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皇商 七十三章 心初悸動成親日故意壞他好事!

作者 ︰ 真愛未涼

「謝謝娘親,太好了,娘親會留下來,陪柳兒睡覺了。」柳兒歡呼著丟下手中的筆,興奮的撲進了安謐的懷中。

安謐回過神來,嘴角卻是抽了抽,「不,柳兒……你听娘說……」

柳兒的笑容僵了僵,楚楚可憐的望著安謐,「娘,你要反悔嗎?」

反悔?安謐嘴角抽了抽,卻是有口難言,看柳兒似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中一痛,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蹲子,撫了撫柳兒的可愛的臉頰,「怎麼會?娘親答應了柳兒的事情,怎麼會反悔?娘留下陪柳兒,別嘟著嘴了,給娘笑一個。」

「呀,舅舅,娘答應了,娘答應了。」柳兒立即喜笑顏開,重重的在安謐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即得意的看了柏弈一眼,二人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安謐身體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陷進這兩人的陷阱里了,柳兒……

抬眼對上柏弈那雙深邃中帶著得逞的黑眸,安謐禁不住搖了搖頭。

心中一陣苦澀,卻沒有責備之意,即便知道眼前的柳兒不是她的女兒,卻也能輕易的因為這個女兒心軟,腦中浮現出前世自己女兒的一顰一笑,一把將柳兒攬入懷中,緊緊的摟著,好似抱著的是她的女兒一般。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柳兒和柏弈皆是怔了怔,柳兒任憑安謐緊緊的抱著,貼心的抬手,輕撫著安謐的背,輕聲喚著,「娘……」

就連小小的她,也是察覺到了娘親此刻情緒有些激動,娘親是怎麼了?這般緊緊的抱著她,好似害怕失去她一般。

柏弈好看的眉峰皺了皺,從認識安謐開始,在安謐的身上,他有太多看不透的地方,第一次那般奮不顧身的救柳兒,以及之後每次看柳兒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憐愛模樣,還有如此刻這般對柳兒所表露出來的珍視,她對柳兒的感情超出了一般的範圍。

他甚至覺得,有時候安謐看著柳兒的眼神,就好似在透過柳兒看著另外的人一般。

那個讓安謐真正想念的人是誰?

「娘,你在傷心嗎?」柳兒的聲音安謐的懷中響起。

安謐微怔,漸漸回過神來,她這是在干什麼?懷中的是柳兒,不是她的女兒,但一直以來,她卻是填補著她心中那一塊對柳兒想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謐將柳兒從懷中拉出來,細細的看著柳兒那可愛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娘是高興,高興娘能抱著柳兒。」

單純的柳兒自然是相信安謐說的話,立即喜笑顏開,「娘,我們繼續寫字。」

安謐點頭,拉著柳兒的手,二人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手把手的教柳兒學寫字。

房間里,二人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柏弈看著眼前這幅和諧的畫面,心底分外的平靜,想著安謐方才的舉動,心中卻是暗想著,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慢慢的探尋安謐身上的那些秘密。

從來不曾有一個女人如安謐這樣,讓他想要探索她身上的一切,卻又害怕自己的莽撞或者急切,嚇壞了佳人,到最後反倒是將佳人推得更遠。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仔細斟酌,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柏弈嘴角的笑意益發的溫柔。

前些時日,京城少商那邊來了信,直接埋怨他這次出游時間似乎太過久了些,就連宮里的父皇也好幾次透露要召他回京之意,可是,他便是知道父皇的意思,卻不願就這般離開榮錦城,離開安謐。

想幾個月前的他,初來榮錦城之時,又怎會料到,自己這趟出游,竟然會將心給遺失在這個地方。

安謐啊安謐,這世上,怕也只有你有這個能耐,讓本王這般痴迷!

是夜,安謐在柏弈這里用了晚餐,柳兒半分也舍不得離開安謐,自始至終,都緊緊的拉著安謐的手,那份粘人,讓安謐禁不住覺得好笑,就和前世的柳兒一般喜歡纏人呢!

用了晚餐,柳兒便拉著安謐進了她的房間,柏弈自然是親自送這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回房,時間似乎過得非常快,不多久,柳兒便有些睡意。

安謐親自替柳兒洗了腳,換了衣裳,準備安置柳兒睡下,卻是看見柏弈依舊閑然的坐在椅子上,安謐看過去,正對上他那雙晶亮的眸子。

那一眼,讓安謐心中一顫,不知為何,竟在那有些灼熱的視線下不自在,斂了斂眉,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朗聲道,「王爺還不休息嗎?」

柏弈好看的眉毛微挑,卻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休息啊,平日里,本王都是等柳兒睡著了才離開的。」

安謐嘴角抽了抽,敢情自己是要在這柏弈面前入睡了?

奇怪的,尤其是在柏弈那不同往日那般似笑非笑的眸中,安謐心底打了個突,「王爺,今晚有安謐在,王爺可以先走,安謐自會照顧好柳兒。」

柏弈聳了聳肩,眼底卻是多了幾分戲謔,「你睡你的便是,完全可以當本王不存在。」

安謐臉上的笑容微僵,堂堂渤海王,誰能當他不存在?

安謐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原本在床上躺著的柳兒,竟是坐了起來,稚女敕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柳兒也要舅舅陪柳兒睡覺。」

這句話,好似房中投下了一記驚雷,讓在場的二人皆是怔了怔,就算是柏弈,也沒有想到柳兒會有這個要求,安謐意識到什麼,立即走到柳兒的身旁,柔聲哄道,「柳兒乖,今晚娘親陪柳兒睡覺,舅舅要回自己的房中……」

柳兒嘟了嘟嘴,看了看自己喜歡的娘親,又看了看疼愛自己的舅舅,「柳兒要舅舅和娘親一起陪柳兒睡覺!」

為了表達她意願的堅定,說話之時,柳兒還不忘點了好幾個頭,期待的看著安謐,好似她不答應,她就會很傷心一般。

饒是安謐這般聰慧,在面對這樣的柳兒之時,也是沒轍,正想著該如何改變柳兒的主意,那廂柏弈卻好似偷到了腥的貓,心中暗道,不枉費他平日里這般疼柳兒,關鍵時候,竟還能起到大作用。

記起柳兒那日告訴他,關于那個睡覺的夢,柏弈的嘴角揚了揚,大步走到床前,卻是開口道,「柳兒,舅舅今晚不能陪你了。」

「為什麼?」柳兒皺了皺眉,望著柏弈,舅舅平日從來都不會拒絕她的要求,今日怎麼……

柏弈伸手,寵溺的捏了捏柳兒的鼻子,「娘親會不高興啊,若是娘親答應了,舅舅才能陪柳兒,可惜了……」

柏弈說著,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眸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安謐,瞧見她緊皺著的眉峰,眼里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了些,他不急著讓安謐面對他的感情,但卻也希望自己能夠更加靠近她。

而今晚,倒是一個不錯的契機。

听了柏弈的話,安謐的心中卻是咯 一下,狠狠的瞪了柏弈一眼,這男人,難不成還真想一起陪柳兒……睡覺?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便覺得身上有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

柏弈好看的眉峰微挑,絲毫沒有將安謐的瞪視看在眼里,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娘,你答應柳兒吧,讓舅舅留下,柳兒想讓娘親和舅舅一起陪柳兒睡,娘親,你就答應柳兒吧!」柳兒拉著安謐的手,滿臉期待。

「柳兒……」安謐皺了皺眉,剛出口,卻是見得柳兒的笑臉垮了下去,心中一痛,要出口的拒絕就這麼僵在了喉嚨處,怎麼也無法說出來,沉默了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

柳兒將安謐答應,立即興奮地親上安謐的臉頰,小小的一個人兒,高興得睡意全無,拉著安謐上床,等到安謐躺在了她的里邊兒,又興奮地招呼著床邊的柏弈上床,「來,舅舅,來這里!」

柏弈目光瞟了一眼安謐,自然是不會拒絕這誘人的邀請,在安謐的瞪視下,掀開柳兒外邊的被子,極其享受的躺了上去。

氣氛頓時曖昧至極,即便二人之間隔著一個柳兒,但卻听得見彼此的呼吸聲,這對安謐來說,無疑是不小的刺激,視線直直的看著床頂,不去看柏弈,但敏銳如她,卻是感覺得到,有一束視線灼灼的停在她的身上。

安謐腦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很多畫面,柏弈那似笑非笑的臉,看她時,眼神中讓人無法忽視的溫柔,拉著她跑遍整個榮錦城的首飾鋪,就為了給她買一對耳墜的固執與專注,這些都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合作伙伴嗎?

她一直用這個借口來迷惑自己,可是,此時此刻,另外一種念頭跳進她的腦海。

堂堂渤海王,整個大金朝最大的商人,普天之下,合作者多了去了,可他會對每一個合作者這樣嗎?

安謐皺了皺眉,有些她一直逃避著的問題,不停的冒了出來,饒是她明明知道不能想,一想透徹了,便更加麻煩了,可是,卻也控制不住那不斷清晰的東西。

身旁,柳兒纏著柏弈講故事,柏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徐徐回蕩,安謐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直到柳兒睡了,關了燈,安謐的那些感受卻是越發的真切。

「謐兒……」黑暗中,柏弈的聲音突然響起。

安謐的身體倏然一陣緊繃,謐兒?柏弈不止一次這般喚過她,可是,她以前只當是柏弈的惡作劇,可真的是惡作劇嗎?

安謐嘴角微抽,瞬間便意識到不對勁兒,「睡覺!」

安謐迅速的打斷柏弈那一聲輕喚之後要說的話,緊緊的閉著眼,努力的將自己的感官封閉著,不願去听見任何柏弈說出來的話,好似柏弈接下來要說的是禁錮她的魔咒一般。

黑暗中,柏弈的眸光閃了閃,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方才在替柳兒講故事的同時,卻也是留意著安謐的每一個反應,時而皺眉,時而搖頭,那表情是他從來都不曾從她身上看到過的,精明如柏弈,又如何不知道她為何這般?

而那一聲輕喚,只不過是他的試探罷了。

听見他這般喚她,她的反應還真大,這是出乎他意料的可愛!

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看來,今晚柳兒的幫忙,當真是幫了他的大忙啊!

讓安謐認識到自己對她與旁人不同,讓她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意,這無疑讓他們的距離近了一大步!

想到此,柏弈的心中異常的得意,他知道安謐在逃避,可是,她的心里怕是再也無法將他對她的那份感情忽視。

明日,或許自己該再加上一把火,讓二人的距離更近一些才是。

心里盤算著,柏弈滿足的睡去。

翌日一早,當柏弈醒來之時,還未睜眼,臉上便已經先有笑容浮現,昨夜有安謐在身旁,即便是中間隔著個柳兒,他也是睡得好極了,若是以後能常有這樣的機會……若是以後有這樣的機會之時,能夠和安謐的距離更近一些……

柏弈如是想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睜開眼便想看看那個讓自己心情大好的女人,她還在睡嗎?早上起床慵懶的她,又是怎樣的迷人?

懷著極大的期待,柏弈轉過臉,準備好了欣賞安謐美麗的睡顏,可是,當他看到原本安謐睡的位置早已經空了之時,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床上除了他和柳兒,哪里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柏弈赫然坐了起來,快速的看了整個房間一眼,也沒有看到安謐的身影,一伸手,探了探安謐睡過的位置,那里早已經一片冰涼,要不是那空出來的位置那般明顯,他還怕要以為昨夜不過是一場夢。

柏弈快速的下了床,打開房門,門外,季叔已經候著了,看到柏弈出門,季叔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安謐呢?」柏弈如何不知道季叔臉色難看的原因?他終究還是認為自己不該對安謐用心,而自己從這房間出來,他怕是誤會了些什麼吧!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他倒是希望能如季叔誤會的那般,可房中分明還有一個柳兒啊!

「回王爺的話,二小姐走了好一會兒了。」季叔面無表情的道,看著柏弈,禁不住皺眉,欲言又止,「王爺……」

「季叔,什麼都別說,本王的心里自有分寸。」柏弈打斷他的話,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睡得香甜的柳兒,「照顧好柳兒。」

說罷,便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腦中卻是浮現出安謐的身影,她今日走得這般早,其中逃避的意圖,精明如他,又怎會不明白?不過……

想到什麼,柏弈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逃避嗎?他給她空間,可也容不得她逃得太遠!

斂了斂眉,柏弈進了房間,換了一身衣裳,心卻早已經飛到了安謐的身旁……

柏弈心情大好的收拾好一切,絲毫也沒有耽擱,興匆匆的去了盛世烈焰,卻沒有在盛世烈焰找到安謐的身影,想到今天的日子,柏弈的眼楮一亮,恍然大悟般,他一心想著安謐,卻是忘了今天的大事了。

此時的安謐,怕是已經去了織坊吧!

柏弈半分也沒有逗留,出了盛世烈焰,就朝著織坊走去……

馮湘蘭看著柏弈那般匆匆離開的北影,面紗下的嘴卻是緊緊的抿著,柏弈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焰姑娘嗎?

她在這盛世烈焰待了一段時間了,在這里,每日都能看到柏弈,但看到的卻是柏弈對焰姑娘的溫柔,她沒日沒夜的嫉妒著,好幾次想主動親近柏弈,可卻是害怕讓柏弈看見自己。

看了看自己傷了的手,馮湘蘭咬唇的力道更是重了些,當年柏弈就不將她放在眼里,自己毀了容,傷了手,怕更是會得到他的嫌惡了,可是,她那般喜歡他,即便是過了那麼久,她的心里依然滿滿的都是他,這些時日都有機會看著柏弈,對他的愛慕也與日俱增。

她甚至想,要是自己是焰姑娘那該多好!

可她卻知道,柏弈恨她,甚至不知道她就是……

想到自己那個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馮湘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當年,她也是不得已……可如今,卻只能努力的將那個秘密守住,而真正的她,只能不見天日!

馮湘蘭的手緊緊的攥著,她不甘心!

這些時日,嫉妒讓她難受極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得了多久,但有一點她卻清楚,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為另外一個女人傾心,她做不到!

即便是她得不到,她也不要看到別人得到!

腦中浮現出焰姑娘的身影,馮湘蘭眸中的神色冷了幾分。

「你還愣著干什麼?這麼多客人,今日織坊和繅絲坊開張,調了些人手過去幫忙,你也幫著招呼一下客人!」彥夢璃從里面出來,如今她已經是盛世烈焰的女管事,便是她這個管事,也沒有閑著,那馮湘蘭,倒是閑得很!

馮湘蘭微怔,扯了扯嘴角,楚楚可憐的道,「夢璃姑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可不可以請一天假?」

彥夢璃眉心皺了皺,瞥了馮湘蘭的手一眼,「去吧,去吧,真是麻煩得很,身上本就有傷,非還要出來,便是在這里,也幫不到什麼忙,反倒是佔了地方,焰姑娘當真是慈悲心腸,才讓你留在盛世烈焰。」

馮湘蘭攥成拳頭的手緊了緊,沒有理會彥夢璃,轉身出了盛世烈焰,出了盛世烈焰的她,卻是看向方才柏弈離開的方向,織坊?

今日是織坊和繅絲坊開張的日子啊!

斂了斂眉,馮湘蘭毫不猶豫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榮錦城今日不可謂不熱鬧,柳家大少爺再次娶妻的事情,早在前些時候,就傳遍了整個榮錦城,在經歷上次柳家大少爺迎娶安心荷,又在當日將之休棄的事情後,對于柳家這次的親事,眾人也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十二號一早,柳府上下就徹底的忙了起來,對于這一次迎娶梅家大小姐的事情,柳夫人和柳老爺柳湛等人,每一樣事項都是小心翼翼,他們自然是知道外界對于柳家大少爺再次娶妻的態度,這一次,決計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柳夫人早前就預想了所有出現差錯的可能,也想好了應對之策,這次柳家的喜事,給許多人發了喜帖,唯獨沒有邀請盛世烈焰的焰姑娘,連帶著渤海王,這一次也沒有送請帖過去,她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對柳家來說,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如上次那般的打擊,尤其是這次迎娶的梅映雪又是暨城梅家的大小姐,若是出了什麼差錯,讓梅家的人不高興了,日後柳家尋求梅家支持與幫助的時候,也會是阻礙。

柳府的大廳中,柳夫人親自指揮著下人,看了看時辰,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都這個時候了,賓客也該陸續來了,老爺,這一次,咱們可要親自到門口迎接,這也好表明咱們的誠心不是?」

柳鉉一張臉沉了沉,眉心微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也罷!」

他也是知道,柳家如今已經不再如以往,即便是現在迎娶了梅映雪,能夠得到梅家的大力支持,柳家恢復元氣指日可待,但是,對其他賓客示好,對柳家也是百利無一害,他便也只有拉下這張老臉,親自到門口迎接了。

柳鉉起身,和柳夫人齊齊向柳府大門走去,剛出了大廳,柳夫人卻瞥見柳絮站在大廳之外,不由得皺了皺眉,「你閑著干什麼?你大哥等會兒就要迎著映雪到了,你也跟著一起,去迎迎賓客,照顧一下等會兒到府上來的女眷。」

柳夫人的語氣中盡是嫌惡,柳絮听了,卻是低了低頭,暗自斂眉,不發一語的跟在柳府人和柳鉉的身後,心中想著她今日要做的事情,眸中一片冰冷。

柳府的大門外,柳鉉,柳夫人以及柳絮站在那里,是不是的望向四周,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二人的臉上皆是沉了沉。

「這是怎麼回事?都這個時辰了,賓客該是到了,可為何……」柳夫人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安,上一次柳湛迎娶安心荷,一大早便有賓客上門,態度好不熱絡,可是今天卻……但即便是在他們的眼中,不再如以前那般看中柳家,都這麼晚了,也該到了,看這時辰,湛兒迎親的隊伍都該到了。

柳鉉的臉色也是黑了黑,卻是開口道,「不急,再等等。」

柳夫人看了看柳鉉,神色之間的焦急絲毫沒有減少,但卻也沒有說什麼,復又默默的等著,可是,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依舊沒有看到一個賓客前來,饒是柳鉉也有些不鎮定了。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柳鉉皺眉道,和身旁的柳夫人對視了一眼,瞧見對方眼中的擔憂,心中也是浮出一絲不安,斂了斂眉,柳鉉沉吟了片刻,朗聲吩咐道,「來人,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些賓客怎的還沒到。」

一旁柳府的管家領命,放下手中的事情,快速的離去……

柳府大門外,隨著時間的流逝,柳鉉和柳夫人的擔憂越發的濃烈,原本這喜慶的氣氛之中,多了些微的詭譎,唯獨柳絮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嘴角若有似無之間,隱隱帶著諷刺。

這下好看了,他們這般小心翼翼經營著的大婚,若是沒有半個賓客來……呵!別說是柳家的顏面掃地,就算是讓梅家送親的人看了,將情況傳到了梅家人的耳里,怕是會震怒吧!

震怒?震怒好啊!正好,在震怒之余,她也為那震怒添上一把火!

眸光斂了斂,柳絮表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默默的看著這對身為自己父母的笑話!

柳府的喜慶,在久久等不到賓客的情況下,顯得落寞蕭索,而此時,榮錦城的另外一處,卻是熱鬧非凡。

安謐的繅絲坊和織坊比鄰而設,選在城東一出並不熱鬧的地方,可是,以往這個並不熱鬧,顯得有些偏僻的地方,此時此刻,卻是人滿為患。

安謐看著眼前的一切,面紗下的嘴角滿意的揚起,每一個送去了邀請帖的賓客,現在可都是到了,當然,賓客到了她這里,自然也要缺席了今日柳家大少爺娶親的宴席了,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到,柳夫人等不到賓客時那難看的臉色。

想到此,安謐心中的幸災樂禍更加的濃烈,恨不得親自去柳府看看柳夫人以及柳家的笑話。

「焰姑娘,恭喜焰姑娘的繅絲坊和織坊開張,焰姑娘真是咱們女人中的巾幗,日後,這榮錦城,怕不再是男人的天下了。」有人開口道,言語之間的奉承絲毫不加掩飾。

「對啊,以後,還要勞焰姑娘多多提攜才是,有銀子,大家一起賺啊!」

其他的人也是競相附和,安謐只是微微的笑著,偶爾點點頭,卻並不言語。

「瞧,你可是成了榮錦城女人中最得意的了。」一旁的柏弈挑了挑好看的眉峰,眼底盡是戲謔,高大的身軀也不著痕跡的靠近了安謐幾分,今日,他一到這里,便跟在她的身旁,寸步不離,可是,他卻感覺得到安謐對他的疏離。

疏離?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原本燦爛的心情瞬間跌落了谷底。

安謐听到柏弈的聲音,心中卻是一顫,這男人,今日跟個跟屁蟲一樣,死死的隨在她的身側,讓她極不自在,下意識的往一旁退了一步,安謐不以為意的輕聲開口,「得意麼?這些個男人心底指不定怎麼指責我這個女人拋頭露面,不成體統呢,他們這般對我奉承討好,還不是看在你這個渤海王的面子上。」

安謐微微掀開面紗,淺淺的抿了一口茶,這些男人心里在想些什麼,她又如何不清楚?不過,她可從來都沒有將這些人的看法放在眼里,他們表面上熱絡,心底怕是不服的,可不服又怎樣?她總有一天,會讓所有人心悅誠服!

柏弈蹙眉,但瞬間,眉峰便舒展開來,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得意,似笑非笑的看著安謐,神色卻是極其專注,「本王的面兒,不就是你的面兒麼?」

安謐嘴角抽了抽,知道這柏弈,又要擾亂她的心了,忙開口道,「王爺的面兒,安謐可承受不起!」

見柏弈又要說什麼,安謐卻是赫然轉身,打斷柏弈的機會,舉起酒杯,朗聲對著眾人道,「承蒙各位賞臉,今日赴小女子的約,大家不醉不歸。」

說罷,又對一旁的程瑛吩咐道,「還有一份邀請貼,是時候送出去了。」

想到那一份邀請帖,安謐面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程瑛心中了然,面上也是劃過一絲詭譎,「是,程瑛這便親自送過去!」

說罷,便轉身退了下去,可剛上了馬車,安謐卻是匆匆的走了出來,程瑛看著她急促的步伐,不禁皺了皺眉,「姑娘,怎的這般急?」

安謐看了看身後,確定了某人沒跟過來,快速的上了馬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卻是猛然感受到程瑛看她的目光中的促狹,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尷尬,輕咳了聲,「柳家的請帖,還是我親自送過去比較好!」

程瑛一瞬不轉的看著安謐,眼底的戲謔越發的濃郁,意有所指的道,「哦?我還以為有誰在追著姑娘跑呢!你方才那模樣,像極了在躲什麼人,原來,是我看錯了啊!」

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今天渤海王一直隨在姑娘的身後,那份殷勤與熱絡,饒是她看了,心中也是明了,渤海王的眼中,可只有姑娘呢!

「對,是你看錯了,我能躲誰?」安謐扯了扯嘴角,臉上頓時一陣滾燙,饒是那面紗,也有些遮蓋不住她臉上的嫣紅。

程瑛看在眼里,眸光微轉,卻是不打算放過安謐,「我听車夫說,昨夜姑娘沒有回府上,今日一早又是從渤海王的住所出來,不知道昨晚……」

「程瑛,你還有時間去向車夫打听我的行蹤,看來你很閑啊!」安謐正了正色,用嚴肅掩飾著她越發濃烈的尷尬,心中卻是暗自將柏弈責備了一遍。

若不是他昨晚利用柳兒擾亂了她的心,今日又這般跟著她不放,哪會讓程瑛現在看她的笑話!

程瑛呵呵的笑了笑,噤了聲,听得安謐吩咐車夫出發,腦中卻是暗自思索著,姑娘怕是明了渤海王的心思,可卻是在排斥著,在她看來,渤海王毫無疑問是一個良配,且不說他那尊貴的身份,就單單是看他對姑娘的這番用心,她也是希望姑娘能夠和渤海王成眷屬的,不過……姑娘的排斥與逃避……

看來,渤海王要贏得姑娘的芳心,怕要費些心思與時間了!

馬車上,二人一路無語,而此時的柳府,氣氛更是顯得詭異,門口,柳鉉的臉色早已經鐵青,遠處,傳來嗩吶的聲音,柳夫人臉色難看的咬了咬唇,「老爺,這下該怎麼辦?湛兒的迎親隊伍都已經快到了,可如今府上還沒有一個賓客,這若是讓梅家的人看了去,可如何是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管家都去了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回來!」

柳夫人一邊說著,不安的踱著步,一片愁容,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思的留意著一切可能發生的狀況,到最後還是出了差錯。

堂堂柳府大少爺成親,竟是連一個賓客都沒有,梅家的人不震怒才怪!

柳鉉的眉心州的更緊,心中更是煩躁,「怎麼辦,怎麼辦?我又怎知道該怎麼辦?真是撞了邪了,你說說,這段時間,咱們柳家有哪一件事情是順當的?」

柳夫人咬了咬唇,眸光斂了斂,眼底一抹算計閃過,「這事情不順當,莫不是因為府上住進了什麼不該住的人,以前也不曾生過這麼多的事端,我就說,芸娘……」

「你給我閉嘴,說什麼都扯到芸娘,她比你可是安分多了,從來不讓我操心,倒是你和你那兒子,最近咱們府上的這些事情,不都是你和你那兒子惹出來的嗎?哼!」柳鉉厲聲喝道,絲毫也不給柳夫人面子。

柳夫人臉色僵了僵,心中怒火高漲,可是,听到越來越近的敲打聲,卻是沒有心思再辯駁什麼,現在該如何是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柳夫人滿臉焦急,而柳湛的迎親隊伍,已經走到了街角,高頭大馬上,一襲大紅喜袍的柳湛意氣風發,甚是春風得意,回頭看了一眼花轎,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這次去暨城迎親,岳父大人可是喜歡極了,甚至承諾了他,等到他和映雪成親之後,便大力助他得到柳家的當家大權,等他成了柳家的當家人,那他柳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一次,他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梅家,這一次,他決計不能失敗!

眸中凝聚起一抹堅定,柳湛朗聲吩咐道,「大家都走快些,莫要錯過了拜堂的吉時。」

一行隊伍加快的速度,不多久便到了柳府門口。

「湛兒……」柳夫人立即迎了上去,而駿馬之上的柳湛看到門庭冷落的柳府大門,不由得皺了皺眉,但瞬間又舒展開來,朗聲道,「娘,客人們都進去了嗎?那便不再耽擱了,來人,好生招呼著暨城的客人!」

今日跟隨著迎親隊伍送親的是梅家旁系的幾個叔伯以及梅家的大少爺,但凡是梅家的人,都不能怠慢了。

柳夫人的臉色卻是僵了僵,看到梅大少爺帶著幾個人走上前,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涎著一臉的笑容,邀請客人進府。

「哈哈,妹夫,讓大小姐招呼我們便可!」梅家大少爺一來,目光便是落在了柳絮的身上,那眼神,好似要將柳絮吞下去一般,絲毫沒有顧忌還有其他的人在場,這些時日,他可是想念極了柳絮的身子,每每在夢中,都夢到那**的滋味兒,欲罷不能。

沒有柳絮,便只能找其他妻妾瀉火,可是,沒有一個讓他滿意,這更是讓他對柳絮加深了惦記。

想到那日和這柳家大小姐的約定,梅家大少爺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拉進房中,好好疼愛一番。

這麼**果的目光,柳絮自然不會沒有感受到,心中除了厭惡,卻是浮出一絲恨意,想到她的計劃,努力扯出一絲笑容,「各位請進!」

柳絮淡淡的笑著,梅大少爺卻不甘心只能這般看著她,在進門之時,卻是拉了一下柳絮的手,柳絮身體一僵,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急什麼?我大哥和映雪嫂子拜堂在即,這才是大事,至于我們的事,再晚點兒也不遲。」

梅大少爺听到她的承諾,嘿嘿一下,眼底的光芒更是下流,「等會兒,定要讓你跪地求饒!」

柳絮低下頭,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意,跪地求饒麼?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柳絮招呼著梅家的客人,外面柳湛已經將新娘子從花轎中迎了出來,此時,梅映雪的手被柳湛握著,心里異常的溫暖,從今天起,她就是柳湛的妻了呢!

哼,管他柳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要有了他梅家的幫助,日後,榮錦城的首富,柳家還是會坐得穩穩的!

心中正如是想著,卻听得府內傳來梅家大少爺的怒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賓客呢?你們柳家娶我妹妹,怎能如此寒酸?有沒有將我們梅家放在眼里?!」

梅映雪微微蹙眉,柳湛眉心也是皺了皺,快速的進了門,看到的卻是滿目的冷清,除了方才到的梅家人,就剩下府上的下人垂首站著,各個臉色都是難看至極。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客人呢?客人在哪兒?!」柳湛臉色一沉,轉身詢問著,滿院子的紅,沒了賓客,冷清蕭索之余,更是透著那麼幾分淒涼與諷刺。

柳夫人臉色僵了僵,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拉著柳湛,低聲道,「湛兒,我們明明發了那麼多的喜帖,可是……」

「好一個柳家,這般羞辱我們梅家人嗎?迎娶我梅家的大小姐,竟是連一個賓客也不邀請?」梅家一個長輩發難道,面容慍怒。

柳夫人一急,「不,我們邀了客人的,可客人……」

「老爺,夫人,少爺,客人來了,客人來了……」柳夫人話好沒說完,門外便想起家丁急切的匯報。

柳鉉,柳夫人,柳湛心中也是一喜,「看,我們是邀了客人的,只不過是客人有事,晚到了而已。」

說罷,柳夫人又急切的吩咐下人,「快,快請客人進來!」

這下好了,只要有客人,哪怕是少點兒,對梅家也算是有個交代,正如是想著,柳夫人,柳鉉,柳湛等人齊齊的看向門口,心中對那解了他們燃眉之急的客人滿是感激,可是,當看到一襲白衣,面紗覆面的女子出現在視線中時,這幾人的神色皆是僵了僵,心中更是不安起來,如臨大敵!

焰姑娘?她……她來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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