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廣場前的一個角落里,幾個目光游離,行為鬼祟的男女聚在了一起。這兩男一女,正是天笙急著要尋找的人。
女的叫梅姐,三十來歲的樣子,身才火暴,生了一張嫵媚的妖精臉蛋兒。頗有幾分風騷勁兒。兩個男的都是二十出頭,頭頂紅發的叫火雞,戴著一副無框近視眼鏡的叫眼鏡。
三人都是盜竊團伙的中堅力量。小天笙就是被他們誘拐綁架來的新生力量。而他們的老大在追趕逃跑的小天笙時,被管閑事的林峰打暈,交給了警察。
梅姐是老大的女人,名副其實的二當家。老大不在,她自然的擔起了當家做主的責任。在得知小天笙被車撞飛,並且被人送去了醫院,生死末知。連老大也被抓後,她便知道原來住的地方已經不能呆了。
如果天笙死了,警察肯定會尋找她的家人。追查她跟誰一起來到京城?若天笙沒死,那妮子九成九會出賣他們。所以,唯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招集人馬,收拾細軟,準備閃人。
「火雞你去買票,我和眼鏡在這里轉轉,看能不能做成咱們在京城的最後一單買賣。」
小偷的買賣自然是無本生意。火車站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他們的福地。
「梅姐,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嗎?」頭頂紅毛的火雞語帶不甘的道。雖然只來京城幾個月,不過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大氣的城市。
听到有人質疑自己的決策,梅姐臉色一沉,冷聲哼道︰「怎麼?你還想留下來給天笙那死妮子陪葬不成?」
想到梅姐的手段,火雞頭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忙搖頭擺手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那妮子這次被車撞飛,肯定死硬了。只要她死了,咱們就算不走,警察也查不到我們身上來吧!」
「那萬一她要是被救活了呢?」梅姐沒好氣道︰「更何況現在不受控制的還不止她一個。別忘了老大還在警察手里扣著呢!」
「大哥?」火雞不以為意的道︰「梅姐,您開玩笑吧!大哥又不是第一次進去了,他怎麼可能出賣我們?」
「我說老大會出賣我們的話了嗎?」梅姐眼楮一鼓,狠狠瞪過去,厲聲道︰「你當那些警察都是吃素的嗎?別忘了那妮子是被老大追到馬路中間,才被車撞了。現在出了人命,他們難道不會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老大和那小妮子與我們在一個出租屋里住了幾個月,你覺得警察要查到我們身上會很難?你說,到時候警察問你,老大與那妮子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追她?小妮子身上那些傷痕又是怎麼來的?誰打的?你要怎麼回答?告訴他們,你們不是在虐待兒童,而是在教神偷嗎?」
「……」
火雞頓時無言以對。
眼鏡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
「火雞,你就別自做聰明了,听梅姐的話沒有錯。就算是為了救老大,我們也不能落在京城警察的手里了。」
「我當然知道梅姐的話不會錯。」火雞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好不容易才在京城這里站穩腳跟。這都還沒有開始展露拳腳,又得像喪家犬似的跑路。」
「你不甘心,難道我就甘心嗎?」梅姐沒好氣的道︰「這趟京城之行,錢沒賺到不說,不但將我男人搭上了。還把好不容易才發挖出來的一棵搖錢樹給弄折了。」
「搖錢樹指的是我嗎?」
一道細細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幾人皆是一怔,隨即轉頭,看清來人後,全部露出見鬼的表情。
「是你?」
「天笙!」
「你沒有死?」
「死?」面對三人驚訝的質問,來人只是淡淡的回道︰「我被你們那麼凌虐都沒有死。怎麼可能被車撞一下就死了?你們也太看輕自己的手斷了吧!」
沒錯,來人正是天笙。以她對這個小偷團火的了解,在知道同伙出事後,其余人第一反應不是救人,而是跑路。這也是他們做案無數,至今還能逍遙法外的主要原因。因此,她沒有去他們在京城的落腳點。而是直接趕到火車站來守株待兔。
她在這里等了半個小時。當他們第一個出現時,她就發現了。沒有馬上出來,是想等他們聚齊之後,好一鍋端。沒看到主犯老大,還準備繼續等呢!這就听他們說,原來那家伙在追自己時,已經被警察抓了。即然這樣,就先把這幾個打發了再說吧!
「你真的沒死啊!」
「太好了,那我們就不用走了。」
「是啊!只要你這死妮子沒死,老大那邊肯定也不會有問題了。」
幾人並沒有注意到天笙語氣和神態的變化。他們觀注的是天笙還活著,沒有被車撞死,而且從醫院回來了這件事。卻忽略了天笙明明有機會月兌離他們,為什麼還會傻傻的回來找他們?
「你們確實不用走了。」天笙仍舊淡淡的道︰「至于你們老大,就不是你們能操心的事了。」
「你什麼意思?」兩個男人還沉浸在不用跑路的歡樂中,梅姐憑著女人的敏銳直覺終于發現天笙的話里藏有玄機。突然想到,這妮子明明被送去醫院了,怎麼會那麼快出來,而且還能準確的找到火車站來?
女人頓生警戒,忙四下張望。做賊心虛的本性,使得她看誰都像是便衣警察。看誰都像是來捉他們的人。不禁緊張得冷汗直冒。
「死妮子,你出賣我們?」「什麼?」
梅姐的質問立刻引起另外兩人的警惕,賊目四散,忙拉著女人往更為陰暗的地方躲藏。看到這幾人驚惶失措的神情,天笙不由露出一抹鄙笑。就這麼幾個貨色,竟然將自己控制欺凌了半年之久。哪怕那時的天笙,並非現在的她。這事兒仍然讓她無法容忍。
「別找了,沒有警察。」她緩緩跟上去,無不嘲諷的道︰「當然,如果你們要向警察求救的話,我也不攔著。」
一听沒有警察,幾個毛賊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听到後面一句話時,幾人臉色再變。兩個男人頓時怒目相向。
而梅姐則在認真打量天笙。她發現被車撞一下,這妮子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之前這小妮子雖然也很叛逆。可是,她必竟只是一個九歲的小丫頭片子。在決對的力量面前,她哪里敢放肆?
可是,眼前這個小妮子,卻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掌控一切的氣勢。這時,天笙也正好看向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梅姐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莫名的寒意。她不禁心中一凜,這小妮子的眼神怎麼那麼犀利?不對,她似乎從天笙的眼楮里看到了一抹凌厲的殺意。
「你想殺我們?」梅姐月兌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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