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明晃晃的劍尖狠狠的戳向了墨後的心窩處……
惜妃大喜過望,只要將劍刺入了墨後的心口,她就贏了墨後,那不老石鐘乳就是她的了,哈哈哈……
興奮過頭的她沒有發現她的劍身被一股幾不可覺的力量打偏了方向,她還以為是自己手軟無力的原因,不過沒關系,她的劍還是直直地刺入了墨後的心髒處,雖然歪了歪。
「嗤」
一聲劍入皮肉的聲音仿佛世上最美妙的音樂浮響在惜妃的耳邊,看著鮮血從墨後的心髒處流了出來,惜妃的心理得到了近似于扭曲的快感,她扔下了長劍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不老鐘乳是我的啦,是我的啦!」
整個墓室里全是惜妃幾近瘋狂的笑聲,她怎麼能不興奮呢?現在的她擁有美貌,權力,富貴榮華,唯一缺的就是長生不老了,而且在她得到長生不老後,她還會擁有她最心愛的男人……
眼不禁溫柔地看向了司馬十六,越看他的容顏,她就越沉醉,雖然這容顏與她自己的何其相似!
晨兮眼一沉,一把拉下了司馬十六的頭,狠狠的咬了口司馬十六的唇,氣呼呼道︰「不許讓她看!你是我的!」。
司馬十六先是一呆,隨後眼底全是笑意,大手在晨兮欲退縮之時用力摁住了晨兮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了……
「是的,我是你的,從里到外全是你的。」他喃喃地將這些話語都哺入了她的唇里,連帶著屬于他的熱息,熱情。
她的清雅淡香,他的芝蘭清韻驅散了墓中暗沉的死氣,壓抑的氣息,鼻息間唯有兩人幽香回繞,仿佛催情的欲香,令本來只是淺嘗則止的吻變得深入。
惜妃喜悅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惡狠狠地盯著兩個擁吻的人,雖然他們優美如畫卷,可是在惜妃的眼里卻是天下最不可饒恕的存在,刺眼之極!
濯無華溫和地看著,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待看向惜妃時,那眼神又變得詭異不已,唇間甚至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惜妃雙目冒火地看了一會,猛得轉過了頭對濯無華譏道︰「濯帝真是好氣度啊,昔日的深愛被別的男人擁在了懷里這麼激烈的親吻,居然還氣定神閑,果然是一代明帝,這份風儀讓人敬佩不已。」
濯無華听了眸光微沉,唇間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這麼淡淡地看著惜妃,卻把惜妃看得心驚膽戰。
她暗惱自己沉不住氣,過了千年竟然忘了濯無華的手段了,千年前,她可沒少被濯無華折磨,怎麼她就不長記性呢!
想到這里,她連忙放低身段陪著小心諂媚笑道︰「濯帝不要見怪,我也是為您報不平罷了。」
笑一下綻放了開來,仿佛白蓮般迷離的眾人的眼,惜妃只覺心神一跳,怔怔地看著笑得風華霽月的濯無華。
千年前她其實也為濯無華動過心,甚至嫉妒白晨兮不但得到了師弟的愛,還得到了濯無華那種幾乎要將人焚燒殆盡的激烈愛情,可是在一次勾引失敗後,她被濯無華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從此後她知道濯無華這樣的人根本不是她能夠覷覦的。
可是不能靠近不代表她不會受到濯無華的吸引啊!
如今的濯無華沒有了真實的身體,卻憑添了幾許飄渺仙姿,比之前卻更容易讓人接近了。
因為如果說現在的濯無華是一縷清煙,緲緲而引人入勝,那麼千年前的濯無華就是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人只如飛蛾撲火死而後已。
可是火畢竟是要燒死人的,清煙卻讓人很舒服,很舒服……
不但惜妃看濯無華看得心曠神怡,就算是水中月也看得直流口水。
任何人也忽略不了濯無華的氣場,妮兒不由自主的也多看了一眼,待看第二眼時,耳邊傳來藍天酸溜溜冷淡的聲音︰「你再看也沒有用!他是不會看上你的!」
什麼跟什麼?她不過看了濯無華兩眼就被歪曲成這樣?!難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就這麼不堪麼?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見一個愛一個麼?
想到這里,她心冷無比,也不再客氣,只淡淡道︰「關你什麼事!」
「你……」
看到一直乖巧的小貓竟然為了別的男人給他臉色看了,藍天氣怒非常。
他咬了咬牙,悶聲悶聲道︰「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省得你誤入了迷途,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不勞你費心,跟你無關!」
「真是不識好人心!哼!」
藍天氣得牙癢,明明決定遠離她的,他多管這閑事做什麼?可是每次看到她看向別的男人時,他怎麼心里就這麼不舒服呢?
這與之前他別的女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他曾經以為愛上的是惜妃,但惜妃與司馬擎蒼肌膚之親時,他其實是背叛的憤怒比嫉妒多,而妮兒不一樣,只要妮兒看男人一眼,他就恨不得沖上去把這個男人打個落花流水,滿臉桃花開!
他英俊的臉扭曲的厲害,讓正好抬頭看向他的妮兒嚇了一跳,心念一動間,她突然道︰「喂,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吃醋?本神醫吃鹽吃糖吃飯就是不吃醋!」藍天想也不想的嗤之以鼻,眼一抬,高傲無比的盯著天花板。
妮兒愣了愣,不知道心里想到什麼,臉上浮出一抹紅暈,抿著唇輕笑了起來。
听到妮兒的笑聲,藍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小心本神醫對你不客氣。」
「好好,我不笑了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話說出口了,才覺自己是多麼的幼稚,藍天不禁皺了皺眉,這實在不是他的風格啊。
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妮兒,妮兒被他一直看得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兩人之間有種暖昧流轉了開來。
這時濯無華終于開口了,一開口就把惜妃送入了地獄之中︰「看來惜妃忘了朕的手段了,居然敢這麼對朕說話!」
惜妃頓時從旖旎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全身都冷得汗毛直豎,她腳下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頭頂上是濯無華毫不掩飾的威壓,壓得惜妃喘不過氣來,她十分確定,就算是濯無華沒有了肉身,依然可以讓她再死千百遍!
她可是寄宿在這身體里的,隨時都能被強大的人抽魂剝魄的!
就在墓中的沉默讓她幾近崩潰時,濯無華淡淡道︰「不過朕不與你一般見識,你既然贏了墨後,那麼這不老鐘乳就是你的了,朕這就告訴你不老鐘乳的地方。」
惜妃先是一愣,隨後差點高興的暈了過去,這本來是生命受到威脅卻馬上又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這一上一下的極端落差差點讓她精神崩潰了。
「謝濯帝!」
她喜極而泣,聲音也洪亮無比。
濯無華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不老鐘乳的地方就在隔壁耳室,你可以去拿了。」
惜妃大喜過望,騰得站了起來往耳室跑去,此時的她甚至看不出剛才重傷差點死了。
晨兮失望不已,對司馬十六嘟囔道︰「你說錯了,這不老鐘乳被惜妃拿走了。」
「不會的,你難道不相信我麼!」司馬十六氣定神閑地笑了笑。
就在晨兮疑惑之間,只見地上一條人影一躍而起,攔在了惜妃的面前︰「惜妃你這個賤人,你還沒贏本宮,憑什麼去拿不老鐘乳?你還要不要臉!」
「咦……」晨兮奇怪不已,驚呼道︰「難道墨後尸變了不成?」
「撲!」司馬十六忍不住笑了起來,寵溺的刮了刮晨兮的小瑤鼻︰「盡瞎想,墨後還活著呢。」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到惜妃的劍刺入了墨後的心髒里,哪還有活著的道理!」
「有的人心髒是長偏的啊!」
「啊?」晨兮愣了愣才想到醫書上確實有記載,這世上有一部人的心髒與正常人長的地方是不一樣的。
怪不得墨後還能死里逃生。
不過連這個司馬十六都知道,是不是這也太詭異一點了?
「喂,你怎麼知道的?你看過她的胸口?」晨兮突然想看看司馬十六害羞的樣子,擠眉弄眼的說出了這句話。
「……」
司馬十六如她所願,臉紅成了一片,羞惱地啐道︰「盡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再說了心髒長偏了看就能看出來?」
「那看不出來用模的?」
「你……」司馬十六一把捏住了她的細腰,咬牙切齒道︰「捉弄我好玩是麼?」
「嘿嘿。」晨兮傻笑。
一抹邪惡的笑意浮上了司馬十六的眼,他的大手在眾人看不到的情況下鑽入了晨兮的衣擺,聲音曖昧道︰「要不我模模你的心髒,看看是不是長偏了?」
「……」
心髒的位置……好暖昧的地方啊!
這次換晨兮臉紅了,一掌拍開了他的色爪子,嗔道「**!」
「錯,是色哥哥,來,妹子,叫聲色哥哥我听听。」
「去!」
兩人在那里調笑著,說著似葷非葷的話,情意又增長了不少,而與之輕松愉悅氣氛完全不同的是那邊墨後與惜妃的對恃!
惜妃冷眼看著墨後,譏道︰「好啊,你倒是命長,既然這麼想死,那麼本宮就成全你!」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墨後的身邊,伸出了手抓住了還插在墨後胸中的長劍,用盡力量就要將劍身拔了出來。
「你做夢!」
墨後美艷的臉上盡是猙獰,她也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劍尖,不讓惜妃將劍拔出去。
她的心髒雖然是偏的,但是她卻真是受了重傷,現在劍在身體里,血還不會流出來,一旦拔出劍來,那麼她身體里的血就會瘋狂的涌了出來,到時不能盡快止血的話,那麼她就只有等死了。
所以她是絕不會讓惜妃將劍拔出來的!
只要得到了不老鐘乳,那麼就算是再重的傷也能在喝下瞬間痊愈,這也是她就算拼了最後一口氣也要得到不老鐘乳的原因。
惜妃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她身上的重傷也極需要治療。
兩個都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兩個都對不老鐘乳勢在必得,于是兩人抓著一把長劍展開了一場撕殺。
一個要拔,一個不讓拔,兩人拼盡了全力……
突然,惜妃軟了下去,一口口的鮮血從惜妃的嘴里噴涌而出仿佛不要錢的拼命的流,惜妃的雙目緊閉,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墨後先是一愣,隨後欣喜若狂「哈哈哈,小賤人,真是老天也不幫你啊,你居然死了!哈哈,就這麼死了!哈哈哈,不老鐘乳是本宮的了!哈哈哈哈!是本宮的啦!本宮要長生不老了,長生不老!」
她捂著長劍,連痛也感覺不到了,就往邊上的耳室跑去,才跑了一步,背心突然一股大力襲來,本來就已然力竭的她哪還能站得住腳,只一個踉蹌就沖出去數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往地上撲去。
「不!」她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音還未完全發出時,她就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撲!」長劍的劍柄在受到地面力量的推送下,狠狠的加深了刺入,發出了穿透皮肉的嘶拉聲……
墨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血從她的背心噴射了出來,順著豎得筆直的明晃晃長劍飆射而出,待落回地面是鮮血又順著劍尖婉而下,詭異而陰森。
「哼,想拿不老鐘乳?做夢!」
這時她的身後響起惜妃陰惻惻的聲音,眾人只見惜妃捂著胸口,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一步一個踉蹌地往耳房走去,拖下一個又一個血色的腳印。
大辰的侍衛們一陣驚喜,好歹不老鐘乳還是被惜妃娘娘得到了,太好了。
眾人不錯眼珠的看著惜妃往耳室走去,都欲在惜妃拿出不老鐘乳後見識一下神秘的不老鐘乳。
就在惜妃經過墨後身邊時,她的腳微頓,看著體無完膚,少皮少肉,唯有一頭烏發還是完整的墨後,惜妃陰冷地笑了笑︰「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跟本宮搶東西!哼!」
罵完一腳踩在了墨後的手指上,听到指骨碎裂的聲音,惜妃殘忍一笑,隨後拖著殘重的身體一步一挪的往耳房走去。
「我跟你拼了!」
就在她才走兩步時,身後傳來墨後凶殘的吼叫,她內心大叫一聲不好,可是腳卻怎麼也挪不動了。
「撲!」
她只覺背後一涼隨後傳來劇烈的疼痛,一把冰冷的劍刺入了她的後腰。
撲通,她摔在了地上,隨後是一個重物壓到了她的身上,她腦中一痛,再也忍受不住無邊的痛苦暈了過去。
「小賤人,敢算計我!哈哈哈,不老鐘乳是我的啦,哈哈哈……」
墨後瘋狂的大笑,想爬起來去耳室拿不老鐘乳,可是此時的她哪還爬得出來?
要知道她為了刺惜妃那一劍,可是背向惜妃砸去的,也就是說她刺向惜妃的劍就是她身上的那把劍,而她不敢拔自己身上的劍,所以她與惜妃此時就如兩個糖葫蘆串在了一起,背靠背的串在了一起。
試想受了重傷的她怎麼可能背起一個惜妃的重量?
眾人面面相覷,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為了殺敵連自己的身體也下得去手重創的,這墨後是蠍子耙耙獨一份!
不過惜妃也不是善茬,這兩個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奸詐,得虧不是對付他們,否則他們真還算計不過這兩個惡毒的女人。
想到這里,眾人不禁暗自打了個寒顫。
這時水中月又撲到了墨後的身邊,自告奮勇道︰「姨母,讓我幫您去拿不老鐘乳可好?」
「滾,你這個小賤人!」
墨後想也不想就罵了回去︰「別以為本宮不知道,剛才就是你把本宮推向了惜妃的,要不是你那一推,惜妃怎麼可能刺到本宮!本宮真是後悔,竟然看錯了你,養了一條白眼狼!」
水中月听了慢慢地站了起來,冷笑道︰「既然姨母都這麼說了,本宮倒也不必裝的,哼,什麼你養了一條白眼狼?你養過本宮一天麼?本宮能活到現在全是本宮的福份!說什麼本宮推你,呸,要不是你之前先推了本宮為你擋災,本宮何嘗會做得這麼絕?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麼?殺女殺子沒有人性!我呸!」
說完,水中月款款走到了濯無華的面前,盈盈一拜︰「濯帝,既然惜妃與墨後比試未分勝負,那不老鐘乳自然不是他們的了,是也不是?」
濯無華眸光微深,笑了笑道︰「確實如此。」
墨後听了大叫︰「不,本宮還活著,那不老鐘乳就是本宮的!是本宮的!」
濯無華皺了皺眉,還未說話間就听水中月道︰「好吧,既然姨母說自己還活著,那麼本宮就挑戰姨母,咱們也來個生死之戰,誰活著不老鐘乳就歸誰吧。」
「你……」
她都成這樣了,還比個屁啊!這孽女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墨後眼一突,氣得憋過了氣去。
水中月目色淡漠地看了眼昏死過去的墨後,唇間勾起了一抹冷殘的笑意。
待轉向了濯無華時,立刻又變得妖嬈嫵媚,大眼眨啊眨,聲音溫柔道︰「濯帝,您看,姨母被我一句話給嚇暈了,這不老鐘乳該是我的了吧。」
「你還真是……」
濯無華拖了長長的尾音,水中月眼楮一亮,以為濯無華要夸她聰明,就在她揚著頭等待時,卻听到濯無華語風一轉,譏嘲冷然道︰「你還真是不要臉之至!」
水中月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不甘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跟墨後比?」
「你還真問得出口這話,朕何時同意了?剛才她們立生死狀時你怎麼不參加,現在來撿便宜麼?你是把他們這些人當傻的,還是把朕當傻的?」
這時大辰的侍衛義憤填膺道︰「不丹的賤人滾出去!
水中月憤恨不已地瞪著眾人,良久才平靜了心情對濯無華道︰「濯帝,我不服!」
「不服?」濯帝輕嗤,眼中充滿了譏嘲︰「既然你不服,那好,朕給你機會!」
水中月眼中一亮,這時只見濯帝手指著墨君昊與墨君玦道︰「看到沒,墨氏兄弟與白太子還有十六王爺都沒出手,不如你跟他們打一架,你要贏了,莫說什麼不老鐘乳,就算是兵書也能拿到,到時你回不丹不但能長生不老還能當天下的女皇,如何?」
「……」
水中月氣得牙癢,她是想長生不老,她也想要兵書,她更想當女皇,可是她打不過墨君昊,打不過墨君玦,更打不過白璞與司馬十六!
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偏偏濯無華還不懷好意道︰「怎麼樣?考慮好了麼?」
「我……我……」水中月強忍著心頭的不甘,咬了咬唇,還是說道︰「我棄權!」
「呵呵,朕可是給了你機會了,是你沒有抓住。」
「謝濯帝的大恩。」
水中月幾乎要氣暈過去,鬧了半天啥也沒得到,卻還要謝人家!
不過沒關系,兵書也好,不老鐘乳也好,都只有一份,這里這麼多的人想要,她還是有機會的,她在墓外還有數千兵馬等著呢,只要等他們出了墓,她就不相信得不到這些東西!
想到這里,她又平衡了,她所要確實的是那東西到最後到底會落在誰的手上.
這時墨君昊與墨君玦仿佛商量好般,齊刷刷的醒了過來,待看到仰躺著的墨後先是一愣,隨後呼天嗆地的撲了上去。
「母後……」
「母後……」
墨君昊首先撲上去了,手直沖向了劍柄,而墨君玦也急急地把手沖向劍柄,就在兩人同時抓向劍柄時,兩人的手如被蟄般又同時縮了回去。
兩人互望著卻誰也不再踫那柄了,可是眼見著劍柄上淌著鮮血,知道這次不下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下手了,兩人的眼里全是不甘。
晨兮的唇間擒著一抹冷笑,這兩兄弟都想借機殺了墨後,可是當看到對方下手後,又不約而同的撤了手,希望借對方的手殺了墨後成為以後攻奸對方的借口。
這母不慈子不孝在旭日國倒是發揮的淋灕盡致,為了權,人性都已喪失了。
眼不禁看向了白璞,正好白璞也看向了她,笑吟吟的溫情不已。
心中一暖,還是攬月國好,雖然白璞不是白帝的親生兒子,可是父慈子孝,對母親也很敬重,母親更是把白璞當成親生兒子疼愛著,這才是一個家啊。
「不許看他!」司馬十六把晨兮的頭往懷里一摁,隨後對白璞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白璞失笑的搖了搖頭,這十六王爺真是醋壇子!不過這也說明了司馬十六愛晨兮至深,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晨兮將臉埋在了司馬十六的懷里,臉微紅啐道︰「做什麼嘛?那可是我的義兄啊,難道你還讓我們從此不說話不成?」
「能不說話當然最好!」
司馬十六理直氣壯的說道。
「……」
晨兮無語,默了。誰讓她愛上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呢?
這時司馬十六突然譏嘲的道︰「看,他們兄弟還終于達成協議了。」
晨兮不禁抬起了頭,看向了墨氏兄弟,只見兩人的手同時握住了劍柄,將劍在墨後與惜妃的身體里轉了數圈,把兩人的傷口轉成了一個圓圈,傷口瞬間擴大了,血又如泉般涌了上來。
這下別說墨後只是長偏了心髒,就算是不在心髒位置估計也活不成了!
她不禁默然,這論心狠手辣墨氏兄弟要是認第二還沒有人認第一。
權力啊,真是害人啊。
「墨君昊為什麼要致墨後于死地?」晨兮不禁奇怪道︰「雖然墨後吸了他的血,可是以他為人謹慎的個性,他不能為了這事犯這天下的大忌!」
「因為佛相神功!」司馬十六冷然一笑︰「佛相神功說是佛相神功,其實真正的名字是魔心神功,當年本是藍國的不傳秘法,不過在我幼時看到後,發現這功法雖然掛著佛的名頭,其實是魔功,就沒有練,不過到底藍氏還是有人練了,並為此給藍國招來了滅國之災。」
「你是說有人把這神功泄了出去了?」
「應該是的。」
「是誰?」
司馬十六眼閃了閃,閃過一道怨怒,沉默不語。
晨兮也不再說話,她知道這是司馬十六心中的痛,她頓了頓道︰「那這與墨君昊要殺墨後有什麼關系?」
「嘿嘿。」司馬十六輕嘲︰「這魔心神功如果開了血戒就斷不了了。」
「血戒?」
「是的,要想盡快成為魔功高手,就需要吸食有血緣關系人的心頭之血,每吸食一次功力倍增,而以近親血緣最佳,也就是父子,母子,父女,母女之間的血是最好的,如果沒有吸過,還能忍受得住對血親心頭血的吸引,一旦開了戒,那麼不吸就會渾身難受如走火入魔!所以墨君昊如果這次不殺墨後,那麼墨後好了後,必然還會吸食墨君昊的血的,墨君昊為了自保也得殺了墨後才是!」
「這還真是邪功啊!幸好你沒練!」
「怎麼?怕我把你吸了麼?」司馬十六眼光一柔,調笑道。
「去,我與你有什麼干系,你吸得著我麼?」晨兮臉一紅啐了聲。
「什麼關系?」司馬十六心神一蕩,有意歪曲晨兮話中的意思是,壓低聲音,將唇湊到了她的耳邊,狎笑道︰「咱們不早就是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麼?」
「胡說什麼?」晨兮的臉更紅了,要不是想到不合時宜的話,小手差點打了上去。
司馬十六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嘴上快速的偷了個香,又不正經道︰「怎麼就是胡說了,咱們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別的哪些沒做過?」
「討厭!」
這下晨兮是真的羞得抬不起頭來了,真怪司馬十六天天裝可憐,她一時心軟還任他為所欲為了。
司馬十六見她害羞,又心疼上了,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猛浪,不禁懊惱道「對不起,兮兒,是我不對,以後我盡量少欺負你。」
還有以後?!
晨兮不听這話還好,听了臉上更是熱得發燙了。
司馬十六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有意問道︰「你知道墨君玦為什麼這麼恨墨後呢?」
不等晨兮回答,他又自說自話︰「墨君玦不是墨後的親生兒子,當年墨君玦的母妃是墨帝最心愛的妃子,是墨後殺害了墨君玦的母妃。」
這下還真引起了晨兮的興趣︰「以墨後的為人她怎麼可能留著墨君玦一條命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有一個暗中的勢力保護著墨君玦,所以墨後雖然一直找機會下手,卻從來沒有成功過,不過墨後也是個狠的,既然殺不了,就干脆放在身邊把墨君玦養廢了。」
「不過好象沒有養廢呢。」
「呵呵。」司馬十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就听到濯無華笑呵呵道︰「兩位墨氏皇子,你們也不必為你們的母後悲傷了……」
話還未說完,就听墨君昊蒼白著臉站起來,拱了拱手道︰「謝濯帝關心,我們兄弟會節哀順變的。」
「這個你們好象誤會了,朕是想告訴你們,這墓中有個特殊的功能,就是進了墓中只要是留著身體完整的就不會死的,哪怕再重的傷也死不了。」
墨君昊與墨君玦一下僵在那里,臉色比吃了死蒼蠅還難看。
「撲哧!」
晨兮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這濯帝真夠月復黑的!
「笑什麼笑!」
水中月氣得快跳腳了,感情她費了半天勁,墨後根本死不了!真是氣死她了!
「怎麼?我不能笑麼?我們大辰的惜妃娘娘不會有事,我們還不能高興麼?怎麼?你不為你姨母墨後的安然無恙而開心麼?」
「……」水中月被氣得噎在那里。
墨君昊到底反應快,對濯帝露出感激之情︰「那真是太感激濯帝了。」
「呵呵,不用謝,希望你是真心的才好!」
墨君昊微頓後認真道︰「自然是真心感謝濯帝。」
濯無華勾了勾唇,轉移話題道︰「墨太子,朕只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回答完了兵書也許就能給你。」
墨君昊心頭一喜,其余的人卻不甘的看向了濯無華。
「濯帝請問。」墨君昊故作平靜的點了點頭。
濯無華輕嘲一笑,薄唇輕啟,問出一句讓墨君昊無法抉擇的話︰「兩個選擇,一個選兮兒,一個選兵書,如果你選兮兒,那麼你這輩子就得不到兵法,如果你選了兵法,你就得發誓,此生不對兮兒作非份之想,如何!」
墨君昊頓時臉變得僵硬,呆在了那里,一言不發。
這時墨後幽幽醒來,听到濯帝的話,立刻叫了起來︰「昊兒,這還得想麼?難道你想要女人不要江山麼?那你又怎麼當得起這太子之位的?」
墨君玦輕笑了笑,這下好了,少一個情敵,至于兵法,他就不相信他不能從墨君昊手中拿走!
「太子哥哥,為了咱們旭日的江山,自然是選兵法了。」墨君玦看好戲般地在一邊規勸著,心思卻動了開來,等墨君昊拿到了兵法,必然會開闢疆土,只要等著墨君昊一統天下,他再暗中下手,這豈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到那時,他再娶了晨兮,做天下第一快活人!
江山,美人,他都得之!
想到這里,他笑得更是明媚了,明媚的讓墨君昊看了十分的礙眼,恨不得一拳打散了墨君玦毫不掩飾的貪婪與算計!
他眼微冷,心中輕哼,墨君玦,你想得美,難道我舍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是為了成全你的麼?做夢吧!
再次抬起頭時,他目光變得堅定,一字一頓道︰「我選兵書!」
「果然是有魄力,有氣度,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吧!」
濯無華一連串的夸獎,听到了墨君玦的耳里卻變得刺耳異常,這听著是夸獎的話,在他的耳里卻變成了諷刺。
濯無華明明是諷刺他對晨兮的愛不純粹,夾雜了功利!
「希望你不會後悔!」濯無華的笑更加的明艷,只是笑容卻不達眼底。
「不後悔!」
這次墨君昊想也不想的說了出來。
「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如今,問了墨太子,朕還得問問墨皇子的決定,如果你們兩意見不能統一的話,不如打一架統一的再說怎麼樣?墨皇子,輪到你說了?」濯無華又看向了墨君玦。
尼瑪,墨君玦差點罵出了粗口,這不是逼著他與墨君昊打架麼?
如果他選了晨兮,那就是逼他與墨君昊先打一架,然後得出一個結果。
如果他選了兵書,那麼就算得到了兵書,他與墨君昊還是避免不了打一架,反正左右就是打架!甚至還有可能一決生死!
這濯帝果然奸詐啊!只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矛盾白日化了!
墨君玦想了想正要說話時,墨後卻冷冷道︰「這還用說麼?自然是選擇兵書了,一個女人哪比得上江山?」
墨君玦窒了窒,咬了咬牙道︰「兵書。」
濯無華淡淡地點了點頭,不再理墨氏兄弟,而看向了白璞,白璞不等他問就直接道︰「不用問了,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兮妹妹更重要的。」
「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對晨兮有非份之想麼?」濯無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的心思。
「怎麼可能!」白璞皺了皺眉道︰「如果我選擇了兵書就等于放棄了晨兮,放棄就等于背叛,不管是什麼理由的放棄,對我來說就是背叛了晨兮,哪怕我與晨兮這輩子只是兄妹關系,我也希望用我所有的力量為她撐起一片天空保護她,我這是在告訴她,這天下沒有什麼東西,什麼事能讓我放棄她,我會永遠支持她的。」
「哥哥……」晨兮感動的淚流滿面,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那本兵書的重要性,對于一個志在天下的男人,有什麼比兵書更具有吸引力呢?
可是白璞竟然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只是為了能讓她安心,這份情讓她如何能還呢!
「傻丫頭,你既然叫我一聲哥哥,我自然該保護你。」白璞溫柔的笑著,目光中柔情點點。
司馬十六又吃醋了,酸不溜溜道︰「有什麼稀奇的,我也做得到。」
濯無華撲哧一笑︰「十六王爺這話真逗,你要是選兵書才真是天下奇聞了呢!」
司馬十六臉皮都不帶紅的,一本正經道︰「對啊,我當然是選我心愛的女人了,怎麼了?」
怎麼了?!
司馬十六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濯無華說話,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大辰的侍衛擔憂不已地看著司馬十六,生怕他被濯無華懲罰了。
連躺在地上的惜妃也憂心忡忡,她太了解濯無華的無情與冷酷了,沒有一個質疑過濯無華的人得到善終!
沒想到濯無華竟然毫不生氣,反而笑道︰「還真不能拿你怎麼著,看來你不會先兵書了。」
「這不是廢話麼?」司馬十六翻了個白眼︰「我之所以回來,只是為了真相,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兵書與不老鐘乳!」
眾人更加抓狂了,十六王爺啊,人濯帝剛才不跟您一般見識不代表能縱容您一次又一次啊!您好歹態度謙恭一點吧!
要是別的司馬十六還能謙恭一點,可是濯無華這話竟然有懷疑他對晨兮真情之嫌,他能謙恭得起來麼?
不過更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濯無華還是沒有生氣,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墨君昊心中一動,突然道︰「濯帝,那不老鐘乳……」
「既然除了你們沒有人選兵書,那麼不老鐘乳也由你們得吧。」
墨君昊大喜過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惜妃雙眼冒火,恨恨不已,可是卻不能動彈。
「哈哈哈,太好了,昊兒,快去把不老鐘乳取來給本宮服用,然後你為本宮護法!」
墨後也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