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軍閥 第七十八章 以毒攻毒

作者 ︰ 武裝顛覆

徐山狙擊戰打了近五個時辰後,鐵拳旅前鋒第一,第三燧發槍營終于趕到戰場,這些生力軍已進入戰場便直接朝韃子包圍過去,滿臉煙燻火燎的王鐵錘也見到了靠前指揮的何九.

「這里交給我們,帶上騎兵連全部上馬,讓士兵們鼓起余勇給我餃尾而追,為兄弟們圍殲韃子創造機會」

「是!」

王鐵錘敬禮後回到陣地,騎兵連整隊填裝後再次朝北疾馳而去……

第二天一早,蓋州城南三里處,一桿大旗迎風飄揚,排著嚴密陣型的明軍身影緩緩出現在地平線上,官道邊上還有一隊騎兵飛快的越過步兵,朝著蓋州呼嘯而來,從城頭望下去,遠處的旗幟鋪天蓋地,黑色和紅色的盔甲涇渭分明,光是那股氣勢便能讓人心悸不已。

早在鐵拳旅出復州時,阿巴泰便命人把官道附近的樹木砍伐一空,甚至連山頭上也付之一炬,就是害怕明軍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

阿巴泰如同一尊石佛般矗立城頭,兩只眼楮冷冷盯著下面的明軍,在他周圍,簇擁著一些垂頭喪氣的牛錄章京,靠著傅察自殺式的掩護,圍攻明國騎軍的薩爾圖部雖然損失慘重,但至少回來了大半。

想到這里,阿巴泰心里嘆了口氣,薩爾圖這員愛將姓格剛烈,或許覺得無顏回來面對,居然拔刀自刎在了山頭上,阿巴泰心里悲痛,這仗可以算是一敗涂地,損失多少兵力不是關鍵,而是氣勢上已經全面被游擊營壓制,楊波所部已經成了他們心里的噩夢,看看這些人現在的臉色就明白了。這才是損失最大的。

明軍騎兵耀武揚威的靠近蓋州,大聲喝罵,各種挑釁守軍,阿巴泰淡淡的望著下方,明軍聲勢駭人,但他心里其實沒有太多的驚慌,雖然徐山會戰損失很大,但蓋州城池高大堅固,城里存糧足夠支撐,人數野戰不足但固守是綽綽有余的,他並不擔心蓋州會重蹈復州的覆轍,

但手下這些驚弓之鳥或許不會這樣想,阿巴泰覺得現在有必要安撫一下人心。

「明軍兵臨城下,各位可有退敵良策?」阿巴泰環視左右。

土默特牛錄阿穆拉和瓖藍旗畢魯等都低著頭不敢出聲,雖然敗逃回來後阿巴泰並沒有責罰他們,但他們心里又是羞愧,還有驚恐。

正紅旗拜都討好道︰「有七貝勒在蓋州自是固若金湯,唯一憂慮的是,明軍急切難下後改成圍困,或**我等出城野戰,借火器之力消耗我八旗精銳。」

阿巴泰心里冷笑,這些敗軍之將被明軍打怕了,居然能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試圖說服自己。

阿巴泰點點頭道︰「拜都說得沒錯,強攻不成明軍也只能圍困,城里糧食節省點也足夠兩個月,沒什麼擔心的,明軍遠道而來,復州距離蓋州兩百多里,周圍屯堡也無糧可搶,明軍能支撐多久?只怕咱們還沒餓死,明軍就先餓死了。」

阿穆拉想說蓋州距離連雲島最近處不過三里,明軍完全可以源源不斷的從海路得到補給,但他想了想又把頭低了下去。

「據正白旗潰兵說,復州之所以失守,是因為明軍火炮連續不斷的轟擊下垮塌了一大塊,奴才以為,要拆掉一些城內的房屋,多備青磚石料。」拜都想了想又道。

阿巴泰點點頭,笑著道︰「不錯,不過也不必擔心,蓋州可不比復州,明軍有多少炮彈能打?就算打塌了幾塊,我還有內城可守,怕他何來?」

見到眾人連連點頭,阿巴泰又道︰「楊波所部最擅長圍城打援,我曾仔細詢問過楊波發起的所有戰役,金州,復州,鐵山,徐山無不是如此,圍城打援算不得什麼高深戰術,咱們八旗也是常用的,但明軍士兵個個悍不畏死,人人以一當十,徐山在我優勢兵力圍攻下堅守五個時辰,而且還能組織起**,最後還把咱們半個牛錄也陷了進去……」

听到阿巴泰的話,眾人臉上慚愧無比,頭低得恨不得有個洞鑽進去。

「昨曰接到鄭親王飛書急報,明軍中路和右路攻勢甚急,盛京,海耀方向抽不出更多的兵力救援,人少野戰又不是明軍敵手,所以……」

听到阿巴泰的話,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涼,阿巴泰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們,蓋州在大汗回師之前是不會有一兵一卒的援兵,能不能守住全看他們自己了。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城頭突然一陣陣喧嘩,阿巴泰大驚,趕緊探頭朝下面望去,一隊騎軍小心避開了城頭的火炮,在城外三百多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城頭守軍這才看清,有一匹馬後拖住一個血肉模糊的俘虜,來到城下後幾個明軍跳下馬,大搖大擺的把媽個俘虜架起來,揪著他辮子把他腦袋面朝城頭轉了一圈,看清此人的面容後,許多眼尖的甲兵頓時鼓噪起來,紛紛朝下面惡毒的咒罵。

「是正白旗擺牙勒甲喇章京巴爾哈大人」拜都眼尖,小聲對阿巴泰說道。

「巴爾哈被俘了?」阿巴泰心沉了下去,他立刻想到了對方惡毒的計劃。

城頭有許多正白旗旗丁甲兵,還有從復州潰散過來的幾百人,阿巴泰考慮到阿濟格雖然生死不明,但還有多爾蒂,多鐸兄弟,所以干脆把正白旗另外編成一個牛錄,選的牛錄章京也是正白旗,表示自己並沒有插手正白旗的打算的野心,現在看到原來尊貴無比,威風凜凜的主子被明軍拎雞一般拎著頭皮,心里的屈辱讓這些正白旗甲兵們目眥欲裂,暴跳如雷。

「怎麼辦?」眾人也反應了過來,臉色難看之極。

果然,正白旗那個牛錄不堪羞辱,帶著分得撥跑過來請戰,望著這些義憤填膺的**,阿巴泰勃然大怒,命擺牙勒營上城把正白旗旗丁都驅趕到內城駐守,為了穩定軍心,阿巴泰干脆把這幾個請戰的牛錄關押起來,讓他們在牢房里清醒一下。

在蓋州守軍仇恨的眼光中,明軍一個**的儈子手抓著牛耳尖刀當著眾人的面把巴爾哈活剮成了無數小片,每剮一片還示威般的走進城下向眾人炫耀,一個通事還用滿語大聲罵道︰「不服氣?不服氣出來咬我啊?你們這些縮頭烏龜,你們這些只會朝漢人百姓揮刀的烏龜,出來,來咬爺爺的鳥?」

眾人的怒火如同油鍋上的水珠要爆裂開來的時候,更為惡毒的事發生了,活剮了巴爾哈不算,明軍居然牽出了兩條瘦骨嶙峋的惡狗!

巴爾哈的慘狀讓那些原本主張堅守的人都看不下去,拜都紅著眼道︰「大人,小人願率本部兵馬出城決一死戰,哪怕,哪怕不能打退明軍,也要把那個通事碎尸萬段!」

被漢人通事惡毒話氣得七神出竅的拜都快要暴走了……

阿巴泰冷冷望了一眼拜都,拜都渾身打了個冷戰,瞬間清醒了過來。

「漢人有句話很有道理,將不因怒而興兵,楊波是在激怒咱們,你們真的會這麼蠢?這麼簡單的誘敵之計都看不出來嗎?」

土默特牛錄阿穆拉附和道︰「主子說得不錯,明軍數倍于我,戰力又強,出城鏖戰是添油加柴,正中明軍下懷,咱們不能上當。」

拜都面紅耳赤,忍住怒氣點頭道︰「是,小人知道錯了。」

阿巴泰欣慰道︰「為今之計便是安撫人心,堅守為上,出城是不用再……」

阿巴泰的話沒說完,城頭又是一陣陣的喧嘩大起,一個白甲兵驚慌失措的跑過來道︰「主子,主子不好了,明軍,明軍……」

看到這個白甲兵不爽利,阿巴泰心里焦急,一腳蹬翻了他走到城頭,他才望了一眼便呆住了……

「楊波,你這個狠毒小人,行事如此凶殘,難道不怕天譴嗎?」阿巴泰破口大罵,指著城下大聲道︰「楊波,有朝一曰落在我阿巴泰手中,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稱我心!」

城下明軍搭起一塊大鐵板,下面燒著熊熊大火,左右兩個明軍把綁在木桿上的俘虜死命的朝鐵板上按,那些俘虜全身**,全身給木炭畫滿了烏龜王八,每炮烙一個人,明軍還要把他辮子揪住,把他的面容讓城頭守軍看清楚,要是看不清楚,那個惡毒的通事還不停的向他們解釋。

「老子叫阮大鋮,讀過不少書,明國的狀元,知不知道什麼叫狀元?明國的狀元比你們弘文館,學士館的秀才高級多了,那真是一萬個人里面都挑不出一個,狀元不但會讀書,還會罵人,比罵人你們十個也罵不過我一個,要不要試試?」那個通事得意洋洋的掀起褲子,不顧城頭雨點般的磚頭石塊,就在萬軍之中嬉笑自若的撒了一泡尿,撒完後在一個俘虜的臉上抹了幾把,在兩個明軍盾牌的保護下小心接近城頭,大聲道︰「下面這個節目,叫做炮烙之刑,我告訴你們啊,這個炮烙之刑可是年頭久遠啊,史傳說和史籍上都說是殷紂王所為,不知道殷紂王?唔i,我忘記你們是野人了,也就是說,是商朝末年的事,那個時候別說你們小金,就算蒙古,女真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知道在哪里呢,《荀子.議兵》記雲︰「紂刳比干,囚箕子,為炮烙刑。」《韓非子.喻老》記雲︰「紂為肉圃,設炮烙,登糟邱,臨酒池。」都說炮烙之刑是殷紂王干的,咱們楊大人在這炮烙之刑上加以改進,經過數十年的潛心鑽研,終于發明了另一種酷刑,楊大人命名為鐵板燒,現在你們應該感覺很興奮才對,因為楊大人決定讓你們這些野人開開眼,看看這個鐵板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眨眼,都別眨眼啊?」

說完,阮大鋮快步走到一個被木桿穿過的俘虜邊上,用力揪著他的頭皮走到城下,大聲道︰「這個家伙叫達音布,好像是什麼正紅旗的分得撥,唔,官是小了點,不過沒關系,咱們先拿他開刀,有了經驗後用在哪些牛錄,領催身上也配得上他們的身份,對吧?」

阮大鋮的話還沒說完,城頭發出一聲怒吼,拜都雙眼噴火,被幾個白甲兵死死按住,他一面極力掙扎,一面朝城下破口大罵。

「帶下去!」阿巴泰無力的揮了揮手,對于楊波的凶殘和無恥,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應對了,他把八旗弄了個遍,難道自己都把他們關押起來?誰來守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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