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詢問三女乃女乃要什麼獎品,眾村民也都關注著猜測著,三女乃女乃會要什麼東西獎勵……十兩銀子的東西呢,就是上好的綢緞也能買到了,要是米面糧食,可是能要幾百斤吶!
三女乃女乃臉上有笑容,卻說不上多歡暢,甚至有些窘色道︰「福兒娘,我這會兒沒想到要啥,趕明兒我想起來過來找你吧?」
邱晨略略有些意外,卻並不反對,或許三女乃女乃有些什麼不好當著人說呢,也就笑著答應下來︰「怎麼不行啊,三女乃女乃不用急,您什麼時候想起來,就什麼時候過來找我。」
「噯,噯!」三女乃女乃連聲答應著,綻放出滿臉的笑容穿過人群回家了。
邱晨從東跨院里轉出來,看著東方天邊的魚肚白,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滿兒離開已經四天了,不知道想沒想家,是不是哭鬧過?吃的好麼?穿的暖麼?還有成子,那個傻孩子,干嘛要強跟了去,穆老頭兒可不是什麼善人,對滿兒或許還有分師徒之情,還顧念著她和秦錚的面子,對成子可能根本會不假辭色,那孩子這一去,注定比阿滿遭罪的多……唉!
她不過是看那孩子勤奮上進,又心性淳厚,就免了他的工作將他當成俊文俊書一般的子佷對待,供他上學讀書……如今她也算少有資產,資助一個孩子上學讀書所費了了,那孩子卻感念在心,平日來只是懂事刻苦,禮儀周到,沒想到在滿兒被帶走的關鍵時刻,那孩子居然自己跟了上去……
說起來,她固然擔心掛念滿兒,卻並不擔心,穆老頭兒看似不靠譜,心里卻是極明白的,對滿兒也一定會盡心。只是成子,還希望那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回來才好!
自從滿兒和成子走了,白日邱晨仍舊笑意暖暖,夜里卻每每睡不好,總是做夢,不是夢到滿兒撲到她懷里大哭,就是成子遭遇了什麼不測……嚇醒後常常是一臉的淚,一身的汗。睡不著,干脆就早早起來,正好東跨院的制皂作坊因為增加了沐浴露和洗發水,需要配置的原料數量大增,她就過去,讓楊樹猛配制沐浴露洗發水的原料,她則配制原來一直生產的香皂的原料。與其在屋里碾轉反側,牽腸掛肚,不如在作坊里耗費體力精力,一邊跟二哥說說話,讓自己根本沒功夫去胡思亂想。
元宵節在猜燈謎的熱鬧中過去了,學堂開學,作坊上工,林家諸人又恢復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吃過早飯,孩子們去上學了,二哥也去東跨院的作坊里盯著了。
邱晨起得早,又干了近一個時辰的體力勞動,這會兒歇過來,就覺得疲憊不堪,干脆歪在炕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滿兒不會有危險,而她即使擔心掛牽,也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垮了,這個家,包括滿兒在內,還有作坊里那麼些個青壯工人,還都要依靠著她過日子呢!
或許是累得狠了,這一次邱晨入睡很快,睡得也很踏實,正睡得香甜,就听得門外玉鳳跟一個小丫頭在低低地說著話。
「……讓她且在前院小花廳里等一回吧,太太夜里睡得不安穩,這會兒好不容易踏踏實實睡一覺,可不能驚了太太的覺兒!」
小丫頭子低而清脆地應了一聲,邱晨听著輕快地腳步聲漸漸遠去,迷迷糊糊的大腦也逐漸清醒過來。
轉轉頭,看向炕櫃上的座鐘,十點剛過,換成這個時代的計時法就是巳時中。她吃過早飯是早上辰時一刻,誰奧這會兒已經兩個半小時,這個回籠覺也足夠了。
揉揉有些酸脹的腦門兒,邱晨撐著身子坐起身來,隨即開口詢問︰「玉鳳?」
听到邱晨呼喚,玉鳳匆匆從外屋挑了簾子進來,看到邱晨已經坐起身,連忙曲膝請罪︰「是奴婢說話聲音大驚了太太了吧?奴婢……」
邱晨皺著眉頭揮揮手,笑道︰「行了,行了,別弄這些沒用的。」
玉鳳看著笑容滿面地邱晨,臉上也帶了一層喜悅,笑著道︰「太太不怪罪是太太寬厚……剛剛小丫頭傳話,說前頭三女乃女乃過來尋太太說話,我看太太睡得實,就讓小丫頭奉了茶讓三女乃女乃在前頭且等一下……」
邱晨嘆口氣,叮囑玉鳳︰「你跟青杏說,再去門子上傳個話,像三女乃女乃這樣的老人過來,都是村里的長輩,可不能再這般怠慢。」
玉鳳趕緊認錯答應著。
邱晨揮揮手,吩咐玉鳳︰「讓月桂伺候我梳洗,你去前頭一趟,把三女乃女乃接進來去!」
玉鳳滿臉慚愧,連忙答應著,匆匆出去,去前院接三女乃女乃去了。
邱晨從炕上下來,由青杏和月桂伺候著洗了臉,回到梳妝台前,拍了花露、潤膚乳,看著微微蒼白的臉色,邱晨取了一點點自制的細顏粉拍在臉上,稍稍用力勻開。又取了一點點殷紅的玫瑰膏子做胭脂,拍在兩頰和唇上,這才看著氣色好了許多。
示意著月桂簡單地綰了個發髻,跳了一支清水芙蓉玉簪攢在發間,接了青杏取出來的一條青色繡玉蘭花的窄袖收腰褙子穿了,外頭玉鳳通報的聲音也恰恰傳了進來︰「太太,三女乃女乃過來了!」
邱晨瞥了眼穿衣鏡,確定自己沒有失禮之處,也不張揚,加快了腳步迎了出去。
走到外屋,玉鳳已經扶著三女乃女乃進了門。
邱晨上前一步扶住三女乃女乃,笑道︰「三女乃女乃過來了……你不知道,昨兒晚上您那個悶兒,可把孩子們都鎮服了,福兒躺在被窩里還嘀咕了好一會兒呢!」
三女乃女乃一臉笑容,看著邱晨的笑容,似乎暗暗松了口氣,將手中的一個小扒藍交給邱晨︰「這是我秋上曬得干豆角兒,剛剛蒸了鍋干豆角兒包子,放了油吱啦,我嘗著挺勁道,你嘗嘗!」
跟在邱晨身邊的青杏就要過來接,被邱晨一個眼光退下。邱晨滿臉欣喜地接過來,一手托著,一手扶著三女乃女乃進了屋,上了炕坐了,邱晨就直接從扒藍里的白色籠布里拿出一只蒸餃來,直接掰開就吃,細細地品味著咽下去,滿臉笑地點頭道︰「嗯,嗯,就是這個味兒,還是三女乃女乃蒸的干豆角兒包子好吃,我也愛吃這個,家里做了幾回,都不對味兒……嗯,沒有三女乃女乃蒸的這麼有嚼勁兒!」
「呵呵,要嚼勁兒不難辦,曬干豆角的豆角不能太女敕, 的時候湎了性兒就行,不能太爛了,那樣曬出來的干豆角兒才肉頭有嚼勁兒。昂,也不能太老,太老就柴了……再者,干菜喜油,要用大油或者油吱啦拌餡兒,干菜吃足了油水兒,包出來包子就好吃!」
三女乃女乃很詳細地介紹著自己的心得,邱晨听得也特別專注,連連應答著,等三女乃女乃交待完,邱晨就笑道︰「這回兒我算知道為啥家里的干菜不對味兒了,看看,還是老人兒知道得多,經驗足,呵呵,等今年秋上再曬干菜,我就過去好好請教請教三女乃女乃去。到時候,三女乃女乃您可得好好教教我怎麼弄,我也自己曬些好吃的干菜出來……」說著,邱晨又掰了一塊放進嘴里,香甜地吃了。
看她吃的實在香甜,絲毫沒有嫌棄之意,三女乃女乃暗暗提著的心又往下實落實落,暗暗猜度著,今兒自己求的事兒,說不定能成。
邱晨說完干菜包子,見三女乃女乃低頭沉吟著,她也不催促不詢問,干脆真的專注地吃起包子來。三女乃女乃蒸的包子不大,白胖白胖的,邱晨細細地吃完,抬起頭,三女乃女乃似乎也終于下了決心。
三女乃女乃正要開口,玉鳳帶著春香送了茶水和果子點心上來。
邱晨接了茶杯,親自送到三女乃女乃手里,「三女乃女乃喝口茶。」
三女乃女乃連忙欠起身來接了茶杯過去,點著頭,邱晨已經重新坐了接了茶杯,回頭看向三女乃女乃,笑道︰「三女乃女乃,您老喝口茶潤潤喉,咱們娘倆好好說說話兒!」
三女乃女乃連連點著頭答應著,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想開口,又顧慮地看向旁邊伺候的幾個丫頭。
邱晨連忙揮手道︰「你們把三女乃女乃拿來的包子送去廚房,中午熱熱,也讓福兒嘗嘗。」
玉鳳連忙曲膝答應著,接了包子帶著青杏幾個丫頭子退了下去。
看著丫頭們退下去,邱晨回頭對三女乃女乃笑道︰「三女乃女乃,您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有啥顧慮,雖說我也不是什麼事兒都能辦,但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總是好一些。」
三女乃女乃連連點著頭,張了張嘴,頓了下,才艱難地開口道︰「福兒娘,老婆子這回來真是犯了好大難為……唉,可看著立傳在那藥鋪子里干了這一年學徒,人家倒是沒難為,可干學徒的,吃不飽穿不暖,起五更爬半夜都是正常的事兒……我知道,孩子不打磨不成器,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到自己孩子頭上,就總是掛心的受不了……好在,當了這一年學徒,立傳那 勁消磨沒了,也知道處世不易了……我就想著,再來跟你說說,看看,能不能在咱們作坊里給他按個活兒,啥活兒都成,立傳那孩子磕打了一年,雖說吃了些苦頭,身子骨倒是真打熬出來了,比原來上學的時候結實得多了,什麼活兒都能擔起來了……」
看到三女乃女乃來,邱晨其實心里已經多少有些猜測,三女乃女乃家在劉家嶴算是條件中上的,兒子劉金才在清水鎮上的一家酒館做掌櫃的,兒媳給鎮上的一個大戶做管事婆子,兩個人都拿著月例,一年也有二三十兩的入息。三女乃女乃還領著邱晨這邊的糊紙袋的活兒,一個月也能得六七百錢,一家子吃用就夠了,兒子兒媳掙得銀子就都能攢起來……經濟條件還算寬裕,就是兩個孫子讓她犯愁。
兩個孫子倒是都送了學堂,大孫子立傳之前在劉家私塾里讀了四五年,奈何資質一般,也就是寫寫算算的還行,科考是無望的。于是,當初邱晨的作坊剛剛籌建招人的時候,三女乃女乃就像把大孫子立傳送到林家來做工,奈何立傳看不上邱晨的小作坊,鬧了個不愉快。如今,眼看著當初進了林家作坊的幾個人,泉哥兒和劉佔峰不說,一個去了京城一個去了安陽城,都成了獨當一面的大把式,每個月的月錢就是十兩銀,另外還有一年四季的衣裳,逢年過節還有紅包和過節的東西,統算下來,一年怎麼也得一百五十兩銀子了。就是留在劉家嶴作坊里的林子和大壯也成了作坊里的管事,每個月也拿到了五兩銀子的月錢。再看去了鎮上做學徒的立傳,一分錢沒有不說,還吃不飽穿不暖,天天累死累活……立傳是悔青了腸子,三女乃女乃也不忍心孫子繼續受罪,就又想著再跟林家說說把大孫子送到林家來上工。哪怕當不成管事,做個普通壯工,一個月也能拿二兩銀,而且重要的是,林家待承工人當人,一天管著兩頓飯,一葷一素的好菜管飽,冬天生爐子,夏天送豆湯……這種待遇,去哪里看看也是沒有的。
只不過,當初因為立傳犯倔鬧了場不愉快,三女乃女乃很是有些愧疚,有些張不開口。恰好元宵燈謎意外得了頭籌,三女乃女乃就借著這個話兒上了門。
對于三女乃女乃的大孫子,邱晨當初就從林旭那里了解過,其實是個樸實的孩子,只不過年紀小不懂事兒,如今,正如三女乃女乃說的,做了一年多的學徒,磕打過知道處世不易了,應該也磨下性子了……若是真能踏踏實實地吃苦肯干,立傳怎麼說也是上了四五年學堂的,能寫會算,做個管事,或者管個物資出入的活兒應該能做的不錯。
幾乎沒有多少遲疑,邱晨就笑著利索答應下來︰「三女乃女乃,就是這個事兒啊?我當什麼大事兒……呵呵,眼下咱們作坊里正要加人,三女乃女乃跟立傳說說,問他進制皂作坊里行不行?先跟著熟悉上三五天,那活兒不難,立傳就能上手了。也讓立傳試試,能不能干得了……能行的話,等上了手再正式簽用工契書吧,那個簽了,可就至少在咱們作坊里干三年了!」
一听邱晨答應了,三女乃女乃只覺得提著的心噗通一聲落了實地,臉上爆出一團喜色來,鼻子一酸,紅著眼圈兒,抹抹眼角連連道︰「噯,噯,我回去就跟立傳說,讓他明兒就過來。」
邱晨痛快答應著︰「行。明兒就辰時過來吧,我帶著他過去,給他安排個活兒好的帶帶,幾日也就帶出來了。」
三女乃女乃一塊石頭落了地,也不多留,下了炕就要告辭︰「我回去跟立傳說說,那小子覺得當初對不住你,還不好意思來見你呢!」
過年時,別說周邊的半大孩子,就是好些個工人家長都過來給邱晨拜年,三女乃女乃的小孫子立勛也來過,就是立傳沒到。人仰馬翻的邱晨也沒注意,今兒听三女乃女乃這麼一說,邱晨也不過一笑置之。她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拜不拜年都無所謂,踏實安穩干活兒,不生小心思不搞小動作,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邱晨笑著攔住三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您別急著走,您猜悶兒的獎勵還沒說要啥呢?」
三女乃女乃笑著連連擺手︰「那不過是個玩笑,哄孩子的,哪里還能當真了!再說,你這里肯收立傳已是去了我最大的心病了,再沒有比這好的獎品了!」
邱晨失笑︰「三女乃女乃,瞧您說的,這猜悶兒有獎品是說好了的,跟立傳兄弟來做工可沒啥牽扯……既然您不肯說,那我也就替您做主了!」
說著,朝門外喚了一聲,玉鳳應聲挑了簾子進來,從炕櫃里取出一只繡工精美的荷包來,雙手托著放進青杏手里端著的扒藍里。
邱晨接過扒藍去端著,一手扶著三女乃女乃往外走,一邊笑道︰「這是從西邊兒運過來的葡萄干,做點心做粥放上點兒都好吃。您也嘗嘗!荷包里是我做主給您的十兩銀子,您不肯說要什麼,那我也就索性不管了,您老自己拿了銀子,想著要什麼去買吧!」
「這怎麼使得……使不得……」三女乃女乃推拒著。
玉鳳在另一邊攙了她,笑著勸道︰「您老就不用推拒了,這本就是您老該得的……若是您老這回不要,以後,太太再有賞錢兒,我們可就都不好意思收了!」
邱晨斜睨著剜了她一眼,笑著對三女乃女乃道︰「三女乃女乃您听听,您這回要是不肯要,這些丫頭們還不得哭腫了眼啊……也就是三女乃女乃,若是當著別人這麼說,我這里的丫頭貪財的名聲非傳遍了不行!」
被她們主僕一笑一嗔地一打岔,三女乃女乃也到了大門口,邱晨干脆把扒藍交到玉鳳手里︰「你好好扶著三女乃女乃,把老人家送回去。池塘堤岸的坡兒陡,別溜倒地!」
三女乃女乃滿臉喜色地再次謝了,到底由玉鳳扶著家去了。
邱晨轉回來,意外地看到秦禮從門房里走出來,不由挑挑眉失笑了︰「今兒沒去打獵?」
秦禮本來就有些慚愧,不太敢面對邱晨,此時見邱晨取笑,也就釋然了,模著頭憨笑道︰「昨兒陳嫂子說家里的野味兒吃不了了,這幾日不讓去了!」
邱晨笑著搖搖頭︰「散散心也就行了,這個季節還真是不好狩獵太多……好些野物兒正揣著崽兒,還是少殺獵吧!」
「嗯,嗯……」秦禮連連應著,目光掃了掃院子,從袖口里模出一支火漆封口的竹筒來,雙手托著遞到邱晨面前,「夫人,侯爺給您的信!」
接靖北侯秦錚的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是以邱晨並不意外,伸手拿過來捏在手里,秦禮又從懷里模出一個錦袋來︰「這是最近兩期的邸抄……嗯,另外有個消息……」
邱晨已經將竹筒塞進袖袋,接了錦袋後,從里頭取出一份邸抄來正要瀏覽,听到秦禮這話,頭也沒抬地隨聲答應著︰「什麼消息?」
「事關西院五小姐的!」秦禮的聲音壓低了,卻極清晰地回答道。
邱晨忽地抬起頭來,目光盯在秦禮臉上,臉色泛白問道︰「什麼消息……是不是,是不是五妹妹……」
林嫻娘雖然容貌美麗,但那樣的出身,又是私奔而去,楊璟郁又是那樣一個貪花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多珍惜,充其量也就是個侍妾罷了。一個進了皇子府的侍妾,若非能熬出頭來,生死恐怕都難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如今,秦禮特特地傳消息給她,邱晨根本不想好事兒,下意識地就覺得林嫻娘已經遭遇不測了!
「夫人別擔心,五小姐好好兒的!」秦禮一看邱晨的模樣就知道想岔了,連忙出言寬慰了一句,又壓低了聲音補充道,「五小姐投三皇子而去,三皇子並沒有收納,攜其進京後,將其送給了二皇子……哦,邸報上有,年節封賞,二皇子已經封了雍王。大皇子誠王,三皇子齊王,四皇子福王……五皇子年幼,暫時未加封賞。」
邱晨眨巴著眼楮,好一會兒才理明白,想了想問道︰「那,那二皇子,雍王品性如何?可也像三,齊王那般貪花?」
秦禮尷尬地咳了一聲,模模鼻子,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雍王性溫和,之前病弱,極少到人前……咳咳,貪……貪花,倒是沒听說過,只听說善丹青,愛馬成痴……」
性溫和,病弱,低調,還好說,愛馬成痴也罷了,林嫻娘畢竟是從凌山衛長大的,對馬匹也有所了解,但是善丹青……林嫻娘戴罪之身過了十多年,根本沒讀過書,說是大字不識一個都差不多……這樣的性情,真的能夠討好了二皇子雍王麼?再說,還是三皇子送過去的,就幾個成年皇子之間的傾軋,就憑三皇子送進去這一條,只怕林嫻娘永遠都不會得到三皇子雍王的信任吧?連信任都沒有,又談何歡心,甚至進一步的憐惜、寵愛?
邱晨越想越沒意思,干脆也不再跟秦禮多說了,揮揮手,垂著頭往後院走去。
她因為林嫻娘的消息太過感嘆了,沒有注意到秦禮臉上似笑非笑,想笑笑不出,不笑又憋得難受,以至于扭曲變形了的詭異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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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上一章的悶兒,親們猜到了吧?
打四個常見的東西……分別是雨、房子(原來都是土坯房)、船、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