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出不出兵」,七哥和張劍的意見不同,張劍很抵制這件事。
「二哥,從頭到尾,都是咱們想象的,他們就算是壞人,也得警察出面不是,咱們是軍人,不應該興師動眾的。」
「張劍說的不對,楚山不都說了嗎,他們就是破壞軍隊電話線的人,要不是二哥和楚山有後路而逃的話,可能都回不來了,早就讓他們落趴下了。」
「既然有人不同意出兵,那我和張劍去趟派出所,老七你看家,有了他們出面,什麼事都好辦些。」
當派出所所長听到郭開慶的講述後,他思考了很久,「你們要我抓人,首先得讓我見見證人吧,光憑你們紅嘴白牙這麼一說,要是真抓錯了怎麼辦?」
「那好,我的消息是楚山告訴我的,這下你信了吧。」
「老楚啊,他整天神經西西的,我看他的話,不可信。」
「那你怎麼才能相信我們呢?」
「這樣吧,我陪你們去一趟,先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壞人,要是真是壞人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也好,那咱們走吧。」
派出所所長騎上所里的那輛‘跨斗摩托’,斗里坐著郭開慶,後頭是張劍,三人向‘小土堡’開去。
可能是待的時間太久了,‘小土堡’門前已經沒有了人,三人下車後,打開木門走了進去。
「這是楚山挖的?」
「是呀,怎麼了?」
「誰叫他這麼干的,太沒王法了,想怎麼挖怎麼挖呀,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
「怎麼收拾他?」張劍問了一句。
派出所所長模了模頭,「我還沒想好呢,反正平白無故。挖這個東西就是不行,他以為這里是他家的呀,想怎麼挖怎麼挖。」
從‘小土堡’出來。派出所所長不以為然道,「我就說嘛。楚山的話,不可信,你們說,還讓我去哪里?」
「你有車,村子就在前頭,要不我們去村子看看吧,剛才我和楚山走丟了。我挺擔心他的。」
‘隨你們,反正老楚這人,一屁兩謊,信他才怪呢。’
一行三人路過有狗那院子時。听到了院里又傳來了狗的叫聲,郭開慶覺得奇怪,他家的狗咋就這麼多呢,死了兩條,又來了一條。
楚山家處于村里的最南頭。他家的大門緊鎖,透過院牆看院里,別人家大多都翻蓋了瓦房,楚山的家,還是草和泥土混合砌的房子。
「不是我說他吧。你看這破房子,解放前就是這德性,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的,你說國家每年給他那麼多的補助,他都用在哪里了呀,媳婦媳婦不娶,新衣服新衣服沒見他穿,光剩攢錢了。」
郭開慶提議,再一次進入有狗那院子,看看那胖子究意是誰。
「隨你了,反正也來了。」
三人又開著摩托來到了有狗院子門前,沒等摩托車熄火,院內大狗就又叫了。
「誰呀?這麼大的動靜?」出來的是該院的女主人,也就三十四歲,判斷不出大概的年齡,農村的婦女長象都差不多。
「是我,開門,上你家問問情況。」管理一方治安,是派出所所長的份內之事,他一拍門,自然沒有人敢擋他了。
「都在家呀?」
「在家。」
「孩子呢?」
「送親戚家住兩天,最近我娘家有人病了。」
「听說你弟弟也來了?他人呢?」
「剛才還在屋呢,這會可能出去溜達去了吧。」
「那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
女主人給眾人倒了些茶水,郭開慶一上就喝了一口,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茶水的味道,和茶館里最好的「淡葉」很是相似。
「大嫂,這是‘淡葉’吧?」
「你這小兄弟還挺會喝的,就是。」
「是啊,我也嘗嘗。」派出所所長是當地人,自然知道這茶葉的好處,他也喝了一口。
「不錯,可以呀,你們發財了吧,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哪有呀,娘家那頭兄弟搞點小生意,貼補貼補我們,過幾天,我也叫我那口子,和他們出去闖闖,光在家里待著不行啊。」
又是一陣閑聊,仍然不見女主人弟弟回來,派出所所長也就坐不住了,他一直在給張劍和郭開慶使眼色,意思是趕緊走,可是郭開慶並不和他‘對眼’,他就想看看那胖子,啥時候能回來。
「天也不早了,看來你兄弟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那我們先走了,有空我再來。」
「也行,反正他還要在家待一陣子呢,沒有太急的事。」
派出所所長拉著郭開慶就往屋外走,盡管郭開慶很不樂意,但還是走出了院子。
三人騎著跨斗摩托離開了村子,當他們路過山坡轉彎處時,發現一個胖子走向這邊走來,派出所所長沒有停車,從此人的身邊開過,坐在斗里的郭開慶細心的看了那胖子一眼,他發現胖子在哪里見過,就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到了大院門前,派出所的所長把郭開慶和張劍放下,臨走說了句,「你們別胡思亂想了,解放都快四十年了,哪里還會有反革命呀,你以為是動亂時期呢,看誰都象是特務。」
之後幾天,郭開慶天天去茶館喝茶,他在等楚山,可是楚山一直也沒有來,他問茶館老板,也都說不知道,好在軍火庫大院一直平安無事,郭開慶和七哥也樂于輕閑。
傍晚吃過晚飯後,郭開慶把七哥叫到楚山的那個「小土堡」門前,看著沒鎖的木門,看來楚山也沒有再回來了。
見郭開慶雙眉緊鎖,七哥開導他說,「放心吧,楚大哥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派所的人,早就通知我們了。」
「明天,我想叫你回去一趟。」
「去哪?」
「大哥那里唄。」說著郭開慶拿出了一張信紙,上頭密密麻麻地書寫著好多字。
「這樣啊,行,我就回去一趟。」看完信紙後,七哥想把它收起來,讓郭開慶奪回後,給燒掉了。
次日清晨,七哥就坐著路過的大客車出發了,張劍找到郭開慶打听情況。
「二哥,七哥去哪了呀?」
「我讓他回家辦點事,過幾天就回來。」
見郭開慶沒有細說,張劍也沒有多問,轉身就想走。
「你等會,你這幾天看到楚山沒有?」
「我這幾天都沒有出大院,我哪能看到他呢。」
「真沒有?」
「真沒有。」
「那你回去吧,沒事了。」
兩天後,大院里接到了張文治打來的電話,說是讓郭開慶領人回去,上面要讓他們連,去邊境執行一項重大任務。
當晚,郭開慶又買了些熟食,來到郵政所,和所長喝了起來,按照慣例,郭開慶還要打個電話,所長就想出去幫他看著電信箱子。
「不用了,也沒有什麼保密的,大哥,誰還敢上這里搗亂呀。」
「別提了,上回還真遇到了人瞎胡弄,我還是看著點吧。」
見郵政所長出去了,郭開慶就拔通了張文治的電話,「是大哥嗎?你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排了。」
「好,我回去就出發,大約後天就能到。」
「行,沒事就掛了吧。」
回到大院後,張劍看到郭開慶一身酒氣,「你不是去打電話了嗎?怎麼這麼大的味啊。」
「張劍,我今晚要走了,臨走時,和郵政所長告個別。」
「這麼快就走啊,你們啥時候再回來呢?」
「我想不能回來了,可能接到的是假情報,我們連里還有個任務,所以我要馬上走。」
「明天不行嗎?」
「真不行,就得晚上走。」
‘張文治連’的戰士們,突然間接到轉移的命令,都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部隊就出發了,由于是來時的路,雖然是晚上,但還是不用打听道,急行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