會不會走錯了路?它怎麼往上去了?這不是越走越遠了麼?自古墓都是往深的去的,沒听說往上的道理。」
「公主放心,奴才趁著那楊郡主不注意灑了蛇粉,蛇兒是不會認錯的。」侍衛諂媚地一笑,看向了水中月的眼神里充滿了**。
水中月心頭一喜,回手撫了侍衛的臉一把,yin相畢露︰「好孩子,不枉公主我這麼疼你,等出了墓公主我好好獎賞你。」
那侍衛听了立刻露出欣喜之色,眼更是在水中月高聳的胸上留戀不已。
「色胚子!」水中月啐了聲,回手打了那侍衛一個耳光,不過卻是與剛才打的完全不同,明顯帶著輕狎。
侍衛yin笑著一把抓住了水中月的小手,狠狠的親了一口,笑︰「誰讓公主太**了,讓奴才夢里都想。」
水中月輕蔑一笑,回頭其余正嫉妒不已的侍衛道︰「看到沒,只要忠心為著本宮的,本宮少不了他的好處,但是有膽敢背叛本宮的……」
眼看向了地上幾件殘破的衣服,唇角的冷酷之色不言而喻。
眾侍衛面面相覷一番,齊聲道︰「為公主肝髒涂地,死而後已。」
水中月這才妖嬈一笑,點了點︰「你們都是好的,本宮自是知道,出了墓本宮虧不了你們的。」
眾侍衛才露出欣喜之色,這時之前引蛇的侍衛有些不喜,上前拉著水中月的手道︰「公主,快走吧,免得寶物被他國捷足先登了。」
水中月心中一凜,是啊,她這次來就是沖著長生不老石鐘乳來的,可千萬不要讓惜妃得了去。
于是急急地跟著那侍衛往前沖了過去。那侍衛回頭對其余侍衛得意一笑,隨後跟著水中月而去。
「德行!」
「哼,總有一天跟子賢一個下場!」
「就是還以為公主真的有多喜歡他麼?」
「好了,大家快隨著公主去吧,不然誤了公主的大事,莫說上不了公主的床,就連命也沒有了!」
「是啊,還是文大哥說是的,我們快走。」
一行人這才顧不得吃醋,快步跟了上去。
待眾人跟了上去,不禁樂了,只見那蛇竟然盤在了一件衣服上,還揚著頭等待著主人的賞賜。
水中月則在一邊站著,臉都黑成了炭了。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墓中,水中月的聲音低而輕盈,卻讓眾人不寒而栗。
身為水中月的床上奴才,誰都知道水中月如果大聲斥責那表示還有命在,如果是這樣細聲細語,就表示水中月心中怒意已達到了頂峰,誰撞上了就是誰倒霉。
引蛇的侍衛臉色霎白,戰戰兢兢汗不敢說,想了想才撲通一下跪在了水中月的面前︰「公主饒命啊,都是這該死的蛇,奴才實在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水中月一字一頓,美目中全是戾氣,狠狠的盯著地上的侍衛︰「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麼?你可知浪費了本宮多少的時間,就這麼久,已然夠別人把不老鐘乳拿了來回數百次了!你居然敢說你不知道?」
侍衛渾身發抖,根本不敢看水中月,半天才咬牙切齒道︰「都是大辰的楊晨兮,她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把衣服扔在這個地方,這明擺著是讓奴才上當的,公主啊,要怪就怪那小賤人,不是奴才的錯啊!」
「啪!」水中月一個耳光甩過去︰「混帳東西,那個小賤人狡猾,你就應該上當麼?你是豬腦子麼?難道本宮的侍衛連一個未及笄的小賤人都比不上麼?如此無用的東西,本宮留著你做什麼?」
「不,不,公主饒命啊,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一定殺了小賤人給公主……呃……不,給奴才報仇。」
本來想說給水中月報仇,待看到水中月的臉色,侍衛立刻聰明的改了口。
水中月陰晴不定地看了會侍衛,要說她是恨不得殺了這侍衛,可是想到為了月兌身已然殺了平日最得寵的子賢,現在再殺一個的話,恐怕寒了這些侍衛的心,這些侍衛可是她用了許多心機拉在身邊的,用處比一般的侍衛大的多,不但床技高強,武藝高強,最重要的是永遠不會背叛她!
現在找面首容易,找武藝高強的也不難,難就難在一份忠心上,所以絕不能逼得太緊,免得他們兔死狐悲,反而不美!再說了,這墓中艱險,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關鍵時候還能當墊腳石,何必親自動手呢!
想到這里,她淡淡地道︰「好了,要死要活的做什麼?本宮可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侍衛詫異地看了眼水中月,印象中的水中月可不是這樣好說話的。
「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本宮罰了你才高興麼?」水中月瞪了他一眼。
「不,不謝公主不殺之恩。」
死里逃生的侍衛喜極而泣,拼命的磕了三個頭。
水中月冷嘲的勾了勾唇,男人,果然是個蠢的,只不過給些好臉色看就這麼感恩戴德了。
就在這時,腦中突然閃現出司馬十六的臉來,水中月心神一蕩,可惜了這麼個好男人,竟然對她不假以辭色,要是能把司馬十六拉成了她裙下之臣,那麼大辰國的半壁江山豈不就成了她的掌中之物了?
誰不知道南公子是掌管大辰經濟命脈的大鱷!那相當于暗帝的地位啊!
不過墨君昊居然是北魔剎倒是大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可惜墨君昊太冷,太精,之前她不知道墨君昊的北魔剎身份,為了旭日國太子的身份,她倒是試探著墨君昊,不過被墨君昊給巧妙的回絕了。
後來想著墨君昊不招墨後喜歡,估計太子之位也不會坐得太久,所以她也沒有爭取就放棄了,如今想著放棄了是倒是可惜了,等一會見機行事,要是把南公子與北魔剎都收作她的裙下之臣,那她豈不是如虎添翼,即使是那些皇兄背後有人支持又怎麼樣?她還能當不上不丹的女王麼?
想著想著,她竟然笑了起來。
眾侍衛面面相覷,不明白好端端的水中月怎麼高興成這樣,不過高興總比生氣好,生氣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霉的。
這時一個侍衛大著膽子道︰「公主,咱們是不是該找他們去了?」
「嗯。」
水中月收住了笑意,點了點頭,待想到還不知道如何走,不禁皺起了眉來。
另一個侍衛道︰「公主,自古墓道都是往地底下造的,往上是斷斷不可能的,不如咱們順著水流的方向,不要看燈的指引而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地方了。」
水中月眼楮一亮,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她拍了拍那個出主意的侍衛妖媚一笑︰「你果然是聰明的。」
侍衛謙恭的低了下頭︰「全是公主平日教導有方。」
「哈哈,就听你的。」水中月听了大為受用。
眾侍衛心中暗罵馬屁精,不過卻又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方法,平白讓趙直這家伙得了個便宜。
不得不說這瞎貓還真踫上了死老鼠,這個叫趙直的侍衛還真是蒙對了,之前晨兮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想出走入墓穴的方法的。
這地道是用九宮九格加上八卦造的,加上那些尸燈的指引,人就會有一個誤區,跟著尸燈的方向走就行了,殊不知這就是在里面繞圈子了,如果找不到方法,就算是繞成了干尸也繞不出去。
而這個墓道設計人又極為陰險,有意把入口作成了開放式,這樣進來的人很容易,一旦進了墓道那就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破陣進墓,一是原地繞圈等死,絕對不可能讓人原路回去的。
侍衛們身上都是帶著水的,于是一個侍衛解開了水壺,那水就順著往下流了。
趙直臉上一喜︰「公主,找到下方了,奴才給公主探路。」
說著跟著水的流向往前走了。
水中月亦跟在了趙直的身後,一群侍衛則護在水中月的身邊。
因著這次的方法是對的,所以他們一干人竟然也往墓穴深處走去了,要是墨君昊知道了水中月竟然用這種方法進墓估計會吐血三升,他可是花了六百萬兩銀子才跟進去的。
「公主,這墓道怎麼這麼寬啊?」一個侍衛看著越來越寬的墓道,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不安起來。
「寬了就對了,這是墓道又不是盜洞,是要用來抬棺的,自然是寬的,這說明咱們走對了。」
水中月眼見越來越接近夢想,她內心激動不已,自然希望每走一步都是正確的。
侍衛張了張口,想到說了未必是對的,終是沒有說出口,殊不知他這麼一迷糊,差點把自己的命也送在了墓中。
「公主,快看!」
這時一個侍衛驚叫了起來,指著前方如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驚嘆不已。
「懸棺!居然是懸棺!」
水中月亦發出一聲低呼,只見諾大的如足球場大小的地方竟然掛著一個個棺材。
「公主,這太詭異了,哪來這麼多的棺材啊。這可是帝王墓啊,應該只有一個棺材才是啊。」
水中月也遲疑不已。
這時一個侍衛道︰「這可什麼稀奇的,這些人估計是王公大臣吧,你想,這是千年前帝王陵,身為帝王生前享盡了人間的富貴,死後當然不甘心孤家寡人了,自然把大臣也帶來了唄。」
「去,你胡沁什麼啊!你忘了剛才看到的尸燈麼?那里可不光是有妃子宮女,還有太監,大臣的。既然那些大臣都成了尸燈了,這棺材還有什麼用?」
水中月不禁又倒退了幾步,眼死死地盯著黑漆漆的懸棺,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要是走了那不成了無功而返了麼?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做的。
「去,你去看看那棺木里到底有什麼!」
水中月踢了踢身邊的侍衛。
「公主……」被踢的侍衛面如土色,哀怨地看著水中月。
「怎麼?你不願意麼為本宮做事麼?」
「不,不,奴才願意。」
侍衛一見水中月露出殺機,忙不迭的表忠心。
「那好,去吧。」
侍衛見水中月面沉如水,不可能改變決定,不甘的輕嘆了聲,縱身一躍,就躍到了最近的一個懸棺。
「咯吱咯吱」
「什麼聲音?」
「什麼什麼聲音,我沒听到。」
「真的有聲音啊,你听啊。」
眾侍衛凝神听了听,根本沒有听到任何聲音,這時站在懸棺上的侍衛心驚膽戰,苦哈哈道︰「你們到底是听到什麼聲音沒有?別嚇我啊。」
「沒聲音!」
下面的人有些興災樂禍地叫著,不過心里還真沒底。
水中月面色淡然,一點不象剛才的發痴狀,不過一對妙目卻是緊緊地盯著懸棺,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
「公主,里面會不會有棕子啊?」
一個侍衛大著膽子湊到了水中月的邊上。
「棕子?你餓了?」水中月皺了著瞪了那侍衛一眼。
侍衛一窒,皇家公主哪懂得墓中的術語啊,于是輕聲解釋道︰「不是吃的棕子,而是……而是……」
話到嘴邊又遲疑了,他怕水中月治他個擾亂人心的罪的。
「到底是什麼?吞吞吐吐的?」水中月不耐煩的瞪了侍衛一眼。
侍衛這才壓低聲音道︰「公主莫怪奴才杞人憂天啊,據說千年的墓中一般都是有僵尸的,尤其是這種帝王墳,僵尸更是容易生成。一般盜墓的人就叫僵尸為棕子。」
「啪!」水中月回手就是一個耳光,罵道︰「混帳,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本宮是盜墓的麼?」
被打了侍衛哭笑不得,這不是爭這個名聲的時候好麼?他的重點是說有沒有僵尸!這公主到底是听得出側重點麼?
他捂著臉點頭道︰「是,公主說的是。」
話還未說完,又听到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這下不僅是個別的侍衛听到了,就連水中月也听到了。
水中月臉色一白,往後退了數步︰「這是什麼聲音?」
眾侍衛互看了眼,心中有了個答案,一個個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
這時站在懸棺上的侍衛突然大叫︰「公主,奴才听到了,听到從哪傳來的聲音了。」
眾侍衛如看白痴一樣看著站在懸棺上的侍衛,這蠢貨,還用听麼?他們是不僅听到了,還看到了!
那咯吱聲就是從侍衛腳下的懸棺里發出來的,不光如此,那懸棺都晃成什麼樣了,有眼楮的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秦風,李丁,你們快來,幫我一下,這鋼絲吊得不平衡,棺材動彈的厲害!這咯吱的聲音這麼想,怕別斷了把棺材給砸了。」站在懸棺上的侍衛叫文浩,因為身在棺材之上,他根本看不出棺材不是因為吊繩不平衡而晃動的,而是棺材本身在拼命的動,不光動還發出了響聲!不過他把這聲音當成了支撐不住棺材發出來的。
見下面的侍衛一個不動,懸棺上的侍衛怒了,罵道︰「平日里侍候公主時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前湊,眼下為公主辦事了一個個倒成了縮頭烏龜不敢往前了,你們他媽的還是男人麼?把褲子解了讓爺看看你們可還是有把的!」
侍衛被罵得面紅耳赤,不過他們還是不敢往前去,開玩笑,里面要是有僵尸,他們不是去送死麼?
死一個文浩就行了,不要再拉著別人了。
水中月眸色一深,指了幾個侍衛道︰「去,你們幫他去開棺。」
眾侍衛大驚失色︰「公主,千萬不行啊,如果真是有僵尸咱們根本不是對手。」
「是啊,公主,要是白毛僵尸還好些,但踫上了黑毛僵尸咱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什麼黑毛白毛的,還能比你們這麼多侍衛還厲害不成?要是你們沒有用,本宮還要你們做什麼?還不如找個僵尸來得省心!」
僵尸能讓你在床上快活麼?
侍衛月復誹了句,不過是絕對不敢說出來了。
趙直硬站頭皮道︰「公主,他們說的不無道理,白毛僵尸還好些,因為成了僵尸時間短,尸氣也不足,最多與我們交手個幾百招我們就能找它治住了。綠毛僵尸雖然能力強大了些,但倒也不是特別難對付,只要不被他的指甲抓傷了感染上尸毒,倒並不是什麼難事。
難就難在是黑毛僵尸,那集了千年的怨恨變成的,就算是哈口氣也能讓人中了尸毒,所以……」
「沒有所以,這棺材中不會有僵尸的,一定是布的局,說不定里面全是寶貝!」
水中月根本不相信這棺中真有僵尸,她好不容易進了來,難道要空手而回麼?
「那公主的意思?」
「開棺!」
趙直愣愣地看著水中月,看到水中月堅定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希望這棺中不是僵尸吧,就算是僵尸也是白毛僵尸,千萬不要是黑毛僵尸就好了。
「開棺,文浩,這吊繩閃得這麼厲害,里面一定是寶貝。」
趙直拉著水中月往後退了數步,直到退到了最安全之處,對著棺上的文浩喊了聲。
水中月眉眼一動,不得不說這趙直倒是個狠的,雖然她認定了這棺中是寶貝,可是要是棺里真是什麼僵尸的話,文浩首當其沖就死于僵尸之手了,枉趙直平日還與文浩關系不錯,經常搭伴侍候她,沒想到暗中卻是捅了文浩一刀。
「你還真是文浩的好兄弟。」水中月有些不愉的掃過了趙直,言語里多了些許諷刺之意。
趙直苦笑了笑︰「在奴才的心里只有公主,沒有什麼兄弟。」
水中月听了感覺好多了,眼眨了眨︰「你說這棺中真可能有僵尸麼?」
趙直僵了僵,他都說有了,這公主不是不信麼?現在倒還來問他,他還能怎麼說?
正在遲疑之時,棺蓋被文浩一下拉了起來,只听文浩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