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的韋連初,恰好听到了這一幕尖叫,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腦補的情節讓他滿月復怒火,轉而朝顧秋晨和韋東航的房門走去……
可是剛邁出一步,他就停下來了,看著對面她和韋東航的房間,不忍直視。
她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是別人的妻子了,他還以什麼資格去關注她?他憑什麼?
「我都答應你!我對你負責!我給你婚姻!你滿意了嗎??」他激動的沖她叫喊,「但是你現在可不可以馬上消失,我不想見到任何人!」zVXC。
「別提了,你回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呵呵,你這角色轉換得可真快啊,前不久還叫阿姨,現在又叫女乃女乃了?」韋東航在一旁嘲笑得諷刺道。
「對啊,而且,女乃女乃年紀也大了,都希望我們大家能陪在她身邊,所以叔叔你還是考慮清楚吧。」鐘情依也在旁邊慫恿。
「我過去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可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挽回了」她想到韋東航的所作所為,悲哀和恐懼一起涌上心頭。
「……你要打,就把我打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她痛的心如死灰,終于看清韋東航娶她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對她以前的‘背叛’進行BT的報復罷了!
走到衣櫃邊隨便給他找了一套衣服擺在床上,「我今天還需要去公司嗎?」
「你去哪里?」她還是抬起頭來,明知故問。
以此發泄著內心的壓抑,所有的憂愁一股腦兒襲來,將他團團包住,禁錮得透不過氣,好難受,好難受,忽然覺得未來的日子都變得毫無意義!
「沒什麼大礙吧?」韋如暖看她臉色蒼白,預料她可能真的身體不舒服,有些嚴重,于是加快了車速,「再忍一會兒」
「連初,我們今天去挑選婚紗吧。」在希斯恬園里,江南雁對韋連初撒嬌道。在得知顧秋晨已經嫁出去以後,她也幾乎認定自己是大獲成功,將這個男人收入囊中,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接下來就是籌備跟他的婚禮。
「……去給我準備今天穿的衣服!」他睜開惺忪的眼楮,就硬著語氣下命令,繼而做起來,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進入洗手間洗漱。情剛步他。
「啪!」韋東航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很狠,聲音都響徹整個屋子,甚至都傳到了樓下。樓下的韋任飛正在用烤箱學著烤面包,听到這聲音,他驚得一抬頭,很快就听到他們吵架的聲音。
「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他訓斥她,換好衣服後,又在鏡子前弄自己的發型。韋東航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本來已經是標準的帥哥了,但還會在衣著發型上好好的打扮一下。
「……好,我不管,你去吧。」她重新坐下來,那種冷淡和漠視反倒更令他怒從心起。
「女乃女乃說的對。」這次是沉許久的韋如暖發話了,掃視了每一個人,像一家之主那樣說到,「既然已成事實,大家都不要再糾結什麼了,只管做好自己的那個角色就行,別到時候又鬧出什麼丟人的事情來。」說這句話的時候,韋如暖看了一眼顧秋晨,很明顯這話是針對她的。
他恨,恨自己迂腐,在各種道德枷鎖的禁錮下,做著一些違心的事情,結果,把他,和她弄得遍體鱗傷,鮮血淋灕……
「韋東航!你娶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她滿眼布滿血絲,怨氣重重的看著他。
「什麼?」顧秋晨震驚了。
「你還在想她嗎?」江南雁看到他這痛苦不堪,愁容滿面的表情,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是怎麼回事,她也心痛,原來自己始終還是沒有徹底的將那個女人打敗。
他拿著手機到走廊邊大聲的接電話,足以讓她清楚的听到。
「咚咚咚……」張嫂又在敲門了,「東航,吃早飯了。太太和少爺他們都在下面等著呢。」
他氣,氣自己沒用,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得到了天下,卻得不到一個女人!
「神經病啊你!」韋任飛趕緊拉開鐘情依,吼道,「她生病了,我送她去醫院!別胡鬧了!」
「砰!」一聲脆響,韋連初將手里的玻璃杯猛烈的扔到牆壁上摔得粉碎!
可是,來到客廳,發現他們已經在動筷子了吃東西了,根本就當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嗎?」醫生也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麼?」韋東航冷笑一聲,徑直走過來,一手抓住她的胸肆意揉捏一番,那樣子極度的心狠無賴,「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疼痛和屈辱!」
「你走!」他忍不住沖她吼道,一邊推搡著她往外面去,一邊不耐煩的,「快點回去,別來煩我,讓我一個人冷靜幾天!」
「你……」她忍受著他口里說的這兩個詞,在他早已被仇恨覆蓋的眼眸里看清楚了這場所謂婚姻的真相。
雖然是佣人,但是女乃女乃楚慈很開明的,要求對小一輩的直接喊名字就行。
人家小夫妻在房間里正春-宵一刻呢,他居然想要過去敲門,天!這是多大的屈辱諷刺啊!
「給我起來!!」他粗暴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拎」起來,緊緊逼視她,「為什麼要對我這種態度?」
「謝謝女乃女乃。」她客氣的,小心翼翼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抬起頭來,剛好接觸到對面韋連初隱忍焦灼的目光,其實他也沒有動碗筷,只是一個人在默默的等她,算是間接的表達自己的尊重。
「你怎麼了嘛?」她故作嬌嗲的,盡量討好他,「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我自己坐車去看下吧。」她掙扎著站起來,覺得確實有必要去,不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父母該有多傷心啊!
「張嫂,給她添一副碗筷!」楚慈瞟了她一眼,掩飾不住嫌惡的表情,原來,他們連她的碗筷都沒有提前準備。
可是,即使再怎麼鄙視自己,他發現自己依然在這種愁雲慘霧里走不出來……
寧願獨自吞下所有的委屈,她也不會再向他乞求一絲一毫的感情,何況,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婚姻束縛以後,她也徹底失去了這個資格。
「讓我陪你,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讓我來好好愛你吧,連初?」她心酸的卑微的說道。其實,在愛情里面,不被愛的那個,才是最悲哀的,她深以為然,默默流淚。
如果不是他當初玩弄了她,弄得天下反對後,又狠狠將她拋棄,她不會這麼沖動的接受跟韋東航的大錯特錯的婚姻。
「韋任飛!」突然,門口一個女人大叫起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鐘情依,她跟韋如暖逛街回來,進門就恰好看到這一幕,讓她怒不可遏!
「還不起床啊!」想到昨晚上被他折磨了那麼久,心有余悸,但也有幾分認命了,這個男人,現在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我覺得,該搬走的是我跟秋晨吧。」韋東航陰陽怪氣的這麼一說。
不只是韋連初,這里每個人都不開心。
隱隱約約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他心底一震,始終想不到這傷疤的由來,只是心里多了一塊石頭,壓得他難受至極。
「你什麼意思??」他被她的冷漠刺傷,敏感起來,又開始無理的朝她吼。
是的,都是因為他,所以,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她關心的,是韋連初會是怎樣的感覺……
「……」這話一出,大家都被驚到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家里有這個女人在,他怎麼可能還住的下去?
說完,就扶著顧秋晨開車直奔醫院。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韋如暖說的有些感性,「我說過,這一切都成為了事實,老是對你懷恨在心也沒什麼意思!大家都累!」
「……別說了,吃飯!」楚慈呵斥道,經韋東航這麼一挑撥,更加看不起她。
「好了,知道了。」韋東航答道,然後再一次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床上,低聲警告,「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什麼叫妻子?」
「讓我送她去吧!」韋如暖走過來,把顧秋晨扶起來,「你們倆慢慢解決!」
「顧秋晨怎麼沒下來?還在睡覺嗎?」女乃女乃生氣的質問。
「咚咚咚……」韋家的佣人張嫂開始在顧秋晨和東航的房門外敲門,「東航,秋晨,吃飯啦!」
「……你……」看到他這麼凶巴巴的蠻不講理的吼她,毫無溫度的語言,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在了她的身上,好寒心!
「謝謝你,如暖,我就知道你是最特別的!」她露出一絲微笑。
韋任飛不開心,鐘情依不開心,韋如暖,更加的不開心,而女乃女乃楚慈也是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放任韋東航跟這個女人結婚,一點喜慶的感覺也沒有,只不過就是多了一副碗筷而已。
「叔叔,你是這個家的核心人物,你要搬出去了,那韋家也不像個家了!」韋任飛第一個開口勸解。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啊?」韋任飛覺得莫名其妙,對韋東航毫無理由的爆發,覺得很生氣。
眼看著他為另外一個女人醉成這樣,傷的如此之深,她突然覺得,就算失去現在這一切,能夠換的他也為她這麼傷心一次,她也是願意的……
「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嗎?你不是說要跟我住在一起了嗎?」江南雁無力尋找他也在乎她的一些零星的證據。
「謝謝。」她任由他扶著下樓。
「哥,你干什麼!」韋任飛跑到門口來,恰好看到這一幕,手上的面粉都還沒有洗就跑進來拉住了發怒的韋東航,「別打了!」
看到她發動車子離開,韋連初像泄氣的氣球一樣跌坐在沙發上,閉上眼楮,腦子里全部是顧秋晨,顧秋晨,顧秋晨……沒完沒了,陰魂不散!
「我能理解我叔叔和哥哥他們,如果我是男的,說不定也會對你動心……」
「秋晨,你沒事吧,怎麼流血了?」韋任飛驚呼到。
「女乃女乃,對不起,我下來晚了。」她首先跟女乃女乃打招呼,至少基本的禮貌還是要到位。一會兒,就听到樓上「咚咚咚……」的高跟鞋聲傳來,顧秋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最終還是下樓來了看,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跟韋家的人一起吃飯,她不能缺席。
說完,就留下她一個人,然後下樓去了。
「媽,我明天打算搬出去住。」韋連初突然對楚慈說道。
「走,我送你!」韋任飛扶著她,一步一步的朝樓下走去……原來,這個男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她,畢竟曾經也是相愛過的。
「為什麼要幫我?」她氣若游絲般的問,極力忍住疼痛。
「放心吧,她死不了!」韋東航倒是毫不心疼,他看了下手表,怕約會的時間來不及了,于是留下顧秋晨不管,一個人出去開著跑車走了!
**
然後很快眼楮挪到顧秋晨身上,赫然發現她雙腿/之間隱隱的流出血來……
恰好是周末。女乃女乃同樣是和固定的好友出去玩了,家里就剩下韋任飛和韋東航,以及顧秋晨。韋如暖和鐘情依照例結伴出去逛街,她們倆那才是最好的姑嫂關系。
而顧秋晨,她算什麼呢?只能一個人呆坐在房間里看書消遣。
第二天早上。
「你這個賤女人,居然又勾/引我老公!」鐘情依將手里的購物袋扔到一邊,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顧秋晨推倒在地板上,然後撲過去對著她又抓又掐!
「去公司?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繼續勾/引韋連初嗎?」他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從頭到腳打量她,看到她脖子和手上的淤青,心里漫過一陣莫名的塊感……
他一個大男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什麼角色傾城的女人沒有見過,為什麼會為那個小女人虐的死去活來,他真特麼太沒出息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韋任飛有些關切的問。
「哼!」她氣不過,捂著臉沖到屋子里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跑出去了!
「你神經病!」她氣得罵了一句,想擺月兌他,卻沒有成功。
到了醫院後,醫生首先給她做了婦科檢查,還照了B超,最後對病床上的顧秋晨和一起來的韋如暖說道,「幸虧你們來的即使,差一點孩子就保不住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了。
很快的轉移目光,她此刻,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恨,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落到今天這種淒清尷尬的地步。
「又去純色啊?靠,能不能換個地方,那兒的妹子質量不高!」正在書房里處理工作的韋東航,此時接到好友的電話要求出去泡吧。
「……」顧秋晨低頭一看,可不是嗎,雖然流的不是很多,但沁出的鮮血著實讓她有些驚慌,再加上換腎後沒注意調理,身體上的不適又顯現出來!
韋連初,你這個懦夫!偽君子!你真他媽不是男人!他在心里一遍遍的罵著自己……雙手抓扯著頭發,掙扎不已……
「好吧,你等我,馬上就出門!她,算什麼東西!?行了,行了,不跟你廢話了!就這樣,一會兒見!」韋東航掛了電話,轉身就走到臥室里開始換衣服,就當她是空氣一樣。
韋連初沉默著,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活得如此失敗過,眼見著心愛的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進入圍城里,這樣的畫面還必須每天出現在他的眼皮底下,難道這就是她的報復嗎?
听到這些,顧秋晨始終沒有說話,她不會把他們的諷刺挑釁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會在意這些,她就會嫁進來受氣。
「……」顧秋晨睜開眼楮,看到這大房間里陌生又豪華的布局,才驀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嫁到韋家了,只覺得渾身酸痛,她翻過身一看,韋東航正赤身果體的躺在旁邊,貌似還在睡。
「別來煩我!」他推開穿的風情萬種的她,將手中慢慢的一杯軒尼詩一飲而盡!
「別說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說搬出去的話,我不想,原本和和睦睦的韋家,因為某些人的影響,鬧得現在這樣雞犬不寧!你如果還想我多活幾年,就早點結婚讓我安心。」楚慈對韋連初說這話,卻狠狠的瞪了一眼顧秋晨。
于是,他重重的關上房門,打算明天就搬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敢罵我,你不想活了是嗎?」韋東航習慣性把她推倒在地,然後朝她肚子上肆意踢了幾腳。整個人完全扭曲,就像發瘋了一樣!
「我同意暖暖說的。都是結了婚的人了,還是要檢點一點,該怎麼做,想必也不用我多說。,」楚慈總結的說到,其實所有的話,不過都是關于顧秋晨。
「住口!」韋任飛止住她,然後又要去扶已經在地上疼得起不來的顧秋晨。
「我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出去做什麼嗎?像她這種女人……」
「三個月……?」韋如暖在驚喜之余,很快陷入糾結。
「真的嗎?我……我懷孕了,三個月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新一輪的麻煩再度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