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21回 別樣人生(十八)干氣猴兒(下)

作者 ︰ 四海同家

郭開新所住的「西屋」,讓薜姑娘安了把「暗鎖」,雖然自已有一把鑰匙,可是郭開新總覺得對不住‘悶頭’,人家的房子,沒經過主人允許,就加了把鎖,就算是‘悶頭’的小姨子裝的,那也得和‘悶頭’打個招呼為好。

‘悶頭’听了郭開新加鎖的事,不以為然道,「加鎖也好,我家那院子,這麼多年,出出進進地,住了不老少號里的兄弟了,難免有人手里癢癢,進你那屋子劃拉點什麼,我這小姨子還算是細心,加了就加了吧。」

多日以來,郭開新收班回到家中,他都發現自已的屋子,讓人打掃得干干淨淨,暖壺里的水還是熱的,郭開新暗道,「這薜麗榮還挺會伺候人,是個勤快利索的女人。」

不過郭開新還發現,這麼多天,薜姑娘一直沒有來他這屋,和他聊天,問‘悶頭媳婦’,她也說不知道,不知道她現在整天都干些什麼。

又是一個月底,郭開新和‘悶頭’提出,最近有點累了,是不是由他去‘勞保商店’交租子,自已先回屋里躺會,于是‘悶頭’把郭開新放到了,離家近的小路上,他一個人去「交租子」了。

一進院子,郭開新就叫一陣‘咯咯’的笑聲,給驚著了,這些笑聲全是由他的西屋里發出來的,他上前推了推門,門在里面反鎖了。

「屋里有人嗎?我回來了,給我開門。」

屋里听他這麼一喊,馬上就沒有了動靜。

郭開新又走到窗戶那邊,只見只有晚上他才會掛的窗簾,如今是‘漆黑一團’,屋里什麼也看不清楚了,不過可以看出。屋里還打著燈,郭開新更加懷疑了,天還沒有黑。這大白天,又掛窗簾。又開燈的,是不是屋里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   。」郭開新握緊了拳頭,向木門砸去。

里頭還是沒有動靜,隔了好一會,燈也關了,只是窗簾沒有拉開。

「姓薜的。你給我開門。」郭開新走到了窗戶那邊,大聲的叫喊著。

「屋里有喘氣的沒有?」

又過了十幾分鐘,郭開新只好去東屋了,他想問問‘悶頭媳婦’。是誰在他的屋里。

不湊巧,東屋也鎖著門,可能是大人帶著小孩子出去了。

郭開新坐在井邊,他的氣也慢慢平靜了許多,看來只有等‘悶頭’兩口子回來。才能叫開這西屋的門了。

當郭開新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時,他突然發現,院門口的牆角處,停靠著一輛‘二八’自行車。于是他有了主意,走到了車子的「面前」。

「誰的車子,還要不要了,不要了,我拿去賣羅。」郭開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半大石頭,沖著自行車的車鎖砸去,「  」。

「別,別,新哥,別砸我車。」一個男人在西屋的窗戶那邊大喊。

「誰呀,我還以為這車沒有人要呢,你還要不要了?。」

「是我,新哥。」

「把門給我打開。」

「我沒鑰匙。」

「我有啊,那我為什麼打不開門呢。」郭開新晃了晃自已的那把鑰匙。

里頭沒有聲音了,這更讓郭開新生氣了,「好啊,你把門給我打開,要不我把你這自行車,給你砸了。」

「別介,新哥,我這就開門。」一陣鑰匙聲響,‘電工’走了出來,他不好意思的提著個革制的皮包,走到了自行車旁。

「出來了呀,你沒事到我那屋里干啥?」

「這個~」‘電工’不知怎麼和郭開新說。

「悶頭的小姨子,是不是也在里頭?」

‘電工’搖了搖頭。

「哎,屋里的人出來吧,這院里就我一個,我剛才都听著了,你出來呀。」郭開新就象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大喊大叫起來。

過了幾分鐘,從西屋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郭開新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說什麼,只見那女人,提著個大包袱,低著頭,向郭開新這邊走來,走到‘電工’旁邊,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電工’趕緊打開了自行車,兩人飛快的走了。

雖然西屋沒有‘薜姑娘’,但是郭開新還是很生氣,一見到屋子里被動過的樣子,他氣就不打一處來,由于兩人走的匆忙,炕上的被子,都沒有幫他‘疊上’,屋子里的地上,還有兩個啤酒瓶子,外加一些‘煙頭’,這些都讓郭開新感到十分‘惡心’,他想到自已每天回家,家里都打掃得干干淨淨,今天也就是提前收車,和老板算賬,要不然,他根本發現不了,自已的屋子,簡直成了個「听房」。

郭開新去了小賣店,買了一瓶花露水,回家給西屋做了個徹底的「清潔」。炕上讓他擦得一點灰塵都沒有,屋子還酒了整整一瓶的花露水,他把窗簾也狠狠的拽了下來,把窗戶又擦了擦,凡是他想到的不潔之處,都清理了一遍,他這才又在院子里,練起了武,自從和‘張大膽’學了他的氣功,郭開新只要是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納納月復中的‘悶氣’,這招還挺管用。

「新子,這麼早就回來了呀?」‘悶頭媳婦’領著女兒,買了好多的菜回家,原來她也知道,今天是‘對賬’的日子,為了給累了一個月的‘悶頭’和郭開新,好好補補,她們可能去了好幾個菜市場。

「悶頭哥自已去對賬了,我有點累了,想回來休息休息。」

當‘悶頭媳婦’走到西屋的窗口時,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被打開的窗戶,原來她發覺自已做的窗簾已被‘拿下’,西屋里頭,還有一股‘怪味’反出來,可能是郭開新的花露水打的太多,這刺鼻的味道,令小女孩受不了,還打了個噴嚏。

「媽。新子叔這屋里是什麼味啊,這麼難聞?」小姑娘的大眼楮看著媽媽,弄得一旁的郭開新很是尷尬。他沒有敢說什麼。

‘悶頭媳婦’拉了一把女兒,直接進了東屋廚房。

看著娘倆的舉動。郭開新感到自已在院子里,也待下去了,要是進屋的話,那花露水刺鼻的味道,他也受不了,他想了想,只好穿好衣服。帶了些錢,去小賣店打酒去了。

等到郭開新回家後,一進院子,就听到‘悶頭’和他媳婦在對話。「不就是條破窗簾嘛,壞了就壞了唄,看你那小心眼,還哭了,我想新子也不是故意的。行了,別哭了。」

郭開新恍然大悟,恨自已不應該把西屋的窗簾拽壞,好在他剛才在小賣店,給‘悶頭女兒’買了件小玩意。他喊了起來。

「寶寶,新叔回來了,你看叔叔給你買啥了?」

‘悶頭女兒’快跑出了屋子,一把搶過郭開新給她買的東西,「真好玩,真好玩,新子叔,這槍里邊的是什麼呀?」

小小的塑料槍里,塞滿了‘糖豆’,這種很廉價的東西,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很受小伙伴們歡迎。

郭開新打開槍的尾部,倒了幾粒給了小姑娘,「糖唄,好玩吧,叭,叭。」

‘悶頭女兒’把槍拿到了桌子上,她把底蓋打開,把所有的‘糖豆’都給倒了出來,看來她不太喜歡吃糖,只喜歡這支小槍。

‘悶頭’見女兒這般舉動,上前制止道,「竟貨貨東西,給我裝里,要不不讓你玩了。」

小女孩跑到郭開新的身邊,郭開新把她給抱了起來,「讓她玩唄,她不愛吃糖,倒喜歡玩槍,長大了去當個女兵,到時候,咱玩真槍。」

‘俺閨女哪有那出息,听說這當個女兵可難了,沒有人哪能行。’‘悶頭媳婦’一听郭開新夸自已的女兒,也就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這個包在我身上了,我三哥和五弟都在部隊,都是軍官,咱們一定能當上女兵。」郭開新掂了掂懷里的‘悶頭女兒’,他大包大攬起來。

晚餐的吃食很是‘過硬’,加上郭開新買的「盒裝老龍口」,全家人喝得都很盡興,郭開新想回屋里把窗戶關上,放了一晚上的‘味了’,也該關上了。

待郭開新走進西屋,把窗戶關上,正準備開燈之時,一個聲音在黑暗里發出來了,「喝,咋不喝死你。」

這聲音把郭開新嚇了一跳,打開燈後,只見薜姑娘一個人坐在電視機旁,她沒有開電視,象個幽靈一樣直挺挺地坐著。

「嚇我一跳,這麼晚了,怎麼是你呀?」

「是我怎麼了,看你干的好事。」薜姑娘把暗鎖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這聲音相當刺耳。

郭開新趕忙轉變了笑容,「我就說了,不讓你安鎖,這下好了吧,我這屋成‘听房’了。」

「听房是什麼?」薜姑娘顯然不知道這詞句的含義。

「哦,我是說,你怎麼把我屋子,叫誰都來用啊,你前些天不還說嘛,你和電工黃了,咋的今天我看到他在我屋子里了呢,那女的是誰呀?」

「不知道,不讓用,就不讓用唄,這麼多費話干什麼,我告訴你郭開新,為人要心胸開闊,別小肚雞腸,我來就是和你說一聲,這鎖我取下了,走了。」

「你還沒和我說,那女的是誰呢?」

「就不告訴你,你自個兒捉模去吧,氣死你,干氣猴兒。」薜姑娘做了個鬼臉,拿著那把‘暗鎖’出去了。

躺在炕上的郭開新,反復回憶回到家的情景,‘看來那電工和薜姑娘不是一起的,那陌生女人,反倒和電工的關系不清不楚。’想到此,郭開新笑了笑,他又把窗戶給打開了,因為這花露水的味道太大了,他要被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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