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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哨所在北靖縣的東部,屬于中蘇邊境中方一邊的內山,連接著原始森林,海拔有近五百米,氣候很是寒冷。
守衛哨所的原本有兩人,哨長姓胡,有著近十年的兵齡。另一人就是于康。于康本來也是個好的戰士,只是他半個月前,接到了女友和他分手的來信,看完信的于康,就想急著回家把事問清楚,這才偷偷的開了小差。
四連的軍用卡車,拉著軍需物資,帶著郭開山來到了七號哨所。他們的車只能在山下停著,因為車是開不到山上的。
給養班的戰士們背著竹筐裝上東西,和背著背包的郭開山一同上山了。山上有電話,他們來之前,胡哨長了解過了情況,正等著他們呢。
進了哨所,送給養的班長把胡哨長家里的信拿了出來,胡哨長接過了信,連看也沒看郭開山一眼,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來信。
四連有四連的特點,一般連里的給養車是兩個月到三個月才來一回哨所,因為條件實在有限。全連54個哨所一天去一個,全下來也得兩個月呀。有時連長巡視一下全連的哨所,不待著過夜也得一個月。四連長常笑著說︰「我比師長都牛B,我管著幾百公里的國境線呢」。
胡哨長接到的信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了,他很重視這封信,因為他老婆的娃要生了,不知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參軍十幾年只有幾次的回家經歷,因為哨位上,太缺人了,還有一次就是去年,他的家屬來探親,夏天在哨所上,待了一個多月時間,結果那會回家後來信說,他老婆已經懷上了。
胡哨長看了信樂了起來,原來他老婆生的是個兒子,胡哨長把信拿給郭開山看,「兄弟,哥有後了,今天晚上給你加餐」。
當然郭開山不了解加餐的含義了,不過送給養的人都知道,都向胡哨長表示祝賀,之後水都沒喝就下了哨所,因為他們知道,哨所的水來的很不容易,全是從遠處的山泉涌口提過來的。
胡哨長看著郭開山,「小子,十幾了?會開槍嗎?」
郭開山不加思索地回答著,「會的,我過了年十七了,在新兵連打過槍」。
胡哨長從槍櫃里拿了兩支五六式沖鋒槍,拿了一支遞給了郭開山,「走巡山去,今天晚餐加厚」。
郭開山在胡哨長的手里接過了一包子彈,壓上了膛,多的往兜里一揣,跟著就走了。
深山里的原始森林,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一棵棵松樹連在一起,樹枝把太陽光都遮住了,滿山的白雪,奇怪的是,樹林中一點沒有,原來雪全掛在松樹上了。
外邊大大的風,吹到樹林里後,明顯小了很多,打個比方吧,外邊有七八級風,里邊也就是二三級,還不是很冷。地上全是積了幾十年,上百年的針葉和松塔,厚厚的鋪了滿滿一地,郭開山走在上面,就象走在地毯上一樣,軟綿綿的。
只听得嗖的一聲,一個東西從兩棵樹之間飛了過去,胡哨長說那是松鼠,沒啥可吃的,不打它。
又走了走,胡哨長在幾棵松樹旁掰了些蘑菇說,這個好是野生的,比用菌發的好吃多了。
說罷,天上好象飛過些什麼,胡哨長啪啪兩槍,掉下了一只鳥一樣的東西。
胡哨長拿著說︰「這東西好呀,大補,叫飛龍,本地特產,用它來炖蘑菇再喝上兩口,別提多好了」。
這里的飛龍真的很多,胡哨長又打了幾只,郭開山一槍沒放,拿著野味就回到了哨所。
胡哨長的手藝真的沒的說,不到多許就上菜了,有午餐肉,茄汁鯖魚,紅燒肉和飛龍炖蘑菇,外加一瓶正通小燒。
胡哨長遞給了郭開山一雙筷子,「兄弟,這哨位就咱倆,以後我就是你哥,放心哥不欺負人。今天為你洗塵,也賀我生兒子,我們是雙喜臨門哈。」
「站哨不是不讓喝酒嗎?你這怎麼還有酒呀,會不會違反規定」。郭開山很是納悶。
胡哨長很不在意,「我給連長打電話了,可以喝點,不能喝多。咱這地兒冷,不喝點去去寒的話,會得風濕」。
說罷把酒開了,倒了二個軍用茶缸,一個倒的滿滿的,一個是半缸。
他拿著滿缸說︰「你年輕你少喝點,我先干了」。一口喝了半缸,郭開山在家從不敢喝酒,一是沒錢二是家教嚴,來部隊也就是過年時喝過點啤酒,這白的他還沒喝過呢。他喝了一口感到不行就說,我慢點喝。
七號哨所說是哨所,其實很簡單,就是個小木屋,小木屋外邊架了個小橋,小橋上還有個小屋,是用來站崗觀風的。吃過晚飯後,胡哨長讓郭開山進屋睡覺,他一個人拿了槍出去了。
透過窗戶,郭開山發現他沒上小橋上邊的小屋,不知去哪里了,但是郭開山平生第一回喝白酒,頭暈了就倒在床上睡了,以後一切都不知了。
次曰,郭開山起得很早,這是他當兵以來一直的習慣,每到四點多就睡不著,不管頭一天睡多晚,早上四點半準起。
他起床去小橋上的小屋沒有看到胡哨長,就打掃起哨所周圍的地面來。
大約六點鐘,胡哨長回來了,他問郭開山頭一晚睡的好不好,郭開山說睡得好香還做夢了。
他問胡哨長在哪里休息的,胡哨長說我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挖了個貓耳洞,平時晚上就在那里睡。這樣比較安全,還可以觀察哨所這邊的動靜。
郭開山很好奇,他想去看看那地,胡哨長說了一句有機會的,就去洗臉去了。
胡哨長在四連,也算得上是傳奇人物。他原來是師里作戰科的參謀,因為在私下里說了幾句反動的話,叫同科室的人給告發了。在當時說這些話在天大的事,會讓人打成反革命的,沒有人敢保他。師里政治部處理的意見是︰開除黨籍和軍籍,按士兵待遇復員。
後來師長覺得他是個人才,不當兵可惜了,就準他帶罪立功,到全師最艱苦的地方去吧。這才分到了四連,四連長問他想干什麼,胡哨長說想到哨位上去守衛邊防,這樣就來到了七號哨所,一晃已經快五年了。
動亂前胡哨長受過系統的軍校學習,主攻戰地學,所以他來到七號哨所後,給這里做了一系列的改變。
比如開雙哨位,做隱蔽哨,挖貓耳洞更是他的強項。他在離哨所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都設了障礙,只有他自個兒了解,他設的位置全是小路,不是大路,晚上他把這些東西挨個掛好,早上就拆掉了,由于只是個提醒作用,根本不會傷人。
他更在附近的山坡上挖了戰壕,用作陣地。仿佛他還是個作戰參謀一樣,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樣。幾年下來,這無人煙的地方成了他用武的陣地。
郭開山在哨所的工作很多,他負責去遠處的山上打水,那邊有個泉眼,水常年不凍很是清甜。
他負責洗菜做飯,後勤的活全做得來,把在炊事班學的幾手都用上了,胡哨長還夸他做的饅頭好吃。
他很勤快,平時洗衣服時把胡哨長的也洗了,胡看他洗也不吱聲,隨他去洗。
哨所的主要任務是巡哨,每天他們都要花五到六小時把哨所方圓幾里的地方巡看一遍,有沒有可疑的人員活動。
再一個就是練槍了,他們幾乎每天都開槍打野味,胡哨長說你平時打的靶子是死的,打活的準了才行,好好練,早晚能用的上。
經過一個多月的練槍,郭開山的水平明顯提高了許多,學會打提前量了,胡哨長還在一旁加以指導。不說是彈不虛發也差不多了。
晚上胡哨長拿幾本書給郭開山,說道︰「小郭,要注意學習,多看看書對年輕人有好處,這幾本你拿去看,不要看太晚了,耽誤第二天工作」。
每晚只有郭開山一個人在哨所里休息,胡哨長每晚都不在房里。時間久了郭開山也不問了。
郭開山每晚都看書,看的最開始是三大條令,班進攻,班防御的教案,後來他都能熟練的背出來了,有時有空還拿筆在紙上瞎畫一通。窗戶外邊有時胡哨長看見郭開山在看書後,不停的點頭。
又過了二個多月,已經是六月份的天了,天氣暖和了,郭開山的書現在已經看到連進攻和連防御了,還有時看軍事政治學一類的學問書,說起話來好象也有些成熟了。
胡哨長很是高興,不停的筆劃著書中的陣型,防御的線路,仿佛他又找到了當作戰參謀的感覺,他在給別的軍官和首長們講他的想法一樣,一股腦的全都灌述在郭開山頭上。郭開山很愛听,他覺得胡哨長就是軍校的教官,他講的每一句話郭開山都記得很清楚。
大地草也綠了,天氣也好了,郭開山跟著胡哨長走到了他建的陣地去看了看。
哇~真不可思議,這是一個人挖的建的,好大的一片呀,簡直是一個演兵場。
郭開山好象看到了好多的戰友在陣地上防守,寬大的隱蔽部里,有個好大的沙盤,這都是胡哨長自已做的。
他見到了貓耳洞,並且學會了挖的方法。他不停的問,問書上有的,問書上沒有的,胡哨長都一一回答不加保留。
他就奇了怪了,胡這麼能耐的人怎麼會在這里站哨呢,但他不敢問,也不能問,因為他太可敬了。
胡哨長教了他好多的東西,比如埋雷,剪鐵絲網,目測術。好多他只能在打仗的電影里看到的,胡哨長都教他了。
現在的郭開山學了好多的戰術要領,慢慢的他也不在哨所里睡了。
他最習慣的是後山陣地上的一個狙擊點,那個地方是看上山必經之路最好的地方。他有事沒事就愛在那個陣地上,幾個狙擊部位來回的轉換。
晚上有時睡在狙擊點,有時睡在貓耳洞,還有時睡在地溝里。總之他學會了隱蔽自已了,有時胡哨長想找他時,都找不到他,只有用哨所里的擴音大喇叭喊他回來。
郭開山在七號哨所里,找到了自已的愛好和興趣,白天練槍法,手槍沖鋒槍都打的很準,有時和胡哨長比時還能贏一局。
晚上看胡哨長給他準備的書,他發現哨長的書太多了,根本是看完一本又一本,全是關于軍事上的書籍,現在胡哨長還有時興起,給郭開山講起了軍事心理學。
胡哨長真的是高人,有時郭開山在夢里都想自已去了戰場,用胡哨長教的戰術一個一個消滅了敵人,最後獲得了軍功章。
曰子過得飛快,轉眼過了兩年,郭開山在胡哨長的培養下,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戰士。
郭開山認學,天天跑步練體能,使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健壯。個子也漲到了168cm。
在此期間胡哨長回了兩趟家,拿了好多兒子的照片回來,總拿出來給郭開山講這個那個的。
這一年,偉大的領袖去世了,「四-人-幫」也隨之倒台了,動亂時期也隨之結束了。
好消息也接二連三的傳來,胡哨長要走了,四連長破格提升為紅軍師的師長,他第一件事就是調胡哨長,去擔任師作戰科的科長,七號哨所只留下了郭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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