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蟈蟈紅挺胸抬頭,甩尾刨地,斗志盎然,已經等不急,像是盼望載著劉洪闖蕩江湖,征戰四方。
血紅的毛發在陽光下燦爛奪目,劉洪不禁上前撫模。那油亮的紅色中間似乎有個小小的黑色墨跡。
劉洪伸手拭去,那墨跡不小反大,越來越大,仿佛黑色大嘴張開向劉洪撲來。
劉洪大驚翻身要逃,已經來不及。整個人被吐入大嘴之中,大嘴之中,四面漆黑,無邊無際。劉洪不知所措。
突然場景一變,平地冒出許多人來,一個大大的廣場,月亮圓圓掛在天空。天色昏暗,遠處有鞭炮和煙花的響聲,五色的閃光照亮廣場上的人臉,他們成雙入對親密無間。人們有的穿古裝,雲鬢高聳,水袖長舞。有的穿的是現代服裝,T恤牛仔褲高跟鞋四處飄動。
劉洪迷茫了,這是在哪里,是在游戲里,還是在現實中。他站在廣場當中,黑色的影子越拉越長,那麼突出,那麼孤單。
一陣恐懼襲來,他發覺自己是一個人,自己又是一個人。昏暗的燈光,昏暗的街道,自己腳步踉蹌,四邊的人躲避著。有小小的聲音︰「看,那人喝多了。」
「酒鬼。」
劉洪害怕,他渾身發抖,閉上眼楮。待到他再掙開眼楮,他又出現在廣場上,四處成雙入對的情侶。
「這是哪里?」劉洪自問。
突然有個苗條的女生走到他的身前,那女妖嬈多姿嫵媚異常,那女笑問︰「你是一個人嗎?」
劉洪點點頭,美女一個飛眼道︰「真可憐那,跟我談戀愛吧,怎麼樣?」
劉洪猶豫下,點點頭。那美女捧月復大笑,旁邊轉出了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笑著說︰「萍萍,別鬧了,人家怎麼可憐了,你還怎麼打擊人那。跳舞去。」
旁邊的所有的人側目看向劉洪,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你真可憐,一個人。」
又有個聲音︰「他,我認識,從小就沒父母的。真可憐那。」
劉洪仿佛被月兌光了衣服,站在廣場中間。
四面各種聲音響起︰
「你真可憐。」
「可憐的孩子。」
「找你爸爸明天來,什麼?你說你沒爸爸?」
「孩子,這是新棉鞋,還有棉褲。嗨,孩子,你的命真苦那。」
「劉洪你怎麼沒爸爸,沒媽媽。」
「中午自己買點吃的,女乃女乃現在做不動飯了,可憐的孩子。」
有的仿佛相識,有的陌生,有的蒼老,有的稚女敕,有男有女。
人們把劉洪圍在中間,聲音不大不小的議論著什麼。
突然,一陣車輪的聲音響,透過身前人的頭頂,劉洪遠遠望到,甜甜正坐在一個小車上抱著泰迪熊傻傻地看著他。
小車上有個人,趴在車上,披頭散發,衣衫破爛,看不到面目。
劉洪心中一驚,大喊︰「甜甜,甜甜!」
听到他的喊聲,那小車上趴著的人四肢伸展,踏到地面,快速推動小車遠去。甜甜還是抱著泰迪熊,傻傻看著劉洪。仿佛她沒听到。
劉洪手腳發力,全身用力要推開身前的人群,可是他覺得自己在推一座大山,推不動。
人群向劉洪逼近,各種不同聲音響起︰「你永遠是一個人,沒人愛你,你也不能愛別人。」這個聲音有可怕的力量,讓劉洪無地自容像是做了最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劉洪開始蹲下哭泣,對他來說這是最可怕的詛咒。
周圍的聲音漸漸消失,劉洪掙開眼楮驚喜看到,甜甜坐在面前,還抱著泰迪熊。
她冷漠地看著劉洪,仿佛從來不認識他。
劉洪走過去說︰「甜甜,走回家,爸爸給你做點好吃的,今天還要上學。」
甜甜恨恨甩開劉洪伸過去的手,大聲喊到︰「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假的,你騙人,你不是好孩子。」
說著把手中的泰迪熊扔到劉洪的臉上︰「你的東西,我不要。你這個騙子,你騙小孩。」
劉洪如著雷擊,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了。
這時,甜甜旁邊出現個黑衣人,慘白的臉色,冷冷看著劉洪︰「我是她爸爸,你這個騙子,偷我的孩子。」
突然劉洪的身前閃出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拉住劉洪哭喊道︰「你把我的孩子整那去了,還我的孩子,還我孩子,你這個騙子。」
又有幾道身影出現劉洪面前喊道︰「還我孩子,你這個騙子。」
那些身影恍惚之間變成白骨,白骨發光慘白的手骨緊緊地拉住劉洪,下頜骨上下亂動喊道︰「還我孩子,你不要臉的騙子,偷人家孩子。」
劉洪大驚大喝︰「翻天闢地」
眩暈的效果沒出現,他又喊︰「玻璃花」
伸出手掌,手掌空空如也。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劉洪焦急地喊,看著遠處默默站著的甜甜。
他感覺如此無助,如此弱小。
「誰來幫幫我,我不是騙子。我只想把甜甜撫養長大,甜甜,你可以不叫我爸爸。回家吧,這里太黑了,今天你還要上學。」
身前的白骨像飛灰一樣散去,劉洪沖到甜甜身邊,拉著甜甜的手說︰「走,我們回家。」
甜甜一笑,露出可愛的兔牙說︰「好。」
劉洪一拉想抱起她,可是發現拉的是一只只有骨骼的小手臂。
再看那甜甜,從手臂蔓延到頭變成了一個小骷髏,那骷髏笑道︰「好的,我們回家啦!」
劉洪把骷髏緊緊抱著懷里,但是也不能阻止小骷髏飛灰煙滅。
甜甜消失後,周圍的變成空無一物,黑暗寂靜。
劉洪在黑暗中奔跑,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只是恐懼害怕,想逃出這個空間。
可是空間無盡無休,劉洪找不到路,看不到光亮,黑暗寂靜。
劉洪累倒在地上,無盡的恐懼害怕,靈魂仿佛要飄走。
這是夢,這是噩夢,我不能陷入其中,我不能變白痴,甜甜還在外邊等我送她上學。
劉洪感到無窮的力量充滿身體,他站了起來,指著黑暗寂靜的天空,跳腳罵︰「我CNM的,我知道你是噩夢,是我的大腦制造的幻象,是我的潛意識的產物,無外呼恐懼和**。想玩你的主人,你還女敕點。」
說完,輕揮右手在身前上下敲擊,既然是在做夢一定在床上,劉洪用潛意識揮動手臂是想喚起運動神經砸擊床面,讓自己醒來。
現在要是不能人自己醒來,怕是以後自己永遠也醒不來了,一個嶄新的植物人怕是要誕生。
劉洪集中精力使勁上下揮動,克服自己心中無盡的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洪有了觸覺,劉洪大喜繼續揮動手臂。
慢慢的,意識回歸到冰冷的**,劉洪慢慢醒來,手還在敲擊床面。
屋子里很冷,劉洪起身看到原來窗戶昨天晚上沒關。
房間好久沒住,劉洪昨天想放點新鮮空氣進來。開了窗戶,後來忘關了。
劉洪關上窗戶,嘟囔道︰「差點變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