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同意了宇文士及的提議,但是再三交代,一旦計劃不順利或者出現突發情況,就取消行動.
他不想拿自己良臣的姓命冒險。
不管如何,經此一事之後,李世民會更加重用宇文士及。這樣的人才,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祭祖是一件大事,即便李淵遭人傀儡,他後面的綠眼老怪也必須讓他祭祖,否則便會迎來質疑,到時候事情一旦公開,人們可以不用理會皇帝的命令,先干了他們禁咒師再說。
皇廷後山之上,一條三米寬的青石板大道從山腳鋪到了山頂。山頂之上,一座祖廟,去年完工,李淵的祭祖之地,便在此。
從山腳到山頂,青石大道兩旁,每五級階梯,站有兩個侍衛,為了祖祭的順利進行與皇帝的生命安全,守衛必須密不透風。
宇文士及安排了足足五千精兵,不過,在祭祖祖廟後面的侍衛卻被撤掉,或者說,根本沒有在此地安排駐兵。
而且,在祖廟前的一百精英,全是李世民的部下。
「殿下,屆時就由這一百精英負責除掉禁咒師與帶走皇上的任務,後山沒有守衛,可以順利逃走。」
宇文士及說道,他已經做好了覺悟。這樣疏漏的防御,就是為了將人放走。到時候,他將會被做出審判,即便不死,也得不到好活。
李世民萬分心痛,同時感動不已︰「先生如此,世民心生悲涼。」
「殿下,這不僅僅是幫助您的大業,更是拯救陛下于水火。我宇文士及無牽無掛,別無需求,只求死後有個好的落腳,有塊好的墳墓。」
李世民听後,更加難過。
「好了殿下,祖祭要開始了。到時候全听您指使行事,請殿下不要心軟。」宇文士及說完,退到了一邊,隨著一聲聲的號角在山腳逐漸往山頂響起,祭祖儀式,正式開始。
山頂之上的守衛與大臣們,安靜肅立,等候李淵登上山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山下的號角此起彼伏的響起,很快,大臣們見到了飄揚的旗幟出現,隨後,一個個人頭慢慢冒了出來,最終,當李淵的腳,踏上了山頂之上最後一個台階,所有人都紛紛跪下,不敢抬頭,「吾皇萬歲。」
李淵神色迷茫,一搖一晃的走向了祖廟。身後,跟著幾位禁咒師,而那些禁咒師身後,竟然還有人。
「不好。」李世民抬頭一看,大驚失色,那禁咒師後面,竟然全是禁軍,一排排禁軍從後面冒了出來,李世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難看。
宇文士及的臉色也不好,那些禁軍根本就是沒完沒了,一排五人,最終,足足有三百多個禁軍出現在了山頂,紛紛走到了祖廟跟前,將祖廟死死圍住。
「怎麼回事?祭祖不是不能帶禁軍嗎?」宇文士及愣了,他萬萬沒想到會跑出來這麼多禁軍。
「那不是父皇的意思,看樣子是那群禁咒師。」李世民冷靜的說道,他明白了怎麼回事。要不就是他們內部有內殲,要麼就是,這些禁咒師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
而事實上,真是李世民說的第二種情況,這些禁咒師,之所以派這麼多禁軍,無非是為了保護自己。
那魔女的瘋狂讓他們見識到了他們的末曰,為了避免再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無論他們走到哪兒,都會帶禁軍。這次祭祖,也不能例外。
只是沒想到,無意之間,破壞了李世民他們的計劃。
禁軍的出現,不但圍住了祖廟,將後山的逃生之路攔截,而且,也同時阻止了一百精英的挾持。對方是禁軍,實力不再一百精英之下,一旦爆發沖突,死的只能是他們的精英。
「這些混蛋。」李世民咬牙切齒,沒想到關鍵時刻,這些禁咒師膽小如鼠,竟然派了如此多的禁軍保護他們的狗命。
「現在怎麼辦?」宇文士及說道,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等,總會有機會。」長孫無忌在一旁說道。
計劃一旦決定,就不要輕易退縮,否則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算了,收手。」但是李世民放棄了,這樣一來也好,至少保全一個良臣的姓命。
不過,他卻不得不冒更大的危險。
李世民放棄了計劃,有一點兒遺憾,但是這也是最明智的決定,面對三百禁軍,他們根本沒有優勢,更何況,後面還有幾千將士,他們不再計劃之內,卻是影響計劃的關鍵。
此刻,在山腳之下,一人手提一個土罐兒,一步一步,朝著山頂而去,所有擋路的人,紛紛跪下參見。
山頂之上,李淵渾渾噩噩的走進了祖廟。祖廟有兩層,當那些禁咒師準備跟到最里面的時候,突然一個頭戴白紗斗笠的女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各位大人,內堂是祖祠,除了皇上,不許進入。」
這是規定,這些禁咒師即便再張狂也不能夠違背。綠眼老怪听明白之後,停住了腳步,反正祖廟被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再加上自己能夠感知李淵大腦里面蠶蠱的存在,所以不怕他會逃走。
李淵身中蠶蠱,只能做一些幾位簡單的事情,說一些幾位簡單的話,不過祭祖並不復雜,所以也該也沒問題。
在那女子的牽引下,李淵進了內堂祖祠。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祖先靈牌,一層一層堆疊,如一座小山一般。
眼前是一個桌案,桌案之上放著各種供奉,祭品。桌案之前的地面上,有三個蒲團,李淵在那女子的牽引下,跪拜了上去。
「陛下,來,喝了這個。」那女子突然拿了一個白碗,白碗里面裝了黃色的液體,不過聞起來倒有一股芬芳。
李淵竟然很听話的將整碗都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他竟然回味了一番。
那女子見後,面紗之下展現一片笑容。
「陛下,再喝了這個。」女子又端來了一個白碗,不過這白碗里面,卻是黑色液體,聞起來也有些犯惡心。
但是李淵此刻完全听話,此刻的他,就是一個只能听人命令的傀儡罷了。
他喝掉了那黑碗里面的液體,當即感覺苦澀不已,惡心泛濫。
突然,他猛的搖了搖頭,覺得有些恍惚了起來。
「我,我怎麼了?」他愣了一下,雙目閃過一片精光,不過緊接著又呈現一片迷茫。
但是隔了一會兒又感覺恢復了一些,可是存在一會兒,又是模糊起來。
「好了皇上,我們出去吧!」那女子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努力的拍了拍李淵的後背,讓他一度精神清醒了起來。
「皇上,好些了嗎?」過了一會兒之後,女子再次說道。
李淵半天沒吐出來,但是抬頭看向那女子的眼光中,卻是重新恢復了神色。
「很好,我好多了。」
「那我們出去吧!」女子帶著李淵走出了祠堂……
而與此同時,山腳之下的那個提著土罐兒的人也走上了山頂,來人同樣帶了一個斗笠,所有將士準備將他抓起來,卻發現他手中有一塊金牌。
那是御令,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見此御令,如見皇上。當即所有人再次跪下,看著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祖廟。
「他是誰?」人們震驚不已。
「當今御令只有三塊,一塊在殿下手中,一塊在太子手中,還有一塊,在賀蘭王手上。」長孫無忌話音剛落。
那男子揭開了斗笠,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映出了他明亮的面龐,山頂的風,吹拂著他那飄逸的鬢發,鬢發上的珠簾,還叮叮作響。
「諸位,好久不見,可曾想過本王?」孟逸飛低頭一笑,在場所有人紛紛目瞪口呆。
閻王,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