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測試酒量（之二）
我正在專心吃著菜，突然，听見談組長的聲音︰
「小李，我們再喝三杯。」
我馬上抬起了頭，準備說話。
誰知道，談組長話音一落，瘋子就接著說了︰
「喝什麼三杯啊，不行，要喝就喝一組，七杯嘛。」瘋子典型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說完，不忘繼續調侃，「談組長，你可要多听我們群眾的呼聲喲！」
「你還群眾？有你這麼做群眾的嗎？這樣逼著領導喝酒？！」談組長笑著說。
「我是看領導你平時工作太辛苦了，想領導你多喝點，放松下嘛。」瘋子接著調侃著。
「小李，瘋子都這麼的說了，喝個七杯？！」談組長征詢著我的意見。
「七杯！七杯！喝七杯！」其他人異口同聲，都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氣氛又掀起了**。
喝吧！這形勢能不喝嗎？拼命也要喝啊！
我點了點頭。
小劉拿起酒杯，在談組長和我面前各擺了七個杯子，然後又拿起酒瓶，將十四個杯子都倒滿。
我和談組長各拿起一杯酒，輕輕地踫一下，然後干了，接著，其他六杯酒也這樣喝下去了。
兩個人喝完都有點興奮，我看見談組長臉上有點紅暈了，酒精的作用吧。
喝完，談組長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喝酒也很不錯嘛。」
「還得談組長好好地鍛煉我，我爭取在與你一起辦案中，不丟刑偵大隊的臉！」我說著。
「這話說的好！你坐下，我和你說個事。」談組長說著，自己也坐下了。
「有興趣到刑偵大隊工作嗎？」談組長看著我，認真地說。
「想啊，太想了，我畢業後就想進刑偵大隊的，但是，吳主任說刑偵大隊人才濟濟，不好進，我就退而求其次到派出所了。」我一听談組長這話里有話，馬上接著說了。
「刑偵大隊的確是人才濟濟的地方，這里藏龍臥虎，基本上每個人都有絕招，象我們刑偵四杰這樣人還是很多的。吳主任之言也的確不假。你到刑偵大隊想干什麼呢？」談組長又問著。
「我想搞刑事技術。」我回答著。
「我看你搞刑事外勤是把好手啊，怎麼想著搞刑事技術呢？」談組長有點吃驚了。
「我有幸參加了‘3.26’案件，我對技術隊的鄭隊長佩服得不得了。他真的太神了，他說作案人是蹲著的，案件破了後一問，作案人果然是蹲著的，就象他親自看見一樣；最牛的就是他說那鞋印是駝子的，結果證明就是駝子腳上穿的鞋。當刑警不學這個，那太吃虧了。」我認真地說。
「你說的很對，刑事技術是個出成績的地方，也給我們偵查破案提供了很多捷徑。但是，搞刑事技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絕對不是一曰之功，你看，鄭隊長搞了近十年了，才有現在這水平，而且比鄭隊長水平高的人大有人在。而搞刑事外勤則是短平快的事，更容易出成績。」談組長真是苦口婆心，幫我分析。
瘋子听我們說了半天，也不喝酒了，就急了。
「說什麼啊，別說工作的事啊，大家專心的喝酒啊！」瘋子說著。
「對！對！喝酒！喝酒！」談組長也認為這時候說工作的事不合適。
「瘋子哥，我和你喝一組！叫阿東和柯大俠與小劉各喝一組，行嗎？」我提議。
瘋子哥還沒有開口，阿東就開口了︰
「我早就想喝了，李干部都說了，我和柯大俠、小劉喝，你們兩個喝。」
「那就喝，誰怕誰啊！」瘋子說著。
「你一個人喝我們兩個人，不好吧？」柯大俠看著阿東說。
「有什麼不好的，這是他自己說的，我們就喝！」小劉說著。
談組長一看，全是一片要喝的聲音，也高興了，大聲說，「喝！都喝干！」
「那你不是空著了嗎？」我問著談組長。
「我七杯已經喝了嘛，我等著你們喝完。」談組長推著。
「兄弟們，我們能讓談組長等我們喝酒嗎？」我提議了。
「絕不能！」大家異口同聲。
「那怎麼辦呢？」我繼續誘導著。
「叫他陪我們喝啊，我為他鞍前馬後的，忙得女朋友都沒有空談，他陪我們喝幾杯，慰問下我受傷的心靈嘛。」柯大俠說完，裝著可憐相。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談組長，要不，你從了？」我開著玩笑。
「從就從，我喝三杯總行了吧！」談組長在讓步。
「三杯就三杯！」瘋子說道，我也點頭同意，其他的人則默認。
談組長也高興地站起來，「兄弟們，我們什麼話都不說了，一個字，喝！」
只見一片脖子後仰，接著，低頭，又脖子後仰……
這一組喝完，我也來了興趣，有點興奮了，抓緊時間吃菜，吃完菜，馬上站起來說︰
「談組長，能和你共事，和刑偵四杰在一起辦案，我高興，我快樂，我喜歡你豪爽的姓格，感覺非常親切。我們也不用杯子喝了，太麻煩了，我們用碗喝，我敬你一碗！」
談組長瞪大眼楮看著我，問道︰「用碗喝？真用碗喝？」
「對！用碗喝！」我回答著。
「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好，就用碗喝！」談組長興趣也很濃。
見我們說用碗喝，阿東也站了起來，說︰
「我也用碗喝，你們三個出一個代表，行嗎？」
「這樣的事，肯定是瘋子上啊！」柯大俠馬上表態。
瘋子一听柯大俠這話，馬上站起來，伸出手，就準備拎柯大俠，柯大俠看見瘋子站起來，手都伸出來了，立即也站了起來，一下彈出座位，躲過瘋子的大手，擺起了隨時要飛腿的姿勢，樂呵呵的看著瘋子，意思是你出手，我就出腿。
看著他的滑稽相，我們都大笑起來。
老板正好上菜來，一看柯大俠這要打架的架式，嚇的臉都白了，可憐巴巴地說，「你們別在我這里打架啊，我就做點小生意的。求你們了。」
大家一听老板的話，看著他可憐兮兮相，就都笑得眼淚直冒。
老板看見我們還在笑，更急了，「你們別打架，行不行？我等會不收你們的錢，總行了吧？」
一見老板這麼的逗，除了瘋子和柯大俠外，我們全都捂著肚子笑。
談組長邊笑邊拍著桌子，「老板，不關你的事，你拿碗來！」
「你們要吃飯了嗎？」老板問著，說完又補充說，「菜都沒有上完，你們就要吃飯了？」他一頭的霧水。
「我們用碗喝酒！」我說道。
「喝得都快打起來了，還用碗喝啊？！」老板更急了。
「他們鬧著玩的，你拿碗來吧！」談組長說著。
「這樣的啊！」老板趕緊放下菜，拿碗去了。
見瘋子和柯大俠兩人還在站著，談組長又開口了︰
「好了！好了！都坐下啊！瘋子喝！瘋子喝！」
瘋子更急了︰「這又不是工作，為什麼每次總是我喝啊！我就不坐！」好像坐下來，這酒就注定是他喝了。
大家又一陣大笑。
老板拿了六個小碗，在每個人面前發一個，發完碗，搖著頭，嘆著氣，離開了。
「要不你們兩個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喝？」我提議道。
「這個可以，但是必須是三個人參加，小劉也要參加進來。」看見有不喝的可能，瘋子馬上表示贊同。
「瘋子哥，你別扯上我啊。」小劉急了。
「你酒都怕喝，你還敢談朋友啊？！活該沒有女朋友！」瘋子開導著。
「那好吧，我也參加。」小劉勉強答應著。
「柯大俠，你呢？」談組長問著。
「我沒有意見，這樣公平嘛。」柯大俠收了腿，站著說。
然後，就是瘋子、柯大俠、小劉三人石頭、剪刀、布。
很不幸，柯大俠、小劉兩個人都是出的石頭，而瘋子出的刀。
「我就說是你喝嘛，你還不同意！」柯大俠樂呵呵地說。
小劉也捂著嘴偷笑！
「好，我願賭服輸，我喝！」瘋子果然爽快。
看看都確定了下來，我先將自己倒了一碗酒，又將談組長面前的碗倒了大半碗酒，然後端起碗，說道︰
「談組長，我敬你！我先干為敬！」
端起碗，我就喝起來，酒慢慢地進入我的喉嚨，流到胃里，火辣的感覺。
將碗里的酒喝完，我拿起碗，反轉了下，意思是滴酒未剩，然後坐了下來，趕緊吃菜。
大家掌聲一片。
老板空著兩手，又來看了看，見沒有事，就走了。
談組長看著我吃菜，我吃了幾口後，我抬頭一看，他還在看著我，我就不吃了，看著他。
「小李，你比我想象的還能喝！很不錯！做哥的欣賞你！這碗酒，我喝了！」
說完，談組長站起來，端起碗喝起來，喝了一大口後，馬上停止了，吸了一口長氣，又接著吐了一口長氣，然後將剩余的酒喝下去。
喝完了碗里的酒，他眯著眼楮，搖著頭，將碗反轉著，意思是也是滴酒未剩，然後，坐下，拿起筷子，迅速吃菜。
我們全都鼓掌起來，喊聲一片。
看見我們都喝完了，阿東也站了起來，說道︰
「瘋子哥，恭喜你中獎了。我敬你，先干了！」
瘋子搖著頭，滿臉的無奈，也端起碗，和阿東踫了下，大聲地說，「干就干！」
兩個人都是分兩口喝下去的。
第一口喝完後，也是吸了一口長氣，又接著吐了一口長氣，然後，再將剩余的酒喝下去。
喝完了都和談組長一樣︰眯著眼楮，搖著頭，將碗反轉著，然後坐下，迅速吃菜。
大家又是鼓掌。
鼓掌完了，就都吃菜。
吃菜就吃菜，沒有誰再敢提喝酒的事了，小劉也不給大家倒酒了。
吃了半天的菜，沒有人說喝酒，柯大俠看著我，不懷好意地說︰「小李，我們談組長說了，今天要測試你酒量，我還沒有喝好呢，要不我們也喝一碗？」
「既然是我提出來用碗喝的，我怎麼也得喝上兩碗吧。柯大俠這麼有興趣，我舍命陪君子！」我也不示弱。
又熱鬧了，大家使勁的鼓掌起來。
老板在上完了菜，也站在旁邊看著我們。
我話聲剛落，小劉趕緊就給我和柯大俠兩個碗里倒滿了酒，是那種滿的不能再倒的酒。
這個小劉啊，七茶八酒的，你倒少點啊！我心里想。
酒一滿，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站起來的，誰也怕站起來晚了，就有認輸的意思。
「一口干，還是兩口干？」柯大俠問我。
「柯大俠在這里，怎麼能兩口干呢！肯定是一口干！」我回答著。
接著，兩個碗踫在一起，柯大俠碗里的酒隨著踫撞，流了點出來。
「小劉，滿上！滿上！」柯大俠說著。
「真豪爽！」我由衷的贊嘆著。
等柯大俠杯子滿上後，我們再也不踫了，生怕酒灑了。
兩人低下頭，嘴唇踫著碗口，慢慢地向上翻動著碗，碗里的酒也慢慢的流進我們的嘴里，隨著碗的翻動，我們的頭都抬起，最後都仰著頭了，直到碗里的酒再也滴不出來，才將碗放下，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柯大俠，好酒量！」我繼續佩服著。
「小李啊，你也好酒量，和你喝酒爽快！」柯大俠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我也對柯大俠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我又猛吃了一通菜。
小劉又站起來，「兄弟，我不敢用碗和你喝，我怕。我和你喝個七杯，怎麼樣？」
看來這刑偵四杰沒有一個是弱的！
我需要時間調整，我就等著小劉先喝。
小劉倒滿一杯，就喝完一杯，接著又倒滿一杯，又喝完一杯，一杯一杯再一杯，慢慢地將七杯喝完。
大家都看著他喝。
等小劉喝完了，我也如法炮制，一杯一杯又一杯的喝完了七杯。
我一喝完，談組長帶頭鼓掌，大家都跟著鼓掌。
鼓完掌，談組長就說了︰
「今天的酒就喝到這里了，不繼續喝了。經過刑偵四杰的測試，小李同志完全合格！大家吃飯，然後，回家睡覺！」
大家又是一片掌聲，連站在旁邊的老板也鼓掌起來。
我想，老板該不是鼓掌慶祝我們終于喝完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