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再次評估顯神奇,最後警告說目的
「哈哈,這還沒有說完呢!」老紀樂呵呵地說著。
「還有啊?」阿儉組長吃驚地問著。
「我們總不能喝西北風吧,我們得收點錢,對不對?」老紀繼續樂呵呵地說著。
我和阿儉組長又點著頭。
「事情說合,買賣說成,都要收取一定的手續費,行話叫‘行佣錢’,其金額約為牛價格的3%∼5%。」老紀說著。
「這麼多啊?」我問著。
「多嗎?那我就說個多的故事你听。有一年,我幫一名牛客看中了一頭牛,說出了重量,但牛主非說不是那重量。我直姓子,忍不住把自己的一頭牛牽來,說是要與牛主打賭,誰輸了,就將自家牛送給對方。結果用地磅一稱,相差還不到一公斤。牛主就徹底服了。當然,我沒有要他的牛。但是,這讓我在牛經紀中聲名鵲起。」老紀滿臉驕傲。
「一頭牛,你就估差一公斤啊?這也太牛了吧?!」阿儉組長有點懷疑,我也不相信。
「要不你估下我?你看看我多重?」阿儉組長接著說,這分明就是挑戰嘛。
我心里樂了︰阿儉組長啊,你又不是牛,怎麼估啊?你調查賣牛肉的,賣牛肉的說你是殺牛的;你調查這牛經紀,你怎麼就將自己當成牛了呢?!要是下次,遇著盜竊豬的案件呢?我不敢往下想了。
老紀站起來,阿儉組長也站了起來,老紀圍著阿儉組長轉了三圈,然後,開口了︰
「180斤!」
「服了!我服了!我徹底服了!這一斤不多一斤不少啊!」阿儉組長激動地握著老紀的手,抖動著。
「你繼續說,你繼續說。」阿價組長邊分煙老紀,邊又說著。
兩人重新坐下後,老紀又開口了︰
「既然幾位干部這麼的高興,那我就接著說了。這個是家傳行業,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我就是岳父傳我這女婿的。現在做這行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個古老的行業,不應再局限于老規矩了,不然就會失傳了,應該放寬,學習的人才會多起來。」
老紀還想繼續說,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說道︰
「老紀啊,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啊。」
「好好,就開始就開始。」老紀站起來,戴上草帽,拿著木棒,走向人群和牛群。
人群慢慢的圍攏上來,老紀帶著我們,一頭牛又一頭牛地看著。
走到一頭黃牯牛面前,一胖一瘦兩個人拉著老紀了。
胖子說︰「老紀,我說這頭牛是撓子,他偏說是叉子,這也差得太多了吧,你看看,你看看嘛。」
老紀不回答,圍著牛走了三圈,又是听,又是聞,又是模,做完了,說道︰
「這頭牛就是柴子!錯不了!我噴了!」
又從褲袋里拿出噴漆罐,往牛身上噴了個「紀」字。
「哈哈,老紀啊,我在家里就過鎊了,就是柴子的,你也讓我賺點嘛!」瘦子笑著說。
「老劉,老黃啊,拿錢來就行了。」老紀笑著說。
兩人一人給了老紀一百塊錢,老紀將錢塞在褲後鼓鼓的袋內,做完了,又從另一邊褲袋里拿出礦泉水喝著。
我走上去,小聲地說著,「這是什麼情況?」
「胖子老劉說這牛值八千,瘦子老黃說只值六千,我一看,就值七千。這個錯不了,我才噴漆,這表明,錯了我負責的。」老紀也輕聲地說著。
「這不是簡單的平均嗎?」我又說。
「這可不是平均的問題,得根據我剛才告訴你的,進行評估才好,你沒有看見我剛才做了那麼多的動作嗎?不然,亂說就失去了威信了,他們才不會給錢呢!你看,我不是說的非常準確嗎?」老紀問著。
我點了點頭,老紀則繼續看牛去。
不遠處,又一位牛客在呼喚他,他快步走去。
老雷,老馮,阿東,阿本等人圍在我和阿儉組長面前,都搖著頭,肯定是又沒有找到。
我們都坐在樹蔭下,看著他們繼續交易。
老紀不斷在穿梭于牛群中間,時不時拿出罐噴著漆。
看看交易的差不多了,阿儉組長就站起來,走向老紀,說著什麼。
「各位同行,大家圍攏一下,大家圍攏一下。」老紀說著。
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江南派出所的干部,這個是阿儉組長,這個是李干部,他們有話要說。」老紀介紹著。
人群有點點搔動,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阿儉組長看形勢差不多了,就開口了︰
「大家好,老紀剛才介紹了,我們是江南派出所的,你們叫我阿儉就行了。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向大家通報下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江南鎮和周邊地區發生了多起耕牛被盜案件,我們想了很多方法,但是總沒有突破。
你們都是看牛的行家里手,因此,我們今天特意過來,向大家請教。大家都是農民,知道耕牛對農民的重要姓。希望大家能給我們好點子。」
阿儉組長的話一落,人群里就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被盜的都是什麼牛啊,這總得說說情況吧。」胖子問著。
我一點頭,十幾個受害人就一個個的上去,各自說了自家牛什麼時候被盜的,在哪里被盜的,還有牛的特征︰幾歲了,什麼顏色,估計幾多重,特別是牛的特征牛頭上有幾個健,健的形狀,健往哪個方向旋轉,等等都做了介紹。
「你們到屠宰牛的地方去看了沒有?」一個牛經紀說著。
看來,這人的思路和我們有點相同。
「看了,我們全市的都看了,但是,沒有發現線索。」阿儉組長回答著。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還是那個那經紀的聲音。
老紀開口了︰
「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要說對牛的熟悉,誰也抵不上我們,江南派出所的幾位干部,在這麼熱的天,跑到這山角落里來向我們請教,大家有好的意見就說說嘛。誰要是有什麼線索,也說說嘛。」
我和阿儉組長都點了點頭。
我們等著反應,但是,都沒有做聲的人。
阿儉只好說︰
「這事涉及農民的切身利益,大家也听了這麼多事主的介紹了,你們要是遇著這些牛了和我們聯系,是有獎勵的,誰說出一頭牛的線索來,經我們查證屬實的,就獎勵兩千塊錢。」
這是類似懸賞通報,馬上就有人回應了︰
「行,我們只要發現了情況,就馬上通知你們。和你們怎麼聯系呢?」
「阿東,阿本,你給大家發發聯系方式。」阿儉組長說著。
阿東,阿本給每個人發著一個紙條。
看看都拿著紙條了,阿儉組長繼續開口了︰
「這上面,是我和小李的聯系方式,還有派出所的電話,大家有什麼情況,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可以隨時和我們聯系的,我們一定替你們保密。
另外,這有獎勵,就必然有懲罰。我知道,你們大多數人都是遵紀守法的,但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是有的,總是會有那麼幾個害群之馬。我們在外地調查時,就發現有牛經紀配合著偷牛的銷贓,這是違法的,這是對盜竊耕牛犯罪的一種變相縱容,這是要受處理的。對這種人,我們會毫不手軟地進行打擊。如果案件破了,對那些知情不報的人,我們也會采取措施,予以法辦!」
阿儉組長說完,瞪著大眼楮掃視著眾人,好像是要從人群中看出誰是幫著銷贓的人一樣。
「我希望幫著銷贓牛的人能主動站出來!」阿儉組長提高了聲音,邊說邊繼續掃視著眾人。
我站在旁邊,也細心在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我看見有一個人臉色刷地就白了。
阿儉說完,大家還是不說話。
「那就這樣,大家有情況及時和我們聯系。」阿儉組長結束了講話。
然後,阿儉組長和老紀等人握手,告別,準備回所。
「阿儉組長,你等等。」我說著。
阿儉組長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紀師傅,我們再到樹下坐坐?」我問道。
「好。」老紀很爽快。
大家坐下後,我遞上了一支煙。
「紀師傅,你看看那個穿黑衣的瘦男人,對,就是頭上戴著個禮帽的男人,你認識嗎?」我說著。
「認識啊,他就是山鋪鎮老毛啊,毛建平,怎麼了?」老紀吃驚地望著我。
「沒有事,我就是問問,我感覺他禮帽很不錯呢。」我虛與委蛇著。
「你們別是懷疑他的牛來路不正吧?」老紀繼續問道。
「他的牛來路不正嗎?」我反問著。
「我也不知道,但是,老毛每次都是牽著不同的牛來的,本來,這也很正常的,但是」老紀飲言又止。
「阿東,你帶著其他人再看看牛去,一定要看清楚,仔細觀察每頭牛。」阿儉組長吩咐著。
其人人離開後,阿儉組長又開口了︰
「紀師傅啊,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只是亂想的,我怕說錯了。」老紀回答著。
「說錯了也沒有關系嘛,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你放心,你對我們說的,我們會保密的,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是你告訴我們的。」我寬慰著老紀。
老紀狠狠地抽了兩個煙,接著說道︰
「有幾次,老毛牽來的牛,不正常。」
「你具體說說?」阿儉組長問道。
老紀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看,他牽來的牛,可不象今天這樣的瘦,那幾次牽來的牛體格都很健壯的。我就想不通,哪個農戶願意將這樣的正得力的牛賣掉。我人也是直,我就問了老毛,我說你這牛是哪里來的,他回答說是賣來的啊,但是我觀察他臉色有點慌張。我就提醒他,做這行的,還是小心點的好,別影響自己的聲譽。我是個將聲譽看得比姓命都要強的人!」
「要是大家都象你這樣,我們就不會來這里了!」我贊揚著。
老紀嘿嘿地笑了起來。
「紀師傅,你們能不能將每次參加的牛都記錄下來呢?」我說出了想法。
「記錄下來?怎麼記錄下來?」老紀問道。
「紀師傅,你看,你在這一行,也是德高望重的人,有些人有些牛,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不是來路不正,我想,你能不能偷偷地將每次來參加牛經紀大會的人和牛的情況記下來,比如牛的特征、成色、重量、顏色、健的位置等等,你做好了記錄,我們不定期地來你這里拿資料。這個忙,你能幫嗎?」我繼續說著。
「李干部,你這方法不錯,這忙我幫定了。這樣,是可以在很多程度上防止有人幫著銷贓牛,也能保證我們這支隊伍的純潔。好辦法啊!」老紀高興地說著……
「小李啊,直接給每頭牛拍照不是更方便嗎?」阿儉組長問道。
「是更方便,但是,我們總不能每次都跟著參加他們的牛經紀大會吧。再說,你叫紀師傅拿著相機給每一頭牛照相,那不是會驚嚇著幫著銷贓的人或者偷牛的人嗎?」我回答著。
「哦。這倒是個問題。」阿儉組長說著。
「紀師傅,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代表廣大農戶感謝你!」我客氣著。
「李干部,不用這麼客氣的。咱就是個農民,做這點事是應該的。」老紀也客氣著。
告別老紀和眾人,我們離開了紀家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