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東臨王的語氣太過冷森嚴厲,玉老爺听來,心里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再次看著東臨王之時,他的心里也是明白了什麼,有些事情在他的心里漸漸清晰了起來,終究是禁不住暗暗嘆了口氣,難怪玲兒對那安謐會有那般恨不得殺了她的舉動,根本的原因,應該是來自東臨王吧!
而那個安謐……玉老爺想著安謐的模樣,眸子不由得眯了眯,他以為絕世傾城的女人是禍水,可事實不然,那安謐生的不錯,可是,要說容貌絕世傾城,那還是算不上的,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細細看安謐,身上散發的氣質,倒是比那些姿色艷麗的女子要迷人得多,不然,怎能讓渤海王那麼上心,就連東臨王對那安謐的心思,怕也是不簡單的啊!
玉老爺心中沉靜了下來,不得不在心里,再一次好好的將安謐審視了一番,至于審視的結果,他似乎有預感,這安謐在以後的時間里,怕是一張舉足輕重的王牌,斷然不能小覷了啊。愨鵡曉
玉老爺心中思緒萬千,實際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玉老爺忙開口道,「是,是,是,我們要的只是交換玲兒,若是那安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以渤海王的性子,也不會善罷甘休,渤海王可是一個香餑餑,日後說不定還能結盟。」
東臨王嘴角微微一揚,隱約帶著些輕蔑,玉老爺是一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將他的警告當成耳邊風。
東臨王沒有再多說什麼,將手中的玉璽收好,沒有再在房間里多做停留,至于怎麼讓安謐落入他們的手中,這他決計不能插手,老三的怒氣,可不是好承受的啊,但玉家現在的情形,也只能豁出去了,斷然也沒有底二條路讓他們選擇不是?
渤海王府內,玉玲兒一被帶到府內,就被關進了柴房,柴房這等粗糙的地方,對于玉玲兒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來說,卻是她所不能忍受的,關著的這一夜,玉玲兒在柴房里大吵大鬧,可渤海王早就下了令,無論她如何,任何人都無須理會,第一夜的上半夜,玉玲兒就喊啞了嗓子,下半夜終于安靜了些,只是偶爾傳出奇怪的嗚咽聲。
到了第二日一早,下人給玉玲兒送飯之時,看到的玉玲兒,比起被丟進柴房之時,更加狼狽不堪,一看到下人手上拿著的饅頭,平日里,那是素來都是山珍海味的她根本就不屑一顧的,但許是真的餓得慌了,一看到有吃的,就立即奪了過去,坐在地上就狼吞虎咽了起來,那模樣,就連送飯的下人看了,也不由得一聲輕笑。
玉玲兒在渤海王府內,被關了整整三天三夜,其間除了有下人送來分量很少且難以下咽的食物,玉玲兒就沒有見過其他人,她額上的傷口沒有醫治,經過這幾天,更加的紅腫,那傷口赫然在額際,甚至看著有幾分猙獰。
但安謐出現在玉玲兒面前之時,看到這傷口,心中禁不住嘆了口氣,這傷,即便是好了,額上都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了,玉玲兒之前,雖然比不上雲袖的絕世,但好歹子也是一個在京城也排的上名號的美人,呵,她這不是自找的麼?
想到玉玲兒對她的殺意,安謐眸中微微泛出一絲冰冷,有句話說得好,自作孽不可活!
「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嗎?你到底要對我怎麼樣?」玉玲兒瞪著剛剛進了門的安謐,惡狠狠的道,但是,因為虛弱,她的話,明顯沒有往日那般有氣勢,更加不似那日拿著燭台,想要了安謐的命的女人。
安謐淡淡的對上她凶狠的眼,反倒是笑得更加雲淡風輕,「笑話?玉小姐是個笑話嗎?呵呵,即便玉小姐是個笑話,我對你也是沒有興趣的,又何來故意來看你笑話之說呢?至于到底要對你怎麼樣……」
安謐眉心微微蹙了蹙,頓了頓,繼續開口道,「玉小姐刺殺的人是渤海王,將玉小姐帶到渤海王府的也是他,你若是想要知道,他怎麼處置你的話,該是問渤海王殿下不是嗎?問我?呵,我可無可奉告。」
「你……」玉玲兒咬著牙,安謐這平靜的置身事外的模樣,讓她恨得牙癢癢。
玉玲兒努力將自己的怒氣平息下來,安謐越是平靜,她越是不能憤怒張狂,亂了手腳,所以,幾個深呼吸下來,玉玲兒也平靜了不少,但是,也只是表面上做給安謐看的平靜罷了。
玉玲兒嘴角亦是揚起了一抹笑意,冷哼了一聲,「安謐啊安謐,我告訴你,渤海王又如何?我玉家在大金朝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我爹爹和哥哥們,一定會為我周旋,替我向皇上求情。」
安謐眉毛一挑,「是嗎?那就期待玉老爺和玉家的少爺們能夠有所收獲了,不過,我倒是听說……」
安謐說到此,話端突然停住,玉玲兒強裝出來的平靜淡然頓時崩塌,「你听說了什麼?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玉玲兒不安了起來,該不會是爹爹他們真的放棄了她的吧?
一想到此,原本就十分虛弱的玉玲兒,臉色頓時慘白不堪,她期待著安謐的回答,可是,安謐卻不再開口,玉玲兒再三糾纏,安謐只是淡淡的笑著,最後甚至退出了柴房。
「安謐……你把話說清楚!」玉玲兒叫囂著,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竟撲了上來,可撲上之際,門正好關上,將二人隔離了開來,玉玲兒在柴房里听到安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只能不停的拍打著門,心中惶恐不安。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口中也在不停的念叨著,爹爹他們會救她的,一定會救她的,他可以去求皇上,皇上會念在玉家的份兒上,不追究這件事情,對,還有皇後娘娘,她現在的身份還是馮裕的未婚妻不是嗎?她不會放任她被渤海王處置的……
可是,她越是想,心里越是不安,卻是不知道,這正是跳進了安謐的陷阱里,要對玉玲兒怎麼樣,那是柏弈的事情,師出有名,無傷大雅,而她要做的,就是在心理上折磨玉玲兒。
安謐不用想也能夠猜得出在她離開之後,玉玲兒的心里會是怎樣的糾結。
安謐正打算去柳兒的院子,身後跟著的流光看到腳步急促朝著這邊趕來的依霏,眉心皺了皺,片刻,依霏就已經到了安謐的面前,目光閃爍之間,帶著擔憂的看著安謐,「小姐,宮里來人了,王爺……王爺不在……」
宮里來人?安謐斂眉,瞥了一眼依霏的神色,看這樣子,似乎宮里來的人是要找她啊!
「誰的人?」安謐開口問道,腦中浮現出兩個聲音,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宮里人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無論是明德帝還是馮皇後,安謐的心中禁不住嘆了口氣,這京城的是是非非還真是要將她牽扯進去啊。
「皇後寢宮派來的人,說是皇後娘娘讓小姐進宮賞花。」依霏嚴肅的道,「小姐,王爺不在,咱們可不能去,皇宮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那馮皇後……」
依霏想說那馮皇後傳小姐進宮,定沒安好心,可是,還沒有說完,安謐就打斷了她的話,「宮里派來的人可回去了?」
這一問,依霏的臉更是垮了下來,搖了搖頭,「沒有。」
那些人分明就是得了馮皇後的令,一定要帶小姐進宮,沒有請到小姐,他們哪會回去?
「走吧!」安謐斂眉,只說了兩個字,便改變方向,朝著王府大廳走去。
依霏和流光愣了愣,相視一眼,忙追了上去,異口同聲,「小姐,你可不能進宮。」
「馮皇後的態度擺在這里,若是我不進宮,倒是正如了她的意了,隨便治我一個什麼抗旨不尊的罪,就夠我受的了,她是等著我不進宮呢!」安謐雲淡風輕的道。
「可是……」
「流光,你跟著我進宮,依霏,你留在王府,若是王爺回來,就說我受皇後娘娘所邀,進宮賞花。」安謐鎮定的對二人吩咐道,腳上的步子也沒有慢下來。
流光和依霏對看一眼,二人的默契,流光一眼就明白依霏眼神中流露的意思,她是在告訴她,一定要護小姐周全。
流光點了點頭,加快了步子追上安謐,而依霏卻沒有如安謐吩咐的那般留在王府等渤海王回來,而是從後門率先出了王府,她必須早點找到王爺,王爺早點趕去皇宮,小姐越安全,無論那馮皇後這次喚小姐進宮是有什麼目的,她都不能讓小姐在那樣的危險之中待得太久。
安謐到了大廳,和宮里來的人寒暄了幾句,就跟著他們一起出了王府,上了一輛馬車,流光一直隨侍在側,可如了宮門,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馬車上的安謐和流光皆是微怔,正要詢問,馬車外太監的聲音就傳了來,「安謐姑娘,讓你的侍女下來吧,皇後娘娘只請安謐姑娘一人前往,還請安謐姑娘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