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郭開慶都從服務員那里要來雞蛋票去買雞蛋,之後又用雞蛋去換電子表.幾天下來,在郭開慶的床上已經有好幾塊了,就連換表的那個小伙子,都認得郭開慶了,他知道,郭開慶要不同款式的手表,也就把郭開慶沒有換過的拿到他的眼前任其挑選。
服務員手中的雞蛋票用光了,郭開慶給了他五十塊錢,沒有再讓他繼續找票子,自已則每天假扮著跑步的樣子,來回觀察著「人-民-廣場」排隊換電子表的長龍。
只見一袋袋雞蛋收好之後,再由台上的工作人員,小心地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竹籃里,最後在晚上「收攤」的時候,再搬上一輛好大的拖拉機上,之後這些人走向一個方向,那拖拉機則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由于郭開慶沒有交通工具跟蹤,他也就是跑幾步看看拖拉機開往何處。經過打听路上的行人,他知道了這拖拉機是開往城外的。
郭開慶才回到自已的房間,服務員就敲門進來了。
「郭哥,我看到表嬸了。」
「在哪里?」
「就在離這不遠的一家飯館里,好象表嬸在那里上班。」
「你領我去看看。」
服務員引著郭開慶來到了一家小小的餐館,隔著窗戶,郭開慶一眼就看到了來回忙碌的表嬸。
「壞了郭哥,你上回讓我給表嬸帶的錢,我沒帶在身上,我回去去取啊。」沒等郭開慶說話,服務員就原路跑回了。
郭開慶推門走進了餐館,坐在了一張靠門很近的桌子旁。
表嬸也看到了郭開慶,也就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同志,你吃點什麼?」
「表嬸是我,我是去過你家的郭開慶。」
表嬸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她好象是從來沒見過郭開慶一樣,「我們這的特色是壇肉米飯,同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給我來一份壇肉米飯吧。」郭開慶看表嬸認不出自已,也只好等服務員來時說清楚了。
餐館的上菜很快,不一會熱氣騰騰的吃食就上桌了,郭開慶又要了一瓶啤酒,邊吃邊觀察著餐館的動靜。
吃也吃完了,啤酒也喝完了,遲遲等不到服務員前來的郭開慶,點燃了一顆香煙,看著忙忙碌碌的表嬸,他還是忍不住想上前問一下。
「表嬸,我就是前陣子去你家的郭開慶呀,你不認識我了呀,我還在你家吃過飯呢。」
「不認識,同志,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郭開慶無奈也只好算了飯錢,走出了餐館,回到了旅社。
一進門,服務員跑了上來,「郭哥,我忘了,錢讓我存進信用社了,怎麼樣,表嬸認出你了嗎?」
「沒有,她好象是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樣子。」
「那好,明天我取了錢再去看她,她一定能認出我來。」
「也只好這樣了,記得幫我問聲好呀,要是她有什麼難處,記得告訴我。」
第二天,郭開慶依然去了換雞蛋的地點,但是今天沒有再見到用電子表換雞蛋的那伙人。郭開慶感到很是奇怪,上前打听,得到的回答是,那些人走了,可能去了別的縣城,理由是這里收的雞蛋差不多了。
也難怪,這麼多天,縣城里的雞蛋票也用得差不多了,當然人家要換地方了。郭開慶在外面的小吃攤上用過了飯,回到了旅社里。
上午十點鐘,服務員來告訴他說,表嬸也不在了,听餐館的老板說,她昨晚結算了工資就走了,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郭開慶覺得奇怪,他想起了刑警隊長前幾天的那句話,「有事找公安,公安就在你身邊。」于是他來到了縣公安局。
在門衛報了字號,很快刑警隊長就迎了出來,「戰斗英雄,怎麼著,終于來找我了呀,有事嗎?」
「還真有點事,我向您打听一個人。」
「那辦公室里說去吧。」
在辦公室里,郭開慶向刑警隊長提起了表叔,不過他沒有暴露自已現在的身份,只說和表叔是認識的,他想問問表叔不明不白的死了,官方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那案子我知道,死者是個退伍軍人,不過我們沒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的傷口,他老婆還說他平時就有腿抽的毛病,有可能是在溫泉洗浴時犯病了,才溺水而亡的,我們的法醫都有了結論的,要不然也不會同意他們對尸體火化,這案子結了。」
「那你們了解不了解他愛人的情況呢?」
「那我得查一查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對了,你姓郭吧,我們局里的領導想見見你。」
郭開慶對刑警隊長的言詞沒有特意想,「哦,那好,見見就見見吧。」
「我去幫你查查那女人的情況,你在屋里等會啊。」
刑警隊長才出門不久,辦公室里進來了一個人,郭開慶一見此人,高興極了。
「朱哥是你啊,你怎麼到這里來了,首長回警備區了嗎?」
來人正是首長身邊的朱干事,「首長在京城有公務要辦,他一時回不來了,我現在轉換工作了,在新成立的國-安-局工作,不在保衛部了,我也是听說你來這里了,來看看你。」
「哦,首長沒說下一步我的任務是什麼嗎?」
「說了,讓你多休息休息,警備區那邊就不要去了,有事可以去那個美發學校找朱軍,也可以直接找我,要是找不到我的時候,你就找這個刑警隊長吧,他也是個轉業兵。」
老朱的話很少,郭開慶拉著老朱坐下,又聊了聊其他的事。這時刑警隊長走了進來,向老朱敬了個禮,「首長好。」
老朱向刑警隊長擺了擺手,意思是把禮給免了。
「郭同志你看,我找到了那女人的信息了,戶籍檔案上寫的是M城人,是嫁給你說的表叔之後才落戶到我們這里的,你說的那個表叔是投親落戶這里的,他們相差不到一年。」
老朱和郭開慶一听M城,就聯想到了通往Y國的那座秘密通道,他們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相互對視了很久。
當老朱和郭開慶一起來到M城時,郭開慶才了解到老朱現在的職務,他已經是我國新成立的國-安-局下屬的一位處長了,相當于部隊上正團級的職務,到了這里,地方公安的同志也很配合,幫助他們查找了表嬸的檔案,可是他們發現表嬸壓根在這里就沒有檔案,當初幫她辦遷移到表叔那里的同志也退休了,郭開慶和老朱想找一找那個辦過手續的公安時,發現此人已去世多年,線索又斷了。
郭開慶向老朱講,表嬸有可能就是表叔老板的親妹妹,那個老板就是販賣糧食的後台,雖然上次我們搗毀了糧食販運,可是主謀仍在我國活動,對我國的安全造成很壞的影響。
老朱也認為這事很重要,他要馬上回到警備區所在地,向當地省里的國-安-局首長進行匯報,讓他們派人進行徹查。
郭開慶想在這里逗留幾天,答應過幾天回到朱軍的美發學校听信,因為他還想上上那座「盤古大廟」。
當郭開慶第二次登上這座大廟時,那位老道長高興的接待了他。
「小伙子,我認識你,怎麼著,又來公干啊。」
「老人家,我就是來拜拜,上次謝謝你啊。」
「你們不是不信神靈嘛?」
「我媽媽信,我是替她來拜拜的。」
郭母是信神靈的,從小老郭家就有一個很小的角落,供奉著郭開慶不知道的東西,母親從來不讓他去踫,記得有一次因為這事還挨了打。長大了點之後,郭開慶就時不時地看到郭母在沒有人的時候對那神像進行跪拜,他也就學會了「虔誠」的方式了。
郭開慶月兌下了外衣,點燃了香火,很有規矩的跪拜了盤古神像。
那道士又開口了,「後面還有個炎帝神像,你不拜拜?」
「不了,拜一個就夠了。」
「那吃杯茶再走吧,我這可有上好的普洱。」
「那就討得老人家一杯吧。」
老道士的茶很是香醇,喝過之後,郭開慶給廟里留下了一百塊錢的「香火錢」,下了山,坐上了通往警備區的大客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