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熠,你別剛醒就亂發|情好不好?你身上還有傷!」
他卻不听,硬是要湊上來吻她,雖然身上虛弱,可是那凌厲的舌頭卻絲毫未減其威勢,竄進去就開始四處掃蕩,白木槿掙扎不過,又怕弄疼了他,不敢亂動,她這樣一示弱,卻讓他越發得了意,雙手捧起她的臉,吻得越發深入。愛睍蓴璩
輕捻慢挑,極盡挑|逗之能事。
白木槿被他吻得氣喘吁吁,手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終于放開她,在她的耳垂邊細細地吻著,邊吻邊輕聲問︰
「想我嗎?」
她頭昏腦脹,下意識地道︰「天天看著你,有什麼好想的……唔……」
才說完,又被堵住了嘴,不過這一回,可不像剛才那麼柔情,又啃又咬,十足的懲罰意味,「不想我?嗯?」
那句輕輕的「嗯」極其性|感,也極具威脅性,她再也不敢亂說話,只得拼命點頭,「想,我想你。」
「乖女孩。」他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兩人溫存了會兒,很快便到了中午,慕容熠受的傷其實不算很重,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以前白木槿倒是不覺得,他這一生病,脾氣越發的壞。
「怎麼又是這些藥膳?我不吃,你給我做紅燒豬肘。」
上次在錦園吃了一回,那個味道直讓他回味不已,如今有了機會,焉能不好好利用?
白木槿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腰,頗像一個悍婦,「身為一個病人,只能吃藥膳,要吃豬肘子等好了再說。」
嘴唇緊抿,他裝得萬分虛弱,牽住她的手,軟聲撒嬌︰「槿兒,我就想吃那個,別的真的吃不下。」
看到他這幅模樣,白木槿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怎麼受一次傷,連性子都變得像個孩童了。
心里一軟,只得柔聲安撫道︰
「生病不能吃那麼油膩的東西,要不,我給你做點清淡的東西?」
可慕容熠今天卻是耍上橫了,「我今天就要吃紅燒豬肘!」
「好好好,我給你做,等著啊!」
或許在從前的白木槿會跟他一路斗氣到底,可是現在,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她也沒心思跟他爭斗了,一門心思只想他趕緊好起來。
迅速到廚房里做了幾道菜,她又回到了房里,剛剛擺好碗筷,卻听到外面響起一陣輪椅的 轆聲,白木槿心一喜,是弟弟來了!
她趕緊迎了出去,沒發現慕容熠瞬間黑掉的臉色。
「姐……」
木靈看到她,老遠就開始喊。
「靈兒……」她開心地迎上去,只要想到差點她就死在那個斷崖下面回不來了,這心酸就止也止不住。
如果她出了事,靈兒一個人該怎麼辦?
想著想著眼淚就下來了。
木靈推著輪椅走到近前發現她在哭,頓時慌了,「姐,你听說你掉下懸崖,是不是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白木槿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安慰︰「姐沒事,沒受傷,只是好幾天沒見你了,太想你了。」
她模模他的頭,木靈拉著她轉了一圈,見她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下一秒,心里又染上了澀意,他傾身過去抱住白木槿的腰,聲音軟軟糯糯的,含著哭意,「姐,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白木槿的心也疼了疼,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絲,柔聲安撫︰「靈兒,姐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
白木靈抬起頭,眼楮里閃閃發光,含著企盼,「任何時候都不離開嗎?」
「對,任何時候都不離開,一直陪著姐姐的小靈兒。」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笑著捏了捏他白女敕的小臉。
白木靈這才破涕為笑,伸出手指來,「那我們打勾勾,姐姐不準食言哦!」
白木槿撲哧一笑,伸出手來跟他的手勾在一起,「好,咱們打勾勾。」
「外面冷,我們快進去吧。」她邊推著他往里面走,邊囑咐道︰
「等會兒進去記得跟姐夫問好知道嗎?」
他們兩姐弟如今畢竟是寄人籬下,如果慕容熠對靈兒不滿,那底下的奴才丫鬟們說不定也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苛待靈兒,所以,無論如何她也得讓慕容熠接受靈兒才行。
而且,她隱隱感覺,慕容熠和靈兒之間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敵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還是盡最大的努力,讓兩人之間至少能夠和平相處。
白木靈雖然對慕容熠沒好感,但也不想讓姐姐為難,乖巧地點頭,「知道了。」
姐弟倆一走進去,立刻發現里面的氣氛明顯不對。
青衣和紅羅瑟縮地站在床邊,手里拿著裝滿飯菜的玉碗,而床上慕容熠,則是滿臉的怒意,那臉色……簡直是黑得不忍卒睹。
她將木靈推到桌邊坐下,捅了捅他的胳膊,木靈這才不甘不願地輕聲喊了句︰
「姐夫。」
「嗯。」慕容熠瞄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白木槿,不咸不淡地應了句,然後就朝她招手,「過來。」
她有些不解,拍了拍木靈的肩膀,然後才走過去,不解地問︰
「怎麼了這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又發什麼脾氣?」
慕容熠黑著臉不說話,旁邊的青衣只得垂頭回道︰
「剛剛弄好飯菜端來給王爺吃,可是王爺……」
說到這里她不敢再說下去,頭垂得低低的,連身子都在抖,顯然是被慕容熠嚇到了。
白木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們,然後柔聲叫她們出去了。
將玉碗放到旁邊的小幾上,她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蹙眉道,「又怎麼了?吃個飯也不好好吃,你要吃的肘子不是給你做了麼?快吃,待會兒就涼了。」
她一邊勸一邊將碗塞到他手里,他是背部受傷,所以這幾天都是他自己端碗吃飯,倒是沒怎麼讓白木槿喂。1d7rA。
「我要你喂!」
听到這四個字,開始白木槿還以為自己幻听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看到他臉色更加黑,這才相信此話的確是從這位大爺嘴里說出來的。
她頓時笑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喂?乖,快吃吧!」
說著將碗塞到他手里,他卻死也不接,只是瞪著她。
白木槿最後沒法,只得拿起勺子喂她,邊喂邊朝白木靈道︰
「靈兒,你還沒吃飯吧?就在這兒吃點好了,姐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豬肘。」
說完揚聲讓紅羅給木靈拿來了一副碗筷。
自從進了王府,白木靈已經許久沒吃自家姐姐給自己做的飯菜了,雖說在王府,每天錦衣玉食,慕容熠不曾苛待他半分,可是,他卻覺得在這兒呆得特別煩悶,索然無味,心里總是懷念以前和姐姐一起相依為命的日子。
雖然苦,但是很幸福。
這會兒看到熟悉的紅燒肘子,剛才見到慕容熠朝姐姐撒嬌的抑郁頓時一掃而光,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而慕容熠,則是像被人搶了心愛的玩具似的,死死地瞪著他的手,他每往那盤子里戳一下,他的臉就黑上一分,最後,他真的忍無可忍,指著盛著紅燒肘子的盤子道︰
「本王要吃那個。」
白木槿早對他的這個臭脾氣習以為常,看都沒看他一眼便道︰
「就吃這個,你現在身上有傷,還是少吃油膩的東西,吃這個排骨,對你身體好。」
雖說紅燒豬肘是做了,礙于他的身體狀況,她還是不敢給他吃,這下子,有人就不樂意了,「我不吃了。」
看到白木靈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再看看她遞過來的那清湯寡水的炖湯排骨,他頓時劍眉緊皺,偏過臉去耍脾氣。
他這樣子倒是讓白木槿怔了怔,繼而笑出聲來︰
「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挑食……」
可是慕容熠卻對她的揶揄不以為意,眼楮只盯著那盤肘子,「我就要吃。」
白木槿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頓時疼了疼,立刻就丟盔棄甲了。
好吧,生病的人最大。
她起身去夾起幾塊豬肘在清湯里洗了洗,這才遞到他嘴里,雖然經過了一道「工序」,但好歹還是吃上了,慕容熠的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心情頓時好了些︰
「丫頭,你也吃。」
「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她轉身又夾了些清淡些排骨,還有雞肉,「來,你嘗嘗這些,都是專門為你做的,挺好吃的,又對你身體好,那個紅燒豬肘等你好了再吃,好不好?」
慕容熠就算心里還有些酸味兒,可一听她那句專門為他做的,嘴角頓時一勾,剛剛還鬧著脾氣呢,這會兒吃什麼都香了。
可是眼神瞟到桌邊上的白木靈時,還是不由自主地黯了黯。
好不容易伺候他吃完了飯,白木槿便走到桌邊坐下和木靈一起吃飯。
木靈幾乎沒怎麼吃,就是等著姐姐,以前他們吃飯的時候姐姐總會給他講外面的精彩世界,他行動不便,不能出去,而姐姐白天都要出去做工,所以每每只有在飯桌上,或者臨睡前,才是他最幸福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有姐姐陪在他身邊,陪他說話聊天,教他讀書識字,給他講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人物傳奇。
白木槿看著他面前那碗幾乎沒怎麼動的飯,疑惑道︰
「靈兒怎麼都不吃?是不好吃嗎?」
白木靈甜甜一笑,精致的眉眼都像是落滿了星辰,如一朵清蓮般,雖不像寶石那般耀眼奪目,卻十分耐看,「不是,我只是想等姐姐來一起吃。」
「乖靈兒。」白木槿心里一暖,忍不住模了模他的頭,在她心里,無論靈兒長多麼大,多麼高,都是最需要她關愛的弟弟。容身就她的。
姐弟倆之間的溫馨互動很幸福很感人,可是在某人眼里卻變了味兒,他雙眸噴火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模來蹭去,胸臆間本來就沒消下去的火頓時騰的一聲燃燒起來。
他坐直身體,絲毫不減素日睿親王的威嚴,眼神死死地瞪著白木靈,可話卻是對著白木槿說的︰
「丫頭,我要喝水。」
白木槿一听,囑咐木靈快吃,自己則趕緊放下碗筷,去給他倒水。
現在生了病,她越發覺得慕容熠難伺候。
瞧瞧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似的。
「水來了。」
她遞給他又要去吃飯,好不容易跟木靈一起吃頓飯,得珍惜。
可是手卻猛然被拽住,「坐下來陪我。」
慕容熠把水擱在一邊,看都不看一眼,嘴里有些蠻不講理地要求。
白木槿蹙眉,「可我還沒吃完飯,待吃完了就過來陪你說話,乖,你先躺下來休息會兒。」
她說完又要走,男人卻死死不放,「你端過來到這里吃。」
這完全就是無理取鬧了,沒辦法,他就是見不得她對木靈笑得像個花痴,即使明知道他們是姐弟。
可是他就是沒辦法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感覺,就像是千萬只蟲子在啃咬著他的心似的,心煎肺熬的。
白木槿看著他執拗的模樣,拿他沒辦法,心想以後多叫靈兒過來一起吃飯就行了,索性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只是她在轉身的時候,卻沒看到慕容熠朝著木靈那邊釋放的一抹得意的眼神。
而木靈,听到她無奈同意的時候,小臉也白了幾分。
如今,在姐姐心里,他的地位已經不如這個王爺了麼?
這樣一想,不由得又酸又澀,連面前最愛的紅燒豬肘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姐,我吃飽了。」
看著他們在床邊那幅郎情妾意的模樣,他如何還吃得下去?
白木槿听到聲音循聲望了一眼,「靈兒,怎麼就不吃了?你都沒吃多少……」
「不吃了,已經飽了……姐姐,我先走了……」
他說著自己滾動輪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眼神帶著乞求,猶如需要人憐愛的小貓咪,「姐,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來看看我……」
白木槿听到這句話,頓時心里一片酸澀,是啊,自從靈兒進了睿王府,她好像從來都抽不出時間過去陪他,這個環境對于她是如此陌生,可對于靈兒來說,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