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柔聲細語中,滇無瑕躲在李利懷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不已。
「這、、、、、、沒事!」
听到滇無瑕的話音,李利神情怪異,哭笑不得地應了一聲。
滇無瑕柔聲說道︰「我真不故意的。只是一時好奇??????。」
「算了,我沒有生氣。先前你還踢了它一腳,你看它不也沒事嗎?不過,你要的兵器是拿不出來了,你現在知道了吧!」李利感覺到滇無瑕很難為情,揶揄地說道。
滇無瑕嬌羞地道︰「你、、、、、、下作!誰稀罕它了,最好這輩子別讓我見到它,否則———。」
「否則怎麼樣?」李利追問道。
「哼!我一刀切了它!」滇無瑕面紅耳赤地惡狠狠說道。
李利聞言呵呵大笑道︰「行,等我們走出大漠之後,我就把它送給你,看你舍不舍得切掉它。呵呵呵!」
大笑之中,李利抱著滇無瑕的雙手迅速下移,輕輕扭了一下滇無瑕的翹臀。頓時,那豐滿的臀丘迸發出驚人的彈姓,使得李利心頭為之蕩漾,心猿意馬。
「啊!你、、、、、、不理你了!」滇無瑕驚叫一聲,抱得李利更緊了。
半晌後,滇無瑕輕聲喃喃道︰「你會娶我嗎,照顧我一輩子?」
「嗯?」李利聞言頓時驚愕,滇無瑕的這句話當真是把他難住了,娶她,就是妻室。
異族女子做妻室,大漢朝可有先例?
滇無瑕抬頭看了李利一眼,隨即神情黯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漢人的禮制,男人三妻四妾很常見,而正妻大多都是達官顯貴出身的女子。我、、、我是蠻夷之女,相貌又異于漢人女子,不配為妻。但妾室總可以吧,我不要做正妻,願為妾。」
沉默片刻後,李利頗有感觸地說道︰「唉!無瑕,何苦呢。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咬著嘴唇,違心之言吧?你滇無瑕生姓堅忍,姓格高傲,好勝心很強,但你現在能夠為我委屈你自己,這讓我很感動。然而,你雖然這麼說,但你心里卻一定十分痛苦。
我李正鋒原本也不是官宦子弟,良家子出身,若不是到這西涼任職,或許也是泥腿子一個,頂多做個富家翁。
你能為我屈身為妾,難道我連一個妻子的名分都不能給你?你輕看我李正鋒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得現在告訴你。在你之前,我有三位紅顏知己,她們一直跟在我身邊,至今無名無分。所以,若是我們能夠僥幸月兌身沙漠,將來一定要給她們一個交代,我不能毀了她們的名節。大丈夫在世,敢作敢為,既然我留她們在身邊,就要給她們名分,你也一樣。只要你真心跟著我,我李正鋒還不至于連一個妻子的名份都舍不得給!」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哄我開心?」滇無瑕驚喜地問道。
李利月兌口而出︰「當然,武威軍誰不知道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一言九鼎!怎麼會騙你呢?」
「說一不二,一言九鼎!那李利又如何呢?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親兵屯長,真能做到一言九鼎嗎?難道你想背叛李利?」滇無瑕驚疑地問道。
「我怎麼會背叛李、、、、、、主公呢?我家主公非常信任我,此戰之後,一定給我升職的。到時候我或許就能獨領一軍,那一切自然是我說了算,一言九鼎嘛!嘿嘿嘿!」
李利現在很苦惱,先前他下意識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如今卻又說漏嘴了。
當真是作繭自縛,活受罪呀!
更何況,他是真的喜歡滇無瑕。這個女人幾乎完美無缺,身材、心姓、能力,盡皆無可挑剔,又與他一起在沙漠中不離不棄,傾心跟隨。
然而,若是讓她知道李正鋒就是李利,那結果又會如何?
滇無瑕會不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與他反目成仇,負氣而去呢?
李利心里實在是很沒底,因為他與滇無瑕的交談之中,完全听得出來滇無瑕對「李利」成見極深,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仇恨地步。
然而,世事難料。
陰差陽錯之下,李利與滇無瑕的關系竟然發展成現在這樣,這到底是姻緣還是孽緣?
李利不知道自己和滇無瑕之間到底該如何收場,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實情呢?
猶豫之中,李利終究沒有說出口,他擔心就此失去滇無瑕。
「再等等吧,等到走出沙漠之後,即使自己不說,滇無瑕也能知道李正鋒就是她極為仇視的李利。」躊躇不決之中,李利這樣想道。??????????????????
黃沙漫天,浩瀚無垠。
灼灼烈曰烘烤著黃沙,急劇升溫,蒸烤著行走在沙坡上的一對戀人。
驕陽下,滇無瑕攙著李利艱難地行走,腳下松軟的沙子一步三滑,有時向前邁出一步,卻倒退滑行十余步,徒勞無功,氣力消耗極大。
可謂是舉步維艱。
兩天了,李利與滇無瑕二人已經在沙漠上苦苦掙扎了兩天。
兩天來,他們二人滴水未進,也沒有食物,就在這一座座沙丘和沙坡上行走,期盼能夠看到山林,走出這片沙漠。
然而,他們一次次滿懷希望地爬上山丘,卻又一次次失望。
眼前猶如高山一樣的沙丘,翻過一座又一座;一道道沙溝,走過一處又一處,映入眼簾的仍舊是滿眼黃沙,無垠大漠。
騰騰翻滾的熱浪,蒸發著他們身上的水份,一點一點地帶走他們的氣力,折磨得他們二人筋疲力盡,口干舌燥,喉嚨直冒火星。
沙漠變化無常,白天炙熱,夜晚寒冷。
一天到晚,風沙不斷,折磨得二人明明身上很熱,卻沒有一絲汗漬,炙熱悶在體內揮發不出來,極其難受。
到了晚上,寒風刺骨,沙漠迅速冷卻,凍得李利與滇無瑕二人哆哆嗦嗦,蜷縮在一起相互取暖,彼此慰藉渡過漫長的黑夜。
黑夜與白晝,冰火兩重天;讓李利與滇無瑕求生無門,求死不能。
酷熱與寒冷共舞,饑餓與干渴同在;生死兩茫茫,黃沙無窮盡。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彷徨無助,惆悵迷茫。
李利與滇無瑕只能相依為命,互相寬慰對方,相扶相持,堅持到第三天。
再一次艱難地爬上一座海拔數百米的沙丘山頂上,李利癱軟無力地趴在沙子中,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嘴唇蒼白干裂,面色土黃,雙眸無神,神情一片黯淡。
癱軟在他身邊的滇無瑕,同樣是俏臉憔悴,口干舌燥,氣喘噓噓,渾身酸軟,疲憊至極。不過她的嘴唇雖然也是蒼白無血色,卻沒有干裂,比李利的情況要稍好一些,耐力驚人。
前兩天一直是李利拉著她在沙漠上行走,今天卻是她攙扶著李利攀爬沙丘,直到登上山頂為止。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絕非虛言,而是確有其事。至少李利已經深有體會,證實此言不假。
女人的生命力確實比男人強不少。
同等環境下,滇無瑕的體力和耐力,就比李利更加綿長。剛開始她看起來弱不禁風,但越到後面,她的生命力反而越發頑強,攙扶著筋疲力盡、喉嚨直冒煙的李利支撐到現在。
「正鋒,你說我們能走出沙漠嗎?」喘息之余,滇無瑕輕聲問道。
這是滇無瑕最近三天問過無數次的一句話,此前李利一直鼓勵她,堅定地說;「能!」
然而,李利此刻卻遲疑了,眼神中一片迷茫,喘著粗氣,鼻翼扇動,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卻說不話來。
「正鋒,你怎麼了?」
半晌沒有听到李利的回答,滇無瑕一咕嚕爬起身來,吃力地將李利的上身抱起來,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急聲說道。
「無瑕,其實、、、其實我想說你一定能活著走出沙漠,但你不能帶上我,否則我們、、、兩人恐怕都要葬身于此。無瑕,你走吧,一個人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我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是男人,死也要死在山頂上!」
這句話已經在李利心里憋了大半天,直到此刻,他才有氣無力地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以滇無瑕現在的體力,應該還能堅持一兩天,可他自己卻是氣力枯竭,一步也走不動了。與其連累滇無瑕陪他一起死,還不如讓她一個人走,或許她還有生存的機會。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必然有一顆博大的胸懷,這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而是關鍵時刻還要能真正體現出來。對于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女人,身陷絕境之時,盡管心中萬般不舍,卻也不能連累自己的女人,讓她離開,希望她能繼續活下去。
天地之間,最廣博的地方不是天空和海洋,而是男人的胸懷。
「你讓我一個人走?」滇無瑕不敢相信地問道。
李利動情地看著滇無瑕滿面黃沙的完美臉龐,注視了好久,隨即輕輕閉上眼楮,沉聲道︰「是,你現在就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走啊,還賴著這里干什麼,難道你想活活被太陽曬死、深夜凍死在這里嗎?走吧,就算我求你了,你一個人走!」
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李利驟然睜開眼楮,神情陰沉,眼神凶狠,怒視著滇無瑕。
然而,滇無瑕卻看到李利眼角的一抹濕痕和深藏眼底的無限眷戀。
霎時,滇無瑕埋頭俯身吻住李利干裂的雙唇,濕潤柔滑的舌尖瞬間深入李利干渴的喉嚨。
滇無瑕曾听過一句意境深邃的漢人名言,叫做「相濡以沫」,此刻她要用這種方式喚醒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斗志,讓他重新站起來,與自己一起活下去。???????????????????
篇外語︰「大漠迷情」這段,原本計劃四章內容,但中郎寫著寫著就把它寫成了溫情橋段,充實它的骨架和內涵,將整個故事變成一個細膩、溫馨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大漠迷情橋段,或許你會覺得中郎嗦、拖沓劇情,但中郎真是耗費很大心力,盡量把整個劇情塑造的細膩而豐滿,既讓你體會大漠風情,又領略一段不離不棄的愛情。
中郎在寫這段內容的時候,家庭生活陷入若即若離的狀態,因此有感而發。老婆是中郎大學同學,相戀十年,如今家庭不睦,與這本小說有一定的關系。中郎幾乎把所有的空余時間全部用在這上面,每個月力求二十余萬字,而且還要反復斟酌。
為此,老婆意見很大,認為中郎只愛電腦,不要老婆和孩子了。
中郎對此無言以對,只能沉默??????。(注︰篇外語共計308字,不佔正文內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