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某片區派出所,天色已經暗了,傅歆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問張奇,「現在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葛馨予和卓燦都喊來,讓兩個當事人好好看看這段監控。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張奇想了想,「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去吃東西吧?」
張奇吃東西一直都比較講究,今天卻帶傅歆去吃了口味比較酸辣的泰國菜。
傅歆只吃了一口,就端起水杯猛喝水,實在是太辣了。
張奇笑著說︰「怎麼了?不好吃嗎?」
傅歆聳聳肩,她還真吃不慣這泰國菜,口味實在是太重了。
張奇倒像是胃口很好的樣子,一口一口吃著,連水都不要喝。
這是家新開沒多久的餐廳,也許是宣傳還沒到位,哪怕是正值用餐高峰,食客也不是很多。
傅歆轉過臉看著餐廳為了招攬人氣,特地從泰國請來的舞蹈人員表演的各種舞蹈,濃濃的異國風味,人仿佛置身在了異國他鄉。
「很好看嗎?」張奇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問傅歆。
傅歆收回目光,「還可以吧。」
說起來,也有點好笑,據說生她的那個人,舞跳得非常好,在當時就是H市人盡皆知的舞蹈家,怎麼到她這里了,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她看張奇吃了不少,又問︰「看樣子,你倒是很喜歡吃泰國菜。」
「也不能說很喜歡。」張奇搖了搖頭,「有的時候換種口味也是種不錯的嘗試。」
傅歆沒再說話,有侍應生把咖喱蟹送上來,傅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這大概是她今天晚上吃到的最可口的菜了。
張奇看她喜歡,很體貼的幫她剝著蟹殼,等手里拿著雪白粉女敕的蟹肉,他送到傅歆嘴邊,傅歆猶豫了一下,張嘴接了過去。
她的牙齒非常漂亮,是言情小說家們鍵盤下敲擊出來的正宗貝齒,每一顆牙齒都非常干淨潔白,排列的很整齊,像是一串上好的珍珠。
台上的歌舞停止後,餐廳里放起了一首很听著很賦有泰國特色,又有點中國味道的歌曲,餐廳里人實在太少了,傅歆的耳邊傳來其他食客的談話聲。
其中一個說︰「你听到沒有,這首歌可是今年泰國最流行的,也是出自……」那個人說了個泰國人的名字,「出自她的手。」
听他那麼夸獎一個女人,坐在他對面的女伴不樂意了,「看樣子,你上個月去泰國出差,不會是特地為了去見她一面吧?」
傅歆隔的遠,都能聞到酸溜溜的醋味。
她笑了一下,低頭看布在眼前的食物,泰國菜的顏色都很濃郁,還真不合乎她一向的口味。
正想著自己的口味,又听到那個男人焦急的安慰自己吃醋的小情人,「寶貝,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上個月去泰國就是談合同,哪里有時間去見什麼人。」
女人發出一聲不相信的冷哼,「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個叫葉妮娜的女人根本就是個中國人。」
男人的聲音變了調,「你怎麼會知道的?」
女人不甘示弱的也提高嗓門,「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我還知道她的中文名叫葉雪渝!」
听到這里,傅歆的笑僵在了臉邊。
葉雪渝!
這個名字,她怎麼會不熟悉。
她怔愣間,鄰桌的男女已經徹底鬧翻了,男人惱羞成怒下,把桌子都給踢翻了,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男人踢桌子,拿起包就砸男人。
包上的金屬裝飾刮到男人臉上,出現很長一道血痕子,男人發了狠,一把抓住女人的長頭發把她按到地上,像騎馬似的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的扇著巴掌,嘴里破口大罵,「你這個臭BIAO子,老子給你點顏色,你還真蹬鼻子上臉給老子開起染坊了!你是老子的什麼人,敢這麼管老子的事!」
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餐廳的老板,這是個剛從泰國回來的中年華僑,之所以選擇在B市開泰國餐廳,只是因為喜歡這座城市。
而之所以喜歡這座城市,只是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到過這座城市。
老板出面,問題很快就解決好,因為是新開業,那個老板沒要砸桌子的男人賠一分錢,也算是為自己招攬了一個回頭客。
被打的女人很年輕,打扮也很時髦,明明人家餐廳老板都不追究他們在他這里鬧事了,她卻不知好歹的拉著打她的男人不放,「唐志強,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講清楚,你就別想走!」
被稱為唐志強的中年,脖子上掛著小拇指般粗細的金項鏈,一看就是暴發戶,揚起手,對著不依不饒的女人就是一巴掌,「賤貨,我就是喜歡葉雪渝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年輕就是資本啊,哼,要我看,人家葉雪渝的一根腳趾頭都要比你強上百倍!」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被人做這樣踐踏尊嚴的對比,都會受不了,挨了一巴掌的年輕女人同樣心里也承受不了,嘶吼一聲,低下頭就朝唐志強撞去,「你這個賤男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唐志強抬起腳,眼看就要踢到撞到他的女人,他伸到半空的腳被人一把抓住,抓住他腿的人力氣很大,他朝順著他的手朝他看去,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長相,腿被人像擰麻花一樣有角度的一擰,然後,只听到人落到地上的沉悶聲。
剛才還要和唐志強同歸于盡的女人,看唐志強甩到地上,心疼的撲了過去,「志強,你沒事吧?」
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眼前的就是,只看到那個女人站起來,瞪大眼楮就罵出手幫了她的男人。
她一口氣罵了很多,那個被罵的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等她罵完後,冷冷開口,「你們現在就給我滾,以後我的餐廳,不歡迎你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女人似乎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唐志強呵斥她,「還不快來幫我!」
女人攙扶著唐志強離開時,還想挖苦幾句,被唐志強捂住了嘴,他的腿肯定是斷了,那個男人的身手太嚇人了,還是知趣點比較好。
兩個聒噪的人離開後,餐廳里終于安靜了下來,傅歆腦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也不想。
餐廳里的服務員手腳很麻利,一片狼藉,很快就打掃干淨。
張奇一直都沒說話,從那對男女發生爭吵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只落在傅歆身上。
大概是遺傳了,傳說中只因天上有的大美人——葉雪渝的眼楮,傅歆的這雙眼楮也很好看,明亮而清澈,看人時帶著彎彎的角度,像是一直都在微笑。
張奇起身坐到她身邊,把她的手抓到手里,「老婆,也許你很快就能看到她了。」
傅歆望了望張奇,兩個人認識的時間還是太短,他以為她想要看到葉雪渝嗎?
這一次,他真的錯了。
她早過了想媽媽、要媽媽的年紀,葉雪渝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卵子的提供者,一個孕育她的載體而已。
回想起剛才的失控,傅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概……她想是血緣的奇妙吧,一個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親生母親的人,忽然之間從別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或許都會像她這樣有著片刻失控吧。
……
經過剛才那對男女的一鬧,餐廳里只剩傅歆和張奇了。
張奇知道傅歆肯定是不想再吃了,揮手讓服務員買單,結果,是老板親自走過來買單。
這真的是個非常會做生意的人,為剛才發生的事,影響到了張奇和傅歆的用餐,他覺得很抱歉,主動提出,這頓餐打了個六折。
張奇道了聲謝,剛要把卡遞過去,傅歆拉住他的手,「我有零錢。」
兩個人點的不多,外加上打了六折,不過一百出出頭,就這麼點錢,也就沒必要刷卡了。
張奇看了傅歆一眼,沒堅持,把卡收了起來。
傅歆打開包,把錢包從里面拿出來,打開錢包從里面拿出正好的零錢出來,似乎是為了對老板打折表示感謝,她站起來把錢放到老板手里的收銀盤里。
她抬頭和老板的目光對視而上,從她的角度能夠很明顯的看到老板眼楮里閃過的錯愕,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對傅歆說︰「這次真的很不好意思,下次來的話,我一定再給你們打折。」
傅歆笑了笑,坐回到張奇身邊。
兩個人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傅歆把張奇另外給她點的慕斯蛋糕吃完後,兩個人就起身離開。
即將要走出餐廳,傅歆忽然一皺眉。
張奇問她,「老婆,你怎麼了?」
傅歆抿著唇,很不好意思的說︰「我想去個洗手間。」
張奇笑了笑,伸手接過她的包,「你去吧,我去取車,然後在門口等你。」
傅歆轉身問了下侍應生洗手間在哪里,就小跑了過去。
她跑得很快,沒有發現看著已經走到門外的張奇,正站在原地,回頭看著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
傅歆不是真的要上洗手間,她是想去見一個人,從剛才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他肯定認識葉雪渝。
林南風似乎也在等傅歆,傅歆剛跑到吧台要問老板的辦公室在哪里,他就出現在她面前。
看著傅歆因為奔跑,而漲得發紅的臉,他微微一笑,遞了張紙巾過去,「小姐,你是在找我?」反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傅歆望著他的眼楮,點頭,「嗯,我是找你。」她瞟向放在吧台上的名片,補充了三個字,「林先生。」
「你到底是她的什麼人?」林南風眯起眼楮,犀利的目光落在傅歆臉上,仔細的打量著。
傅歆撩唇微笑,「林先生,我以為你心里早該有答案了。」
林南風睜大眼楮,只是一秒鐘,馬上笑容滿面,整個人如同沐浴在春風里,「我听她說過有個女兒,年紀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只是……」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傅歆的眼楮里出現了一種叫失望的情緒。
傅歆笑著接上他的話,「只是我的長相讓你失望了。」
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孩還有自嘲的勇氣,林南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的確沒有她的風華絕代。」
傅歆嘴角勾起一個淺笑,「林先生,你說的的確是事實,不過……」頓了頓,她嘆了口氣,「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女人是像她那樣的風華絕代的?」
……
傅歆走出餐廳時,張奇早在車邊等她,雙手擦在褲子口袋里,眉目清朗,看到她走出來,笑著迎上前,微微一笑,已是瞬間傾城。
張奇什麼也問,只是抓上傅歆的手放到嘴邊呵著熱氣,「手怎麼這麼涼?」
傅歆本來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看他這麼關心自己,勉強打起精神,「大概洗手的水是涼的吧。」
洗手的水的確是涼的,更涼的是她左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
……
傅歆坐到車後,就閉上了眼楮,張奇以為她冷,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蓋到她身上。
傅歆很想睜開眼楮,卻感覺渾身沒力,本是閉著眼楮想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沒想到頭昏沉沉的,頭靠在車椅後背上睡著了。
傅歆感覺自己做夢了,夢里,她還是個小嬰兒,被邱意珠當珍寶似的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小小的身軀,嘴里哼唱著好听的搖籃曲。
忽然身體一個顛簸,她像是被人拋到另外一個人的懷中。
傅歆不知道自己在夢里有沒有哭,只知道等她睜開眼,臉上濕漉漉的。
睜大眼楮看著頭頂的方寸之地,她呆呆的看了好久,直到房門被人推開,有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張奇手里拿著擠干的濕毛巾,正要敷到傅歆額頭上,看到傅歆正睜開著眼楮,「老婆,你發燒了,現在好點了沒有?」
他心疼的以自己的額頭抵了下傅歆的額頭。
傅歆支撐著想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張奇忙攙扶她坐起來,還在她腰的後面塞了個枕頭。
大概是受了傅世誠的影響,傅歆生病時,除非實在抗不下去,否則絕不吃藥,現在似乎更好了,身邊多了個專業的醫生,在家就能把她照顧的很好。
傅歆依然覺得渾身無力,頭卻不昏了。
張奇把溫水送到傅歆嘴邊,「來多喝點水。」
傅歆看著張奇,再一次有了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感覺。
她是挺渴了,再怎麼渾身無力,也不好意思讓張奇喂吧,她拿過水杯,自己喝了起來。
剛喝了幾口,門鈴響了,時間很晚了,這個時候還有誰來啊?
張奇也挺奇怪的,幫傅歆把被子拉上一點,下樓去開門。
雖說這里是高檔別墅區,保安系統很先進,張奇的身手也很了得,畢竟是大晚上了,他沒有立刻開門,朝貓眼看去,結果是卓燦。
張奇只不過是一天一夜沒看到卓燦,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形容憔悴,像是被很多個女人XXOO了一晚上的卓燦,他半響都沒開口說話。
這個發小還真不愧是發小,從小到大一直只會不斷的給他惹麻煩。
卓燦抬起眼楮看了張奇一眼,開口說話時,聲音又澀又啞,「阿奇,有吃的不?」這副模樣像是有幾頓沒吃了。
傅歆病著,張奇哪里有心思去調侃卓燦,直接說︰「自己去廚房找。」
卓燦真去了廚房,他又不是第一次到傅歆這里,早熟門熟路,又冷又餓的他,看到砂鍋里有溫著的小米紅棗粥,盛了一大碗,毫不客氣的就吃了起來。
張奇看著門外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凝視著濃重的夜色很久,才關上門,廚房里傳來鍋碗撞擊的聲音,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拔腿跑了過去。
似乎晚了點,張奇到廚房時,卓燦正捧著自己的肚子打了個飽嗝,看到張奇,他還沒有一點眼見力的夸起他,「阿奇,還是你最好,像是知道我要來,居然還給我熱著小米粥。」
他是正宗的北方人,相比大米粥,他還真是更喜歡小米粥。
漸漸的,他發現了不對,張奇越過他,看了看熬粥的砂鍋後,臉色怎麼變得那麼難看,如果說剛才還是萬里無雲,那麼這會兒就是烏雲密布。
接下來的五分鐘里,張奇對吃飽喝足的發小施行了非常令人發指的暴行。
卓燦雖說也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在卓老將軍的嚴格要求下,也有那麼一點的拳腳,和張奇相比,就只能用「繡花枕頭」四個字形容。
五分半鐘後,除了吃到肚子里的小米粥,還額外吃了頓拳頭的卓家嫡孫憤憤離開,走之前,從牙齒縫里冷冷蹦出四個字,「重色輕友。」
張奇一揚眉,很欣然的接受這客觀的評價。
傅歆听到卓燦的聲音,換好衣服,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卓燦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想喊他,他已經把門砰的下給關上了。
傅歆下樓,朝有聲音傳出的廚房走去,張奇听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老婆。」他挺不好意思的樣子,「粥讓卓燦給喝了,只能麻煩你再等一會兒了。」
傅歆走進廚房,站到張奇身邊,看到他正在淘米,「我不餓,不想吃東西,已經很晚了,不要做了。」
張奇真的很听話,把淘到一半的米放到一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就拉著傅歆走出廚房。
把傅歆安置到沙發上後,張奇先把空調打開,並且調整到合適的溫度,等把空調開好,他又忙著給她削隻果。
傅歆看著忙忙碌碌的人影,想起一開始他住到這里時候的情景,那時的她,對他還沒有任何的想法,總覺得,是他在吃她的喝她的,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一切。
其實呢?這樣豐神俊朗,天之驕子般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為她做這麼多,只是因為喜歡上她了。
張奇把削好皮的隻果遞給傅歆,傅歆沒有伸手去接,睜著她那雙看似清澈明朗,實則晦暗深邃的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張奇。
張奇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模著下巴,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問傅歆,「老婆,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我又帥了?」
傅歆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咬著牙齒地說︰「是啊,是又變帥了。」
張奇乘機把隻果送到傅歆嘴邊,傅歆張嘴咬了口,真看不出來,張奇還挺會挑水果,這隻果香甜可口。
張奇等她咽進去後,剛要送到她嘴邊讓她咬第二口,他的手機響了,張奇拿出來一看,臉色變得有點凝重,把隻果放到傅歆手上,說了聲接個電話,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段時間的相處,傅歆也算是有那麼點了解張奇,既然是他不願意讓她听到的電話,她就不去听,反正他肯定是不會害她的。
張奇很快回來了,接完電話後,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老婆……我爺爺他……」
傅歆看著他很難開口的樣子,心里咯 一下,張建國終究沒能熬過去。
她囁嚅著嘴角對張奇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她不斷的在重復「對不起」三個字,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激動,整個人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張奇把她攬進懷里,滿目的心疼,「老婆,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再對任何一個人說對不起,搶救的及時,爺爺雖然還沒清醒,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B市的醫療水平有限,我爸爸和大伯要把他轉到北京去,我可能要跟在身邊照顧他。」
傅歆感覺蒙在心頭的霧霾在頃刻間散去,明媚的陽光從頭頂直射到她心房,她抱著張奇真的是喜極而泣,「你爺爺真的沒事嗎?」
張奇伸出縴秀的手指,一點點的,非常溫柔又耐性的給她擦著眼淚。
傅歆卻哭得更厲害了,張奇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之余,也說出自己的擔心,似乎是習慣了留在傅歆身邊照顧她,要離開她一段時間,他有點不放心。
傅歆抬起頭望著他,也許是被眼淚沖刷過,她的眼眶通紅通紅的,看東西時眼前還蒙著一層水霧,她邊抽泣邊笑,「你就放心的去北京吧,這麼多年,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一夜,張奇依然摟著傅歆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依然沒有發生什麼逾越的事。
天剛微微亮,張奇就醒了,事實上,想著天一亮後就要回北京,張奇基本是一晚上沒睡著。
他的動靜很輕,傅歆還是醒了。
她坐起來,給張奇扣襯衫的扣子,這是兩個人自認識以來,傅歆第一次對他做這個動作,很緊張,扣錯了一個,等扣完才發現多了個紐扣。
她對張奇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要重新扣,張奇抓上她手,又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才自己把紐扣重新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