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虛空,無星無垠,只有一條筆直的白線,橫穿其中.
那是登天台的白玉階梯,那是走一步,斷一步的無悔大路。
在那數以萬計的階梯頂上,一位白衣若雪的女子,俯視著那企圖踏上來狠人。
花火的登天台被召喚,那是來自六壬的力量。她見識過了孟逸飛的成功,本已對此不再上心,然而她沒料到。
如今這男子,已經快要踏上了頂峰。
他超越了劉徹,超越了人瑞,超越了東皇,他在企圖,超越千古一帝嬴政。
「你便是天人?」那小子看到了終點的白衣女子,他發著狠說道。
「沒錯,孤便是。」花火側身看向了他,眼中露出的竟是不可思議。
「殺了你,便能永生?」
「沒錯,不過,你殺不死孤,除非,孤想死。你,只有能夠殺死孤的力量,但是沒有能殺死孤的能力。」
只有登上登天台,才能殺了她。當然,除非她想死,否則,隨手一揮,便能令人灰飛煙滅。
「你不想死,那又為何建立登天台?你活夠了,永生的痛苦讓你生不如死,無盡的**,讓你只求一死。所以,我回來解月兌你。」
「你能先登上來再說。」花火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霸道,那是她曾經在孟逸飛眼中才見到了的神色。
那小子听後,咬了咬牙,吞掉了第十顆還生丹,這能夠讓他身體機能,迅速恢復。而後,重新踏上階梯,他要殺了花火,得到永生的力量。
花火在猶豫,如果此人真的登了上來,該不該就此結束?
孟逸飛給他的承諾,是十年,她可以等,但是十年之後,萬一孟逸飛找不到辦法怎麼辦?到時候,是自己繼續承擔這份苦痛,還是讓孟逸飛來承擔?
永生,不是天國,而是地獄。永生的痛苦,只有承受之後,才知道有多麼的恐怖。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夠踏上登天台的人,難道就要就此放過嗎?
「女人,我到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花火見到了已經恢復精氣神的少年。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的了嗎?」
「可以,你,叫什麼名字?」花火回過了神,看向了此子。
「你是天人,難道不知曉麼?」
「自從有人告訴孤偷看別人的思想是種不道德的行為之後,除了那男人,孤不會再看任何人的思想。」花火想到了孟逸飛,那男人教會了她很多。
「我沒興趣听你的故事,也不想知道你那莫名其妙的堅持。說吧怎樣才能讓你放棄永生。」
少年言語激烈,有些霸道,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奪走花火的永生。
「那孤問你,為何想得到永生?」花火此刻還在猶豫,不過,如果為了孟逸飛著想的話,她不會將永生的痛苦留給孟逸飛。所以,她在慢慢說服自己。
少年眉頭一皺,想到了什麼,隨後看向了花火︰「復國。」
「復國?」花火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復國,如果你能永生的話,抬手一揮,便能毀滅一方國土,那時候,你還會想要復國嗎?」
「那事之後的問題,而且也只是你的認為。」
「永生之後,人世間基本上與你隔絕了關系,因為你會一不小心,毀滅了仍是,那時候,沒人會給你帶來喜怒哀樂,你只能永遠的墮落于無盡的孤獨。
花火說的是實話,她的力量不只是永生,還有毀滅。到了這個層次,人世間的事與他無關,否則,便會失去了游戲的趣味。
她一直便是以上蒼的視角來看待人世,即便待在孟逸飛身邊也絕不出手,就是怕因為自己的干預,而讓這個人世變得無趣,無聊。
「那我可以將你的話理解為,你是想讓我擅加控制這股力量嗎?」
花火一听,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你很貪心。」
「我不貪心,有人說過,你的登天台能夠自動選擇合適的人,既然我登了上來,那麼自然是得到了你的承認。難道現在,你想否決我?」
花火被這話問得反說不出話。
「你放心,永生,不過是我的一個保障,這麼有趣的世界,我是不可能用這種無趣的力量來輕易毀滅。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在看待游戲,而我,更喜歡加入其中。」
「噗!」幾乎是在他話說完的那一剎那,少年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刀,捅進了花火的身體。
「你沒躲,說明你承認了我。」少年抽出了刀,再捅了進去,他的嘴角彎得快要裂開。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瘋狂,大笑,無盡的生命力量從花火的身體里面傾入進了那男子的身軀。好似那源源不斷的河水在泄流。
兩道光柱,此消彼長,永生的力量,在瘋狂的轉移。
生命在流逝,然而花火竟然完全沒有害怕跟後悔,反倒是露出了笑容。終于,她終于可以解月兌這萬千的束縛,永生的痛苦。
人人都在追求永生,只有她知道,那是多麼令人生不如死。
慢慢的,慢慢的,她倒下了,她看到那男人在瘋狂的笑。
「這份痛苦,就由你來承受吧,待你生不如死的時候,已經後悔莫及。」最後,花火閉上了雙眼,將要倒在了玉台。
但是,突然一道力量抓住了她,隨即一縷生命的力量涌進了自己的身體里面。
「女人,多謝你的慷慨,孤施舍你一月的生命,好好去看看這大千世界的美麗風光吧,這將是,你人生最後的遺憾。」
說完,男子運用神通,消失在了登天台上。隨後,登天台開始垮塌,這座由花火建立的登天台,自然因為主人力量的消失,而崩潰。
花火倒在地上,慢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胸前的傷口,已經恢復,但是體內那道傷,將在一個月之後爆發。
花火沒有多說,當登天台完全崩塌的時候,她被那個少年遺留的一道力量送回了原地。
睜眼一看,眼前是一個美麗的皇宮,白石玉階,雕欄玉砌。庭院花卉彌漫,還有野鹿山羊奔跑。
這是靈庭,是孟逸飛一手建立的王國都城。
「花火姐姐。」
這時候,一道清澈的聲音傳來,花火回頭一看,只見到一位身穿金藍裙衣,頭戴金玉發簪,走步搖曳動人,形象母儀天下的女子走了過來。在她身邊,還牽手了一個剛剛才學會走路的小丫頭。
「花火娘親。」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不點兒,穿著娘親親手織的織金貂絨小棉襖,一搖一晃的走向了花火,手上小鈴鐺叮叮作響,張開白胖的小手,讓花火相抱。
「寶兒,你越來越像漢人了,漢語也越說越好。」花火說著,準備蹲下來抱小丫頭,卻發現自己有些恍惚,精神力極度下降,昏昏欲睡。
寶兒見狀,當即走了過去,扶住了花火。
「姐姐走怎麼了?」寶兒見到花火面目慘白,有些虛弱。于是立馬對身邊的那個突厥丫頭說道。
「可雅,快將姐姐扶到屋里面去。」
可雅听後,攙扶住了花火,將她帶進了屋子。
「香香,來,跟娘親去看看花火娘親怎樣了。」寶兒說著,抱起了那個一歲左右的小不點兒。
她是孟逸飛的孩子,香香。不過,孟逸飛從來不知道,更不知道那次的意外,造出了這個孩子。這兩年,寶兒明白了很多,學會了很多,也越來越像一位母親。
她知道了孟逸飛便是殺死自己父親的幕後人,也知曉了是這個男人害了她如此地步。
她本來沒有打算生下孩子,但是被花火及時阻止。後來經過了花火的寬慰,她慢慢放下了仇恨,當然,完全放下,那是不可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