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經紀經紀都落網,書記書記來說情
有了一輛專車配合我們辦案,工作就要方便多了.
我們就開始抓捕,這涉嫌銷贓的牛經紀就一個個地被帶回江南派出所。
刑事組辦公室。
阿東將毛建平身上的東西都搜出來了,放在桌子上,做完了這一切,阿儉組長就開口了︰
「毛建平!我們又見面了!」
「阿儉組長,你們抓我干什麼啊?」毛建平問道,裝著糊涂。
「也沒有什麼事,我就請你喝喝茶!請你抽抽煙!」阿儉組長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這個不敢的,這個不敢的,我受當不起。」毛建平慌忙擺手。
「你受當不起?!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天大的事,你都敢做!」阿儉組長馬上換了面孔,黑著臉說道。
毛建平顫抖著,去模桌子上他的煙盒。
「啪!」阿儉組長猛力拍打著桌子,毛建平趕緊縮回了手。
「你瘦瘦的,一把老骨頭,你還想試試法律的厲害?!」阿儉組長厲聲說著。
毛建平低著頭。
「啪!」阿儉組長又猛力拍打著桌子,毛建平抬起頭來。
阿儉組長手一揮,阿本就沖上去,將毛建平雙手銬著,銬完了,又緊了緊手銬的齒。
「哎呀,好痛啊。你們這是刑訊逼供啊!我要告你們!」毛建平喊著。
「這就叫刑訊逼供了?!刑訊逼供在後面,你等著吧!這好人也不刑訊逼供,對這壞人也不刑訊逼供嗎?!」阿儉組長輕輕地說著,又掏出煙,分給我們抽。
我們看都不看毛建平,抽著煙,說著閑話。
「阿儉組長,這手都要斷了!」毛建平哀嚎著。
「早著呢,是該斬斷你這黑手!」阿儉組長繼續說著,眼楮看都沒有看毛建平。
毛建平開始邊叫,邊哭著。
「阿本,這吵著我和小李說話了。」阿儉組長又說話了。
阿本又上去再緊了緊手銬。
毛建平更大的嚎叫聲響起,伴隨著更大的哭聲。
我們則繼續抽著煙,說著閑話。
漸漸地,毛建平的聲音小了,有氣無力了。
阿儉組長手一動,阿本松開了手銬,過了幾分鐘又緊上了手銬的齒,這次是更緊了。
毛建平干嚎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又漸漸地小聲了。
如此反復了五次,毛建平再也受不了,哀求道︰
「阿儉組長,我說,我都說,行嗎?」
「這個就不用你說了嘛,你看看,我們將你找來喝茶、抽煙,不搞清楚情況,能找到你頭上嗎?!
我最見不得你這種人!生著就是賤!遇著硬的就軟了!你別說要交代啊,你就死杠著啊!你去告我們刑訊逼供嘛!我等著你告我呢!」阿儉組長回答著。
「我我我我手痛啊。」毛建平說著。
「手痛算什麼呢!心痛才是痛!」阿儉組長毫不留情地說著。
「我沒有做什麼讓人心痛的事吧。」毛建平咧著嘴說道,試探著。
「你是農村的吧?」阿儉組長有一句沒有一句地問著。
毛建平點了點頭。
「這農村里,什麼最珍貴呢?什麼是農民的寶呢?」阿儉組長問道。
「我說,還不行嗎?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真的說。」毛建平繼續哀求著。
「我不要你說,我要讓你搞清楚痛的感覺是什麼,讓你有切膚之痛,你才記得你該做什麼,你不該做什麼!」阿儉組長慢慢地說著。
「我我我我錯了,這總行了吧?阿儉組長,我是個上了年紀的人,我受不了的。」毛建平還是在哀求。
「你一句我錯了,就能解決問題?!你放心,死不了的,最多就是手殘廢了。你問問農民的感受了嗎?!你問問孤兒寡女的感受了嗎?!你問了那些農戶心痛了嗎?!」阿儉組長不緊不慢地回答著,加強了語氣。
「我收了阿清六頭牛,我還告訴他哪里有好牛可以偷。」毛建平趕緊回答著。
「打住!你打住!我說了,我不需要你說這個,我只是讓你感受下痛罷了。」阿儉組長重重地吸了口煙,慢慢地吐出來,煙霧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圓圈,他又跟著吐,一個圓圈跟著一個圓圈地吐,形成了塔狀,非常漂亮。
我朝阿儉組長豎起了大拇指。
「我我我我我退錢,我有錢,我將我收的六頭牛的錢都退出來。」毛建平又說著。
「這個不用,我會到你家里去拿錢的,我一分都不會少拿的。」阿儉組長繼續吐著煙圈,塔狀的煙圈又慢慢形成,消失。
「那你要我怎麼樣啊?阿儉組長。」毛建平哭著說。
「我說了,就是讓你感受下農民心痛的感覺。」阿儉組長丟了煙頭,抬起頭看著毛建平。
「阿儉組長,你行行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黑心,我不是人,我不該教阿清去偷牛的,我也不敢告你了,我是說著玩的。」毛建平討好地說著。
「記得我在紀家灣和你們說的話嗎?」阿儉組長問道。
「記得,記得,你說對我這種人會毫不手軟地進行打擊,還要予以法辦。我當時就被嚇著了。」毛建平回答著。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你還叫什麼叫呢!早知今曰,何必當初呢!」阿儉組長一改不緊不慢的語氣,厲聲地說著。
毛建平張大著嘴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發出了警告,你為什麼不找我們投案自首呢?」阿儉組長問道。
「我我我我我不敢,我怕你們處理我。」毛建平結結巴巴地說著。
「我那麼正經地警告你們,你也听見了我的警告,你就是想僥幸逃避法律的制裁,對嗎?」阿儉組長又厲聲地說著。
毛建平不敢接話了,只是低著頭。
我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就開口說道︰
「毛建平,你想清楚了,能交代清楚了嗎?」
毛建平趕緊抬起頭,使勁地點著頭,又忙說著︰「想清楚了,都想清楚了,我這次保證都說清楚。」
「別說你上了年齡,我告訴你,機會就這麼一次,你要是給我們玩什麼滑頭,後果你是清楚的。」我警告著。
「李干部,你放心,你放心,我都交代,我全部都交代。」毛建平趕緊說著。
我對阿東動了動嘴,然後,我和阿儉組長繼續抽煙,阿本則坐在旁邊看著毛建平。
這次還好,阿東問什麼,毛建平就如實地回答什麼,基本情況和我們掌握的一樣。
毛建平被關進了看守所,他家人找了不少人來找馮所長和我們,但是,阿儉組長就是不松口放人。
銷贓耕牛,本就是可惡,毛建平還教阿清去偷好牛,就是更可惡了!這樣的人不打擊,還打擊誰呢!
審查老陸,情況又不一樣了,是一個深夜凌晨。
根據交代的情況,阿清曾經賣了二頭牛給老陸。
「老陸,你給我坐好!」阿儉組長大聲地說著。
「都坐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都坐痛了,我想睡覺。」老陸回答著。
「你以為這是你家?你想睡覺就睡覺?!」阿儉組長質問著。
「你們怕個果,晚上加班有工資。我陪你們加班又沒得錢。」老陸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我們先是一驚,接著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審訊的疲勞全因為老陸這句話里煙消雲散!
「那你先出去溜兩圈?呼吸下新鮮的空氣,再回來?」阿儉組長開著玩笑。
「我都六十多了,你就別騙我了。」老陸還是趴在桌子上,說著話。
「你剛才說的這兩頭牛,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偷的?」阿儉組長回到了審查主題上。
「憑我這些年做牛經紀的經驗,我一看,就知道牛來路不正,我也裝聾作啞的,壓著價,以每頭牛便宜七百塊錢買了下來,但是,我就這麼點小事啊,你們也不用這麼的折磨我吧?」老陸還是在不高興,繼續趴在桌子上,說著。
「哈哈,這就叫折磨你了?山鋪的老毛,毛建平,你知道嗎?」阿儉組長問道。
「知道的,我們的牛經紀大會,他也經常去的,怎麼能不知道呢?」老陸反問著。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阿儉組長逗著他。
老陸搖著頭。
「我告訴你吧,他已經被關在看守所里了!」阿儉組長提高了聲音。
「收個牛也被關了啊,這不是小事嗎?」老陸驚慌著,忙坐直了身體,再也不敢趴在桌子上了。
「現在不想睡了?」阿儉組長繼續逗著老陸。
老陸點著頭,又說著︰
「阿儉組長,你別是也想關我吧?」
「你說呢?!」阿儉組長反問著,睜大眼楮,緊盯著老陸。
老陸慌忙向後躲了躲,逃避著,做著遠離阿儉組長的動作。
「我我我我我有錢,我將錢全部退出來,行嗎?」老陸邊躲邊說著。
「我說不行!對你們這種行為,我必須要嚴懲!」阿儉組長的聲音。
「我我我再也不睡覺了,行不行?我剛才說錯了,好不好?你們都是年輕人,你們別和我個老人計較啊。」老陸求情著。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來,老毛滿臉脹紅。
「你先將情況說清楚再說。」阿儉組長松了口氣。
「阿儉組長你放心,你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我保證不睡覺了。」老陸板起面孔說著,坐直了身體。
我再也忍不住了,也隨著大家大笑起來。
剩下的時間,就是阿東做筆錄,阿本看守,我和阿儉組長抽著煙,看著他們。
上午,在馮所長辦公室。
「阿儉組長,小李啊,快坐快坐,辛苦你們了。」王書記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不辛苦,不辛苦。」阿儉組長說著,我們都坐了下來。
「阿儉組長,小李啊,我和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的一個非常好的朋友,陸松,市民政局的陸書記,也就是你們抓的老陸的公子。」王書記介紹著。
陸書記馬上站了起來,阿儉組長也和我跟著站了起來,大家握著手,陸書記說著︰
「阿儉組長,小李,真是不好意思開口,我也沒有想到我爸做這種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儉組長沒有回應陸松的話。
再次坐下後,王書記又開口了︰
「馮所長、阿儉組長、小李,我本是支持你們工作的,但是,這個,這個,我這個老朋友陸書記找到我了,這個,這個,哈哈,哈哈」
馮所長趕緊接話了︰
「阿儉組長,你和小李考慮下兩位書記說的事?」
阿儉組長看著我,我睜大眼楮看著他,他將眼楮睜得更大,這瞪眼的事,我怎麼能比得過這殺牛的!我只好不繼續睜大眼楮,而改為說話了︰
「陸書記,我實話告訴你,和你爸同樣情況的山鋪毛建平現在還關在看守所里,他家里人也找了馮所長、阿儉組長,托了不少關系,我們都沒有開口放人的。但是,今天,你這大書記親自來了,王書記又開了尊口,而且,令尊答應全部退還牛款,我個人的意見是酌情處理。」
「謝謝你小李!」陸書記感謝著,滿臉高興。
我說完了,看著阿儉組長這個殺牛的!
我不敢睜大眼楮,就眯著看著他。
大家的目光也跟著我看著阿儉組長這個殺牛的,陸書記臉上滿是緊張。
「我也沒有意見,同意小李的做法,具體由馮所長來決定。」阿儉組長推月兌著。
「哈哈,你這個阿儉組長啊,王書記、陸書記都親自來了,你還這麼的滑頭!王書記對我們派出所工作這麼的支持,我就表個態度,從輕處理,最輕的處理。王書記你看呢?」馮所長也是打著哈哈。
王書記點了點頭,看著陸書記。
「你們放心,我們全部退款,全部退款,不讓你們為難。我馬上就將錢送過來!」陸書記趕緊表態。
兩頭牛的錢收了後,馮所長征詢了阿儉組長和我的意見,又退還了兩千塊錢陸書記,陸書記高興得不得了。
王書記又拉著我們去吃飯,陸書記陪著大家喝酒,馮所長和王書記高興,就多喝了點。
飯後,陸書記帶著老陸,千恩萬謝地回家了。
其他的牛經紀,我們也一個個地抓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