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逃妃,法醫傾人城 106 蛛絲馬跡

作者 ︰ 梅花三弄

見沈傾城望過來,那人挑釁地揚了揚眉,「女子無才便是德,蕭夫人卻出來拋頭露面,不知道蕭九爺如何想啊?」

沈傾城不由皺眉︰「陸公子,這件事好像與你無關吧!」

她記起來了,這位不就是那次去杜知府家赴宴回來,在清河巷前面大街上想要英雄救美的人嗎?他竟然是陸府的人?

她微微有些詫異,一旁蕭風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此人陸標,上次跟那個李旦想要算計你,不安好心,別跟他多說!」

沈傾城點頭,那件事她後來也清楚了,原來這個陸標在桔花宴上就對她起了心思,那次企圖跑到亭子里騷.擾她,被墨竹攪了,後來又尾隨她回到清河巷,自導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愛睍蓴璩

想到那兩人的搞笑表演,沈傾城心里笑翻了,不過她自控能力不錯,盡管肚子都要笑痛了,面上還維持著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以前她照鏡子的時候就常常自嘲,她這副樣子還真適合法醫這個職業,說得好听點叫冰山美人,難听點則是——呃,死人臉!

陸標此時跟那日截然不同,態度十分倨傲,見沈傾城和蕭風咬耳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他陸標看上的女人,半路上被別的男人截了去,想到這個心里就堵得慌。

「怎麼,陸某的話有錯嗎?沈小姐,莫非你的相公愛你愛到骨頭里,不在乎你出去拋頭露面,你自己也不知道檢點些?或者,他已經窮得揭不開鍋,要你一個婦人出門掙錢,這樣的男人不嫁也罷!」陸標興致勃勃地說著,他看著蕭風跟她卿卿我我地坐在一起就心火直冒,言語間越來越放肆。

蕭風含笑看過來︰「這個就不勞陸公子操心了,上次我的小廝跟你說的問題,不知道你查得怎麼樣了?如果還沒有答案,可以隨時來找蕭某,必定知無不言。」

「你……」陸標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激怒他的目的沒達到,反倒將了自己一軍。他怒極,站起來便要離開,還沒走出幾步,就被陸老太爺喊住︰「你這個敗家的東西,還不快向蕭爺和夫人道歉,今天你妹妹的死,還指望著他們!」

陸標梗著脖子站著,不肯低頭。

陸老太爺怒了,揚手就是一拐杖招呼過去︰「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想看著咱們陸家臉面盡失是不是?」

陸標背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卻不敢反駁老太爺,只好忍氣吞聲走到二人跟前,敷衍地說了聲︰「抱歉。」

沈傾城莞爾一笑,「陸公子言重了!」看著有人在這樣沉悶的時候取樂一番,還不錯。

蕭風淡淡地點點頭,沒跟他計較,看著沈傾城已經開始問話,也靠了過去。

陸標見沒人理會他,悻悻地準備離開,「陸公子留步,例行公事,所有人都要問一遍,還請陸公子稍等片刻。」1d6Zj。

陸標看了眼老太爺,不耐煩地道︰「我去外面走走,等會回來。」

杜徽如身為朝廷命官,此時才顯出官威來,他站起身對陸標拱了拱手道︰

「陸公子,各位,查案過程中,為了防止意外,還得委屈大家一下。」說完,他雙手擊掌,立即有一隊官差陸續進入大廳,分列在四周。

「杜大人有沒有搞錯?我是晚晚的兄長,難道會是凶手!」陸標臉紅脖子粗地吼道,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杜徽如轉向陸老太爺道︰「抱歉,這是為了早日查清案子考慮,府里各處已經都看管起來了。這是對陸小姐負責,杜某希望能早日對各位有個交代。」

陸老太爺黯然地點點頭,沉聲道︰「標兒,照杜大人說的做!」

陸標不敢不听祖父的話,指著杜徽如恨恨地道︰「好!好!好!杜大人厲害!不過我告訴你,要是沒有在規定的日期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你腦袋上這頂烏紗帽就別想要了!」

「下官多謝陸公子教誨!」杜徽如微微頷首。

「哼!」陸標氣哼哼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冷眼觀看杜徽如,他倒要看看,他們若是查不出來,可別怪他在總督伯父面前添油加醋。

陸府其他人都是陸晚晚的叔伯輩,十分配合杜徽如查案,杜徽如請沈傾城和蕭風一同去了隔間,這里算是臨時的審訊室了。

最先進來的是陸晚晚的貼身丫鬟紫嫣,小丫鬟一見官,嚇得瑟瑟發抖︰「大人,奴婢什麼都沒有做,沒有看見……」她驚慌極了,兩手無措地扭著。

沈傾城眯了眯眼,放輕語氣道︰

「紫嫣別急,你先冷靜下來,听說昨晚是你當值,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家小姐遇害的?那段時間可有異常?」

「回大人,昨夜是奴婢值夜,奴婢亥時服侍小姐睡下,就去隔間睡下了,一覺睡到了天亮,發現小姐房里沒有動靜,以前她都是寅時三刻起床的,奴婢覺得奇怪,以為小姐還睡著,就去敲門,沒人應聲,奴婢有些擔心,便跟春萍姐姐開門進去,就發現小姐她……出事了!」

紫嫣一邊說一邊哭,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心有余悸,這一天都提心吊膽。她是小姐的丫鬟,不知道會不會罰她啊!

「昨晚你家小姐遇害,應該有響動的,你一點都沒有發現?」

紫嫣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因為值夜,我一般都睡得淺,怕小姐喚人,可是昨晚卻感到特別累,什麼都沒有听見。」

「春萍呢?她跟你一起值夜,也睡沉了?」

紫嫣難過地點頭,泣不成聲。

杜徽如詢問地看向沈傾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杜徽如吩咐道︰「來人,去紫嫣房里看看!」17901465

如果沒料錯的話,她們應該是被人迷暈了,否則不可能兩人同時都睡沉了,作為隨時听候主子傳喚的丫鬟,她們時刻都保持警醒,所以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風自告奮勇帶了幾名官差往紫嫣的房中去,這會兒工夫,杜徽如又問了另一個丫鬟春萍,兩人所說十分吻合。

很快,蕭風等人便回來了,點頭道︰「沒錯。房間的窗戶紙上有細小的洞,房內還有一股異香,該是迷/藥一類的。」

沈傾城和杜徽如立刻站起來,連忙往紫嫣房中看個究竟。

「對,這個洞應該是被竹管一類的物件戳破的,房內有一點異香,應該是向房內吹入了迷煙,所以兩名丫鬟都睡得那麼沉,里面再大的動靜也發現不了。」沈傾城細細查看之後,肯定了蕭風的發現。

「而且,這座繡樓跟其他建築隔得遠,別處就更听不到了!」她剛來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這麼遠的距離,陸晚晚在房中就是喊破了嗓子,恐怕也沒人知道。

杜徽如皺著眉頭,奇怪道︰「照死者身上的傷來看,死前應該有過掙扎,說明房內曾經動靜不小,凶手為何不像對丫鬟那樣,直接用煙將死者迷暈,不是更萬無一失嗎?」

沈傾城也答不上來,只能說,凶手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有了一點頭緒,幾人細細審問了一圈,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幾人又回到府衙,案情暫時陷入僵局。

沈傾城忽然靈光一閃,「杜大人,你不是說最近還有十個受害人嗎?作案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也曾想過這個可能性,可只限于猜測,受害人不想聲張,查起來很難。」杜徽如搖搖頭。

沈傾城笑笑︰「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她能理解,杜知府是個男人,女受害人對著他總是有所顧忌,再加上心中恐懼,那些羞于啟齒的話怎麼說得出口,還只能由她出面才好,女人之間總是方便一些。

杜徽如大喜,「那太好了,蕭夫人,我果真沒有看錯人!」

沈傾城淡淡一笑︰「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開始。」

「好,我這就去讓人備車!」杜徽如連忙往外跑,蕭風站起來攔住他︰「不妥,十個受害人,要一一上門拜訪,太耗時間了,在下覺得,不如以夫人的名義宴請幾家夫人小姐,這樣更快些。」

「也好,我立刻去安排!」

杜徽如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個時辰就安排好了,沈傾城和蕭風用過午飯不久,就有官差來請人了。

再次踏入杜府,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次杜徽如安排的地點是杜蕙蘭出嫁前住的那座繡樓,夠寬敞,隱蔽性也好,不至于泄露隱私。

蕭風和杜徽如是男人,不方便在場,將沈傾城送到,他就跟杜徽如離開了。

來的是十對母女,連丫鬟都屏退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有事,大家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卻都心照不宣,沒有人戳破這層窗戶紙。

杜夫人作為主人,早得了丈夫叮囑,不時張羅著茶點,跟夫人們閑聊幾句。

沈了來家便。沈傾城狀似不經意地分別將小姐們約到隔壁說話,勾起傷心事,幾位小姐都有些失控,進展十分緩慢。

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那位李芝小姐還在抽抽搭搭,語不成句。

沈傾城按了按太陽穴,皺眉看她,卻知道急不得,只好將之前記錄到的一些線索整理一下,慢慢等李小姐開口。

終于,李芝哭聲漸漸小了,沈傾城抬起頭來,盡量耐心問︰「李小姐,你記起來了嗎?那人是樣貌高度身材如何?請將你記得的告訴我,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李芝將信將疑,哭訴道︰「半夜時分,哪里看得清楚,不過,那人不太高,甚至有些瘦,力氣卻不小。」

她細細地回想,忽然眼楮一亮︰「對了,我記起來,那人像是喝醉了,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些話,我沒怎麼听清楚,倒是听到‘含煙’二字。」

「你確定?」沈傾城一震,這個含煙應該是一個女子的名字,難道是凶手的心上人?

李芝止住了哭泣,再次點頭︰「對,他喊過好幾遍,當時我只顧著害怕了,他好像提到,含煙十六歲他就娶她,可是為什麼沒有等他。」

沈傾城腦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看著李芝問︰「敢問李小姐芳齡?」

李芝黯然地垂下頭,小聲道︰「我也是十六歲,那天正好是我的生辰,本來,明年開春就要成親了,可是……」

她難過地低下頭,沈傾城顧不得安慰她,腦中電光火石閃過許多東西。

十六歲,這是巧合嗎?她剛才詢問來看,每個女孩都是這個年紀,而且都是剛過生辰,或者是生辰當天。還有那個含煙,她十六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莫非那件事令凶手受了極大的打擊?

如今已經可以肯定,這數起案子應該都是同一個人所為,果真是連環案,可是,為何其她受害人都沒有被殺,僅僅只有陸府那名陸晚晚小姐?

案情太過復雜,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沈傾城離開繡樓,就見蕭風站在不遠處的一株梅樹下,加快步子奔過去。

「你是在等我嗎?」她歪進他懷里,蕭風大手一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天冷,別凍壞了。」他模到她的小手冰涼,攥在自己手里。

沈傾城感到暖暖的,甜甜地對他笑。以前她每次工作完,可沒有人這樣噓寒問暖,在這里,有他在,真好!

「傻了?」蕭風刮刮她的鼻子,寵溺道。

沈傾城搖搖頭,望著他身後滿樹含苞待放的梅花,不由得彎起嘴角。

「好浪漫!」她由衷道。即使案子再枯燥,在他身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蕭風微微一笑,拉著她就走,「現在可是冬天,怪冷的,走吧!」

短暫的溫存後,兩人相攜離開。畢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

杜徽如早等得不耐煩了,茶喝了一壺又一壺,見沈傾城來了,連忙親手沏了一壺茶遞過去。

「蕭夫人,怎麼樣?」他巴巴地問。

沈傾城笑笑,將之前記錄用的一張紙攤在桌上,兩人瞥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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