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一炷香時間,那就相當于五分鐘而已。對于他們行軍打仗的人來說,那是相當的短,但是對于拯救他們的將軍,別說一炷香,就是一彈指的時間也能辦到。
「先生請說,我們立馬準備。」那副將是迫不及待,對于他們來講,現在分秒必爭。
而逸飛也不猶豫,立馬說道︰「準備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一卷優質的紗布,一尺長的竹塊兒六片,還需要細針細線,還有給我在這兒生一堆火,烈酒,對,還有烈酒,拿兩壇烈酒。」逸飛思前想後,暫時想到了現在這個時代會出現的手術器具。
「對了,還要將將軍綁起來。」
逸飛說完,自己親自動手,把將軍綁在了房柱之上。將軍也是沒有拒絕。他相信逸飛。
而副將則是一邊記錄,一邊仔細的听從。不過听後卻是疑惑不解,紗布或許還知道用途,不過,女孩子家的針線拿來做甚?還有火,酒,這些完全沒有聯系的東西又拿來做什麼?大夫不應該開藥嗎,怎麼沒有一方草藥。
「還愣著干什麼?快啊!」逸飛可不知道副將在想些什麼,不過見他在這種時候發愣,于是立馬吼道。
那副將沒想到被一個小子怒吼,但是現在必須听從,于是立馬點頭︰「來人,速去準備這些東西,給你們一分時間。」
這一分時間,就是現實生活中的一分鐘。
命令一下,紗布,火堆,烈酒,幾乎第一時間送到。再加上逸飛手上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基本上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
「稟報大人,這針線,卑職沒能找到。」那韋六負責找針線,但是對他們這樣的漢子來說,帶了針線還稀奇了。
「奴家有。」就在這時候,身邊的將軍大小姐說道,而後她立馬起身,跑出了大廳。
「希望還來得及。」逸飛看著沖將而出的小小身影,心中懷著一絲焦急。
「公子,鄙人能做什麼?」一邊的高飛揚光是看著就火急火燎的,這樣子的情況,他也從來沒見過。一直以來,走南闖北,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沒有他辦不到的是,不過這次他真的沒轍,只希望自己能夠幫些忙。
但是逸飛卻是搖了搖頭︰「大哥的心意小子領了,大哥是鹽商,本來有精鹽那是更好,不過現在情況緊急,等不了了。」
「精鹽?公子是說這種鹽嗎?」就在逸飛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高飛揚從自己的胸懷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小盒子比之于名門小姐的胭脂盒還要精貴,看上去更是用了最好的沉香木制成。待那高飛揚打開了盒子,逸飛不由得一震,盒子里面竟然全是白鹽。
「大哥竟然隨身帶著鹽?」逸飛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是鹽而已,竟然用千金難買的沉香木盒包裝。
然,高飛揚卻沒有什麼,反倒是有些不舍︰「兄弟,這些密鹽希望能夠幫到你。」
逸飛接過鹽盒,用手指沾了一點鹽,而後嘗了嘗,這鹽的感覺更自己那個時代的食鹽是一樣的啊,高飛揚為何這麼寶貝它們?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得到了鹽,那是最好的收獲︰「大哥,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了。」逸飛連忙道謝,而後轉頭看向了副將。
「副將大人,勞煩你速速準備一盂清水。」
那副將听後,立馬派人準備了幾大盆的水,這讓逸飛很是滿意。
終于,等到了將軍小姐的回來,只見她雙手緊緊抱著胸口,雙手之中是女兒家的針線。現在她視它們如同生命,因為那是她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父親的事情。
「先生,這針線可行?」
姑娘攤開小手,手中是一跟三寸長的銀色小針,還有一圈用荷包裝好的白色致密絲線,那是最好的蠶絲。
「行。」逸飛接過針線,心頭相當激動,他原本以為得不到有針眼的針,沒想到這個朝代的針已經有了針眼。
飛速穿好針線之後,逸飛將它放進了灑滿鹽的鹽水之中浸泡。而後趁著將軍還有些意識的時候,將整個一壇烈酒遞給了他。
「將軍,接下來小子做的事可能會讓你痛苦不堪,生不如死,請你喝下酒,減輕自己的痛苦。
逸飛本來是好意,然而嚴盛听後,怒火燃燒︰「哼,當初那一刀砍在本將軍的大腿上時,本將軍連哼都沒哼一聲,你認為本將軍會怕痛?來吧!」
嚴盛可是為鐵骨錚錚的軍人,他又怎麼可能會用酒來麻痹自己。
逸飛只覺得他有些愚蠢,不過也沒有阻止︰「那好,既然將軍執意不肯,那麼就請你做好準備,只要你之後別嚷嚷著要殺了小子,我現在立馬就動手。」
「來啊,別磨嘰,本將軍要是哼了一聲,你大可以放手不治。」
「那我動手了。」逸飛說著,將匕首放進了酒壇,而後取出之後,放上了火堆之上,用火淬煉。
見到了這番情景,現場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就連之前還剛毅不屈的將軍也有些額頭冒汗。
眼看那匕首已經發紅發燙,逸飛忍著灼痛,拿著把手,慢慢的靠近了將軍腿上的傷口。
「喂?你要做什麼?」那副將見勢不妙,準備上前阻止。
然而逸飛猛地抬頭看向了他︰「別嚷嚷,你不是要我救治你們將軍嗎?我需要清靜,除了你們家小姐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逸飛說完,看向了已是滿頭大汗的將軍。
「除了小薰,都出去。不管里面發生什麼,決不允許進來。」嚴盛雷聲一吼,軍令如山,大廳所有的官兵都立馬離開,包括高飛揚。
逸飛留下了將軍小姐,主要是昏了頭腦,將她當作了可以搭手的護士。然而他卻不知道,讓女兒家見到他接下來的手術,是多麼的令人難以接受。
接下來,逸飛要動手術,雖然他家世代是中醫,但是在新世紀,中西結合往往是最有效地,爺爺也學過西醫,做過許多的手術,相比之于中醫,逸飛在外科手術的西醫方面一樣出色。
接下來,一切繼續,逸飛將燒紅匕首的靠近了將軍的傷口,慢慢的,慢慢的靠近。
「嗤嗤嗤嗤」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沖鼻而起,下一刻,是那驚天動地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
將軍還是逞強了,逸飛所說的痛苦,絕對是他想不到的。
「停下,停下。」將軍大叫不已,然而逸飛根本沒有理會。
「對不起,小子辦不到。小姐,勞煩你讓將軍冷靜下來。如果說將軍的腿要是廢了,小子絕對砍腿相還。」
逸飛的話,讓小薰無比的感動,于是他緊緊抓住了將軍的手︰「爹爹,您一定要堅持,想想去世的母親,您一定要撐住啊!」
小薰的話讓將軍安靜了下來,也或許是痛苦消失了不少。
不過,當逸飛再次動刀的時候,將軍剎那間緊咬牙關,口齒滲血。瞳孔擴張,面目猙獰。眼看著他要受不了的時候,逸飛不顧一切,一手從身邊的火堆抽了一根大小合適的火棍,而後等將軍忍不住張嘴大叫的時候,一把手將木棍橫放進了他的口中。
奈何現在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否則他一定跳起來殺了逸飛。
這下子,將軍是動也不能動,喊也不能喊,而一邊的小薰,竟然完全的相信逸飛。
沒有了將軍的大喊大叫,逸飛動起刀來,更加飛快。他先用消毒燃燒的匕首將將軍的傷口中的污漬細菌全部殺除,就像是刮皮一樣,一點一點的刮掉。處理傷口這個過程是最為復雜的,所以逸飛不敢怠慢,而且這個過程也是最痛苦的,只要將軍挺過,之後就會好很多。
然而,就在逸飛剛刮完污穢,準備擠出淤血的時候,突然只听見 嚓一聲,沒想到嬰兒而手臂大小的木棍,竟然被將軍生生咬斷。
「啊啊啊啊啊,老夫要殺了你,老夫一定要殺了你,放開我,你這混蛋,敢這樣對我,該千刀萬剮。」
嚴盛將軍崩潰了,這種痛苦,絕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試想一下,一把灼燒的匕首,在一刀一刀的刮自己的傷口,那是怎樣的痛苦?他甚至拋開了之前對逸飛的承諾,執意要宰了逸飛。
然而就在一邊的小薰也不知所措的時候,逸飛卻很冷靜的說道︰「怎麼,這點兒痛苦都受不了嗎?小子之前可警告過將軍,讓你用酒麻痹自己。不知將軍可知道關羽?他是跟你祖輩嚴顏將軍一個時代的武將,然而,關羽能夠刮骨療傷,將軍連這點兒痛苦都不能忍受嗎?」
逸飛說完,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而嚴盛也突然冷靜了下來,他明白了逸飛的意思,自己不能給祖輩丟臉。
「給我酒。」終于,他張開了喉嚨,讓逸飛猛的灌酒,即便嗓子都被辣穿,他也不肯停下。直到一壇酒完全見底,嚴盛再次喊道︰「動手吧!」
這一次,他昏昏欲睡,但是卻清醒不已。
因為他親眼見到,眼前的這個小大夫,他親自彎下了腰,用自己的嘴,吮吸著自己傷口中的膿水。那一刻,不只是他震驚了,就連一邊的小薰也是緊捂小嘴,不可思議。
看著逸飛吐出來的那發著惡臭的膿水,小薰心里一陣反著酸水。她麼想到,這男子,竟然這樣不惜一切,哪怕是自己這做女兒的,也不可能做到吧!
看到這樣的情況,嚴盛停止了慘叫,即便是後來在自己那清理好的傷口上撒了厚厚的一層鹽,也沒有哼過一聲。再到了後來,逸飛用浸泡了了鹽水的針線將傷口完全縫合,他也沒有皺過一絲眉頭。
最後,逸飛用優質的紗布將傷口包扎好,而後用竹塊兒把將軍的腿完全夾住。
完成了這一切,逸飛隨手抓起一壇酒,涮了涮口,而後猛的喝了兩口。
「好了,將軍沒事兒了。」逸飛向這一邊早已經是目瞪口呆的小薰說道,而後看了看將軍,發現他早已睡著。
「你去拿筆墨來,我給將軍寫幾副方子,照著方子抓藥,吃個幾天。過幾曰我會再來將軍府,為將軍檢查腳傷。」
小薰听後,立馬準備了筆墨,等到逸飛寫好了方子,她還沒從之前逸飛為父親吮吸膿水的情境中恢復過來。
「好了,今曰天色已晚,家中還有親人待我而歸,在下就先告辭了。」逸飛說完,沒等那小薰反應過來,早已經離開了大廳。
大廳打開,所有官兵一哄而進,完全沒有注意到逸飛已經帶著高飛揚離去。
離開將軍府,逸飛才發現已經是月上當空,皎月夕照。
跟高飛揚講了緣由,念家中萱兒,于是兩人在南門告辭,最後,逸飛借著月光,尋找著回家的路。
今曰益州城之行,還真算得上是驚心動魄的。
「夜了,萱兒一定還在等我吧?」逸飛累了,他想要立馬飛回去,于是,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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