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61回 血色奉獻(三十三)螳螂神功

作者 ︰ 四海同家

沒有了職務,也就沒有了壓力,郭開慶尤如是‘張文治連’的一個閑人,他早出晚歸,仿佛把連隊當成了旅社。

在這座陌生的縣城里,令郭開慶最為感興趣的,自然是胡同內小院里的老婦人,由于家人都被「抓走」了,老人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整天愁眉苦臉起來。

因為連隊的每一個人都有地方裝,為了不讓老婦人引起誤會,郭開慶幾天來,一直穿著普通人的衣服,盡管衣服是春秋裝,此時裝戴著還很熱,可郭開慶沒有舍得花錢再買一身,他的錢,還有別的用處。

邊境城鎮古色古香的特色建築,可謂是雕梁畫棟,胡同里的每一個院子,都在訴說著一段歷史,郭開慶裝作是一個游客,他走進了老婦人的小院里。

「你找誰?」老婦人見一個生人走了進來,很警覺地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我不找誰,大娘,你們這院子好哇,這是我見過最有特色的南方建築了。」

老婦人見郭開慶很會說話,也就放松了戒備,「這是我們家的祖宅,民國之前就有它了,你是來觀光的吧,隨便看,沒事。」

「謝謝大娘了,」郭開慶又象四周看了看,算是進行了‘觀光’。

第二天,當郭開慶又一次來到小院時,老婦人很是高興,她不但請了郭開慶喝茶,還帶著他細細地參觀了一下,自已院子的各個屋子。

「大娘。你看,這里有個信封。」郭開慶見老婦人不注意,就從自已的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里頭有他放進去的一百塊錢。

「我看看。」老婦人接過郭開慶的信封後,把里頭的錢數了數,正好是十張‘大團結’。

「這錢不是我的,你在哪里找到的呀?」

「就在這地櫃縫里看到的呀。」郭開慶指了指屋中的兩個地櫃之間的位置。

老婦人苦笑了笑,「你別蒙我了,我知道你是誰,我女兒曾經和我說過。你姓郭是吧。」

見自已的把戲,讓老婦人給拆穿了,郭開慶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你老別生氣呀。」

‘我知道,你是可憐我這老婆子,你的錢。我不要。我不缺錢。’老婦人把信封又還給了郭開慶。

郭開慶見老婦人並沒有攆自已走,也就得寸進尺地買了些肉,蛋,菜,他鑽進了廚房,做起飯來。

絲絲細雨,灑遍了小城,郭開慶給老婦人做了頓‘東北菜’。為了更能讓老人適應他的菜品,他少放了鹽。怕老人吃不慣。

兩個完全不‘搭噶’的人,坐在一起用飯,老婦人細心的吃著郭開慶的每一道菜,突然間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大娘,我做的菜不好吃是吧,您怎麼哭了。」

‘好吃,挺好吃的,我就是想起了我的女兒,她也是命苦之人啊。’

郭開慶剛想說她女兒是「罪有應得」,可是話又讓他給咽回去了,「是,她挺好的,我想過幾天,她就會給放出來了。」

「小郭,你是軍人,你和大娘說實話,她真的能回來嗎?」

「當然能了,又不是犯死罪,要不哪天我去幫您問問。」

一听郭開慶要給幫忙,老婦人用手絹擦干了眼淚,她笑了,吃的飯也多了。

當郭開慶找到本地的相關人員時,提出要見一見陳淑芹,那人看了看郭開慶,不屑地說道,「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你是哪個單位的呀?」

「我是她丈夫。」

「哦,原來是郭同志呀,失敬失敬。」那人的嘴臉,馬上就變得和氣的許多,並且答應郭開慶,一定會把這信轉達給陳淑芹,讓他在部隊里等著好了。

「你讓她快點來呀,我找她真的有事。」

「放心吧,我馬上就會聯系她的。」干的是保密工作,對親人也不能告訴,這就是紀律。

七哥最近幾天,也在忙著找人調動工作,因為他已經對這個連隊失去了信心,他知道郭開慶是不可能留下的,就自已在這個連隊待著,早晚也得走。

本排的副排長,找過七哥幾次,勸他留在排里工作,必竟這一個排的人,都是七哥一手帶出來的,也只有他們排,是建制滿員,他要是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新連長不是帶了好多軍官來嘛,我走了,自然會來新的排長,你們听他的就是了。」

「七哥,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你想到過沒有,咱們和人家比,是後娘養的,沒有你給我們撐腰,真正上了戰場,還不得都成炮灰呀。」

「不是我不想留下,我認為吧,就算留下了,沒有二哥和大哥在,咱們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呀,早晚都得走,還不如早走為好,也許老部隊還給我留了位置,我和你講呀,你也別留下了,也回老部隊吧,你一個副連,本來當個副排長就夠可以的了,還在這耽誤工夫干啥呀。」

副排長見說服不了七哥,也就來找郭開慶,想讓郭開慶勸一勸他。

「誰說老七要調走了?我也沒听他說呀。」

‘您是不知道,新連長從來到現在,每一回組織開會,七哥都不去,你說他不是要走,他要干嘛,最近他就在門衛天天等著電話,可能就是听調動的事呢。’

「那我和他談談,我也沒說我要走啊,他著什麼急。」

晚上熄燈之後,郭開慶把七哥帶到了操場的器械旁,兩人並排坐在雙杠之上,相互談起了心事。

「二哥,你調動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調動?我沒說要走呀。你听誰說的?」

「你不辦調動,天天出去干嘛呀,你連我還不告訴了呀。」

「哦。你說外出的事啊,我在這里還有點私事,看看朋友,不是辦調動的事。」

「我還以為你要調走呢,看來是我想錯了。」

「對了老七,我可听說了,你是在辦調動的事。」

「是呀。我想通過老首長,在老部隊安排個位置,得到的答復是。主官都沒有我位置了,我們原來的連里,提的是一個排長,我也不能回去把他給頂了不是。在團里只有參謀的職位。還不是正式的,我也正發愁呢。」

「老七,我今天找你,也是為了這事,我認為你應該留下,這麼長時間了,你們排都讓你帶成相當過硬的集體了,你要是走了。新排長不熟悉情況,那就前功盡棄了。」

「二哥。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我這輩子認準你了,就想跟著你干。」七哥的話,很是直白。

「我還不曉得去哪呢,听孫旺這意思,他是不想讓我留下了,我是前任連長,我要是留下了,對部隊不好管理,我想,我還是走吧。」

「你都不留下了,那讓我留下干啥,我也不留下,沒有位置安排,大不了轉業就是,哪條河水不洗船哪。」

「你們都在這里干啥。」遠處孫旺打著手電,走了過來。

一見到是連長孫旺,兩人都從器械上跳了下來。

「我去你們屋里,沒有看到人,就知道你們會來這里,怎麼著,啥時候調走呀?」

「我正和老七說這事呢,咋的老大哥,你的連隊就容不下我們兩人了,這麼急著攆我們走。」

「不攆不行呀,有你們在,戰士們都不好好訓練了,我是說深了不是,說淺了也不是,你們看咋辦吧。」

「孫連長,你再給我兩天時間,用不著你趕我,我自已走。」老七最听不得有人向自已施壓。

「老七,你別和我橫啊,其實我還真不想讓你走,新做好的鞋,不如舊鞋穿著舒服,要不你就留下得了。」

「孫連長,你咋罵人呢,說我是破鞋是不?」七哥有些‘急眼了’,他的脖子上露出了‘青’。

「咋的,是不是我說重了呀,說你破鞋不行了是吧?」

「不行,就不行,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我一個副團給你當連長不行啊,從我來的第一天起,開會開會不見你,操課操課不見你,早晚點名你都不來,你還是不是連里的人了?」

七哥無語了,確實,他現在還是連里的一份子,他平時不給孫旺面子,也難怪人家一上來,就給他上了一回‘眼藥’。

「孫大哥,都是我不好,這老七是看我整天閑著,才活了心了,您教育的對,您是老前輩,別說罵他了,就給他兩撇子,他都得受著。」郭開慶趕緊裝好人,他和起了‘稀泥。’

「我說郭開慶,我還沒說你呢,你咋的呀,現在你已經不是連長了,我現在是連長,你哪次請假外出,告訴我了,你也得給我記住了,只要你還在連里待一天,就得向我報告,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連長,我下次一定注意。」郭開慶見孫旺批評他也是對的,也就承認起了錯誤。

「那就走吧,回去睡覺去,有事明天說不行啊。」孫旺推著兩人,向宿舍方向走去。

在路過郭開慶上回踢斷的樹時,孫旺說了句,「這就是你上回踹折的那棵樹呀?」

七哥進行了確認,「是又咋的,對,這就是二哥一腳踹折的那棵。」

「這算啥呀,這算啥呀。」孫旺走到那樹的跟前,用手指頭捅了幾下。

七哥和郭開慶也走到了樹旁,只見折斷的樹上,有好幾個洞洞,這洞洞個個都是‘穿透傷’,直徑穿過,很是整齊。

「啊,我的爺爺,這是你捅的呀,真神了。」七哥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贊嘆之聲,原來這些洞洞都是孫旺用手指捅穿的。

「我來看看,」郭開慶把自已的手指向那洞洞比量了比量,原來那洞洞是人的食指的指力造成的,郭開慶把自已的食指放了進去,正正好好地穿過了樹洞。

「孫大哥,原來你還有這一手啊,真是厲害,小弟我真的服了。」郭開慶自愧不如,這指力他練上幾年,也趕不上人家。

「我說老七,你光知道郭開慶是個英雄,我算不算英雄呀?」

「算,當然算了,孫連長,你們都是英雄,我想好了,我不調走了,以後我就和你干。」

「和我干也行,回去給老子寫份檢查,在全連軍人大會上,給我念一念。」孫旺說話的語氣,很象個首長,那派頭,十足得狠。

「別說念檢查了,讓我干什麼都行,我自已的**,我自已會擦,對了連長,你把二哥也留下吧,我和他待慣了。」七哥向孫旺投來了乞求的目光。

「我也沒攢他走啊,不過連長他是當不了了,給我當個副連長還可以。」

「二哥,你听到了沒有,連長說讓你當副連長厘。」七哥抱住了郭開慶的肩膀,他十分想讓郭開慶留下。

「我還沒想好呢,不是官不官的事,我還要考慮幾天。」郭開慶離開了兩人,他飛快的跑回了自已的宿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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