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門內突然傳出晴媽帶顫的憤怒聲。「嘎吱」一聲,門開了。一臉怒容的老人,虛弱的靠在門上,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危險。
「媽,您怎麼出來了!」天晴忙過去攙住母親的胳膊,不讓她倒下。
「我再不出來,女兒都要被人給逼上絕路了。」說罷,轉頭狠狠的瞪向張秀芬,憤怒的道︰「大姐,你要是真心想給天晴找個人家,我會感謝你。可你給找一個仗著有倆臭錢,便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男人。我張秀英寧肯死,也不會讓女兒嫁給這種人。」
「好,好。你有骨氣。算我自做多情,沒事找事。」張秀芬惱羞成怒的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死了沒關系,可是天笙那孩子呢?我听說她被盜竊團伙捉去了吧?難道你真想讓那孩子被人訓練成小偷?」
「……」
孩子不光是天晴的軟肋,同樣也是張秀英的軟肋。張秀芬算是找到克制這對母女的法門了。一開口就將連死都不懼的張秀英堵得無話可說了。
深吸了一口氣,張秀英對女兒道︰「天晴,你剛才不是說咱們家的房子能賣二十多萬嗎?」
「媽……」天晴嚇了一跳。房子可是母親的命根子啊!
「別說了。」張秀英打斷女兒的話,不容置疑的道︰「人若沒了,留著房子又有什麼用?把房子賣了吧!把欠下的債還了,把天笙給我找回來!」
三個女人只顧爭執,卻沒有發現在她們身後的巷子口,有一老一少已經在那兒站半天了。他們正是看到尋人啟示回家的天笙和歐蒔。
天笙本來是沒打算回家的,她一下火車,就去醫院看外婆。可是,到了醫院才知道。外婆非但沒有做手術,連透析治療都斷掉了。現在已經出院,用醫生的話說,基本上就是在家里忍痛等死了。
听了這話,天笙哪里還沉得住氣。趕緊打了個車就往家里趕。下了車,剛到巷子口,就看到姨婆在砸門。她正想上去打招呼,就見門開了。然後,便听到了姨婆與媽媽的對話。而她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來了。
听了幾人的對話,小天笙的眼楮早就被淚水模糊了。胸口更是一陣一陣揪心地痛。原來外婆和媽媽從來沒有放棄過找自己回家。原來家里的情況已經困難到需要母親出賣自己來救外婆的地步了。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她肯定不會去什麼五台山。而是第一時間回家。
只是,她之前讓那個賊老大寄回來的五十萬呢?是沒有寄到?還是已經花光了還不夠?所有的疑問,都不敵外婆說要賣房去找她這句話有力。她終于忍不住嘶聲喊了出來。
「外婆!」
突然听到熟悉的聲音。三個女人皆是一怔。
「我怎麼听到天笙在叫我?」
「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三人齊刷刷地轉身。幾米之外,那個淚流滿面的小姑娘不是她們日思夜想了半年的天笙又是誰?或者是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幾人一時有點如墜夢中的感覺。都是不敢置信的擦試眼楮,生怕自己眼花看錯了。
「天笙?」
「天笙,是你嗎?」
「天笙,我的乖孫!是你回來了嗎?」
「媽媽,外婆!我是天笙,我回來了。」
天笙大叫著跑了過去,一頭扎進外婆和母親的懷里。雙手緊緊抱著母親和外婆。這一刻,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兩個女人更重要。什麼修行,什麼大道,都沒有人道重要。
「媽!我們的天笙回來了!」
真實的抱住女兒,感受到女兒的溫度,捧起女兒的小臉,天晴熱淚盈眶的對母親道。
「嗯!老天開眼了!老天終于開眼了。」
張秀英老人緊緊抱著女兒和孫女兒。早已干渴的眼眶,再度泛濫成災。只是,這一次,落下的是幸福的眼淚。
看著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樣子。就連張秀芬也忍不住紅了眼楮。只是,她一張口,便又顯示出她的本性了。
「好了,好了。這下孩子回來了。也不用賣房子了。天晴你只要答應王總的婚事,立馬就能給你媽媽安排手術。到時,你們一家人不就開開心心,完完美美了嗎?」
久別重逢的一家三口皆是一僵。緊接著幾雙憤怒的目光齊齊瞪向這個大煞風景的多嘴老太太。你就不能讓她們多歡喜一會兒?稍微等一下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會死啊!
「大姐(大姨)!你怎麼可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
「我說的是實話啊!」張秀芬不以為錯的應道。
天笙松開手,從母親和外婆的懷中掙月兌出來。面對張秀芬,毫無感情的道︰「大姨婆,我們家欠你多少錢?」
張秀芬抬手比劃了一個八字,微眯著眼望著天笙,一臉戲謔的道︰「八萬,怎麼你要幫你媽媽還債嗎?」
天笙身上有幾萬塊錢,可是她不能拿出來。因為,她沒法說出那些錢的來歷。她轉頭看向跟著她回家,在一邊看熱鬧的歐蒔。這時,她很慶幸這老爺子跟她一起回來了。不然,她就是有心幫助家里解決問題,也還得再找借口。至少,不能這樣**果的打這個姨婆的臉。
「老爺子,能向您借點錢嗎?」
沒有說借多少,也不懷疑歐老頭會沒有幾萬塊錢。這一路行來,她對這老頭的底也模得差不多了。他與異世的她一樣,走的是盜之一道。只是,他的盜術還停留在術字上。連法字的邊都沒模到,就更談不上道之一字了。
當然,跟被她處死的那些個小毛賊比起來,歐老頭也算是宗師級的高人了。在凡人世界,一個宗師級的大盜,怎麼可能差錢?
歐老頭自然也明白天笙借的根本就不是錢,而是要一個正當的來歷。他正愁找不到機會讓這丫頭欠自己人情呢!听到她對自己開口,立刻喜上眉梢。聲怕她反悔似的,麻溜地模出一張金卡遞了過去。
「密碼是六個六。要多少隨便取。」
他老人家身上也就這張卡來歷最正當了。這張卡是他送給國家那批文物的獎金。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卻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謝了!」天笙道了聲謝,平靜的接過卡。轉身對母親道︰「媽媽,您扶外婆進去休息,我去取錢還給大姨婆。」
相對于天笙的平靜,另外三個女人可就無法平靜了。這老頭是誰啊?天笙為什麼問他借錢?最不可思意的是,他竟然答應了。而且,隨手就將銀行卡和密碼給了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還輕飄飄地來一句,「要多少隨便取。」
這,這是在借錢嗎?有這麼借錢的嗎?就算是天笙爺爺,也做不出這麼大方吧?當然,這老頭肯定不是天笙爺爺。所以,她們才更加震憾莫明!
特別是天笙母親感觸最深,這半年來她為了借錢可是受盡白眼,嘗盡人情冷暖。當真是有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無力感。可是,天笙與老頭的對話,卻讓她徹底顛覆了。
至于張秀芬,她是兩眼放光的緊緊盯著天笙手上的那張金卡。她可不管這老頭是誰?更沒有覺得自己的逼債,與老頭的大方有反差。
她只知道,自己借出去那幾萬塊錢終于有著落了。至從她腦袋一熱,將錢借出來後。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她是真擔心天家還不起這個錢,所以才每天想方設法的幫天晴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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