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她停下腳步,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態,就那樣靜靜地立在桃紅色落地紗幔旁,眼神平靜地看著這一切。愛睍蓴璩
不遠處,皇帝心情十分不爽,掃視了一眼門口處,問嚴總管︰「讓她們回去,吵吵嚷嚷的成什麼樣子?」
他的心里煩悶,本來老來得子的喜悅一下子被沖刷,听見外面不時傳來的嬌俏聲音,只覺得膩得慌。
嚴總管佝僂著腰應了,出去招呼眾妃嬪去了。待回來時,見到沈傾城站在門口,微有些詫異,點點頭走向皇帝。
皇帝還是之前那副表情,並沒注意到沈傾城的到來,嚴總管走到他跟前,喚了聲︰「皇上,淑妃娘娘已經沒有大礙了,您可要保重啊。」
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ど兒,冷步雲卻對每一個兒子都傾注了關愛,就連一個發育未成形的胚胎亦是如此。
皇帝抬起頭,眉頭深鎖︰「她們都走了?」不待嚴總管回答,又帶了絲憤怒,「元後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她……」
听提到蕭婉,沈傾城忙斂下情緒,走到冷步雲跟前,福了福身︰
「臣媳叩見父皇!」
皇帝瞧見是她,先是驚詫,之後便帶了沉沉的怒氣,斥道︰「你怎麼來了?」
這里見了血光,她一個有孕之人怎麼什麼都不忌諱?
沈傾城垂了頭,低眉順眼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道︰「啟稟父皇,臣媳是听說母後病了,來宮中侍疾的,母後听聞淑妃娘娘之事,急得厲害,讓臣媳過來看看。」
皇帝眼角微挑,似乎想看她是否說謊。
沈傾城聲音不卑不亢,一點都不畏懼,皇帝沉默片刻,什麼都沒說。
沈傾城目的已經達到,她不過是代表蕭婉來露個臉,便轉向旁邊的琴歌,「母後讓你帶來的百年山參呢?」
琴歌連忙將山參取出,沈傾城接過來交給一個頗有些臉面的宮娥︰「這是百年山參,對小產的婦人最有裨益,快拿去給淑妃娘娘熬碗參湯喝,此刻可耽擱不得!」
那宮娥微微猶豫,看了眼沈傾城,又看了眼山參,似是不知如何是好。
沈傾城暗道,這宮娥倒是個謹慎的,不過此時有點小心過分了吧,皇帝在此,難道還怕她起什麼歪心嗎?
「我看你像是新來的,怕是不會熬湯吧,不如請韻眉姑姑來,淑妃娘娘的喜好她最清楚。」沈傾城「好心」提醒。
「九王妃說得是!」那宮娥如蒙大赦,立即跑進去請韻眉了。
「身子重就別站著了。」皇帝看向沈傾城的目光就帶了絲暖意,嚴總管立即會意,讓人備了座請沈傾城坐下,沈傾城禮貌地推辭了一番,才斜著身子坐了。
冷步雲想起蕭婉的病,眉頭皺褶又加深了幾分。
「你母後怎麼樣?」比起淑妃,在冷步雲心里,還是蕭婉的分量更重。她既然不適,自己理應去看看,無奈此時分身乏術,心里還是惦記著的。
沈傾城臉上籠上一絲愁雲,「已經命人去請了太醫,母後的病上加氣,等一下淑妃娘娘這里沒事了,臣媳會再回去稟報,父皇不用擔心。」沈傾城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好,難為你了!」冷步雲神色舒展了幾分。沈傾城心里暗暗不舒服,當初跟蕭婉說話的時候,你儂我儂情深意長,此時又跑永和宮來裝深情。他可真是博愛的皇帝!
不過好在他並沒計較蕭婉沒來永和宮的事,這也是她來的目的,至于淑妃到底怎麼樣,她才不會關心呢。
韻眉出來,見到沈傾城一臉的感動,「怎麼敢勞動九王妃?奴婢替娘娘謝過元後和王妃的大恩大德!」
說著就要磕頭,沈傾城忙抬手虛扶了一把,說了一大堆寬心的話,又道︰「姑姑,听說是個男胎?」
韻眉立即就落下淚來,帕子一連打濕了好幾條。「都是娘娘命苦!」
這會兒,就有宮娥從里面出來,臉上帶了欣喜,在冷步雲跟前跪下道︰
「啟稟皇上,淑妃娘娘醒了!」
冷步雲眼楮一亮,像是松了口氣︰「醒了就好!嚴總管,立刻吩咐內務府送補品過來!」
「回皇上,單子已經開了,正送過來呢!」嚴總管恭敬地回道。
皇帝甚為滿意,站起身就要離開。韻眉小心翼翼地欲言又止,見他邁步就要出去了,忙道︰「皇上,淑妃娘娘醒是醒了,可還是傷心欲絕,奴婢斗膽問一句,您說的話,奴婢可以告訴娘娘了麼?」
皇帝立即不悅起來,沉臉道︰「朕何曾說話不算話了?告訴淑妃,朕回去立即擬旨,將八王爺過繼到她的名下,讓她放寬了心。」
韻眉這才一顆石頭落了地,不住地磕頭謝恩︰「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沈傾城捧著一只茶盞低著頭,冷眼看著這一切,淑妃的果然是有些計謀,還有些膽量,欺瞞皇帝,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一個不慎,她和八王爺都將萬劫不復。
看來他們兩人已經串通好了,接下來他們要唱什麼戲,不妨冷眼旁觀,相信一定有人會沉不住氣跳出來。
韻眉飛快地跑進去通知淑妃,本來病懨懨的虛弱得猶如一張紙片,躺在床上疑似斷了呼吸的淑妃,在瞧見韻眉臉上掩不住的興奮之時,整張臉一下子就亮了,等韻眉奔到她跟前,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以眼神詢問。
韻眉打了個手勢,壓低聲音在她耳畔低語︰「皇上立刻就會擬旨,娘娘您終于出頭了!」
皇帝看了眼內室,轉身欲離去,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心情本就煩悶,更是不耐。
「皇上,臣妾有急事稟報!」
說話的是賢妃,幾個宮娥想阻攔又不該太用力,才讓賢妃順利闖進來,嚇得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跪下。「皇上,賢妃娘娘她非要進來!」
冷步雲壓下不耐的情緒,揮手示意讓人進來。
賢妃一進來,便飛身撲向冷步雲,語出驚人︰「皇上,臣妾听說,淑妃娘娘的胎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氣氛十分詭異。
眾人一開始是傻了眼,緊接著心情沸騰起來,心里暗暗猜想,淑妃的胎是假的,那剛才穩婆抱出去的孩子,是哪兒來的?
「賢妃!」皇帝此時的怒氣已經擴張到無法形容,狠厲地瞪向賢妃的眼神,好像要將人挫骨揚灰一般。
賢妃此時才感覺到她魯莽了,可是話如水一樣潑出去了,她顧不得想自己怎麼會出這個頭,只思索著如何讓自己月兌身。
「皇上,臣妾——說錯話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垂下頭,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無辜的天真。
臻首低垂,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頸子,雖然不再年輕,但風韻猶存,冷步雲原本高漲的怒火很快熄滅了許多。
「剛才那話是誰告訴你的?」冷步雲的神色依舊陰厲無比,假胎?這還了得?他的後宮里豈能容忍這樣的事?
旁邊還有細微的竊竊私語聲傳進耳朵,都是淑妃胎兒的猜測。
「臣妾,臣妾是听人瞎議論的……」賢妃一點底氣都沒有,如果不是冷步雲離得近,幾乎听不見了。
「議論?是誰如此膽大包天,胡亂議論?」冷步雲不肯罷休,緊盯著她問。
賢妃驚惶不已,她只听說有人在說這件事,除了她們統一的宮娥服裝,連臉都沒有見著,她怎麼知道是誰啊?
暗惱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信了,這會兒要如何收場?
皇帝一臉陰沉地凝視著她,賢妃欲哭無淚,索性狠心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擠出幾滴眼淚︰「皇上,臣妾該死,臣妾輕信他人胡言,嗚嗚……您就饒了臣妾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冷嘯風也不讓她起身,只由她一人表演,賢妃知道自己今日捅了馬蜂窩,也不敢起身,當眾出丑也好過接受責罰。
冷步雲靜默良久,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諸人。
「太醫何在?」他一聲怒吼,太醫們個個嚴陣肅立,等候吩咐。
「你們剛才誰替淑妃診了脈,站出來!」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有損他一代明君的威嚴,怒不可遏,他還是盡力壓抑了怒氣。
幾名太醫紛紛跪地︰「回皇上,微臣剛才替娘娘診治,脈相細如絲,十分虛弱,且大出血,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皇帝的神色,「所以,淑妃娘娘小產屬實,並無虛假。」
太醫說完,冷汗已經將後背滲透,連聲音也打著顫,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明白,診脈其實不過就是虛的,誰敢質疑淑妃娘娘的胎?
即便是皇帝此時臉色陰雲密布,死胎比假胎也好得多,是以,剛剛短暫的時間內,他腦子里念頭閃過無數,唯有這個結果讓人皆大歡喜。
冷步雲神色愈加冷絕,猶如鷹隼的視線掃過來,幾人紛紛打了個寒噤。
「李太醫,你可診準確了?」他的視線猶如刀鋒一般,李太醫脊背發寒,讓他幾欲反悔。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他有九條命也承擔不起欺君的罪責。
暗暗吞了口口水,李太醫聲音都有些發飄︰「回皇上,微臣可以肯定。皇上也可傳穩婆來問話,足可證明這一點。」
冷步雲自然不會只信他一人,又看向其他看診過的兩名太醫,大家心情都十分微妙,紛紛附和李太醫的話。
接著又傳了穩婆來問,因為是臨時抓來的,穩婆顯得很慌亂,語無倫次地磕頭求饒,「皇上,奴婢不敢欺瞞皇上,皇上饒命……」
賢妃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最後竟然虛月兌了。
太醫都是現成的,很快就救醒了,冷步雲沉著臉發話讓人送了回去。
皇帝掃視一眼,指著李太醫等人道︰「你們一同再去會診,若再有差池,以謀害皇嗣罪論處!」
此言一出,眾人莫不冷汗涔涔,其實剛才沒有疑問是假的,但是他們有誰敢去質疑淑妃娘娘的胎兒是假的,這不僅是得罪了淑妃,連著皇上一同得罪了,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淑妃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忽然宮娥打了簾子進來,帶進來一群人,還有嚴總管領著,驚嚇不已。
「淑妃娘娘,皇上擔心娘娘落下病根,特意遣了太醫們來會診,驚擾了娘娘,還請娘娘您擔待!」嚴總管姿態很低,淑妃眼神微閃,目光在李太醫幾人的臉上掃過,虛弱地點點頭。
「皇上,幾位太醫會診的結果,跟李太醫的無異。」嚴總管小聲在冷步雲跟前回稟。
沈傾城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留意著皇帝的表情,他面上明顯一松,沈傾城心里微動,有意想提醒幾句,可看他的樣子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
冷步雲吩咐嚴總管讓人好生照看,之後才離開。
沈傾城也跟在後面離去,沈傾城有意無意地緩緩走著,一邊觀賞周圍的風景,一邊不時跟丫鬟們說上幾句。
琴歌跟在一邊暗暗著急,元後還在宮里等著她呢,她的差事還沒辦完,此時恨不得立刻飛回去。
又不敢催沈傾城,直到她扶著小月復喊累,琴歌趁機道︰「九王妃,前面有座亭子,要不您進去坐坐?奴婢先回去回了娘娘就是?」
沈傾城半靠著浣紗,瞥了她一眼︰「我還想讓你扶一把呢,既然你有事忙,那就先走吧。」
琴歌臉頰微紅,小聲辯解道︰「奴婢也是惦記娘娘擔心……」
「行了,琴歌姐姐快走吧,王妃有我們呢!」浣紗笑吟吟地催促道。
琴歌大喜,連忙行禮退下,匆匆從甬道消失。
浣紗扶著沈傾城進了旁邊的八角亭,由于每個角都有仙鶴展翅的圖案,又叫仙鶴亭,沈傾城讓小丫鬟們守在外面,由浣紗扶著在亭子里坐了。
仙鶴亭三個字寫得龍飛鳳舞,一氣呵成,足可見書寫之人書法造詣十分深厚。
「你知道嗎?這幾個字可是皇上親筆所書。」她指著幾個字,隨意地對浣紗道。
浣紗有些詫異,「這樣看來,淑妃也曾經深受皇寵了。」
沈傾城笑笑,能讓一個無名的亭子變有名,淑妃又豈是泛泛之輩?看她徐娘半老還有如此光景,以前自然也不容小覷。
不過,聖恩再濃又能如何,皇帝能為元後親手栽下瓊華樹,為崔後建出雲殿,為淑妃題幾個字又算得了什麼?
不然,她以前的數年間也不會那樣平平庸庸,直到最近才聲名鵲起。
心中感嘆,想起剛剛被罰的賢妃,她也已經年老色衰,估計此番被斥,她也已經跟打入冷宮無異了吧。
浣紗忽然挨近她,指著前面一個樹木掩映的林子,小聲道︰「王妃,那個穩婆就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她剛才借著出恭的名義跟著穩婆出來,親眼看見她進了那片林子。林中以樺樹居多,也有紅楓,此時已有不少泛紅的葉子。
沈傾城望了眼密林深處,知道那邊接著御花園,再過去就是冷嘯風出府前讀書的地方。
「王爺在周圍都布了人,相信她也跑不了。」她嘴角浮起一絲弧度,「咱們快回瓊華宮復命吧。」
那穩婆自然是跑不了的。
主僕到了瓊華宮,從守門的婆子,到在廊下候著的宮娥,臉上都帶著喜色。
忽然瞥見嚴公公身邊跑腿的小太監垂首肅立,原來皇帝真的來看蕭婉了。
「九王妃,皇上正在里面跟娘娘說話。」一個宮娥向沈傾城福了福身,像是怕她不懂事地進去做了電燈泡。
想要踏上台階的步子就收了回來。「琴歌呢?」她是蕭婉貼身侍婢,有些事得交代她幾句。
「琴歌姐姐在里面伺候茶水。」宮娥見她不進去了,畢恭畢敬地回答。
沈傾城眉峰微動,琴歌剛才還跟她在一起,現在就在元後身邊服侍了,果真是離不得的人物,難怪剛才那樣急切呢。
可是,貼身宮娥不是還有畫語等人麼?
她斂了目光,朝那宮娥點點頭︰「等會兒告訴母後我來過了,有問題讓她問琴歌即刻。」
宮娥應了,沈傾城轉身離開,浣紗便帶了幾分不忿之色。
「王妃,那個琴歌分明就是想邀功嘛!」不僅有元後,皇上也在,她可算計得真好!
「多看少說,這里不是九王府!」沈傾城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如果出了什麼岔子,她也保不了她。
浣紗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放肆了,連忙噤聲。
永和宮里,淑妃听說沈傾城來過的事,眉間隱現憂色。
韻眉便道︰「娘娘,九王妃並未說什麼,只是奉元後之命來送補品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淑妃瞥了眼床邊的長盒子,輕哼一聲︰「拿去賞給那個穩婆吃吧,她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韻眉忙應了,眼楮觸及那造型精美的盒子,亮光微閃。
淑妃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兀自說著自己的話︰「沈傾城那個人不是個簡單的,多少事情她參與其中,就連大皇子的事她也插了一腳。」頓了頓,發覺韻眉走神,語氣重了些︰「反正多防著些那女人,听到了嗎?」
「是,奴婢遵旨!」韻眉連忙收起有些散亂的心思應道,淑妃略皺了皺眉,想著韻眉是個省心的,也沒有多加提醒,而是另想起一事。
「元後真的病了?」
「好像是真病了,請了太醫院的宋太醫。」韻眉目光閃動,看了眼她的臉,才小聲道︰「皇上從宮里出去,直接就去了瓊華宮。」
淑妃的手倏地捏成拳,不悅地看她一眼︰「當我還會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麼?」
韻眉低頭不語,淑妃幽幽道︰「如今我韶華已逝,步步為營,再不會跟當年那樣不懂事,白讓人撿了便宜去。」
「奴婢逾越了,不該猜度娘娘用心。」韻眉依舊低眉順眼,淑妃擺擺手︰「我也是親身經歷了才有這樣感慨,要不是當年被崔後逼得走投無路,我又怎麼可能為了自保,向提拔自己的好姐姐下手?也就沒有如今的憂慮了。」
韻眉不知道如何勸她,主僕兩人在這里唏噓不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事,已經被人泄露出去了。危機如一只巨獸張開大掌,悄無聲息地向自己靠攏過來。
沈傾城回到王府不久,冷嘯風也回府了,見她好好地在屋里坐著,大步奔過來將她擁入懷中,好像失而復得的珍寶。
「城城,都是我不好,你還懷著我們的孩子,就要你如此奔波。」
他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自責,沈傾城心里劃過一絲暖流,宮里走一遭緊繃下來的神經,就隨著他一句話煙消雲散。
「我不過去看了母後一下,你擔什麼心?」她推推他的手臂,「說得我多不孝似的!」
冷嘯風嗔怪地瞪她一眼,她一定不知道,在等候她的時間里,自己滿屋子轉圈踱來踱去有多麼不耐煩,要不是皇兄冷嘯竹拉著他,他恨不得親自沖到永和宮將她找回來。
偏偏這個小東西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矛盾的心情,他心里郁結之氣散不去,索性低頭覆上她的唇,風卷殘雲一般肆虐起來。
沈傾城沒想到他思維跳躍得這麼快,想著月復中的孩子,用力地想推開他︰「你……還沒告訴我,事情辦……得怎樣?」
冷嘯風狠狠吮.吸了一通,騰空回了句︰「那些不重要!」
如今最重要的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一個俯身,鐵臂將她收入自己懷里,沈傾城感到一陣失重,隨著他急切的走動頭腦一陣眩暈,天,他又來了,可是如今自己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
想推開他,下一刻卻被輕輕壓在床上,冷嘯風撐起身子凝視她,眼里已經跳躍著紅色的火焰,沈傾城只覺得身子一陣灼燒,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望著他的眸子里便帶了絲迷茫。
小鹿般無辜的眼神,更是激起男人潛藏心底的某種欲.望,他眼里閃過一絲壓抑的痛苦,再次覆上她的唇,柔柔的氣息吐在她的頸間,連聲音也魅惑十足。
「我問過王太醫了,你藥服完就沒有問題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一個詞一個詞听進沈傾城的耳里,像是鞭炮一個個炸響,思緒漸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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