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用了,這里好打車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邱意明顯然不放心,一再堅持,傅歆也怕林南風還躲在哪個地方,沒再堅持,最終還是坐上了他的車。
邱意明似乎很激動,傅歆看到他發動引擎的手在顫抖,心里閃過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情緒,似乎不忍再看下去,把頭別到另外一邊。
「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里?」
「是你姑姑打電話給我的。」邱意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邱意珠的稱呼改了一下。
他記得很清楚,當他下午把傅歆的真正身世告訴邱意珠後,邱意珠的反應,她甚至比他還要後悔。
那個孩子,當年她明明可以給她溫暖的母愛,她卻吝嗇的只給了她短短的五年。
弄到最後,被她視為眼中釘的孩子,居然是自己親哥哥唯一的女兒,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喊她親姑姑的人,心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懊惱,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對他擅自把稱呼改了,傅歆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刻反駁什麼,邱意明一陣竊喜,把自己怎麼猜到傅歆會來找林南風這里,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雖然暫時是沒什麼實權的省長,邱意明這麼多年的人脈到底還在,從邱意珠嘴里听她說在北京看到傅歆,還把葉雪渝得癌癥的事告訴了她,邱意明就知道壞事了。
傅歆雖然不跟著他姓,也不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甚至可以說,兩個人的關系在經歷過這次隔離審查,又安全落地後,表面上看似還一樣,卻在起著細微的變化。
血緣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很奇妙的東西,明明沒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邱意明卻很了解傅歆的性格。
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一定回B市找葉雪渝。
久居高位多年,並不是一開始就坐在高高的上面,他是從基層一步步朝上跑的,以他的個人能力,早晚也會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只是少了張家的那股東風,時間不會那麼短。
久居官場多年,他行事非常謹慎心思也很敏銳,早在看到在茶室門口接葉雪渝的男人時,就用手機偷偷的拍了一張照。
他沒想到,自己的無意之舉,很快會幫到他自己。
掛完邱意珠的電話,他就打電話給了以前在自己手下,後來調到公安局的一個下屬,很快,就查出那個男人的姓名和住址。
曾經是他屬下的,現在在公安局檔案庫當小科長的男人,看提拔之恩的份上,另外透露給一個消息,這個叫林南風的男人,不僅是一家泰國餐廳的老板,同時也是「星凡經紀公司」的幕後老板,這還不止,他還有其他的身份。
至于那個身份到底是什麼,公安局的人有自己的保密要求,他也不方便透露,有些事,即便他不說,邱意明也懂。
……
傅歆覺得車廂里有點悶,把車窗搖下來一點,清冽的夜風隨著一指縫大的空間哧溜進來,深深吸進肺里,感覺舒服多了。
「你……」傅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身邊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嗎?」
不是傅歆太看得起還沒官復原職的邱意明,實在是這麼多年來,她一心想著要報復邱意明,太了解官場上錯綜復雜的規矩。
邱意明搖搖頭,「小歆,我也不知道。」
這一天,他讓人查遍了B市大大小小每一家酒店的入住登記,都沒有找到葉雪渝的入住記錄,不光是傅歆在找她,他也在找她。
等紅燈時,他側過臉看了傅歆一眼,想起了什麼,他從靠近心髒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塊手絹。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在用手絹,傅歆不由多看了幾眼,她看得很清楚,那是塊花色素雅,卻非常典雅知性的手絹。
傅歆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林南風嚇到了,不然怎麼會從一塊手絹上看出知性。
過了紅綠燈,邱意明把車靠邊停下,把手絹遞給了傅歆。
傅歆猶豫了一下,沒接,「這是……」
經過剛才的事,傅歆雖然對他不再那麼敵視,仍然不能像一般父女那樣相處,頂多也只能把他當成比普通路人稍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
邱意明看出傅歆對他刻意流露出來的疏離,苦笑一聲,「這是你媽媽讓我給你的東西。」
傅歆愣了愣,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只金手鐲。
邱意明在一旁補充,「她告訴我,密碼是你的生日。」
傅歆拿起那只手鐲,金屬的感覺,觸模起來沒有想象中那麼冰涼,應該是邱意明貼胸而放的結果吧。
邱意明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下號碼,當著傅歆的面接了。
電話是公安局刑偵大隊打來的,通知他去認尸,法醫的解剖結果已經出來了,肯定女死者就是張玲玲。
掛完電話,他歉意地看著傅歆,「小歆,真不不好意思,我先送你回去。」
傅歆覺得他真的沒必要跟她這麼客氣,手搭在車把上,「不需要了,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邱意明想阻止她,電話又響了,等他把電話摁掉,抬頭,傅歆已經下了車。
他坐在車里看著傅歆上了出租車,心里五味陳雜,這個孩子終究和他不親啊。
正想著,被他摁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按下接听鍵。
掛完電話,邱意明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電話是他派去調查張玲玲今天行蹤的人打來的,她是買了下午去北京的機票,卻沒有登機。
張玲玲怎麼會和一個乞丐死在一起?
邱意明是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是多年夫妻,對張玲玲的死,他怎麼樣都做不到無動于衷,調轉車頭朝市公安局開去。
車廂里只有他一個人,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他想了很多,一會兒是第一次看到葉雪渝時的驚為天人;一會兒又是得知張玲玲身世的震愕。
……
傅歆坐上車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葛馨予。
葛馨予自從懷孕後,情緒波動明顯很大,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傅歆也能感覺得出,听她光在電話那頭顧著喘氣了,于是笑著開口,「馨予,你又怎麼了?是不是卓燦又惹你不高興了?」
「小歆。」葛馨予又猛喘了兩口氣,「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不能瞞著我。」
傅歆「嗯」了聲,「你問吧?」
電話那頭是她這二十二年來最好的朋友,她想知道什麼,她肯定會告訴她。
葛馨予為什麼這麼晚還打電話給傅歆,絕對和葛封有關,他沒能憋得住,把葉雪渝到葛家,又把她告訴他的事打電話告訴了葛馨予。
傅歆居然會是葉雪渝的女兒,而且和傅世誠沒有任何關系,這兩個消息的確把葛馨予驚到了。
本來打算天亮後打電話給傅歆求證,內分泌處于嚴重調試下,她還是沒能按捺住,不管幾點就打了傅歆的手機。
傅歆靜靜听完,一直沒有吭聲,葛馨予受不了了,「小歆,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傅歆揉了揉隱隱作疼的眉心,「你哥哥說的大差不差吧。」
「啊!」將信將疑的消息得到當事人的親口證實,葛馨予一聲尖叫,「小歆,這也太離奇了吧。」
傅歆勾了勾唇角,「這有什麼好離奇的。」
既然說了,她索性把自己親生父親是邱意明的事,一並告訴了她。
電話那頭的人,徹徹底底的呆住了,半響,發出一聲長嘆,「小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富二代,弄了半天,你原來還是個官二代啊。」
原本明明是見不得光的身份,被葛馨予這樣一形容,傅歆笑出了聲,「什麼官二代,也虧你想得出來,對了,我已經回B市了。」
「小歆!」葛馨予又一聲尖叫,「你再怎麼有錢,也沒必要這樣糟蹋親愛的人民幣吧,還是你非常享受飛的感覺。」
傅歆真佩服她的想象力,懷孕的女人不適合長時間打手機,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葛馨予告訴她,明天她就回B市,傅歆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她並沒有著急把手機放回到包里,而是緊緊的抓在手里,很用力都能感覺到指關節隱隱作痛,也沒松開。
一整天了,張奇沒有給她打來一個電話,也沒給她發來一個消息,她給他打過,一直都沒法接通,也給他發消息了,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音訊。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傅歆閉上眼楮,心里很累。
司機看她臉色真的很難看,不由問道︰「小姐,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
被司機這麼一提醒,傅歆忽然想起什麼,對司機說,「師傅,麻煩去朗遠花園。」
朗遠花園是B市有名的高檔別墅區,葛家就是在那里,既然連邱意明都不知道葉雪渝住在哪里,她想去那里踫踫運氣。
不得不說,傅歆的運氣,還真沒她想的那麼好,給她開門的是葛封,不需要傅歆開口問,他就主動告訴她,葉雪渝已經走了,至于去哪里的,他聳聳肩表示還真不知道。
傅歆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謝謝」,就轉身離開。
葛封看著月色下,她似乎越來越縴細的身影,張嘴喊住她,「傅歆。」
傅歆回頭,和葛馨予不同,比她大了七歲,又是男性的葛封,她一直都不能像葛馨予那樣親近。
「還有事嗎?」傅歆勉強打起精神,這一路的顛簸,不僅身累,心也很累。
葛封揚了飛手機的電話,「她和我媽媽在一起,我想我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媽媽問一下。」
傅歆感覺眼眶有點濕,「葛封,謝謝你。」很真心實意的道謝。
葛封笑道︰「你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記得小時候還會跟著馨予一起喊我哥哥,怎麼反而大了,就開始叫我的名字了。」
傅歆小臉一紅,嘴角囁嚅,輕輕的叫了聲,「哥哥。」
這聲似乎強迫而得來的「哥哥」,讓葛封一怔,繼而放聲大笑,那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暢快感覺。
傅歆有些羞窘,催促他,「快打電話啊。」
葛封斂起笑,開始打電話,似乎是為了讓傅歆相信他沒有騙她,他點開了免提。
一陣單調的鈴聲過後,電話那頭出來一道壓得非常低的溫柔女聲,「小封。」
這個聲音傅歆听得出來,正是沈雅文。
葛封把話筒湊到嘴邊,「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在家里?」
「我和你葉阿姨二十多年沒見了,想好好轉轉。」
「媽媽,你們在哪里轉呢?等會兒我過去接你們。」葛封看了傅歆一眼,接上話。
沈雅雯說出一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傅歆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晚了,她們兩個還會去B市歌劇院看歌劇,這大概就是學藝術人的流淌在骨子里的東西,不管她們現在做的什麼職業,藝術永遠是瓖嵌在她們靈魂里的東西。
傅歆又對葛封道了謝,就轉身離開,葛封再一次喊住她。
傅歆回頭,「葛大哥,還有事嗎?」
人長大了,有些詞語還真喊不出口了,斟酌了一下,她覺得還是喊葛封為葛大哥比較合適。
葛封晃了晃掛在食指上的鑰匙,「這邊可不好打車,反正我要去接我媽媽,你剛好可以坐我的車去。」
傅歆看著葛封,視線從手上的鑰匙移到他身上,這才發現,本應該已經在睡覺的葛封身上穿的就是平常的衣服,忽然就明白了什麼,「葛大哥,你早猜到我會來是嗎?」
葛封非常清楚,以葛馨予的性格以及她和自己的關系,肯定是連夜打電話給她,而她勢必到葛家來找葉雪渝。
葛封抬了下眉,朝泊在不遠處的寶馬走去,「有些事路上再說。」
原本說好,有什麼事路上再說,等汽車真正的開到了路上,兩個人反而無話可說了,一路安靜,車快開到歌劇院附近,葛封才轉過臉問身邊副駕駛位置上的女人,「小歆,葉阿姨說的都是真的嗎?傅伯伯和你真的……」
有些話,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再說出口是太殘忍,還是怕傅歆覺得他八卦,沒好意思說完。
傅歆回看了他一眼,沒有他想象中的臉上任何一絲尷尬或者逃避,她很坦蕩的點點頭,「我爸爸的確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葛封嘴巴張了又張,最後似乎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發出很長的一聲嘆息。
兩個人下車的時候,傅歆想起了什麼,對葛封說︰「葛大哥,傅氏和葛氏最近很多合作的終止,不是說傅氏針對葛氏,而是……」
傅歆還想解釋,葛封大手一抬,打斷她,「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人,你什麼樣的心思,我很清楚,說到底,終止那麼多和葛氏的合作,我還應該和你說聲謝謝。」
傅歆莞爾,「葛大哥,你明白就好。」
兩個人說話間,一陣喧嘩聲從不遠處傳來,原來是最後一場話劇謝幕了,很多人從大廳里魚貫而出。
哪怕是走在人流中,葉雪渝也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這樣的美人,居然得了癌癥,真的只能說應了那句話,天妒紅顏。
傅歆看著葉雪渝慢慢朝她靠近,左胸腔里跳動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用手拽住,緊緊的掐著它的動脈,每次呼吸都特別的疼。
像是母女間存在的心靈感受似的,本來側著臉在听沈雅文說話的葉雪渝,忽然朝傅歆站的地方看去。
沈雅文和葉雪渝說了好幾句話,看她都沒回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于是看到了站在葛封邊上的傅歆。
她還不知道傅歆和葉雪渝的關系,對著那兩個年輕人揮揮手,她笑著告訴葉雪渝,「瞧見那個姑娘了嗎?」
看葉雪渝沒說話,她又說︰「你別看她那麼年輕,可以說是B市那麼多企業里最年輕的總裁,而且啊……」
沈雅文笑著賣起了關子,葉雪渝把目光放到她身上,秀麗的柳葉眉微微蹙起,「而且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想听呢。」沈雅文笑著說,「說來真是緣分,她正在處的對象正好是凝袖的兒子。」
「你說小奇是她的男朋友?」葉雪渝嘴張了很久才發出聲音,說出來的話竟然微微帶著顫抖。
「是啊。」沈雅文點頭,偏過臉看到葉雪渝的臉色有點奇怪,「雪渝,你怎麼了?」
「沒什麼。」葉雪渝勉強擠出一絲笑,「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倏地下慘白。
沈雅文沒听出她話里的意思,笑著附和道︰「可不是嘛,就像你和我,誰能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還能夠再見面。」
說話間,葛封和傅歆已經走到她們兩個身邊。
這是葉雪渝和傅歆從二十二年的那次分離後,母女兩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兩個人的反應都很平靜,葛封覺得如果不是他知道了這兩個人關系,也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
春天的B市,尤其是晚上,還是非常的冷,一行四個人坐進車里後,葛封打開了暖氣。
傅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葉雪渝和沈雅文坐在後排,真的是太久沒有進歌劇院看過歌劇了,沈雅文今天晚上的話特的多,清一色的都是在說剛才的歌劇。
相比之下,葉雪渝顯得安靜了很多,除了在必要回應時,她會嗯一聲,其他的大部分時間她都沉默著。
等沈雅文說完歌劇,葉雪渝忽然問起了張奇。
沈雅文想了想,才她所知道的告訴葉雪渝,她知道的並不多,大概也就是張奇年紀很輕已經是醫學博士,目前在S市某個部隊當軍醫。
葉雪渝沒有繼續追問,車廂里又是一陣安靜。
葛封把葛母先送回家,然後送葉雪渝和傅歆。
當車上只剩三個對關系心知肚明的人,葉雪渝看著傅歆的後腦勺率先開口,聲音有些低,帶著很多情緒,有自責、愧疚、窘迫,「小歆,等會兒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傅歆雖然沒有回頭,從挺得筆直的後背還是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雙膝並攏坐在車椅上,放到膝蓋上的手指在不經意間抖了又抖,過了很久,久到葛封覺得他是不是要代替傅歆說話,傅歆低低悶悶的聲音從喉嚨里傳出來,「去哪里聊?」
夜已深,除了霓虹燈絢爛到極致的酒吧,似乎沒有真正適合聊天的地方,傅歆幾次都想問葉雪渝住在哪里,想到她和林南風走得那麼近,都忍住了。
她的智商雖沒有謠傳的一百五十,肯定也不笨,不然傅氏也不會在她的決策下,在宏觀經濟都這麼低迷的現在穩中有升。
所以,她非常清楚林南風和葉雪渝的關系,肯定早超越了普通朋友,而從今天晚上林南風的異常來看,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最後,兩個人談話地點變成了傅歆的別墅。
傅氏是家族企業,按照道理來說,做了傅氏大半年總裁的傅歆應該非常有錢,事實上,傅氏真正在她名下的也就只有這棟別墅。
葛封有些不放心,也著下車了,還想跟進屋子里時,被傅歆勸走了。
她是這樣說的︰「葛大哥,你放心吧,這個世界上不愛孩子的媽媽畢竟是少數,同樣的,會傷害媽媽的孩子也不多見。」
她雖然沒有明說,意思卻已經很清楚,她和葉雪渝是親母女,任何一方都不會傷害對方。
……
夜已很深,傅歆又想到葉雪渝的身體,去廚房給她熱了杯女乃。
客廳里坐著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她還是孩子時最最希望得到的,幾乎每個夢里都會出現的人物,這是她第一次為她做點事,雖然只是件像熱牛女乃這樣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她的手依然在顫抖。
微波爐叮一聲,提醒她牛女乃已經熱好了,她拿出牛女乃,剛要轉身,身子才側過一點,就看到有人靠在廚房門邊上。
邱意明沒有騙她,葉雪渝的確病得很重了,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可是,即便這樣,她的美也是攝人心魄。
傅歆不是男人,但是,卻一直在和男人打交道,男人嘛,除非是取向不正常,否則沒有一個能過得了美人關。
當然了,在下那個結論前,她還不認識張奇,張奇就是男人中的一個例外。
想到張奇,心里又閃過隱隱的擔憂,她相信張奇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聯系她,除非他真的發生了什麼很緊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