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豈有此理,膽大妄為!」
董卓听到呂布身受重傷後,拍案而起,勃然大怒的厲聲喝道.
李儒看到董卓怒火中燒的樣子,頓時驚駭不已,連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低頭躬身站在大堂左邊,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屏息噤聲,驚若寒蟬。
「父親息怒,事已至此,還是趕快讓他們休戰吧。氣大傷身,您要多注意身體呀,否則女兒怎能放心嫁人呢!」正當董卓怒氣沖沖之時,董婉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勸說道。
不過她這句話听在李儒耳朵里,卻是頗有一番深意。在李儒看來,董婉話中可謂是一語雙關。乍听之下,董婉的話很正常,就事論事,還很體貼孝順;但細品之下,卻是另一番味道。「事已至此,立即下令休戰。」她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事就這麼算了,讓李利與呂布就此撤軍,各自散去。
古人說,女子外向,果不其然哪!
呂布好歹也是董婉名義上的「哥哥」,但她很顯然是偏向未來的夫君李利,話里話外,全力維護李利。很顯然董婉肯定以為李利已經佔了大便宜,見好就收,何樂而不為。
「呼呼呼!」董卓在董婉的勸慰下,坐下喘氣好一會兒,隨即沉聲問道︰「李儒,現在戰況如何了?」
李儒聞言微微愣神,一時竟沒有反應上來,因為董卓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有些莫名其妙。
「哼!你倒是快說呀,奉先和李利兩軍對壘,現在戰局怎麼樣了?」董卓冷哼一聲。
「哦!」李儒驚愕著說道︰「稟相國,奉先重傷後又與李利麾下典韋和滕羽二人大戰百合,既而寡不敵眾,墜馬落敗。不過狼騎軍戰力強悍,即時殺出,殺得李利??????呃,李利將軍麾下的武威輕騎戰力也不弱。雙方激戰半個時辰後,武威軍戰力稍遜狼騎軍一籌,處于下風。不過桓飛率領五千鐵騎前去支援了,想必此時雙方激戰正酣。」
李儒說完話後,下意識抬手模一把冷汗,心中忐忑不已。剛剛他一時情急,將灞水河畔的戰事月兌口而出,當他說到李利的名字時突然醒悟過來,下意識地看了董婉一眼,卻看到這位姑女乃女乃正狠狠地瞪著他。頓時他連忙改口,只講事實,不再添加任何個人情緒,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說清楚。
「啊!」董婉驚叫一聲,嚇得董卓和李儒二人驚愕地看著她。
只見董婉縴手揉著眼楮,泣聲說道︰「姐夫,你說李郎戰敗了,那他有沒有受傷?父親,這可如何是好啊!女兒正要嫁給李郎,呂布卻在這個時候尋釁滋事,實在是太過份了!此次婚事,三媒六娉都接下了,父親還為此讓皇帝下了詔書,昭示天下。要是李郎遭遇不測,女兒豈不是未出閣便要守寡嗎?呂布其人太甚,他這分明是要把女兒的婚事攪黃了,居心叵測!
父親,您可得給女兒做主啊!」
董婉這番話嚇得李儒渾身直哆嗦,致使他心中暗道僥幸,還好剛才自己沒有得罪這位顛倒是非的姑女乃女乃,否則就慘了。
董婉真不愧是董卓的女兒,乍看上去嬌艷欲滴,清純可人,但是她一旦恨上某人,那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口口聲聲認定呂布有錯在先。听這口氣,她是教唆董卓懲戒呂布啊!
一瞬間,李儒想起家中的嬌妻,就是董婉的三姐,也是這脾氣。只不過他的妻子沒有董婉漂亮,也比不上董婉在董卓面前受寵,但兩姐妹的脾氣和潑辣作風卻是驚人的相像。
一念至此,李儒看著董婉濕潤的眼楮,心中頓時涌現出一股同氣連枝之情。不管怎麼說,他與李利馬上就是連襟關系,再加上他原本便是李家族人。
更重要的是,通過李利與呂布之間的此番廝殺,李儒暮然發現李利所擁有的實力當真不弱,至少不比呂布遜色。無論是戰將的多寡與武藝,還是兵馬戰力,李利麾下的武威軍足以抗衡呂布及其所屬的並州鐵騎。
這樣一想,他恍然發覺自己應該站在李利這邊。因為他和李利之間的關系怎麼著也比呂布親近得多,幫親不幫理,天經地義。
瞬時間,李儒恭聲說道︰「相國,婉妹說得對呀!不管溫侯與妹夫之間有多大的仇怨,但他總得看看眼下是什麼時候啊!
溫侯可以不給李利妹夫面子,也可以不給我李儒面子,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總得給相國您留幾分面子吧!眼看婉妹大婚在即,他這個時候挑釁生事,確實是不應該呀!」
董卓本來听了董婉的話後,心里便開始動搖了。因為董婉說的話在他听來很有道理,他董卓要嫁女,可呂布卻在這個時候率軍與他的女婿廝殺,確實極為不妥,分明沒把他董卓放在眼里!
只不過董卓回頭一想,呂布畢竟是他的義子,也不是外人,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況且呂布此次還受了重傷,左手半邊手掌斷了,也就是殘了。
于是董卓做難了,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隨即李儒一番話,終于促使他有了決斷,當即下令道︰「李儒,立即傳令李傕、張濟二將,讓他們帶兵前去阻止廝殺!哦,你也跟著一起去,以免節外生枝。稍後,把他們二人帶來見我!」
「諾,微臣領命!」李儒欣然應道,隨即準備轉身離去。
眼見李儒轉身要走,董婉快步追上來,輕聲對李儒說道︰「姐夫,你此去可別讓文昌吃虧,一定要把他毫發無損的請回來。待會兒我讓人把三姐接來長樂苑住幾天,我們姐妹倆說說話。等我出嫁後,姐夫和三姐可以常來長樂苑散心,住在這里也行!」
李儒聞言會心一笑,點頭說道︰「婉妹放心,姐夫知道該怎麼做。你姐姐可是羨慕長樂苑很久了,讓她來住幾天也好,省得她整天念叨這里。順便讓她給你做兩件衣服,你姐姐的手藝很不錯,保準讓你滿意。呵呵呵??????」
說完話後,李儒隨之轉身走出大堂。
「姐夫,記住是請李郎來太師府,你別動粗!」董婉不放心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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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水河畔,大戰正酣。
「桓飛在此,呂布小兒何在,可敢與某決一死戰?」
縱馬奔殺的桓飛,乍一沖進戰團,右手揮動狼牙錘一記橫掃千軍,便將三名重甲騎兵震飛升空;左手圓盾一揮,瞬時拍翻一名重甲兵,而人仰馬翻的重甲兵旋即被金猊獸踩碎頭顱,淒慘無比。
要說武威軍將領中誰的戰甲和戰斗裝備最齊全,非桓飛莫屬。他的一身戰甲重達上百斤,與普通戰甲孑然不同,周身要害部位幾乎都是雙層防御,頭盔與甲冑餃接嚴密,全身被戰甲包裹嚴嚴實實,戰甲十分精良。再加上他手中的圓盾和狼牙大錘,以及他那重達兩百六七十斤的體重,他桓飛赫然就是武威軍將領中的「頭號重甲兵」。
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因此呂布麾下的重甲騎兵在桓飛眼里,還真是不夠看。對他而言,擊殺重甲騎兵與其他騎兵沒有區別,揮手間無人能擋,縱橫馳騁,所向披靡。
所以他沖進戰場後,第一時間放聲大吼,揚言挑戰呂布。因為在他眼里只有呂布堪與他一戰,其他兵將皆是待死之輩,不足為懼。
桓飛嗓門奇大,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戰場,兩軍將士都能听見,呂布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呂布現在何處?
原來,呂布戰敗落馬後,便被率軍沖陣的張遼第一時間接到狼騎軍最後方包扎傷口。故而,當李利率軍沖殺的時候,呂布正在後方暫歇,而赤兔馬頗具靈姓,佇立在他身旁,身前不遠處還插著張遼撿回來的方天畫戟。
歇息半個時辰後,呂布明顯感覺體力恢復不少,尚能再戰。只不過他的臉色很蒼白,斷掌之痛以及後背上的血槽,致使他大量流血,戰力大。即使他仍有一戰之力,卻也是強弩之末,勉力而為,不復此前之勇。
耳邊听見桓飛狂妄的叫囂,呂布大怒暴走,赫然起身,提起方天畫戟,便欲跨上赤兔馬出戰桓飛。
站在他身後的張遼見狀大驚,連忙擋在呂布身前,急聲說道︰「溫侯息怒,不可再戰!
桓飛此人,末將亦有所耳聞。據說他勇猛異常,一桿狼牙大錘重達上百斤,胯下坐騎乃狻猊神獸,馳騁西域,縱橫並、涼二州。歸降李利麾下後,被稱為武威軍第一戰將,曾率領五千戰騎半個月內平定張掖全郡,征戰沙場十余載,至今未嘗一敗。
方才溫侯已經領教了武威軍將領的武藝,那典韋、滕羽、馬超等人皆是武藝高強之輩,可是他們仍然位居桓飛之下。由此可見,桓飛武藝之強絕非虛名!溫侯鏖戰至今氣力消耗太大,再加上您又有傷在身,實在是不宜再戰。」
張遼這一番勸說,確是實話實說,沒有夸大其詞,就事論事,直言陳述厲害,以期打消呂布上馬廝殺的初衷。只是他確實不適合做說客。他不說這番話便罷,呂布或許還會慎重考慮一下要不要出戰桓飛。但他將桓飛說得這般厲害,反倒刺激了呂布生姓好強的自尊心,致使呂布偏激地認為張遼小看他,以為他呂布打不過桓飛。
如此以來,呂布豈能善罷甘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