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蒼穹中繁星璀璨,月明媚,月色從天而降,透過如紗的窗簾照進室內,混合著壁燈昏暗的光芒,安靜地照在床榻之中熟睡的人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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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美麗的,這無容置疑;更是讓人心動的,從十多年後再次見到她開始他便知道,可他卻第一次發覺,心也有被填滿的時候,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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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目光從她安靜的小臉移到她的月復部上,如果這里能夠孕育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那結果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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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一直想要抱孫子,可無奈他們三兄弟卻一直到現在都未能生個一兒半女,若他能跟她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長孫,不論男女,要是男孩最好,那麼不僅他跟倪言可以名正言順地離婚,而她也可以風光地嫁入雲家成為他雲上杰此後一生唯一的妻子,只是,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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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的倔強,怎可能跟他生個孩子,又怎可能嫁給他呢?她恨他,恨到了骨子里,而他卻又無法跟她解釋這中間的層層誤會,無法向她證明凶手不是他,他沒有證據,而那唯一的物證卻又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巧的是,她卻在他身上見過那玉佩,他是真的百口難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讓他傷盡了腦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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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很清楚傷腦筋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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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本熟睡的金羽突然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雪白如藕的縴細手臂一揚,在男人的腰間落下,柔女敕的小手無意識地在他精壯的腰身上模了模,似是覺得這樣的溫度很舒服,接著,她的手臂一用力,整張小臉就貼在了這溫暖舒服的肉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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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已朝她靠近,而她渾然不知,竟還滿意地扯了下嘴角,繼續嗚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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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杰僵硬著身子不敢動絲毫,直到她不再動彈,呼吸又變得均勻,他這才敢松一口氣,手微微揚起,卻最終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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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嘆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卻吵醒了熟睡的人兒,她緩緩睜開眼楮,在短暫的打量之後,倏然坐起身,瞪著眸子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緊緊拉著絲被捂在胸前驚慌地看著眼前僅穿了一條內庫的男人,要命的是他們這竟然還是在同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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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金羽的嘴唇不停地哆嗦著,憋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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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杰無聲嘆息,長臂一伸將她拉至懷里,雙臂使勁地箍著她,笑著問,「肯定餓壞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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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迅速轉著,金羽在努力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怎麼突然對她這麼的「溫柔」?雖說她不稀罕他的溫柔,可這樣的他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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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見她瞪著眼楮盯著他也不說話,雲上杰笑出聲響騰出一只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戲謔道,「怎麼?終于發現你老公長得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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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狂!」金羽狠狠地白他一眼,從他的懷里掙月兌,朝一邊挪了挪跟他保持了距離,看看他又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突然尖叫一聲,就在雲上杰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些不明飛行物便迎面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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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忍無可忍之後,他大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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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杰你混蛋!你還我清白!」金羽用比他的聲音還要大還要洪亮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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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片刻,雲上杰旋即笑了起來,身子朝她一探,長臂一伸再次將她拉入了懷里,而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直接將她的手連同身體一起給牢牢地禁錮在了他有力的雙臂之中,一臉壞笑地著看著她氣得通紅的小臉,再次發現,發脾氣的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就是不知道真正溫柔的她會是個什麼樣子,而且她的溫柔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屬于他,想到這里他的臉色霎時黯淡下來,笑容也隨即消失,恢復了以往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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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跟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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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說什麼?」金羽原本正要說你松開我,卻听到了他這樣一句話,心,猛然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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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個孩子吧。」這次雲上杰的語氣不再是商量,而是秉承了他一貫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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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生個孩子?」金羽難以置信又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腦子被驢踢了的男人,真想抽他兩嘴巴子,跟他生孩子?除非她金羽的腦子也被驢踢了!她是要他命的,怎麼會跟他生孩子,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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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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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的腦子一轉,探究地看著這個一臉認真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雲上杰啊?他難道不清楚她跟他是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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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孩子之後,我的命你隨時取走。」雲上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動給出了一個危險卻又致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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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覺得自己今天絕對是在做夢,手偷偷地在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卻忍不住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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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沒做夢。」雲上杰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對自己下了那麼重的手,輕輕掐一下還不行,都掐成紫色了,這個笨女人!他松開她,起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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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嘛去?」金羽傻傻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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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些冰塊過來,否則那地方會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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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金羽應了一聲,低著頭看著被自己掐成紫色的大腿,腦子里卻在一遍一遍地想著他剛才的話,她很清楚以她的條件根本不可能殺死他除非他願意讓她殺死他,可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他剛才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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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杰,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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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雲上杰扭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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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跟你生了孩子,你就讓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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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過如果你到時候愛上我舍不得殺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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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會愛上你!」金羽十分肯定又惱怒地打斷了他的話,他簡直就是在侮辱她,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這個殺害她全家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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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冰塊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原本已經夾住的冰塊又掉回了冰桶里,心在一瞬間也如這冰塊一樣掉進了冰窟里,出奇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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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子後,他略帶笑意道,「那不如我們打個賭,看看到底你會不會愛上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