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想干嘛!」等她反應過來,韋連初已經把她的箱子放進了汽車後備箱里了,轉過臉來看她,他的頭發已經被暴雨淋濕,滿臉是水,眼楮都睜不開。
「你還我的東西!」倔強的顧秋晨一看又是這個男人,氣的就要強行打開他的後備箱,把自己的東西拿走。
「我送你一程,不要逞強了,你這樣怎麼走啊!」由于雨聲太大,他不得不大聲的吼,然後硬是推著她上了自己的車,就像上次在別墅大門口一樣。
「……」由于後面的喇叭聲已經響成一片了,韋連初把她弄上車以後,二話沒說,就發動了車子,大約開出兩百多米後,才問她準備去哪里。
「方向反了……」她沒好氣的說,不過,看到他因為幫她拿東西而頭發衣服都濕透了,又覺得有些愧疚。
「那還得向前開個五百米才能繞過來。」他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拿過車窗前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看了看她,「你的戒備心也太重了點!」
「抱歉,剛才真的是太狼狽了。」她想了想,又說,「你就這樣放過我了嗎……?」
「沒這麼便宜,別忘了還有八十萬的罰單!」他瞅了她一眼,臉上卻漾著一絲輕松的笑容,讓人分不清這個笑容的性質。
「這筆錢,估計我把自己賣了都還不起!」她捋了一下耳際的濕發,若有所思的,表情淡漠哀愁。
「以你的能力來看,賺這點錢不是小菜一碟嗎?」不知道他是在夸她,還是貶損她。
「我好像從沒有給你展示過這方面的‘能力’……」不知道怎麼的,經歷了那件事情以後,再次見到他,心里那份仇恨竟莫名的消退了不少,以至于,她可以耐心的和他講話了。
「可以制造新聞,可以操控輿-論,就差把沒把我的公司翻個底朝天,這也不算能力嗎?」
「我這點伎倆,不都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她異常的平靜,「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放了我。」
「……猜忌太多,會很累的,思想簡單點多好!」他輕嘆,這個小女人確實缺乏安全感。
「你準備搬到哪里?」他的車子開始轉向,問她具體的地址。
「我也不知道,剛被趕出來,還沒去找住的地方,準備先去一個朋友那里借宿一下。」
「要重新找工作?」
「當然!我已經被雜志社開除了!」
「呵,自作自受!」他直白的罵她。
「……」她沉默,今天真是奇怪,為什麼自己可以有這麼好的心情和他好好的說話?6年前的那一場噩夢呢?面對這個被自己詛咒過幾千上次的男人,此刻和他待在一起,竟有一種別樣的溫馨和安全,心里郁積的不快也逐漸被融化。
「對不起……」突然,他冒出這麼三個字,低啞的聲音。
「你在跟誰說話?」
「對你,秋晨,對不起!」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車子減速,然後停在一個車輛較少的巷子口,繼續偏過頭來盯著她,似乎他把車停下來就為能夠好好的看她一眼。
「你……請問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她因為太驚異于他今天反常的態度,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患了失憶癥。
「我是對6年前的事,給你真誠的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幾斤幾兩?值多少錢?呵呵,韋總,我可受不起您這樣的屈尊紆貴的道歉!」她冷笑幾聲,很明顯這事不可能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