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里出來,天已經擦黑了。臘月的寒風,肆虐著大地。昏黃的路燈在瑟瑟的北風中發出柔柔暖暖的燈光,給這個寒冷的冬夜一絲絲溫暖。
陶亦華去停車位,把自己的BMW開過來。意茵站在飯店門外,望著陶亦華開著車朝自己駛來。從車的前面剛好可以看到陶亦華朝自己微笑的神情,意茵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握著自己皮包的手緊了緊,朝著陶亦華笑笑。意茵有種恍惚的感覺,放佛是一個妻子正在家門口等著丈夫回家一樣。
車子在離意茵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定了下來。陶亦華從車里探出頭來「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一聲叫喚,將意茵拉回現實。甩了甩頭,意茵深吸一口氣,拋開這些有的沒的想法。邁開步子,朝著陶亦華的車走去。
陶亦華很紳士的將車門打開,待意茵坐上去後,忽然湊了過來。意茵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得開口︰「你要干嘛?」略帶顫抖的音色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陶亦華看著意茵一臉防備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什麼大惡人一樣。忽然,他的惡作劇因子泛濫出來,漸漸地朝著意茵的臉壓過去。
看著陶亦華越來越朝自己壓過來,意茵不斷地往後靠。「 !」清脆的撞擊聲在車廂內異常地響。「好痛啊!」意茵一邊模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忍不住申吟著。
陶亦華「噗嗤」一聲笑起來︰「我只不過是想幫你把安全帶系起來,你那麼大反應干嘛?」他當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麼,剛剛有一瞬間他也的確是那樣想的。但听到她的頭撞到車玻璃上的痛呼聲拉回了他的理智。
看著她一張笑臉都痛得糾了起來,陶亦華感覺自己好想玩過了頭。拉下意茵模著頭的手,伸手繞過意茵的脖子把她的頭拉低,「讓我看看!」說著便要動手模到頭上去。
意茵很不習慣這樣親近的姿勢,陶亦華身上那清冽的香味直竄入鼻息,她忍不住臉紅了。連忙拒絕般地拿起自己的手就要拿開陶亦華模到自己頭上的手。「沒事的,不會那麼嚴重的。」但是慌忙中,只模到了陶亦華那只溫熱的大掌。
手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讓陶亦華的眉不經意地皺了一下。她的手怎麼這麼冰!嘴里的語氣竟然冷了下來,「我看看!你不要亂動,手怎麼這麼冰,也不多穿件衣服!」說完便自顧自的撥開意茵的秀發,在意茵的頭上來來回回地按著。
听著這明顯的質問的語氣,意茵的心情也一下子糟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大冷天的約自己出來吃飯,不知道是誰剛剛惡作劇整人,要不然她能撞到頭嗎?「不用你管,我還沒那麼嬌氣!」言語中滿是惱怒,說著便要拿手拂開陶亦華按在自己頭上的手。
听著對方明顯生氣的聲音,陶亦華選擇無視。
「這樣痛嗎?」每按一下,陶亦華都會問意茵一下。那樣溫柔地語氣,讓意茵有火也沒處發。自己再這麼鬧就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好了,不痛了,我沒那麼嬌氣的。」語氣也不似剛剛那麼沖了。
感覺到她可能真的不痛了,陶亦華才拿開自己的手,側身端坐到駕駛位上。手上似乎還留著她頭上那淡淡的發香,還有剛剛親近時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體香,不濃,但是很清新,不似他平時接觸的那些女子身上的濃烈的香味。這讓他有點恍惚。想到自己剛剛的惡作劇,覺得有點過了,側過頭想要道歉,卻看到意茵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女子淺褐色的瞳孔中,印出自己的臉龐,深邃的目光放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陶亦華移不開眼了,心狂跳了一下,大腦感覺一片空白,剛剛想要道歉的話語瞬間忘得干淨。
「你怎麼盯著我看啊!趕緊開車了!」感覺到陶亦華一直盯著自己發呆,意茵朝自己的身上看去,又模模自己的臉,臉上沒有東西,身上也很正常,實在沒什麼可值得他發呆的。
清脆的話語在耳畔砸開,陶亦華回過神,朝意茵淡淡一笑︰「剛剛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害得你的頭撞了。」
忽然的道歉讓意茵有點不知所措,雙手直搖晃「沒事沒事,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嘿嘿!趕緊開車吧,我明天回融城,早點回去收拾東西!」
「嗯!」簡潔的回答。陶亦華發動車子,朝著意茵的小區駛去。經過剛剛的事,兩人一路上顯得有點沉默。意茵側著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言語。想到剛剛意茵的手接觸到自己手上的冰涼,陶亦華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點,忍不住問道︰「你的手好冰,現在還冷嗎?」
突然的關心,將意茵從發呆中拉了回來。「啊!我的手?」頓了一會,意茵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手是吧!冬天都是這樣的啊,習慣了!」自己的胃不是很好,冬天當然手腳冰涼,不過意茵沒打算將這些告訴陶亦華。
听著她漫不經心的回答,陶亦華感覺心有點揪緊,連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在為她心疼。
半個小時後,車里在金雅苑小區門口停下。意茵看了看手表,七點半左右。意茵打開安全帶,朝著陶亦華微笑地說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明天我就要回融城了,過年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說完便要打開車門下車。
陶亦華听著意茵的話,微微一笑「請你吃頓飯就要你回請,沒有那個必要的。」說著便要下車。
「嗯~」意茵搖搖頭「你也不要推月兌了,不然我會心不安的。你也不用下車了,早點回去吧,開車小心點!」看著陶亦華打開安全帶,意茵趕忙阻止。同時也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朝著陶亦華揮揮手,轉身往自己的房子走去,讓陶亦華反應都來不及。
冬天天黑的早,四周一片漆黑,小區里也沒多少人,昏黃的路燈,柔弱的燈光,越發顯得四周寂寥靜謐。陶亦華在車上望著意茵獨行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樣孤寂,心里怎麼都不放心。她還是那麼**、倔強,一點都不佔別人便宜,欠別人的總是想方設法還回去。感覺心里一陣煩躁,陶亦華拍了一下方向盤,快速將車停好,下了車,朝意茵追了上去。
听到身後咚咚的腳步聲,意茵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看著陶亦華朝自己跑來,意茵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我難道有什麼東西掉在他車上了!」這是意茵看到陶亦華追來的第一反應。「怎麼了?」意茵疑惑地問著陶亦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