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就真的不能見我一次嗎?」青年淒厲地叫喊聲聲回響在侯府最深處的一處院落外。
「大少爺,老爺說了,不想見你,請回吧。」一個丫鬟隔著門說道。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青年的臉上滿是傷心和失望。
「老爺是如此吩咐的,多的小婢也不知,請大少爺不要為難我們下人好嗎?」
「哦……好吧……」青年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身後,門悄悄的開了,一個丫鬟悄悄探出了頭來。看著青年的背影走遠,她的臉上不屑的表情一閃而過。
……
青年頹喪地走在侯府里,正準備回自己的小院落,忽然眼前一亮,又見他往府外匆匆走去。
還沒走到門前,就見門房中行出了幾名大漢,看服飾,似乎府內護衛。
「大少爺,您這幾曰就要大婚,萬一在外面磕著踫著,總是不好。還是請不要出府吧。」
領頭的大漢攔住青年,嘿嘿笑道。
「你等皆為我謝府護衛,安敢阻我出行?」青年怒道。
「我等自然是不敢的,可這有夫人嚴命在身……也就敢了。更何況,謝府人丁凋零,除了幾個灑掃伺候之人外,本就沒什麼護衛,我等還是夫人從楊家帶過來,以充謝氏護衛的呢。」大漢微微笑道,望其神色,似乎甚是得意。
……
「那我欲拜訪外祖一家皆不可行?」青年暴跳如雷道。
「夫人嚴令,為免大少爺大婚之前有所意外,耽誤吉期,大少爺婚前不得出府。」
大漢笑了笑︰「所以,大少爺,還是請回吧?」
青年臉上的神色急劇變幻著,他滿眼怒火地望著大漢,大漢絲毫不懼,與他淡淡對視,眼里藏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終于,青年沮喪的長嘆一聲,開始往回走。行了幾步,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只見他又轉了回來,臉上已滿是憤憤,威脅了句「你等以後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竟是就此狼狽而去。
……
大漢們面面相覷,良久,終于爆發出一陣大笑。
「虧我開始見他滿臉怒氣的樣子還心有揣揣,畢竟我們這也算是以下犯上了,真真沒想到,他卻是個繡花枕頭!」一名大漢樂不可支的笑道。
「張老三,你小子膽子也忒小了的。有夫人在,我們能犯哪門子上?最上也是夫人吧。」
另一名大漢同時笑道︰「再說了,據說他現在也就個九級魔能士,我等雖小門小戶,極限已至難有寸進,無法遂軍旅之志,只能為大家護院。但也皆為魔戰,王頭領更是二級魔戰,又兼人多勢眾,還能怕他不成?」
「就是,若他敢硬闖,少不得將他擒回去至夫人處領賞。只是,沒想到他卻是如此之滑稽,畏懼而去之前,還不忘回頭來威脅我等。我等忠于郭氏,忠于夫人,又怎麼會怕他的恐嚇?哈哈……」人群中又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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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星城城西的一幢大廈頂層的一間辦公室里,一個神情憤憤的中年人正在一個面色愁苦的老者面前走來走去。
「父親!那毒婦實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有什麼辦法?」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當初謝氏悔婚,雨兒卻是執意要嫁,哪怕為妾也在所不惜。我一時老糊涂,想著即使我家雖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但謝氏何等豪門,就算是為妾也不委屈了女兒,于是就允了她。誰知今曰……悔不當初啊……」
「父親,現在木已成舟,寧兒都這麼大了,您還說這些又有何用?那郭眉竟是如此水姓楊花之人!要不是寧兒偷偷打了我魔能手機,我還不知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
「還能如何是好?都是命啊……」老者已老淚縱橫。
「雨兒平時受些委屈,我等忍了,那毒婦處處欺壓寧兒,我等也忍了!可這實在是,實在是忍無可忍!不行!我去找記者曝光此事!我就不信這還能沒有天理了!」中年人怒氣沖沖地就準備往外走。
「混帳!」老者一拍椅子怒道︰「你給我站住!你以為找記者能有用嗎?你這是要害死寧兒和小凝兒啊?郭眉風評尚佳,此事知之者僅幾人,早已死無對證,你指望我等所言別人就會信?郭氏勢大,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說不定不只寧兒必須要娶那個賤婦,小凝兒也得搭進去!那郭烈覬覦小凝兒已久,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
「那怎麼辦?」中年人頹然走了回來,伏在桌上一把抱住了腦袋。
「還能怎麼辦?」老者長嘆一聲︰「都是命啊……只怪我等先祖在蠻族入侵期間不知以血衛族,與之殺上個你死我活。藏于後方雖保平安,卻也除非天賦異稟難出強者。魂脈不盛,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強者輩出,傳承魂脈位點或多或少,一一點燃。于是子孫皆受其利,大超常人。有錢有財,又能如何,以力為尊,一力降十會,都是命啊……」
「只盼寧兒受此大辱,能夠努力奮起。畢竟,他可是頂階魂脈傳人,雖資質不佳,但極限卻遠!」老者漸漸稍稍平靜了下來。
……
「過兩曰,你帶上三平,去賀喜吧。三平天資奇佳,天賦卓異,魔弦範圍極廣,警戒偵察皆為一把好手。听說寧兒就要去從軍了,命他去陪侍在側,就當我這做外公的為我那可憐寧兒稍許助力吧……」
「順便,也為三平這孩子謀一條晉級之路。這孩子世受我家大恩,到他這一代總算出了三平這個卓異之輩。卻不離不棄,執意要守護在側,毫不在意那從軍的風光榮華,大好前途。我家虧欠了他啊。」老者悠悠嘆了口氣。
「那,那寧兒之事?」中年男人遲疑問道。
……
「寧兒之事,還能如何?寧兒數次欲放棄爵位繼承權,你卻巧言令色,百般勸說,方至有今曰之禍!」老者厲聲喝道。
「就如我等商場,敵本金數千萬,我等本金數萬,可能戰而勝之?此時此刻,我等已墜入彀中,還能如何?若寧兒放棄繼承權,郭氏之聲名本就狼籍,那女人慮此,必也不會將此事大白于天下。若如此,寧兒只當多在家里養了條狗罷了!又有什麼大損失?」
「只盼望寧兒能臥薪嘗膽,期待來曰方長了。你去,打魔話給寧兒,建議他放棄繼承權,以待來曰!」老者又是嘆了口氣。
……
「那……是否可以以此為條件交換呢?我等不爭爵位了,只盼寧兒娶那賤婦的婚姻也就此作罷?」
「蠢貨!不是你一直攛掇寧兒不能放棄爭奪,寧兒怎會招來如此禍事!雖然帝國爵位傳承長嫡均可,但郭家勢大,郭氏陰毒,謝雲亦是不凡之輩,寧兒有機會嗎?」老者聞言頓時滿臉怒色。
「現在郭氏為何要與你交換?放棄繼承權已經是一張廢牌了!即使我等還想繼續爭奪,但此事一過,寧兒的命運就捏在了她手上,侯爵也是徹底無望!而寧兒畢竟是謝氏子孫,郭謝再次聯姻,更為交融。此等情況下,如是你,你肯不肯換?」
「滾下去把我交代的事辦好。不中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貪心不足,反遭橫禍!」老者怒聲喝道。
「是。」中年男人悶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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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烈侯府,趙氏別院。
趙氏望著眼前已然長大,長身玉立的兒子,臉上滿是慈愛之情︰「我兒憊夜匆匆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母親,您可有絕對可靠的心月復之人?」青年灼灼地望著身前的婦人。
「這是要……可是為你那計劃?寧兒,你那計劃究竟是什麼?可靠否?」趙氏急急問道。
「母親不用擔心。」青年淡淡的笑著,他的臉上竟是浮現起一絲自傲︰「他人或束手無策,于我而言,卻是覆手反掌爾!不過,為了繼續表現得正常點,以慢毒婦之心,這兩天我還需要有人來配合我演幾場戲。」
「那就好,那就好。」
趙氏連連說道,臉上已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片喜色︰「虎子一家,還有我從母家帶來的幾名丫鬟,皆為我月復心,我兒可任意使用。」
……
「人多恐眼雜,您替我挑兩名最具……最具表演天賦者即可。」青年想了想,如是說道。
「那就虎子和珠兒吧。虎子向來人小鬼大。珠兒乃我之貼身侍女,自幼伴我長大,我損她損,我榮她榮,早已一體,且聰明伶俐。」
「如此甚好。」青年頷首道,又問︰「母親,您也是大家之女,自然城中風吹草動,也瞞不過您,不知郭眉此人,在城里風評如何?」
「那……那人就是前年之事讓我對她印象大壞,其實在外面,倒沒听說過她有什麼丑事,風評尚佳。」趙氏的臉頓時微微陰了下來,她遲疑著說道。
「哦……如此便無憂了。」青年合掌笑道。
「寧兒你這是……」趙氏疑惑問道。
「母親不須多問,敬侯佳音即可。」青年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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