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公子哥非本地人,乃听說此處山上的風景甚好,桃花盛開正艷,故結伴前來一游。
白素再試了試後,丟下干糧迅速跟上前去,想打探清楚一行人的身份與住址,準備晚上好好行動,並將葫蘆內的西傲天給喚了出來,讓西傲天也試試法力是不是恢復了。
西傲天一臉不爽,但受制于人沒辦法,只能隱了身地跟在白素身邊一起去。
山頂,一行公子哥吟詩作對,詩情畫意,與各自攜帶的美人說說笑笑,下人們將食物一一擺好後就退了下去。
白素與西傲天一同隱身躲在一棵桃樹後。西傲天左看右看了半天,了無興致開口,「這些女人也算美?想我西魔山,比這漂亮十倍的女人比比皆是……」
「就你最漂亮了。」白素隨口敷衍,盯著前方一行人不放。
突然,有軟軟的「東西」觸踫上白素的臉。白素側頭望去,入眼桃花枝頭一條有些眼熟的小青蛇。
白素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一絆,重重跌倒,直接現了身。
前方正吟詩作對的一行人听到聲音回頭,隨即紛紛圍了過來。
白素連忙爬起身,枝頭已不見那條小青蛇。
一行圍過來的人中,藍衣男子身邊那名青衣女子最先開口,望著白素滿臉鄙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村姑。怎麼,現在的村姑這麼不要臉,看到男人就屁顛屁顛跟上來了?還躲在一邊看?」
青衣女子一向溫婉婉約,此刻儼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行人立即紛紛轉望向青衣女子,有些傻眼。
青衣女子不看一行人,上前幾步圍著白素上下左右打量,似乎看白素很不順眼,又似乎與白素有仇,但白素努力想了再想,很肯定自己今天絕對是第一次見她,想不通她對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成見。對,就是成見,白素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哪的村姑,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倒霉。」青衣女子繼續說道。
白素轉身就走,不是怕了一行人,而是不想多事。
青衣女子見白素不睬她,看也不看她一眼,並且轉身就走,面色立即難看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攔住白素,阻斷白素的去路,再得寸進尺地加倍羞辱與奚落白素。
一行人徹底傻了,前方那女子哪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人,其尖酸刻薄程度令人嘆為觀止。
鳳笠出門,親自送午飯給白素,企圖討好白素,換其他策略拿下白素。在地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白素後,費了一小番功夫知道白素上了山,不知白素上山何事,便拎著食盒尋了來。
青衣女子一直有留意上山的路,在一眼瞥見鳳笠之際,眸光一閃,揚起手就打向白素。
白素因不想生事,故對青衣女子的羞辱與奚落都當沒听到,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但這並不代表她好欺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即便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青衣女子的手腕,再反手一巴掌狠狠還了回去。
巴掌聲催生脆響!
青衣女子頓時倒退一步跌倒在地,柔弱可人。
一行人雖奇怪青衣女子怎麼突然間像徹底變了個人,但見青衣女子被打,跌倒在地,盡管是青衣女子有錯在先,可還是站在青衣女子那邊,就圍著白素要白素道歉。
鳳笠走上前去,視若無人地對白素淺笑問道︰「娘子,怎麼一個人到這里來了?」
「你是她夫君?那正好,她打了人,你說怎麼辦?」一行人中,藍衣男子率先為青衣女子出頭,冷聲說道。
「打了人?那打疼了沒有?」鳳笠說著,拉起白素的手就要檢查,其實白素打青衣女子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並且也只看到了那一幕。
一行人誤以為鳳笠問的是青衣女子,替青衣女子回道︰「當然疼,你說怎麼辦吧!」
「疼啊,那以後這種事就交給為夫來做。素素想打誰,就跟為夫說,為夫來動手,為夫可舍不得素素疼。」鳳笠一臉溫柔寵溺地說道,絲毫不將一行人放在眼里。
一行人看著,先是楞了一下,後一下子反應過來,皆怒不可歇,月兌口道︰「你……」
青衣女子剛才所做的一切,其實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激怒白素,讓白素還手,從而讓到來的鳳笠好好看看,讓鳳笠親眼看到白素其實就是個沒有教養的潑婦,可沒想到鳳笠明明親眼看到了白素動手打人,並且所有人都直指白素,他竟然還這般維護白素。白素究竟有哪里特別,值得他這般?
青衣女子眸中倏然閃過一絲陰鷙與恨意,楚楚可憐地依靠在藍衣男子懷中。
藍衣男子摟緊懷中柔弱可人的青衣女子,他的女人被人打了,姑且不管究竟誰對誰錯,他若不能討回這筆帳,豈不讓所有人看笑話?笑他堂堂地知府公子沒用?「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鳳笠笑著反問。
藍衣男子不屑地冷哼一聲,管面前之人是誰,這片方圓十里的地界都歸他父親管轄,一直都他最大。
其他幾人頓時暗暗打量起鳳笠,見他一襲如血紅衣,容貌絕美,舉手投足間貴氣天成,難道……有人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麼,心下一慌,連忙伸手拉拉藍衣男子的衣袖,附耳在藍衣男子耳邊小聲嘀咕。
藍衣男子先是難以置信,後氣焰一下子消了,神色明顯一變,急忙反過來向鳳笠與白素道歉。
「我這人,一向大人不計小人過,既然素素剛才手打疼了,那接下來的九十九巴掌,」他說過誰要是欺負她傷害她,便是天皇老子也不放過,他定百十倍地討回來,「就勞煩閣下動手了,若是有哪一下輕過素素剛才那一下,我可是會不滿意的。」鳳笠勾唇,笑著說道,語氣不徐不疾不輕不重,看也不看對面的青衣女子一眼,也不管之前究竟誰對誰錯誰是誰非,擺明了護著白素。
藍衣男子顯然有些下不去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青衣女子心有不甘,暗暗咬了咬牙。下一刻,一縷半透明青煙倏然飛離青衣女子的身體。
鳳笠看著,不動聲色地反手摘了枝頭的一朵桃花,剎那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那縷逃走的青煙,再控制著桃花一轉,竟硬逼著那縷青煙回了青衣女子的身體。
青煙女子霎時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慘白。
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皆疑惑而又擔憂地望向突然吐血的青衣女子,不知她怎麼了?
「怎麼,你對我的命令不滿?還有對我的命令有意見?」鳳笠再對藍衣男子開口,音聲明顯冷下三分。
藍衣男子頓時渾身一顫,只覺一股迫人的壓力撲面而來,竟忍不住想下跪。下一刻,咬了咬牙,藍衣男子毅然狠下心,揚起巴掌就甩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不看藍衣男子,直直望向鳳笠,眸中盡是不甘,強忍著眼淚。
白素看著美人被打,也有些「不忍」,但總不能辜負了鳳笠為她出頭的好意,故好整以暇地看著,不為所動。以前,踫到類似的事,踫到有人故意挑釁,上清都是讓她忍的,讓她退一步,甚至還要她向人道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出頭,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有些說不出的喜歡。
一行人不敢出聲,不敢求情,眼睜睜看著青衣女子被打,心一顫一顫的。
待九十九巴掌打完,青衣女子的整張臉已差不多徹底廢了,整個人無力地跌倒在地。鳳笠居高臨下看著,「這不過只是個小小的教訓,若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青衣女子渾身一顫,眼淚再壓制不住, 里啪啦地掉下來。
「素素,還沒吃中飯吧?走,我們回去吃,待會飯菜可要涼了。」鳳笠牽著白素就離去。
半透明的青煙在鳳笠轉身之際倏然飛離青衣女子,逃也般迅速離去,轉眼間消失不見,最後化為女子身伏在桃林另一面的一塊大石上痛哭不已。
一緋衣女子緩步走近,「妹妹,你太沖動了。」
「姐姐,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愛了他那麼多年,那個白素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我也不知道那個白素到底有什麼特別的,但主上這麼做,主上特地為她而來,定有主上的用意與目的,你以後切不可再貿然行事,不然姐姐都保不住你。」音落,緋衣女子已走近痛哭的青月,兩個人化為兩縷輕煙瞬間消失不見。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寵妻無度——戰神夫君》作者︰東方不敗……
……我是小小的分界線《寵妻無度——戰神夫君》作者︰東方不敗……
與鳳笠一起回到家時,已是下午時分,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白素真希望那太陽一直定格在那里,永遠不要動。
鳳笠喚了狄蓮五人進房,似乎有事要吩咐。白素巴不得,馬上轉身出去,只要沒有鳳笠的地方都是好的。這時,一村民匆匆忙忙前來,神色慌亂,「素素,不好了,你爹出事了。」
白素的父親乃是獵戶,今早與幾名同村村民一起進山打獵,結果不幸踫到了老虎。
為了救一起的村民,為了讓村民先走,白素的父親留下來斷後,最後竟被老虎叼走了,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白素聞言,略想了想後,立即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進山而去,讓前來報信的村民轉告黃春香與鳳笠,讓他們別擔心她,她救了父親後就馬上回來,而心中則想著去山中與老虎相對也比留下來與鳳笠共處一室的好,再說她現在法力恢復了,那些個老虎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鳳笠知道的時候,白素已經進山去了。
深山中。
白素按著村民所說,很快找到了出事的地方,那里還留著一大灘血。
天色漸漸暗下來,月悄然升起,白素按著老虎的足跡與沿路留下的血漬一路尋找過去,那人雖不是她的父親,可畢竟這麼多年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想白素父親出事。
林子深處,溪水邊。
一大團銀白色的「東西」一動不動伏在那里,很醒目。
白素不經意看到,遠遠打量了一番後,好奇地走過去看看,發現竟是個人伏在地上。
伏在地上的人一襲銀白色的衣袍,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美得不可思議,那是有別于上清謫仙出塵與鳳笠妖冶如妖的另一種美,難以用言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