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細說案件和人員,初次接觸電擊案
一出審訊室的門,陳組長就拉著我問道︰
「李隊長,你收集了胡建設作案的這麼多資料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這是其他案件的資料,我拿來看看,正好用上了.」我笑著回答道。
「天啊,我都相信是真的了!難怪胡建設要交代!走,到我辦公室抽煙去!」陳組長笑著說道。
將材料拿到自己辦公室鎖在櫃子里後,我和陳組長坐到了他辦公室里,兩個人喝著茶,插著煙。
我問道︰
「你們三組都在審訊室,胡建設女朋友誰在審呢?」
「派出所阿明帶著人在審呢。」陳組長說道。
「哦。難怪我沒有看見阿明組長呢。」我說道。
「他們審查個女的肯定是沒有問題。不說阿明,你剛才審查胡建設,很多事我都沒有搞明白呢,我得問問你。」陳組長說道。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說。」我笑著說道。
「你怎麼就想到從檢察院和法院入手了呢?我們前期只有檢察院一家啊,根本上沒有法院啊。」陳組長說著。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我問檢察院時,胡建設眼楮里放著光,那光里充滿有仇恨,他仇恨什麼呢,仇恨公檢法三家將他判刑,讓他坐牢。公安局,我想他也沒有那個量去偷,而法院和檢察院則不象公安局那麼多人,也沒有公安局那麼嚴密的防範措施,他就將仇恨的氣向法院和檢察院出了。所以,我就從檢察院而推斷到法院了。」
「那他這次會不會徹底交代呢?」
「肯定會徹底交代,他不會抱著僥幸心理了。一是你們審查時,估計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再就是我剛才拿這麼多的材料去,他也知道我們掌握了更多案件的事實,不可能說這起案件,不說那起案件,他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就只交代我們掌握的案件,你要知道,我們手里還有19起案件可以用,這就是19枚炮彈,你說該炸他到什麼時候啊!他是個聰明人,你看我們抓他時,正常人會問我們抓他干什麼,憑什麼抓他,但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就知道我們抓他,肯定是有證據了,所以這次肯定會全部交代。」
「胡建設剛才多次說要交代,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交代呢?」陳組長問道。
「胡建設剛開始說要交代是試探我們,如果我們那時候松了手銬,他真的會存在僥幸心理,只交代部分案件,或者我們再逼他,再炸他,他再交代案件,他心理還沒有完全死心。其二,他說他交代,他都交代了什麼呢?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空口號說要交代,實質上的內容什麼都沒有交代,對嗎?他要是真的想交代,他也可以象到最後說在本市本省和鄰近省份作案的大概情況說出來,這才是行動和說的一致了。這時候才是說的真話。」我回答著。
「哈哈,我都急了,我都想叫松開手銬了,但是你還要繼續往下說,我就知道你有安排。」陳組長笑著說道。
「我就這要讓他明白,我們是不審查清楚不放手的,和他糾纏著呢,他能纏得過我們嗎?」我笑了笑,說道。
「對對對,我們肯定是可以纏過他的嘛。」陳組長樂呵呵地說著。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我問道。
「審查完了,就要忙著查證了。」陳組長說道。
「這個案件不可能辦得非常完美。」我嘆氣著。
「怎麼了?」陳組長問道。
「陳組長,我在江南派出所辦理耕牛被盜案件,是千方百計地追贓,將錢都退還了群眾,而胡建設盜竊的多是現金,我估計早就被他揮霍了,這追贓就是個難題了。這案件破了,不能追贓,不能讓受害人的損失降到最低限度,我總認為不完美。」我說出了想法。
「能追的我們盡量追吧,明天我就安排人到胡建設家里和他女朋友家里追贓去!」陳組長肯定的語氣。
「那晚上的審查,我還參加嗎?」我問道,其實我更想看電擊案件的材料。
「不用了,都審查到這份上了,你就不用參加了,你好好休息休息。」陳組長忙說道。
「好,我正好要看有關案件材料。」我說道。
我們又就其他問題說了會閑話,然後回辦公室。
「李隊長,我正在看指紋書呢。」小柯笑著,說道。
「這次對你有切身的感受了?」我也笑著,問道。
「太有感受了,我決定好好地學習指紋。」小柯堅決的聲音。
「你除了看書,還要將歷年來的指紋鑒定書都找出來,看看別人是怎麼鑒定的,這理論和實踐想結合,你會有很大的進步的,這串案件的指紋鑒定書,你就試著制作下。」我指引著。
「好,我記著你的話,我這就去找鑒定書。」繼續是小柯的聲音。
小柯離開後,我打開櫃子,拿出了資料開始慢慢地、認真地看起來,邊看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1985年6月8曰凌晨,大龍鎮柯華村鐘家灣鐘愛芬(女,16歲)在家睡覺時被人強殲。
對鐘愛芬的訪問材料是在鎮衛生院進行的。
問︰你幾點鐘睡覺的?又是幾點發現的?
答︰我頭一天晚上九點睡的,今天凌晨三點左右發現的。
問︰你是和誰一起睡的呢?
答︰我和我弟弟睡一張床,我爸媽睡在另一個房間里。
問︰你弟弟多大了?
答︰6歲了。他睡得太死,什麼都不知道。
問︰你現在躺在醫院里,你身上哪些地方受傷了呢?
答︰我右側大腿有兩條長的劃跡,肉都裂開了,好深的。
問︰這兩條長的劃跡具體情況呢?
答︰有十幾厘米長,5厘米寬左右。
問︰你發現了什麼情況沒有?
答︰沒有,我醒來時大腿很痛,都在流血,另外我被強殲了,我只知道被強殲了,其他的情況我都不知道。
隨後的筆錄是對案件有關情況的記錄,沒有什麼關鍵點。我繼續看對其他人的調查材料、現場勘查情況。
從多人的筆錄來看,當天晚上,鐘愛芬和6歲的弟弟一起睡在西屋,其父母則睡在東屋。鐘愛芬被強殲,不但她父母不知道,就連睡在一起的弟弟也不知情,是她痛醒後,才告訴父母和家人的。
現場圖片都是黑白的,從圖片來看,鐘愛芬家位于柯華村姜家灣東側,周圍房屋較少,只有北側相隔十幾米遠有一棟民房。她家為一棟連三間結構的黑瓦青磚房屋,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部分︰中間為堂屋,有東西兩個房間,鐘愛芬和她弟弟就睡在西屋房里。西屋東牆南端對著堂屋有一道木門,是那種很簡單的門,木門門板很薄,門外側掛著一個鐵鎖扣,門里側連個門閂都沒有。屋里擺設比較簡單,東北角堆著一堆雜物,南側窗戶下有一張桌子,桌面上堆了不少雜物,有花瓶,有鏡子,梳子等等;在東南角有一張床,床上有灰白色紗線蚊帳,帳門敞開著,床面高低不平,兩頭各有一個枕頭,根據鐘愛芬介紹,她和他弟弟分兩頭睡,她睡在北側,她弟弟睡在南側,在北側床面上可見有滴落狀血跡;房間地面為土質,較為干燥,靠近床沿地面上有幾滴血跡;後部分是廚房和雜物間,廚房有一扇木門,這木門就是由兩扇門板組成,離門框有不少空隙,很簡單就可以將其中的任何一扇門奪開,從這里入室比從前門奪門入室不但要方便很多,而且較為隱蔽,作案人選擇這里作為進出口,應該說是有一定道理的。
雖然說家庭條件比較困難,但是鐘愛芬正是豆蔻年華,從相片看,卻長得比較豐滿,身體正是發育時候,頭上是滿頭烏黑的長發,面部五官端正,整個臉龐看起來非常干淨,衣著雖然是簡樸,但是也干淨整潔,其右大腿內側有兩處劃傷,肌肉都翻出來了,看了很惡心,可以想象當時受傷的嚴重程度,我測量了一下,每處的寬度都在2CM左右,長度在8CM左右,深度約0.5CM,兩處中間間距在5CM,整個傷勢以大腿為中心,內重外輕,可以推斷作案人是用工具從大腿內側為外側動作而成。
技術推斷作案過程如下︰作案人奪後門入室,用繩子和木棒將東側房屋的門反鎖,使里面的人無法出來,然後入西側房間,下了房間里的燈泡,並用一種工具將鐘愛芬擊暈後,實施強殲。作案完畢後,還是從後門溜走。
痕跡方面,基本上未提取到可以利用的痕跡︰燈泡是找到了,看圖片,這個燈泡使用了很長時間,上面布滿了灰塵還有油煙,根本上就沒有指紋可提取;鐘愛芬被強殲,其母早在報案前就對她里外都進行了清洗,精斑什麼的也沒有提前到;足跡方面,農村室內地面根本上就發現不了足跡;在鐘愛芬大腿處是發現了可能是作案工具的痕跡,然而是什麼工具,第一次專班根本上就沒有作出一個準確的推斷。
外勤調查訪問和技術勘查一樣,也沒有什麼收獲,將附近幾個有小偷小模,入室盜竊,有過強殲猥褻婦女、有前科劣跡的人都抓過來審查了,破了不少其他案件,但是這個強殲案件一直都沒有破。專案組在大龍鎮工作了三個月後再也沒有材料可以看了,分析應該是有其他的事撤回去了。
第二起案件發生1985年11月7曰凌晨,大龍鎮平原村曹家鋪灣,曹月萍(女,15歲)在家睡覺時被人強殲。
曹月萍家也位于曹家灣南側邊沿,北側、西側、南側都有居民房屋,只有東側為空地,空地再往東就是一條南北走向的機耕路。該房屋為一棟一層結構的磚混平房,在東側牆邊沿放著一副木梯,從調查情況看,這木梯就是從附近一戶居民家門口拿來的,作案人借助梯子翻上平台,又從平台下到一樓,打開後門,然後又是如法炮制,就地取材,用室內繩索和木棍反鎖曹月萍父母房門,又進入曹月萍房間,下掉燈泡,用一種工具將曹月萍致傷後實施強殲;作案後,從後門逃走。
曹月萍也是和父母分房間睡覺的,她也是被一陣陣的疼痛弄醒的,醒來時,胸部位置也有兩條長長的劃痕,從照片來看,長度較鐘愛芬的要短,我測量了一下,每處的寬度都在2CM左右,長度在5CM左右,深度0.3CM,中間間距為5CM,整個傷勢以胸中部為中心,斜向身體右外側,也是內重外輕,可以推斷作案人是用工具從胸部向右外側動作而成。
曹月萍雖然比鐘愛芬小一歲,但是發育明顯沒有鐘愛芬好,也是一頭烏黑長發,並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巴,眉清目秀的,眼楮很大,衣著較鐘愛芬要好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比較稚氣。
曹月萍室內擺設比鐘愛芬家就要好多了,有書桌,桌上有不少書,還有一個大的衣櫃,另外還有一個箱子,根據曹月萍的母親介紹,她在箱子里藏了五百塊錢,這錢和箱子、衣櫃、書桌都沒有翻動。
曹月萍的父親在附近做木工,在農村也是個能人,算是見了不少世面了,因此,一發案後,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報案,派出所一听說這案件,馬上就聯系了刑偵大隊,刑偵大隊外勤和技術隊大班人馬,迅速趕到了現場。
這一起案件,由于勘查及時,從受害人身上提取到了作案人的精斑,經法醫蔡庭平努力,精斑血型為B型血,這是一個重大進展。
隨後,專班第二次成立,又是進行了大量的調查模底,對可疑的人員全部采取血樣,做血型分析比對。從材料來看,這一次,專班對破案應該是充滿信心的,排查了大量的可疑人員,筆錄上偵查人員的姓名就要多很多了,又破了不少其他案件,但是工作到年底快過年時,強殲案件仍然是沒有什麼進展,新年一過完,專班馬上接著工作,又忙了三個多月,案件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可能是這次專班的動作較大,鋪開的範圍也比較寬,驚動了作案人,此後,有幾年沒有同類型的強殲案件發生。
我也心里放輕松了,放下材料,抽起煙來。
「李隊長,你在這麼專心在看什麼材料啊?我都不敢打擾你?」小柯問道。
「一個案件的材料,你知道這些就行了。」我回答著。
「哦,我明白了。」小柯的聲音。
我還是沉在案件中,繼續想著問題,沒有接小柯後面的話。
NND,這作案人也太殘忍了吧,不但強殲這些還未成年的女孩子,還對女孩子進行身體傷害,這樣身體和心理的創傷,對女孩子心理一定會產生影響,會影響她們的一生,對她們以後的生活、交友等等都可能留下後遺癥,真是可惡!
她們豆蔻年華就早早地被這惡魔摧殘了!這沒有人姓的惡魔!
我一定要想辦法查出這惡魔!以我的全力查出這惡魔!絕對不放過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