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很快過去,宴席仍舊繼續,公主夫婦坐了下來,與白木槿他們正好相對而坐。
盡管她極力想去忽略,可是稍一抬眼,仍是可以看到夜胤瀾小心地替身邊的妻子挑魚刺,剝蝦仁,盛湯布菜。
旁邊有成群的宮女伺候,這些事原本完全不必他動手,可對于慕容翎喜愛的食物,他卻不肯假手于人。
此刻,他的眼中除了他的妻,仿佛再容不下任何人。
那種深入骨髓的柔情,只要被望上一眼,便會沉淪。
而當年的她,就是被這樣的柔情所惑,最終,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仍舊記得從皇宮里逃出來後,那個狂風暴雨的冬夜,她抱著發高燒的弟弟跪在他家門口向他求救時他無情的拒絕。
他說,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那樣的冰冷,那樣的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在她的家國被滅的半個月後,就听到了他將迎娶新朝公主的消息。
那場轟動整個盛昱皇朝的婚禮,至今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只是人們都不知道,這個駙馬,便是從前與南楚錦瀾公主有白首婚約的男人。
美眸掠過一絲冷意,她的臉上帶上清塵絕艷的笑容,柔若無骨地偎進旁邊的男人懷里,嬌聲撒嬌︰
「夫君,我想吃蟹,你幫我剝好不好?」
果然,對面很快有幾雙眼楮好奇地瞄了過來,包括那對原本緊凝在慕容翎身上的溫柔的眸。
老實說,話一出口,白木槿就後悔了。
剛才只顧著賭一時之氣,居然忘記了旁邊坐的並不是從前飄香閣那些可以輕易讓她耍得團團轉的尋芳客,這個男人是慕容熠。
這樣一個冷酷霸道的男人,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屈尊去伺候一個女人呢?
就算他真的愛她,恐怕在這種場合下也未必會做這種紆尊降貴的事,更何況如今他們僅僅是才認識不到兩天的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可是,悔之,晚矣。
她深呼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反正在他們這些天潢貴冑的眼里她也不過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小丑而已,就算她再怎麼美化形象也沒用,既然如此,那要笑就讓他們盡情地笑吧。
慕容熠劍眉微挑,冷冷地掃了懷里笑得媚入骨髓的女人一眼,深幽的眸底深處劃過一絲已成形的怒意。
但是,很快斂去。
他緩緩地伸出了骨節分明的雙手,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剝蟹殼。
所有的動作如慢鏡頭一樣在白木槿面前播放,他剝得很認真,很仔細,漂亮的手指在蟹肉和蟹殼之間翻飛著,動作嫻熟,畫面唯美,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尤其,刺痛了某些女人的眼。
她們從來不知道,從來都是矜冷淡漠的睿親王,居然也能為女人紆尊降貴到如此地步。
等兩只蟹全部剝完,他又體貼地蘸上了秘制的醬汁,然後才一小塊一小塊地整整齊齊排在碟子里,端到了白木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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