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聞言,私底下互相看了一眼,見鳳笠是真的要他們起來,並且沒什麼架子,似乎還真和當年一樣,于是紛紛站了起來,一邊再次圍上前去,一邊七嘴八舌地講個不停,繼續之前被打斷的攀親戚等等,同時見鳳笠那麼維護身邊的白素,不像當年的白緒禮考中狀元飛黃騰達後就棄了陪他同甘共苦多年的白圓圓,于是紛紛恭喜白素,白素一個女人既要照顧年事已高的黃春香,又要洗衣做飯下地干活,肩挑所有重任,熬了整整七年,委實不容易,「素素,阿鶴現在回來了,你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了!」
白素對上四周村民的恭喜,不知該不該笑,如果可以她只希望朱鶴永遠不要回來。
鳳笠的手還攬在白素的腰上,始終沒有松開,低頭再對白素柔聲道︰「素素,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白素的臉頓時僵硬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時,黃春香在朱家村村民的攙扶下到來,一圈圍著鳳笠與白素的村民立即紛紛向兩側讓開,讓黃春香得以走到鳳笠面前。
「阿鶴,阿鶴你終于回來了……」黃春香激動,布滿皺紋的雙手一把拉住鳳笠的手。
鳳笠松開白素,原本一直摟在白素腰身上的手改為覆上黃春香握著他手的手背,面不改色地對黃春香道︰「女乃女乃,我回來了,這些年一直很想你與素素,以後再不會離開你們了。」
朱鶴是黃春香的親孫子,按理來說黃春香不該認錯自己的孫子,白素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
黃春香的年紀大了,眼楮有些不太好使,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東西,但如此近的距離還是隱約看出與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總覺得面前站著之人有些說不出的陌生,似乎並不是她的孫子朱鶴,「你……」
「女乃女乃,這些年……」鳳笠打斷黃春香,將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尤其是容貌的改變。
村民們听著,恍然大悟,難怪面前的朱鶴一點也不像印象中的朱鶴,七嘴八舌地道︰「阿鶴,素素也是一樣。素素當年也不小心傷了臉,等臉上結的疤都掉了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你也千萬別覺得奇怪。」
黃春香抬頭,想看清楚鳳笠的臉。
鳳笠頷首,任由黃春香看,同時似乎知道白素此刻心中在想什麼,說道︰「這些年來,其實我一直有關注村內的情況,所以對素素的一切早已經知道,剛才才會一眼就認出她了,而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只是不想女乃女乃與大家為我擔心,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每次上戰場都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村民們點頭,再無疑惑。
白素抿了抿唇,當初她為了頂替那個白素才想出了這一招,可沒想到面前之人此刻所講的話竟與她當年所說之話差不多,到底是真是假?可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他不是,他一個堂堂的戰神怎麼會冒充朱鶴?朱鶴家一貧如洗,里里外外根本沒什麼好圖的。
黃春香看了鳳笠半天,慢慢信了,「阿鶴,走,回家去,馬上給你爹娘上柱香,告訴他們你回來了。」
「好,我們回去,我也很想給爹娘上柱香。」鳳笠點頭,伸手握住白素的手往前走。
白素不料,待一下子反應過來想抽回手時,已經抽不出來。
村民們一道跟去,都想沾沾光。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寵妻無度——戰神夫君》作者︰東方不敗,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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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其親人都會把他們的尸骸好好安葬在山上,立一個墓碑,有錢人則會在下葬前找個風水大師好好看看風水。朱鶴的父母便被葬在朱家村村外的那一座小山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鳳笠扶著年邁的黃春香走在最前面,白素不知何時已從鳳笠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發一言地走在一旁。
墓前!
黃春香欣喜得老淚縱橫,拉著鳳笠的手不停地對墓碑說話。
跟隨鳳笠出生入死多年的那幾名將領很快點了香,在場的所有村民幾乎爭先恐後地上前去領。
鳳笠沒有下跪,只是雙手握著香向前方的墓碑躬了躬身,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
村民們沒說什麼,畢竟前方之人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豈能隨便下跪?
黃春香也沒說什麼,覺得如今回來之人比七年前成熟穩重多了,不下跪也沒什麼,繼續嘮嘮叨叨地對墓碑說了幾句,希望兒子與兒媳婦在泉下有知,能保佑朱鶴與白素,然後就是希望朱鶴早點為朱家開枝散葉,希望白素能為朱家傳宗接代。
白素經常來此拜祭,此刻听著黃春香的話,臉止不住僵硬了起來。
開枝散葉?傳宗接代?她可從沒想過!
下一刻,白素想到了離去。當初上清讓她留下來,一來是報恩,二來是黃春香一個人無依無靠,可如今朱鶴回來了,朱鶴會好好照顧黃春香的,她應該沒什麼事了。
思及此,白素不覺慢慢放下心來,準備待會兒回去後就好好請示請示上清!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寵妻無度——戰神夫君》作者︰東方不敗,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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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一起回到朱家村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
黃春香讓白素馬上去廚房準備準備,準備晚上宴請所有村民一起吃飯,慶祝朱鶴回來。
白素知道黃春香高興,知道黃春香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孫子終于回來了,還成了人人敬仰的戰神,平定了天下,同時想著自己馬上就可以回上清身邊去了,一樣高興,于是立即轉身去廚房忙碌,或許這是她留在朱家村的最後一頓飯了。
朱家村內的女人都過來幫忙,狹小的廚房人滿為患,前所未有的熱鬧。
當飯菜擺上桌的時候,天差不多都已經黑了。男人們紛紛入座,女人們繼續在廚房內忙來忙去,所有桌椅都是各家各戶的村民主動提供出來的,小院子擺不下就擺院子外,院子外擺不下就擺在兩邊的道路上,火把與燈籠把整個村子照得黑夜如同白晝,喧鬧聲經久不衰,酒碗踫撞聲此起彼伏,小孩子的歡鬧聲連成一片……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寵妻無度——戰神夫君》作者︰東方不敗,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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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鶴衣錦還鄉的消息不脛而走,十里八村的村民們幾乎很快就全知道了,甚至更遠些的村鎮城池都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座四面漏風的破廟內,一個身穿破破爛爛衣服的骨瘦如柴的乞丐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卷縮在稻草堆積的角落處,頭發凌亂半遮著一張烏漆抹黑的臉,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似乎生病了,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顫抖。
「人家叫‘朱鶴’,你也叫‘朱鶴’,可人家是堂堂的戰神,你卻是個乞丐,和你呆一座破廟都覺得晦氣。」
破廟內並非只有角落處卷縮著的那一個乞丐,正中央處還有幾名乞丐正烤著火。正烤著火的那幾名乞丐見角落處的人一直顫抖個不停,就好像得了什麼瘟疫一般,忍不住皺眉厭惡道。
大約半個時辰後!
一名叫「小吉」的年輕乞丐快速跑進破廟,見破廟內的其他乞丐都走了,心中不由覺得奇怪,「朱鶴哥,他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朱鶴哥,看我都討了什麼回來?」說話間,小吉快步跑向角落處卷縮成一團的那一個乞丐,再在卷縮成一團的乞丐面前蹲來,獻寶似的把自己討回來的東西都遞到他面前。
「他不是朱鶴,他不是,我才是,他冒充我……他冒充我……」卷縮成一團的乞丐先是呆愣愣地沒有一點反應,後突然發瘋似的一把推開小吉遞到他面前的白饅頭,雙手用力抓住小吉的肩膀就一下子將小吉按壓在地上,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
小吉嚇了一跳!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馬上回朱家村去,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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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村內,當送走最後一個村民時,已是月上中梢之時。
白素忙碌了一個晚上,始終抽不出一點時間來請示上清,看著外面滿地的狼藉與一桌桌密密麻麻的桌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看來晚上還有得忙碌。
黃春香還很精神,拉著白素的手便把白素推進房間,不需要白素來整理,讓白素好好照顧房中的朱鶴。
鳳笠幾乎沒吃什麼飯菜,但酒卻喝了不少,躺在白素房間的床榻上閉目養神,妖冶俊美的臉在燭光與身上的紅衣映襯下鍍著一層淡淡的紅色。
白素連忙轉身,但身後的房門已被外面的黃春香關上,怎麼也打不開。
鳳笠听到聲音睜開眼,望向背對他站在門口處的白素,薄唇不覺微微一勾,然後站起身來走過去。
白素在怎麼也打不開房門的情況下,有些認命地轉回身來,卻不想一眼對上那一雙深邃的鳳眸,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整個人頓時止不住倒退了一步,後背貼在身後緊閉的房門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