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那小姑娘就是從這條路上的山。」
摩托仔將她們帶到上午天笙上山的路口停下。
「你當時有沒有看到別的人?」暗九從車上下來問道。
「沒有,就那小朋友一個人。我當時還問她進山干嘛?可是那小朋友防人之心很強,硬是沒理我,就自己進山了。」
「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暗九也沒有跟摩托仔廢話,直接打發他走人。
「好吶,那我就先走了。」摩托仔立刻調轉車頭走人,他還真怕她們讓他留下來幫忙找人。不過,走了幾步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給她們一個忠告。
「對了,兩位女警官,你們要上是山的話,千萬別進山洞。不管大小,都不能進。那些山洞俗稱虎口,都是有進無出。」
「知道了,走你的吧!」
暗九和天晴听了這話都沒太當真。有關盤龍山的各種傳說,她們兩個土生土長的C市人,自然也早有耳聞。
可是,對于沒有親眼見證過的她們來說,那也最多只傳說罷了!就算那些傳說是真的,她們也相信那是人為。或者那位高人就是隱居在此山?
其實她們隱約猜到了真相。「好了,那我走了。」
摩托仔說完,也不管她們是否相信,駕車走了。暗九和天晴也朝山路上走去。當她們走出兩百米後,突然听到來路上傳來一聲驚呼。
「啊!」
兩人都被嚇得悚然一驚,暗九畢竟是警察,反應很快。「是摩托仔出事了。」說著,拉著天晴轉身就向公路上跑去。
兩人跑了四五分鐘,才在公路上看到一輛翻倒在地上的摩托車。車輪還在轉動,就是不見駕車的人。
「人呢?」
「不會是摔到下面去了吧!」公路一邊靠山,另一邊就是幾米高的崖壁。路上沒看到人,天晴本能的認為人可能摔山下去了。
「不可能!」暗九搖頭道︰「從摩托車倒地的方位來看,人只能在前方。」
暗九來到她預測的位置,打開手電認真查看,果然看到地上有剛剛染上的血跡。再一看那地上還有拖拽的痕跡。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里還有別人。摩托仔也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劫走了。會對一個摩托仔下手,顯然不可能是那位高人。
突然,她的腦海里就想到了整個C市警力都在重點追捕的那兩個殺了武警,劫了運鈔車的劫匪。如果他們躲在這山上,又看到那摩托仔帶著警察過來。那他們肯定認為是被摩托仔出賣了。這樣,他們也有了對摩托仔下手的動機。
只是,那兩個人如果躲在這山上。那天笙一個人進山,會不會也落在了他們的手中?如果他們知道了天笙就是那個害死他們同伙的人,那……她已經不敢往下想了。那些可是連警察都敢殺的亡命之徒。
「天晴,你趕緊回到車上去。把車門關好,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開門,也別下車。」
暗九交待完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她抬頭一看,只見天晴正呆愣的望著她。脖子上還架著一把鐙亮的匕首。身後站著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高大男人,那雙露在外面的眼楮里,充滿了譏誚和嘲諷。那決對是對警察的挑釁。
暗九站起來,冷冷注視著歹徒道︰「早上那個小女孩也在你們手上?」
套頭男李大山明顯愣了一下,原來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沖那丫頭來的!只是,現在箭已離弦,想收手都來不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照著毛子的計劃行事了。
其實毛子的計劃很簡單,他們自己並不打算動手殺人。只要將這三個人引進山洞,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行了。現在,她們即然是為了找孩子而來,那麼要將她們騙進山洞就更容易了。
「你說的是那個留著蘑菇頭,穿著粉色衣服,背著紅色書包的那個?」李大山故意將那小姑娘的特征說出來。
「你見過我女兒?」原本被嚇得呆愣的天晴,一听到女兒的消息,馬上就活過來了。也不顧脖子上的冰冷的刀子,激動的轉頭問︰「她在哪兒?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天晴一動,脖子在那刀口上抹了一下,立刻見紅。看得暗九心驚膽顫,連忙出聲阻止。
「別動!」
然而,天晴卻像沒有知覺一樣,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也不知是那刀太鋒利她感覺不到痛,還是太擔心女兒忘了痛。她反手抓住歹徒的衣領,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女兒呢?你們把她怎麼了?」
李大山也被嚇了一跳,他雖然不懼殺人,可是如果能不殺人,又能解決問題自然更好。而且,這個女人,現在可是他的人質,肉盾。如果她自己抹了脖子,那另一個警察勢必得跟他拼命了。
他看得出那個女警察應該也是個練家子,而且還不弱。如果真的近身纏斗起來,他也沒把握殺人滅口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因此,李大山不著痕跡的將刀往外撤開了一些。嘿嘿冷笑道︰「想見那丫頭?那就自覺點,乖乖把武器和手機放下,自各兒銬上跟我上山。到了山上你們就能看到那丫頭了。」
「我沒有武器,你們最好沒有傷害那孩子。」
暗九在公安局的明面身份是辦公室副主任。屬于可以接觸得各方面事務的文職干部。所以,她平時是不會帶手槍之類的武器在身。再說她身的不錯,也沒必要帶武器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只有天晴一個人在對方手上,她有七成把握出手將人救下來,並將歹徒擒拿。可是,現在算上剛才那個摩托仔和天笙,對方手上至少有三個人質。而她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同伙?這樣的情況下,暗九自然不敢冒然出手。
現在她只能尊照歹徒的要求,將身上攜帶的手機交給對方。然後從皮帶上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銬,將天晴的左手和她自己的右手,銬在一起。
頭套男取下手烤鑰匙,隨手拋掉。這才收回架在天晴脖子上的匕首。往山上一指道︰「自己走吧!別讓我找到機會對你們動粗,我這人雖然不喜歡打女人,可是你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連警察都敢殺,運鈔車都敢劫,還有什麼你不敢干的?估計只要有人擋你的道,就算是親爹媽來了,你也照樣能滅了。面對這種亡命之徒,暗九選擇了暫時隱忍。自少她得先見到天笙那孩子。
「哼!」冷哼一聲,暗九從天晴的襯衣上撕下一只袖子,為天晴綁在脖子上止血。然後,領著天晴往山上走去。
來到山上,暗九和天晴只看到那個摩托仔渾身血跡的倦伏在一個山洞前。去沒有看到天笙的影子。天晴立刻轉頭質問李大山。
「我女兒呢?她在哪兒?」
「那丫頭就在這山洞里,是不是你女兒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自己進去認吧!」李大山指著那個黑漆漆的山洞。
「天笙!」天晴想也沒想,就往山洞沖。可是,那個歹徒像幽靈一樣擋在了兩人面前。指著地上的那個摩托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帶上他。」
「什麼?」暗九和天晴都是一愣。
「帶上他,你們就可以進去了。」李大山重復道。
「你不是想把我們全部堵在山洞里,來個殺人滅口吧!」暗九冷聲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李大山邪惡的道︰「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不進去。如果我想滅口時,最多就是先殺人,再把你們丟進去而已。」
面對這種把殺人當成是游戲一般的人,就算是暗九也有些心中發毛。可是,天晴卻像根本就沒听出那話里的威脅。彎腰便拽起摩托仔的一只胳膊,對暗九道︰「陳警官,天笙在里面。」
天晴都動了,暗九自然也不能示弱。于是,兩人半拖半拉的將摩托仔拉進了山洞。
如果這時摩托仔清醒著,他肯定寧死也不會讓她們帶自己進山洞。他們這些山里人對這山洞有著根深蒂固的懼意。想想連那殺人不眨眼的毛子就不敢越雷池半步,何況是一個摩托仔?
當然,毛子的計劃可遠不止殺人滅口這麼簡單。他還將計就計,用女警的手機發信息求救。然後故意留下線索,迷惑隨後趕來的警察。讓他們以為女警追蹤兩個劫犯進了山洞。
他相信,只要後面來的警察不傻。肯定會找當地人幫忙。然後,警方就會知道進去山洞的人出不來,或者說出來也傻了的怪事。
而他們也可以趁著警方將注意力轉到山上時,來個金蟬月兌殼,趁機開溜。他們只要混出了C市,等警方確認他們是進了那山洞後消失,這邊的案子估計很快就能結。
那時他們也就徹底擺月兌掉C市警方無休止的追蹤。到那時他們手里握著幾百萬現金,再來個改頭換面,可就是天高海闊,任他們遨游了。
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真的能打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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