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李隊長分析疑點，兩大隊巧妙設局
在張大隊辦公室坐下後，我先開口了︰
「張大隊和洪大隊，宋祖國肯定還有大案.」
「怎麼了，你們指紋又認定了？」張大隊高興地說著,洪大隊、柯隊長則是一臉茫然。
「這個倒沒有，只是我一種分析。」我回答著。
「好，你說說。」張大隊說道。
我接著往下說︰
「從我剛才听的情況看，宋祖國從開始作案就知道換不同的鞋，就是避免我們從鞋印上查找他，因此柯隊長無法從痕跡上進行串並案件；同時，他在作案時戴手套，這都是非常強的反偵查的手法，一個初次作案的人很難做到這一點。」
張大隊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單純就這點來說，的確是有可疑之處，但是也不能證明他就有案件，他很可能看了很多反偵查的書或者電視劇、電影，你要知道，現在這種反偵查的東西是滿天飛了。」
我繼續說道︰
「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在宋祖國剛才整個交代的過程中，他交代得非常有條理，順序和過程都說得一清二楚，這可能與我們剛開始審訊時對他有壓力有關，但是我總感覺他太自然了，自然得有點不正常了。
第三，這個人非常工于心計，他能利用他與老表的關系偷偷地配鑰匙作案。
綜上所述，我認為我們必須加大審查的力度。」
張大隊又點了點頭，看著洪大隊，洪大隊開口說道︰
「李隊長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有這種感覺。柯隊長，從宋祖國交代的盜竊副食店來看，你認為還有案件嗎？」
柯隊長接著說道︰
「命案發生後，我們是對侵財案件進行了全面的梳理，這些盜竊副食店的案件，我們也進行了認真分析，情況如宋祖國所供述的一樣，這些案件現場的足跡的確不同，從現場來看，都是一個人入室作案，雖然沒有提取到作案人指紋，但是從入室方式、侵害物品、選擇的地點來看，我們也是傾向于串案偵查的。但是，由于我們當時對案件的定姓不是以侵財為主，所以這方面的工作就沒有全面展開。我個人也同意李隊長的觀點，宋祖國非常可能有案件，而且是大案。」
洪大隊接著說道︰
「李隊長，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案件只有這麼多。那下一步怎麼深入呢？總不能依靠強審吧。」
我笑了笑，說道︰
「我建議從宋祖國的個人經歷出發，然後根據其經歷再審查。」
「從個人經歷出發？他的經歷里有案件？」洪大隊問道。
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
「他可能將你們江川縣的案件都交代了，我們東陽縣，他是兔子不吃窩邊草，應該也是沒有案件的了，其要留也是留其經歷的其他地方的案件。」
大家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張大隊說道︰
「李隊長，你繼續說。」
我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搞清楚其經歷後，我們馬上和相關地方聯系，看看那地方的侵財案件和命案，而且要換人審查，給宋祖國一種假相，又有別的地方的人來審查他了，讓他徹底模不著我們的意圖，從而全面攻克他！」
辦公室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余下的時間，大家圍繞著怎麼審訊研究對策。
當我們再一次坐到審訊室時，張大隊繼續主審︰
「宋祖國，想清楚了沒有？」
「張大隊，我都說了的，再也沒有其他案件了。」宋祖國回答著，語氣中有著堅定。
張大隊沒有理會宋祖國的回答，而是接著問道︰
「你到江川縣之前在做什麼？」
「在學廚師。」宋祖國不假思索地回答著，說完滿臉驚慌。
「在哪里學廚師？」張大隊步步緊逼。
「你們問這個干什麼？你們問這個干什麼？」宋祖國進一步慌亂了，雙手不停地搓動著，眼楮在我們幾個人身上滑過來又滑過去，仿佛要看明白我們準備做什麼。
「你說呢？」張大隊答非所問，嘴角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宋祖國的眼楮還是在我們幾個人中掃過來又掃過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麼，看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啪！」桌子傳來了強烈的震動，張大隊嚴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你給我放老實點！」
在強力的震懾下，宋祖國是老實了，兩眼再也沒有掃視其他人，而是直直地看著張大隊，黑白就那麼固定在那里，感覺就是象一座雕塑。
「媽的個巴子的，不認識老子啊？」張大大隊真的來火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沖上去。
洪大隊也慌忙站了起來，輕輕地踫了下張大隊的身體，開口說道︰
「宋祖國，不說是不是啊？！骨頭又癢了？！」
「我我我想起來了，之前我是在鄰省平湖市藍天廚師培訓學校學的。」宋祖國繼續結結巴巴地說著。
「平湖市，是不是啊？」張大隊重新坐了下來，慢慢地問著，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輕打著，眼楮則死死地盯著宋祖國。
「我我我在平湖市可什麼也沒有做啊，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張大隊，你要相信我啊。」宋祖國慌忙說著。
「相信你？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洪大隊說道。
「洪大隊，我都交代了啊，在你們江川縣的殺人案件，我都交代了，我連盜竊案件都交代了。我知道這次我是死定了的，我還有必要隱瞞其他的案件嗎？」宋祖國辯解著。
「啪！」張大隊又猛力拍了下桌子，隨即再次站了起來，大聲地喝道︰
「宋祖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鐵門撞擊著牆面，發出沉悶的聲音，隨即又傳來關門的聲音。
談組長帶著瘋子、柯大俠、小柯沖了進來。
宋祖國搞不清楚狀況，眼楮掃視著談組長等人。
談組長快步走到桌子邊，將一本案卷丟在桌子上，洪大隊和張大隊馬上站了起來，談組長和瘋子哥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我看的很宋祖國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進來的四個人，眼光隨著他們的移動而動著。
坐下後的談組長⺪著普通話，厲聲地說著︰
「宋祖國，我們終于還是見面了！」
「我我我不認識你們的。」宋祖國臉色蒼，眼光充滿驚恐，聲音近乎聲嘶力竭了。
「我們是平湖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談組長擲地有聲。
宋祖國黑白眼珠一動，無力地靠在鐵椅子上，低垂著頭。
談組長沒有給他思考的余地，繼續嚴厲地說道︰
「你是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認識你！你以為跑得了和尚就跑得了廟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宋祖國還是靠在鐵椅子上，看他那形象就感覺是人散了架。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在小小的審訊室里回蕩著。
不用回頭看，也不用問，我知道這是刑偵四杰的談組長出絕招了，久違的一指禪又重現江湖了。
這清脆的聲音剛響起，宋祖國還沒有反應過來，瘋子哥、柯大俠兩位大俠便如箭般沖到鐵籠前，瘋子哥麻利地打開籠門，右手手臂一伸，就將宋祖國提了起來，宋祖國這時候才完全醒悟過來，雙手亂舞著，努力掙扎著，還沒有等他雙手舞動幾下，柯大俠迅速抬腿，雨點般的飛腿便落在宋祖國身上。
一腳，兩腳，一腳再一腳，一腳又一腳，宋祖國殺豬般叫了起來，整個審訊室里充盈著宋祖國的叫聲，聲音在小小的審訊室里回蕩，飄過來又飄過去，最後交織在一起。
整個審訊室里只有宋祖國的聲音，其他的人都冷冷地看著他。
「你們行行好，放我下來。」宋祖國哭喊著。
「見了棺材你也不流淚，是不是啊？！你糊弄東陽縣公安，你糊弄江川縣公安局，你他媽的，你還想糊弄我們平湖市公安局嗎？見了真佛你還和老子裝？！你找死啊？！」談組長聲音里只有冰冷。
宋祖國咧著大嘴巴，咪緊了小眼楮，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們兩個沒有吃飯，是不是？」談組長拍案而起。
瘋子哥空著的左手雨點般落在宋祖國的臉上，柯大俠的飛腿明顯是加快了速度。
「那不是我的錯！那不是我的錯！是他經常欺負我，是他經常打我！我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宋祖國睜開了眼楮，邊哭邊嚎叫著。
洪大隊睜大了眼楮看著我，而張大隊則對我笑了笑。
「媽B的，你還敢狡辯！」柯大俠明又加快了出腿的速度，一時間只見腿影飛動。
「我我我不狡辯了，我都說，我都說，你們放我下來。我好痛。」宋祖國繼續哭叫著。
「狗曰的，你敢和我們刑偵四杰講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講條件！你找死啊！」瘋子哥另一只手繼續朝宋祖國臉上扇了過去，宋祖國臉上馬上就有了鮮血。
「我我我將他騙到山上，推到山岩下去了。」宋祖國開始說關鍵問題了。
我的心隨著宋祖國這句話而落了下來！
談組長重新坐了下來，沒有任何語言，也沒有任何動作，瘋子哥和柯大俠馬上就散開了手，兩人走到談組長身邊，各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是一種穩坐如泰山的樣子，和以往一樣，也是面不改色，氣也不喘，兩人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洪大隊向二人投去了敬佩的眼光。
留下的只是坐在鐵椅子上宋祖國，他遍體鱗傷，淚在臉上流，血在鼻子、嘴角里慢慢滲出，他在哭叫著，他在扭動著，他在抹著眼淚，他在揉著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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