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哥。」雷天陽看過來電後,將手機遞給靈夕。
靈夕好心情的接了起來,「哥,有事啊?」
「哈!臭丫頭!沒事還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項鵬飛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翻閱茶幾上的資料,旁邊的報紙上赫然幾個大字‘施氏倒閉,一家人已出國’。
項鵬飛讓手底下的人查過,就在上個月,施錦華一家的確買了去國外的飛機票,他詳細的調查過,施錦華一家卻沒有登機,這都一個多月了,從雷氏遇到危機開始,施家的人就避而不見,如今施家不僅沒人露面,還直接宣布施氏企業倒閉了,項鵬飛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他預感︰施錦華一家肯定是出事了,也許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出事了,不知道現在找起,還來不來得及?
項鵬飛有了這個想法,就直接給靈夕打了電話,他原本是找雷天陽的,無奈雷天陽只要回家就關手機,所以他只好打到了靈夕手機上。
項鵬飛裝作無事一樣,跟靈夕閑聊了一會兒,就借口要囑咐雷天陽幾句,就讓靈夕將手機給了雷天陽。
靈夕將手機遞給雷天陽後,覺得口渴,就向廚房走去,雷天陽想跟上,卻听到項鵬飛在手機里說,避開靈夕,他有急事。
雷天陽才沒跟過去,轉身去了衛生間。
「天陽,我懷疑施家出事了,並且肯定跟姚烈有關。」項鵬飛已經叫人去調查了,可是雷天陽出生在本市,又對施家和姚烈這麼熟,找起人來,肯定是比他要快的多。
雷天陽皺眉,最近的時間他的心思全在了靈夕身上,真是忽略了外界不少事。
「我這就派人去查。」
「好,沒有消息之前,先別告訴小夕。」
「我知道的。」
兩人掛了電話。
雷天陽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元豆,是我,給我查件事要快!」
元豆原本是雷天陽在部隊時接替何增位置的人,從雷天陽退役後,沒過多久,他也月兌離了部隊,之後被雷天陽重用,成了雷天陽最得力的助手。
「知道了,雷哥。」元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了,跟了雷天陽這兩年,歷練了很多。
「對了,雷哥,听增哥說,老司令住院了,病情來勢洶洶,萬勇哥都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上班了,你是不是要去看看?」
雷天陽扶額,他覺得自己真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了,這一封閉自己不要緊,什麼事都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有事給我電話,我不關機。」
掛了電話,雷天陽出來,看見靈夕懶懶的躺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可是她已經在打盹了。
真是個懶丫頭!雷天陽忽然想起電視上說的一句話,‘懶是丫頭’!看靈夕這樣,那是不是這胎會是個丫頭呢?那可就太好了,這樣他可真正的是兒女雙全了。
雷天陽一臉溺*的走過去,拿過靈夕腳下的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靈夕眯著眼,似乎是看到他了,「我犯困,不去散步了。」
「好,不去了,睡吧,中午想吃什麼?我帶回來。」雷天陽蹲在她身邊。
靈夕閉上了眼楮,「隨便吧。」過了兩秒鐘,靈夕又半睜開眼,「你要出去?」
雷天陽看她的樣子可愛極了,俯身親親了靈夕的臉頰,「去醫院看個長輩。」雷天陽沒有瞞她。
「哦,你去吧。」靈夕再次閉上眼楮,不理會他了。
雷天陽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啄,剛剛踫到,靈夕像是不經意的,又像是故意的躲避,翻了個身,臉沖到沙發里面。
雷天陽也不惱,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不能心急,靈夕的心結需要時間,更需要他的真心來化解,他有的是耐心。揉揉靈夕的頭,雷天陽起身出門了。
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靈夕掙開了眼楮,模模發燙的臉,抿著嘴,掛上了一絲含羞的笑容,將臉埋進了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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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陽按照元寶給他的地址,去了醫院。
「老萬。」很巧,在病房外,看見萬勇拿著一根煙,沒有點著,靠在牆上,將煙放在鼻下嗅著,醫院不讓抽煙,他只能這樣過過干癮。
「你怎麼來了?」萬勇沖老戰友笑笑,「是何增那小子跟你說的?」
「差不多,他告訴了元寶。」雷天陽走到近前。萬勇的樣子很糟,像是許久沒睡了,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萬勇點點頭,擠擠發紅的眼楮,直起身,「老爺子一直睡著,你就是不來,他也不知道。」
「情況很不好?」雷天陽問道。
「中風,具體情況還在觀察,不過醫生說了,如果這幾天老爺子醒不過來,那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雷天陽皺眉,這麼嚴重了?洪潔濤是軍人出身,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就沒預兆的中風了呢?還一下子挺嚴重的。
「我進去看看。」雷天陽推開病房門。
萬勇跟在後面。
病房內,洪潔濤躺在病*上,一向精神奕奕的老人,如今骨瘦嶙峋,眼窩深陷,沒了人樣。
「怎麼這麼突然?」雷天陽將禮品放在桌子上,不可思議的問道,「半個月前不是還好好的?」
萬勇搖頭,「人老了,什麼事都用可能發生。」
如果是對旁人,或許雷天陽也就不多想了,可是洪潔濤卻在這個時候病危了,他——心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醫生、護士都沒問題,也沒有中毒的特征,一切都沒有可疑的地方。」萬勇看出雷天陽的疑問,就直接說出了口。
雷天陽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這個時候光想著自己的那些事,顯然是不合適的,畢竟眼下人最重要,即使不能讓姚烈繩之以法,但只要人都在,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需要有幫忙的地方,就直接說話。」雷天陽對萬勇說道。
萬勇點點頭,拍拍雷天陽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些年的兄弟,可不是白做的。
雷天陽又問問了病情,萬勇把知道的跟他說了一遍。
期間,兩人不可避免的談到了姚烈。姚烈的根基已深,想要徹底拔除,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挑頭的洪潔濤病倒了,眼下沒有人敢踫觸這件事,所以姚烈的事就擱淺了。
「現在無人問津,上面也就沒有理由繼續讓姚烈停職了,上個星期,姚烈官復原職,已經正常工作了。」萬勇說道。
雷天陽點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會有機會的。」
「老爺子的病有些突然,一切還來不及交代,檢察院那邊也有姚烈的人壓著,這事眼下是要不了了之了。更重要的是,這次事過後,要想再將姚烈拉下來,可就更難了。」
雷天陽也清楚這點,姚烈狡猾的很,做事嚴謹,滴水不漏,什麼照片、錄音、視頻、文字等的直接證據本來就很少,再加上姚烈的人從中作梗,就是那些證人包括崔桂麗說的,最後也難免被說成一面之詞,而沒有什麼力度,到最後走了個過場,給出的結論就會是證據不足。
「這事你就別管了,好好照顧老爺子要緊。」雷天陽寬慰萬勇,「姚烈的事,是遲早的事,早會兒晚會兒,差不到哪兒。」
「那你們以後可要加小心了,姚烈官復原職後,可不會對你們客氣的。」
「放心吧,這麼些年了,還不是一樣沒稱了他的心?」
「說真的呢!別大意了。」
「知道了。」
倆人又說了幾句,雷天陽告辭。
從病房出來,雷天陽心事重重,說歸說,但心里雷天陽卻計較著。沒有坐電梯,雷天陽走了安全通道。
「哎呦。」
雷天陽剛進去就跟人相撞了。
那人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雷天陽只顧想心事了,也沒在意。
那人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匆匆的走了。
雷天陽下樓,走了一個台階,停了下來,回頭看看那道安全通道的門,那人——他是不是從哪兒見過?又覺得好像不是,雷天陽一時想不起來了。
雷天陽的腳步加快了,快中午了,他還要趕回去給夕夕弄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