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10回 別樣人生(七)同命相憐(下)

作者 ︰ 四海同家

「三人成虎」的道理,張大膽也懂,可是凡事要是空穴來風,別人怎麼不說別的女人,為什麼非把矛頭指向妻子「川妹子」,他認為這不是一個光有人造謠的事,還得自已親自查上一查。

張大膽有了上一回打老婆的經歷後,他發覺不光怎麼打她,她都不會承認錯誤的,事後自已還要給她賠禮道歉。于是他準備改變戰術,抓個現行,看她怎麼說。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a城,人們對佛教很是信奉,大家都認為,光有黨的領導是不夠的,還要有佛的庇佑才更好。

不管你是考學升遷,還是婚喪嫁娶,都要來廟里問問「菩薩」,有了頭痛腦熱,感冒發燒,還要去求求佛爺爺把災禍驅走。

一轉眼,張大膽當了好幾年素食飯店的大廚了,每逢初一,十五,來他們這里吃素的人都很多,不僅桌子不夠用,飯店外頭還會排起很長的隊,雖然拿到手里的人民幣是越來越多了,可是張大膽一點幸福感也沒有,他身上一直纏繞著被人「帶綠帽子」的傳言,他痛苦極了,每看到手下的廚師三五成群聊天時,他都以為是在講他的事情,久而久之,他的手藝也就荒廢了,終于有一天讓師付給他「停止」了大廚的工作,讓他反省一陣子。

接替張大膽的大廚,也是師付的弟子,他是個關內人,為人愛說愛講,對張大膽這個小師弟,也很是上心,他還時不時的和他說,他師付曾經的故事。

「我說師弟啊,你知道師付年輕時候的故事嗎?」

「不知道,他一直也沒有提過。」

這位大廚原來也是寺里的一個小沙彌,從一進寺就和師付學手藝,他算得上是大弟子了,後來趕上了動亂時期,寺廟「關張」。他也回到了老家,娶了一房老婆,無奈,他老家的人,都愛吃肉,他這個曾經當過和尚的廚子,也不愛殺生,于是才找到a城來,投奔過去的師付,他對師付的過去。很是了解。

「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跟別人說啊。」

「我知道。」兩個人坐在飯店外牆的空地上。相互抽著煙,聊起師付的往事。

「師付當和尚時,就傳言和一位女香客有一腿,後來還讓寺里的老師付責罵過。差點給他攆了出去,好在師付痛下絕心,和那女人斷了,才留了下來,听說師付還俗後,還曾經去找過那女人,在她家里待了半個月呢。」

听了師兄給他這麼一講,張大膽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沒想到師付還有這麼一段花花故事。可是他後來一捉模,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自已的師付。

原來有一天,當他下班回家的時候。妻子和女兒早早的就躺在了被窩里,此時才到晚上八點鐘,對于夏天來說,很是不正常,一般人家都要晚上十多點鐘,才上炕休息,今天妻子不但沒有等他回來就睡覺,而且他的晚飯,還沒有給他留下。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困了?」

「不早了呀,這都幾點了,女兒去那院玩累了,回來就吵嚷困,所以我就捂被先睡覺了。」

「她睡她的,你就不會等等我。」

「你整天沒早沒晚的,我哪知道你啥時候回來。」妻子說話的語氣很是生硬,雖然她平時也是牛b哄哄的,可是今天語調有些詭異。

張大膽洗了洗臉後,自已下了碗面條,吃了起來,他無意中發現,廚房里多了一大串香蕉。

在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所有的南方水果,都是通過火車進行運送,這麼大的一串香蕉,張大膽還是頭一回見過。

「今天誰來了,這香蕉是誰送的呀?」

「哦,那誰來了,你想吃就吃唄,我和女兒都吃了,可甜了。」

「誰呀?」

「那誰,那誰來的,對,是師付來了,坐了一會,說是他給一個局長家做素食宴,人家臨走時讓他帶走的,他自已留了一盤,一盤給咱們送來了。」

「哦。」張大膽當時覺得既然是師付送的,自然要收下了,也沒有多想,今天一听師兄這麼一說,他好象察覺了什麼似的,他把注意力,落在了授業恩師的身上。

素食飯店,平時有兩個得意的徒弟看著,當師付的自然可以自由一些,他愛听書,一有空就去茶館听上一段,張大膽見師付前腿一走,馬上就跟在他的身後,一連跟了好多天。

素食飯店平時客人就很多,張大膽雖然現在已成了「二把刀」,可是少了一個廚師幫忙,他那個師兄就忙得要死了,他不清楚張大膽是怎麼了,為什麼只要師付前腿一走,他馬上就請假外出,由于都是師兄弟,又不好意思問,只好忍著,過了十幾天後,他終于發起了脾氣。

「我說師弟,你整天都忙什麼呢,師付在時,你不請假,師付前腳走,你後腳就溜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搶了你的飯碗,和你不對付呀。」

「師哥,我真的有事,你再容我幾天,我一定雙倍加班。」

又一天的跟蹤,張大膽一無所獲,他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飯店一般是晚上九點鐘下班,此時要回去的話,難免又讓師哥說他,于是他騎車回家,準備早點休息休息。

正當他走進院子時,發現家里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和他妻子聊天,聲音很是大,等他快要進屋時才發現,那女人是他家的鄰居,十六七歲孩子的母親,如今他的兒子,找了份郵局的差事,雖然只是個臨時工,可穿上綠制服,還算是正經工作,一見到張大膽,她笑著說,「大兄弟,回來了呀,這麼早就下班了。」

「哦,我請了假了,有點累了。」

那女人一見張大膽說累,趕忙主動離開,張大膽發現電視機櫃那里多了一瓶「旁士」。

「你東西落了。」

「不是我的,我空手來的。」

見那女人走了。張大膽回到了屋,問起了妻子,「這擦臉的,挺貴的吧,你自已買的?」

「不是,別人送的。」

「這得多少錢呀,誰送的呀?」

妻子「川妹子」想了想,「師付下午來過了,她說是師娘給的,這是她們單位。三八節發的福利。」

張大膽更加的奇怪了。自已明明跟了師付一天。他老人家一直在茶館里听書啊,「這得多少錢呀,這麼貴,等明天我去趟百貨大樓。看個價格,把錢還給人家。」

妻子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不用了,不用了,我下午想給來的,可是他非不要,還說要再給的話,就翻臉了。你最好也不要提這個事啊,省得惹師付生氣。」

張大膽沒有再說什麼,他裝作無事的干起了木匠活。

次日,張大膽找師付喝酒,席間提起了送香蕉的事來。「師付,你上回那香蕉哪整的,還能整點不?」

「香蕉?什麼東西?」

「上回你給我家送的香蕉呀,我女兒咳嗽,吃了兩天就好了,我想一定是香蕉給吃好的,這兩天她又犯病了,我想問問您老在哪里整的。」

「啥?我給你送香蕉?得了吧,我不愛吃那玩意,況且都是徒弟給師付送禮的,哪里有師付給徒弟送的道理,你小子是不是記錯了?喝酒喝多了吧。」

看著師付十分肯定的樣子,張大膽終于明白了什麼,「師母單位最近是不是發的旁氏擦臉油呀?」

「你听誰說的呀?她們單位效益不好,連獎金都不發,還有什麼福利,你這又是听誰說的呀?」

「可能我真喝多了,一定是老李說的,對,一定是他,我搞錯了。」

「你這小子,你師付為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討厭收個禮,送個禮的,以後這種事,不要和我提啊,來,喝酒。」

之後張大膽不再跟蹤師付,他真的應了他自已的說法,不僅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還主動幫師兄的忙,反倒是讓師哥不好意思起來。

「你小子,真有你的,你身上有使不完的勁是吧?」

「哪能呢,我就是把平時欠大伙的時間給補回來,現在你還說我了不?」

「不說了,不說了,今後你要請假,直接說一聲,保證想請多少時間,給你多少時間。」

「全國廚師大賽」,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全國每年組織一屆,上一次師哥代表素食飯店出馬,拿了個金牌回來,這一年,師付準備讓張大膽參加,由他代表素食飯店參賽。

京城,作為本屆比賽的舉辦地,離a城有大約八百公里的路程,去往京城只有「慢車」,大約得近二十個小時左右,當張大膽出發後,他一直在想動身前的事情。

「你們比賽要幾天哪?」

「初賽,復賽,決賽,大約得一個多月吧。」

「哦,一個多月呀,那你得多帶兩身衣服,有個換的。」

「不一定呢,要是初賽都沒有過的話,可能過兩天,我就回來了。」

由于一直沒有抓到「現行」,張大膽坐在火車上,一閉上眼楮,就覺得眼前是那亂七八遭的場景,他見天已經黑,就上了上廁所。

「溝幫子車站現在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

張大膽就象著了魔一樣,闖出了洗手間,隨著人流下了火車,他迅速的買了一張返回a城的火車票,他準備「捉奸」了。

待張大膽回到自已家的小院時,已是凌晨三點多鐘了,他推了推院門,發現已經上鎖,于是扒著院牆,跳了進去,好在內屋的門沒有鎖,他一腳踢了開了房門。

「誰?」

「我。」

屋內妻子「川妹子」打開了電燈,只見屋里確實還有一人在炕上,那人一絲不掛的躺在被窩里,說了句,「大兄弟回來了呀,你不是去京城了嗎?」

張大膽這才發現,原來是個女的,正是他家的鄰居,「你咋在我家呢?衣服都不穿?」

那女人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又把身子藏進了被子里,「你老婆說你不在家,她害怕,讓我過來給她做個伴,我向來晚上睡覺一級睡眠,咋的,礙著你事了呀,對了,你咋回來了呢?」

一路上,張大膽早就編好了瞎話,「車上刀讓人偷了,這廚子沒有刀,能參加比賽嗎,我回來取刀來了。」

張大膽為了圓這個假話,他把自已吃飯的家伙,扔進了「臭水溝」,這回為了「抓奸」,他可真下血本了。

「家里有啊?」那女人用懷疑的語氣問了句。

「有,還有一套呢,我給你取去。」妻子「川妹子」,並沒有看出張大膽的假話,她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一定是丟刀著了急,就去倉房拿了一套備用刀給張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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