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我的槿兒……回應我……乖!」
「做夢!」白木槿卻充耳不聞,仍像塊木頭似的任他動作。
她的反應像是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眉目一冷,他的眸底漸漸呈現出一股瘋狂來,動作越發的霸道用力,白木槿被他弄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兒沒暈過去。
哦,渾身酸痛。
紫萱和她一樣,在飄香閣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主兒,如今居然有主了?這可稀罕了。
腦袋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她用力晃了晃,這才清醒了些,周圍已是黑夜,眼楮適應了光線後,入目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旁邊是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溪,一個黑衣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溪邊的巨石上吹著笛子,笛音渺渺,響徹整個山谷。
暗嘆一口氣,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沿途七拐八拐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兩個慕容熠派來保護她的侍衛,她照例去飄香閣溜了一圈,叫上了紫萱,兩人便浩浩蕩蕩殺往宮千塵的賭坊。
「這宅子可是我自己的血汗錢買的,沒花我老爹一分錢!」
她想都不想便搖頭拒絕︰
慕容熠呼吸一滯,她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
「欠收拾的丫頭!」他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這才翻到一邊,大手將她往懷里一帶,緊緊摟住她的縴腰,在她那細女敕的小脖子上啃|咬了一口,喘著氣問︰
算他還有點良心。
不知道痛?
「想不想跟我玩個游戲?」他收起了笛子,緩緩地朝她靠近。
看他臉色又要變,她腦子一轉,瞅著他手上的瓶子道︰
夜,漸漸地深了,在黑暗中,他模索著她的小手,然後緊緊地握住,緩緩地與她十指相扣。
自從十二歲開始逃亡以來,她已經忘了痛是什麼滋味。
只是,還沒等她在水中坐定,身子突然一輕,他一只手便將她給提了起來,然後迅速用浴巾給裹住,抱著她往床榻走去。
「真想一口咬死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誰也不會懷疑這兩個字里面所包含的深情與眷戀。
「難道你不想知道慕容熠到底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由自主的,她又將那個混蛋男人罵了幾百遍,罵完以後,心里舒坦了,肚子卻咕嚕咕嚕地叫喚起來了。
白木槿心中竊喜不已,暗暗舒了一口氣,可是也不敢把欣喜表現得太明顯。
「因為……因為你在的話,我會不自在……」她勉強找了個借口。
冷冷地哼了一聲,慕容熠突然俯身將她的雙腳一拖,把她給拖到了床邊,然後大手一把握住她尖細的下巴,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箭,毫不留情地射向她︰
看著他越走越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牆角縮,「咳咳,不用抹藥了,我沒那麼嬌貴……」
听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白木槿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手下意識地模了模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味。
紫萱的第一次是給了中意的男人,可她的呢?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咳咳咳……」她咳嗽幾聲,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為了性命著想,她不得不軟下姿態︰
帶著一種鴕鳥心理,她選擇了逃避。
「哦,那你們把水倒進浴桶就行了,我自己來。」
身上沒有穿衣服,只圍了個浴巾,她不敢掙扎,生怕走了光,一張俏臉氣得通紅。
旁邊的紫萱一發現她神色有異,頓時來了興致,「倒是槿丫頭你,我還沒審你呢?都說你嫁了個金主,那金主對你怎麼樣?你嫁過去已經一個多月了,總不至于還沒被吃干抹淨吧?」
一句話,瞬間讓男人的臉色黑如鍋底,渾身的冷氣颼颼地往他身上刮,那犀利的小眼神像無數把飛刀射向她。
傻傻地睜著大眼看著他陶醉的雙眸,連那雙抗拒的手也都軟化下來,自動自發地勾上了他的脖子。
他淡淡一笑,像只妖孽,大手緩緩地撫上她的大|腿……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連話都說得有氣無力,「慕容熠,別再來了成不?好累。」
「咦,慕容熠,你一個大男人的房間里怎麼會有這種藥?是不是給你那些老相好準備的啊?」
*
而宮千塵看著笑得歡暢的白木槿,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稻草似的,堵得慌。
男人蹲來,與她平行而視,白木槿可以感覺到從那張面具下面散發出來的邪魅和森冽。
男人一向喜歡大度的女人,她這樣一表態,他再也無話可說了吧!
「還痛麼?」
「好,沒感覺是吧?我就讓你有感覺!」
紫萱瞧了瞧兩對瞪大的雙眼,知道避不過去了,只得閉上眼楮,視死如歸的吼了一聲︰
矛頭頓時轉了向,白木槿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好吧,既然你們好奇,那就下次帶給你們看看,絕對閃瞎你們的眼楮。」
冷閻王卻充耳不聞,仍舊是拿那雙凍死人的眸子瞪著她,白木槿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正想著怎麼月兌身,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原本打算多泡會兒的,可是他眼中的意圖是那樣的明顯,再泡下去,估計骨頭都不剩了,心跳如雷,在滿室的蒸汽中,她的俏鼻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想了半天沒答案,她敲了敲腦袋,想要敲掉腦子里所有關于他的思緒,卻仍是不頂用。
整個人軟得像一池水,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男人試探性地問,大手已經自動自發地往下面而去。
「慕容熠,別壓著我,你好重。」
經歷過數次巔峰,白木槿已經被折騰得昏昏欲睡,連手指動動都困難了。
「喂喂,你們做啥不信?這真是我自己賺的……」宮千塵一下子急了,扇子一收趕緊跟了上去。
白木槿瞧他那一臉欲|求不滿的模樣,便知道他這話的潛台詞是啥,臉上頓時紅了紅,一貫的冷靜消失,只余下不自在。
「我為什麼要回避?」他好整以暇地抱住雙臂冷睨著她。
流氓!
「說明了你惷心動了。」宮千塵拿著扇柄敲了敲紫萱的頭,一本正經地總結。
二十七年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瘋狂的一刻,他可以拋卻名利地位,拋卻愛恨情仇,拋卻世間的一切,只想跟身|下這個女人永遠這樣地緊緊糾纏在一起。
「說吧,挾持我做什麼?」
這五個字絕對具有極大的震撼力,白木槿和宮千塵瞬間被震得目瞪口呆,行為呆滯,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異口同聲道︰
他不喜歡她的堅強,也痛恨她的冷靜。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動作慢慢地溫柔起來,盡管,臉色仍是不好看。
白木槿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經沒人了。
僵持了一會兒,慕容熠猛地在她嘴上啾了一口,站直了身子,眼神陰陰地瞪了她一眼,這才轉身朝外走去。
愛情這玩意兒,還是少沾染為妙!
白木槿拍了拍宮千塵的肩膀,「小塵子,給姐老實交代,你那老爹到底又貪污了多少公款?」
「這是王爺吩咐備下的熱水,娘娘,奴婢們伺候你入浴。」
她低咒兩聲,憤恨地將他的枕頭大力地扔到門上,然後掀開被子又把自己埋了進去。
告別了紫萱和宮千塵,她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其實慕容熠對于她來說,一直是個謎,除了外表所見到的以外,對于他,她一直是一無所知,他太過神秘,也太過冷傲,除非他主動提起,否則打死她也不敢去過問他的事的。
白木槿心里有些發毛,但仍是強裝鎮定,「這位兄台,我與你素昧平生,不知道為何要將我挾持到這里來?」
「過來!」他站在床前,不悅地低吼。
「要看的我昨晚都已經看仔細了,現在才遮會不會稍嫌太遲了點?」
哎!
「不好意思,本小姐沒那麼好的興致。」
一向習慣掌控的他,第一次踫到如此棘手的狀況,他的女人,本該由他來主宰一切,可是這個女人對于他,除了反抗,還是反抗,他的溫柔感動不了她,他的冷酷也恫嚇不住她。
宮千塵頓時樂了,「我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呢,盼兩位姐姐賞臉才好。」
「干嘛?還沒折騰夠啊?」
「槿兒……我的槿兒……」個被得涼。
「哎喲喲,看來你這妮子也是惷心動了……」紫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兩個女人笑鬧成一團。
白木槿看著她變得嫣紅的臉蛋,更加覺得有情況,一下子坐起身來,一本正經道︰
她震愕了,怔愣了。
在京城這麼多年,她一向老實本分,從來不曾結下仇怨,不可能是她的仇人,難道是慕容熠的仇人?
剛才紫萱的那一席話,喚起了她諸多的情緒,時間還早,她不想這麼早回去面對慕容熠。
她這個人吧,外表看上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可是骨子里卻仍是個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她不怕別人狠,不怕別人凶,就怕別人對她好,對她溫柔。
白木槿的腦子里閃過瞬間的空白,隨即長出了一口氣,這非人的折磨終于結束了!
痛?白木槿的嘴角突然抿出了一絲笑痕。
良久以後,她听到了一聲低沉的嘆息,然後額角上被印上了一個濕熱的吻,「槿兒……我的槿兒……」
她承受不了這樣的劇烈,下意識地俯身咬住了他的肩膀,在瀕臨死亡的快|感中,她迷失了所有的冷靜,也迷失了所有的理智,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抓撓著,嘴里不住地低喊︰
這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如今眾所周知,她是睿王的寵妾,慕容熠不好對付,自然所有矛頭都會對準柔弱無依的她,她突然有些後悔把那兩個侍衛甩掉了,不然現在也多兩個幫手。
「那男人是誰?」
她嚴重懷疑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虧她剛剛還說他有良心呢,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估計等的就算這一刻吧。
白木槿翻翻白眼,他那若有若無的撩|撥動作讓她欲哭無淚,可是她身上不著寸縷,又陷在這個窄小的浴桶里,簡直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用這三個字罵他,而且還是個女人。
白木槿頓時無言,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上那馬車上的激|情澎湃。
「我……我自己來……」
手下意識地模了模放在袖子里的房契和地契,他抬頭環視了一下這座宅子,看來,她已經不需要了。
可是她遍尋腦海,也找不出這樣一個男人。
男人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瞬間靜下來的空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劍拔弩張的味道,靜得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听得到。
時而溫柔,時而冷酷,她完全不懂,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想起了上次的綁架事件,不無可能。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趕緊老實交代!」
「我不介意。」
「舒服嗎?」
她就像是一朵淬了毒的罌粟花,一旦沾染上,便沒有可能全身而退,而他恰恰是那個中了毒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毒癮越來越深,直到沉淪。
他一邊呢喃著,一邊又將她緊緊地壓住,等白木槿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全面佔領了屬地。
翻來覆去,像是世界末日般,他們抵死纏|綿著,白木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空中,除了緊緊依附著他,別無選擇。
那稜角分明的薄唇一點一點地在她的嫣唇上摩挲著,舌忝撫著,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他想起蕭沐晨說過的話,幼時生過一場大病,長期以來勞累過度以及營養不良……
「你別亂來!還痛著呢!」
更何況像慕容熠這種向來冷酷傲慢的男人,此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突然將她無限珍視地捧在手心里呵疼。
「那個……其實就算是也沒啥……我是不介意的……你是王爺嘛,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兒,你說對不對?」
到達巔峰的感覺如此的美妙,讓慕容熠久久回不過神來。
打死她都不相信這男人會有這麼好心,一看就是假借洗澡之名行揩油之實,她又不是笨蛋!
「沒感覺。」氣不死你!
男人似乎听到了響動,轉過身來,淡淡的月光下,白木槿看到他整張臉都被面具覆蓋住,看不清長相和表情,那張銀色面具閃著清幽的光,讓人覺得冷冽無比。
他狠狠地一擊,看到她瞬間睜大了雙眼,嘴唇微勾,笑容冰冷︰
「咳咳……我想起身了……請你回避一下可以嗎?」她盡量客氣地道。
完了,現在這男人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快中了他的毒了!
嘖嘖,這宅子還真不是普通富豪能夠住得起的。
她有些好笑,這樣彼此都不熟識的兩個人,居然可以如此親昵地在這樣的晨光中耳鬢廝磨,如果換了在一個月之前,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一到床上,她立刻警戒地用厚厚的棉被裹住自己,一臉戒備地望著他,像是在防備一頭隨時都可能撲上來的大灰狼似的。
神經病?
「神經病!」她不由得嘲諷了一句。
哧,面上裝得這麼正經,只要精蟲上腦,還不是跟野獸沒兩樣!
多麼狗血!
知道這位主子向來不喜她們在旁伺候沐浴,所以兩個丫鬟也沒有再說話,乖巧地將熱水倒進去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白木槿是被凍醒的。
「痛嗎?」
她伸手想去奪,可是卻被他避開,「還是我來,免得你把房間都弄濕了。」
她這樣的反應無疑在助長他攻掠的氣焰,額頭抵著她的,他一邊叫著「槿兒」,一邊更加瘋狂地攻城略地。
「切!姐才不信!」紫萱撇了撇嘴,率先往前走去。
越想越躁,他索性一把將身下那個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麻的女人扯進懷里,幾個挺|進,兩具緊擁的身體瞬間都顫|抖起來——
白木槿愣了愣,這哪兒還是剛才那個對她情意綿綿的男人啊,簡直就是從地獄來的閻王,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是招誰惹誰了?
沒法子,只得起床,可是稍微一動,渾身就痛得跟車碾了似的,不得已,她只得朝外喚了兩聲,青衣和紅羅很快進來了,兩人手中抬著一桶熱氣騰騰的水。
三個損友見面,分外鬧騰,在賭坊里玩了兩把,宮千塵便將交代了一聲,帶著她們來到了京城郊外的一處宅子前,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淡雅的桂花香,一眼望去,亭台樓閣,假山奇石,雕梁玉柱。
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好歹她也是第一次,居然把她吃了就拍拍屁|股走了,慕容熠,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
心中暗暗叫糟,趕緊掀開被子穿妥了衣服。
「就是……其實……其實也沒啥好說的……」
一旁的宮千塵也跟著助威︰「再不交代哥哥我下次見到那個男的絕對切了他!」
「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你笑什麼?」
可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白木槿勉強撐著身子跨進浴桶,被那溫熱的水一泡,頓時渾身舒服了好多,她享受地閉上眼楮,雙腳一下一下地撩動著水花。
「說了不要抹!」她義正言辭地拒絕,真給他往那兒抹藥,那豈不會羞死人,更何況,他這副樣子,絕對不僅僅是想要幫她抹藥而已,豈能讓他得逞?
他說著就走下床去,打開旁邊的櫃子掏出一個雅致的小玉瓶來,白木槿看他這副急欲替她抹藥的架勢,頓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性格一向爽利,說話干脆利落的紫萱如今居然也變得扭扭捏捏的,可見是真栽在了某個男人身上,白木槿可沒那麼容易被她忽悠過去,「說重點!」
對了,偷襲她的是一個帶銀色面具的男人!
「什麼啊?怎麼可能?」紫萱訕笑一聲,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道︰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看痴了……
白木槿憤憤不已,可是下一秒,一堵黑牆便壓了下來,將她結結實實地禁錮在被子中,嘴巴被他堵住,那細密的碎吻將她所有的反抗全部打亂,這個吻完全不同于昨晚的粗暴,帶著溫情和挑|逗,像是要慢慢地誘|哄她似的充滿了憐惜。
臉紅心跳,這就是她現在的所有感覺和意識。
那小刺蝟般的表情,逗得慕容熠都笑了起來︰
「睿王殿下,對一個根本不知道痛的人施暴,你很有成就感嗎?」
「就是啊,小蝴蝶,你這有點不厚道啊,不聲不響地嫁了人,還不讓哥哥我知道,你說你該不該罰?」
危險意識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不想跟他兜圈子,索性開門見山道︰
腳下的步伐很快,可是眼楮卻仍是看不夠似的緊緊盯著懷里的女人,她那副蜷縮在他懷里,十分依賴的模樣取悅了他,他忍不住俯身又在她那已經腫了的唇上親了親,嘴角勾起的那抹滿足的笑,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明明他們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可是這一聲槿兒,卻仿佛被他喚了千次萬次般自然而溫柔。
原本她純粹就是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而已,並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貌似是不小心誤入了雷區,她趕緊補救︰
紫萱受不了地捂了捂耳朵︰「你們干嘛這麼大驚小怪?干咱們這一行的,這是遲早的事不是嗎?」
是烈風。
沒想到他會有此動作,白木槿暗暗抽了一口氣,奈何四肢發軟,根本動彈不了,「喂,說話就說話,你別動手動腳的!」
尚沒有饜足的身體頓時僵了僵,他苦笑了一下,只得緩緩退了出來。
三人各懷心思地吃了飯,這才散了。
一看到面前張開的浴巾,她瞬間囧了。
「我想你以後得慢慢適應了。」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手一伸便將架子上的寬大浴巾給拿了下來。
被男人嫖了?
「就累了?」
「槿兒……槿兒……」
白木槿雙頰一陣發燙,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赤果果的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心里不禁暗自慶幸他準備的是藥浴,黑乎乎的看不見底,否則還真是什麼都給他看光光了。
嘴角硬是擠出一抹嬌艷的笑,「還有那麼多軍國大事等著王爺,妾身怎敢讓王爺親自伺候呢?」
「我幫你看看?」
百無聊賴地在街邊听了會兒小曲,又看了會兒雜耍,挑了幾樣做工新穎的小玩意,又喝了碗豆腐腦,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玩的了,再加上夕陽西斜,她這才不情不願地往睿王府走。
白木槿一听來了興致,「咦,紫萱,听你這話的意思……你有主了?」
「不敢?」男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大手撫向她的臉頰,曖|昧地在她臉上輕撫著。
三個人差不多把宅子都逛了一遍,這才在一處花團錦簇的草地上並排躺了下來。
慕容熠轉頭深深地看住她,看著她嫣紅的臉頰,緊了緊手臂,俯身在她的額上、眼睫上、鼻子上、嘴唇上印下一連串的碎吻︰
如果一個女人的生命中注定要有這樣一個男人,那麼,她遇到了慕容熠,讓他給了今晚這樣驚心動魄,酣暢淋灕的體驗,好像也沒有虧。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那抹自嘲的笑,他的心莫名地抽了抽。
她如此珍貴的第一次,居然交代在這種鬼地方,而且還在這霸道男人的強迫之下,這讓她如何心甘情願?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楮。
在經過一條暗巷的時候,她只覺得後腦勺一麻,她霍然轉頭,在最後的意識里,她的瞳孔里掠過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可是我介意!
「我也不信。」白木槿斜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那我幫你抹點藥,過會兒就好了。」
此時,馬車外面,睿王府前,早就沒有一個人影,馬車旁滾落著一只精致的繡鞋,還有幾顆晶瑩的玉扣;而馬車里面,更是一片狼藉,狹窄的空間里四散著被撕碎的衣服。
「我和他可是有言在先的,不過玩玩罷了,姐看得很開的,你們就別擔心了,再說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了,這輩子也甭想嫁進什麼好人家,能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給中意的男人,也算是幸事一樁不是?」
「哪能啊!」宮千塵「嘩——」的一聲打開扇子假模假式地扇了扇,這才得瑟地道︰
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堅毅的下巴,有些難解。
更何況,還是這麼危險的男人!
「我說宮少,你買這麼大座宅子想干嘛呢?難不成在琢磨著金屋藏嬌?」
「你們這是?」
紫萱笑著啐他一口,「呸!咱姐們兩個可都是名花有主了,還輪到你來藏麼?」
她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楮,慕容熠那張如冰雕的俊顏就映入了眼簾。
「慕容熠……慕容熠……」
她鄭重地告誡自己,然後迅速扒了幾口粥便像逃瘟疫似的出了門。
她笑得妖嬈萬分,完全不像是在承受折磨的女人。
心里很是鄙視,嘴里沒好氣地道︰
一片空白的腦子甚至浮現出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正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之間,雙腳突然被一只粗礪的大掌給握住了。
一听這個,宮千塵的眼里頓時閃過一抹陰郁,只是一閃即逝,隨即附和道︰
紫萱戲謔道︰
他狠戾的聲音,讓人膽寒,說實話,白木槿也很怕,可就是不想讓他太過得意。
紫萱一臉無辜地攤攤手,「我也不知道。」
難道他認識自己?
白木槿覺得事態有點嚴重,臉也繃了起來,「那能一樣麼?你是什麼個性?如果你不願意,就算是咬舌自盡,你也不會讓男人近你半分,可是現在,你被人吃了都毫無怨言,這說明了什麼?」
她承認自己很沒出息,面對這樣的又或,她抵擋不了,也抗拒不來。
她想得腦子有些發暈,可是男人仍舊伏在她身上,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她咳了一聲,推了推他︰
慕容熠站在她對面,雙手親昵地撫著那十個晶瑩剔透如玉雕般的腳趾頭。
一念及此,不可否認,他的心,疼了。
剛剛才劇烈運動過的聲音是那樣的xing|感,誰也不會懷疑這兩個字里面所包含的深情,白木槿緩緩地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鼻尖相踫,彼此呼吸相聞,她清楚地看見他那深幽的眸子里涌動的感情——
他俊臉通紅,臉上的表情極度危險,好像只要她說錯一句話,就要把她撕|裂似的。
「重點就是,姐被男人嫖了!」
「就算我說錯了話,可也罪不至死吧……先放開說話,成不?」
「咳咳……」沒想到自己一下子說漏了嘴,紫萱頓時被口水嗆住。
「你……」她氣結,賭氣地坐了回去,「那我不要起身了。」
腳趾頭是她的敏|感地帶,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不行,她不能老是呆在這華貴得像牢籠的睿王府里胡思亂想,傷春悲秋,她要做回以前那個快樂無憂的市井小民白木槿。「你也不知道?」又是異口同聲,音量足可以直達雲霄。
「素昧平生?」銀面男人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更是讓人寒毛直豎,「也對!也對!」
可是車廂里卻久久沒傳來回應的聲音,他低頭看了看,卻發現她早已經累得熟睡過去。
白木槿趕緊抓住他那作亂的手,有些發窘地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那笑聲中似乎帶著一絲絲的黯然失望和自嘲。
她不自在地想要蜷縮起腳趾頭,可是他卻不放,大手反而越來越往上,撫上了她的小腿,「乖,你累了,我來幫你洗。」
夜涼如水,生怕凍著了她,他趕緊將扔在一旁的披風拿過來將她緊緊裹住,然後利落地將自己的衣服穿好,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馬車。
而他,對于她,應該也是如此吧。
動了動身子,全身有些發軟,一點力都使不上來。
他抑制不住地開始親昵地湊到她耳邊低喚。
她身子一震,回憶起昏迷前的一點一滴……zVXC。
白木槿身子一僵,沒想到之前一直徘徊在腦海里的問題被這個陌生男人一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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