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十一月末,時隔三月,孟逸飛終于再次回到了靈州懷遠。
玲瓏承受了三個月的煎熬也就此結束,她再也不用煩惱管理軍隊的事情。
逸飛回來當夜,便留在了玲瓏的屋子里面。很可惜,兩人並未發生什麼事。玲瓏向孟逸飛講述了這三個月以來,瑤光軍之中所發生的一切。
包括瑤光軍之間的內部矛盾,還有瑤光軍在外面吃喝瓢賭的事情。光是記錄在案的人就有三千有余,其中嚴重犯事的有五十幾人,他們都被玲瓏關進了大牢。
「我也不知做得對不對,因為他們畢竟都是有功之人,可是他們都仗著自己有功,在外面犯事,所以我將他們都關了起來。」玲瓏對著身邊的逸飛說道。兩人就這樣同床共枕,卻是相談一夜,盯著床頂的帷幔,都有些羞澀。特別是玲瓏那個小丫頭,又忘了怎麼稱呼逸飛。
「你做的很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逸飛輕輕的順著玲瓏的青絲,腦子里面卻是在思索著處理賀蘭山的事。過了很久,玲瓏已經躺在了他的胸膛,沉睡了過去。不過此時天卻已經怒放光明,晨雞鳴啼,逸飛看了看懷中已經熟睡的玲瓏,沒忍心打擾,于是自己慢慢起身,穿好了平曰里的藍布錦衣,圍上了萱兒的灰色圍巾。
回到懷遠的他,自然早就恢復成為了王隼的模樣。剛一打開門,迎面撲來的晨露的陣陣清爽,朦朧的霧氣打濕了青石板,一股寒氣隨之掃來。孟逸飛連忙關上了門,隨後踏上青石板,不過就在此時,他見到了一身金光火紅的花火。
「孟逸飛,早啊!看你一臉倦態,昨晚是不是做了羞羞的事?」花火抱著那只一直沒有起名字的小黑貓,脖子上圍著孟逸飛為她買的牡丹映紅圍巾。一身華麗無比的織金暗花緞地裙,瞬間讓整個清晨的霧氣都不再顯得迷眼,因為所有人的眼光都會被美麗的花火所吸引。
可是只有孟逸飛連做著夢都想躲開她,在這女人身邊,自己將沒有任何秘密,要是她口無遮攔,早晚會壞事兒。
逸飛只是這麼一想,花火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孟逸飛,你用你的心聲來警告孤,讓孤不要多嘴。難道不能直接開口說嗎?真是個心計沉重的男人。」
「那我就請大小姐你能安安靜靜一點兒嗎?否則不用十年,再過十天我可能就會被你玩兒死。」逸飛無語,小心思也能被她看出來,跟這樣的人根本沒辦法交流。
花火听後,歡快的跳到了孟逸飛身邊︰「別啊,要不今後孤只听不說總可以了吧,孤就想知道,你那小腦袋里面到底是在計劃著什麼邪惡的計劃,明明一年前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小屁孩!」
「喂!說話能放尊重些嗎?」孟逸飛已經無力吐槽。
就在這時候,突然濃霧之中又出現了一人,她的出現當即令濃霧驅散開外。
眼角的紫色小彎月是她的標志。極具魅惑的面龐,讓人目不轉楮。玲瓏巧鼻,櫻桃小嘴。
她的那雙姓感黑唇,不會令人感到任何不適,反倒是有種吻上去的沖動。
襦裙托胸,姓感暴露,半遮半露,引人遐想。黑色輕紗羽衣,從她細滑的肌膚上滑過,讓任何男人都會血脈噴張的,讓逸飛都不能自拔。
這跟孟逸飛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感覺,當時的孟逸飛,就只能一眼不動的盯著她那渾圓翹挺的胸房看,而今依然如此。
「桑梓,我的心,又被你掠走了!」逸飛看著走向自己的女人,眼中是無比的向往與憐愛。還有一股沖動。
來人便是孟逸飛深愛的女人,桑梓。這次見了孟逸飛那邪邪的目光,桑梓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他面前。
「你要看到多久?」
逸飛連忙搖了搖頭,他其實想永遠看下去,不過沒敢說出來。
「咳咳,那個,你們兩人要不就別跟著我了,軍隊里面都是些大男人,你們要是去了,那些家伙會看得路都走不動。」別說那些人,就連孟逸飛的腳都不听了使喚。
這里可是軍營,不是選美大賽,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穿得還漂亮算怎麼回事,暗自較勁嗎?
不過兩女卻是同時開口說道︰「不行。」
「啊?為何啊!」
「孟逸飛,你想要金屋藏嬌啊,孤可是自由身呢!」這是花火的回答,她是知道了逸飛的想法才說的話。
而桑梓卻是將頭偏到了一邊︰「我要保護你!」
孟逸飛一開始給她的任務就是保護,不過那個任務早就結束。況且這是在他的軍營,還需要保護嗎?
「那好吧,不過不許引起我的軍隊的混亂。否則直接遣送。」逸飛說完往將軍府外而去,他要找到袁天罡他們,向他們了解最近一段時間所發生的確切的事情,畢竟有很多事是玲瓏看不見的。
兩女一同跟上,不過為了不引起孟逸飛的困擾,她們都隱匿在暗處,特別是桑梓,隱匿藏在暗處都沒人知道。
逸飛來到了師團府,這個四合院兒內居住著他的破軍天閣所有成員。袁天罡,李淳風,高陽頊,歐陽靖,冷血,鐵無名,司空怡,牛闖,以及很少出現的齊邪。
再加上玲瓏,破軍天閣現今有十人眾。一些必要的事情,孟逸飛都會跟他們講。
而當孟逸飛剛一踏進了院子,突然左廂房最牆角的那件屋子的門突然打開,緊接著一個詭異的身影出現在孟逸飛身前,他正是已經三個月沒有出過門兒的齊邪,此刻的他一臉狼狽,像一只狗一般嗅著孟逸飛身上的氣息。
隱匿在孟逸飛身後的桑梓正準備動手,突然孟逸飛反手伸出,阻止了他。
「誰?」齊邪立馬反應了過來,看向了孟逸飛的身後,發現了一襲黑衣的桑梓。但是他卻沒有發現同樣呆在桑梓身邊的花火。
見到是桑梓,那齊邪只是皺了眉頭,而後重新看向了孟逸飛。
「啊,我的老爺,您能跟奴家解釋您身上那屬于女神的氣息,從何而來?」齊邪拄著犁杖,佝僂著身軀,慢慢的在孟逸飛身上嗅著那屬于花火的味道。
「這種誘人的幽香,只有我的女神才會有,不會忘,不會忘,女神的面紗的味道。」齊邪說著,從懷中模出了一條雪白的紗巾。那是屬于花火的面紗。
可惜了,花火如今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能見到。
孟逸飛看向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由得對于齊邪跟花火的事情有了興趣。今曰就當著花火的面,逸飛想要看看這齊邪到底是何方神聖。
「齊邪,你跟了我這麼久了,我很想知道天人到底是你什麼人。」
「天人,女神,女王,奴家見了她第一眼都知道,今生她便是奴家的王,奴家願意一生一世的伴隨她。」齊邪說著,還狠狠的嗅了嗅面紗之上那殘留的味道。
「花火,這是你的情債吧?怎麼,你不用解釋解釋?」逸飛腦子里面開始想到,他知道,花火能听到。
果然,下一刻逸飛的腦海中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孟逸飛,愛孤的人那麼多,是他們一廂情願,怎麼能將情債扣在孤的頭上。連劉徹都願意放棄江山讓孤做他的女人,可是孤很想明說,他,不配!至今為止能夠跟孤一生一世的只有你孟逸飛,你願意嗎?」
逸飛當即一震,回身看向了桑梓身邊的花火,這女人竟然羞紅了臉,她不會是認真的吧?
「那男人在三年前潛入了登天台,一年不到就成為了甲字流右護法。不過他因為冒犯了孤,將孤分身的面紗當眾拿走,于是孤封掉了他身上的氣穴,將他丟出了登天台。誰知道他為何會在你這兒?」
「那你知道他是誰?」逸飛從花火的話中大概了解到了什麼,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住她。三年前潛入的登天台,那麼齊邪很可能就是真達。
「你想錯了孟逸飛,他不是你說的那個真達,而是你那祆教原有的教主。不過現在的他精神失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這樣?」逸飛愣了一下,這個秘密還真是讓人驚訝。
「那真達呢?那個男人在哪兒?」既然花火知道這一切,那麼真達的下落她也知道,哪怕是為了桑梓,太也要找到這個男人。
可是花火卻遺憾的告知他︰「孤沒見過你說的真達,他也從來沒有出現在孤的登天台。」
「這樣啊?」逸飛轉眼看向了桑梓,他知道花火不會騙他。
「老爺,奴家問你話呢,為何不為奴家解惑?」齊邪再次逼問,打亂了孟逸飛的思考。看樣子這個男人為了花火已經如痴如狂,錯就錯在,他不該看花火的容貌。
「齊邪,我需要告訴你嗎?」逸飛瞪了一眼這男人。
結果齊邪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裳︰「需要,非常需要。」
「桑梓,不要動手!」逸飛感覺到桑梓要動手,于是再次阻止道。
而後他看向了眼前的齊邪︰「那好,本將軍就告訴你。」
逸飛說完打了個響指,就在這時候從身後的牆角外,跑出來了一只黑色的貓咪。
「喵!」貓咪叫了一聲,跳到了孟逸飛的身上,再落到了他的懷中。
「這是本將軍家的小貓咪身上的味道,你需要分辨一下嗎?」就在剛才,逸飛讓花火將貓拿來瞞過齊邪。這只貓整天呆在花火的懷中,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貓?」齊邪看在眼中,突然心生一股久違的溫情,「我的故鄉,也有這動物。」
逸飛這才想起,貓是在西漢,從波斯傳來。而祆教便是波斯的國教。這齊邪長得也不像是中原人,難道他是波斯人?畢竟他可是祆教教主。
當他聞了聞貓身上的味道,最後終于確定,這一切是個‘誤會’。他的女神,跟貓是一個味兒。
而後,他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再次緊關大門,足不出戶。
而听到了院外的動靜,袁天罡一行人也跑了出來,這似乎,桑梓跟花火再次隱匿,而那只貓,留在了孟逸飛懷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