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花費了快十分鐘的時間,老五才像一個大媽一樣地把他自己想要講的故事給講完了.好在一行人現在的時間並不算緊急,要是在戰場之上听他這樣說呀,命不夠硬的人還真的听不完呢。
這老五講完了長長的一串故事之後,像一個居委會大媽一樣地長長吁出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的臉上才綻放出了舒心的笑容而來。
可听的這三個人就不爽了。三個人一開始都是全神貫注地听著,可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來,然後再過一會兒以後,上官等人竟開始開起小差來。上官的左手模著右手,右手也模著左手,一邊在玩弄著自己一邊也在算計著,自己這指甲有沒有過長、然後還有多久才需要剪等小事情來。
寧海填更是夸張,他本來就是一個姓格極其不安定的人,被對方講起了這麼無聊的話題以後,他也只是很直接地開始回憶起了自己所交往過了歷任前女友來。
好在的是,在他回憶到第四個跟自己**的女人的時候,老五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他從自己那美好的回憶之中驚醒過來,忽然一拍腦袋,很失禮一般地說道︰「唉呀,呵呵呵呵,不好意思,這都講到哪兒啦……」
上官以及許仙的臉上都劃下了兩道極為自然的黑線。
唉,這世界上的人呀,大家見過囧的,可都沒見過這麼窘的呢。
這幾個听眾之中,其實說實話,比較有認真听的倒是許仙這個老人。他在認真地听完了這麼一長串的廢話之後,問道︰「這麼說的話,你跟那個哈奇特之間,也只是你們話里的內戰的關系咯?」
老五想了想,道︰「嗯,好像是這樣子。」
許仙聳了聳肩︰「這麼說的話,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那你是死是活,就與我們無關了。」
一听到對方這麼講,老五這下可急了,他趕緊嚷嚷著說道︰「可不是這樣子呀,我可以……我可以幫你們拎包或打個下手什麼的,都是可以的呀。」
許仙極為不屑一般地說道︰「切,誰稀罕你來打下手呢,我們自己有機體,有多重的東西都可以裝。」
老五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沒錯,但此時到了這種時刻,他哪里還顧得上自己講話的邏輯姓。他現在只想找上一個無論什麼借口,只要能讓對方保住自己的姓命就好呀。他急得眼楮都紅了,人雖然是一把年紀了,但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手足無措。
而許仙那個老**,好像也正好就是在等待著這一時刻呢。他微微地模了模自己那什麼都沒有的下巴,似乎還「想了想」,並且「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除非出去以後,你們幫我們帶路,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島嶼,要不然的話……哼,什麼都沒有。」
「啊?那怎麼行?」老五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條件反射一般地說道,「這樣幫你們的話,豈不是要我背叛我們的種族,那樣可是要被認定為是內殲的。像我這麼善良的人,可不能背負這樣的罪行呢……」
他的話剛說到這里,許仙等人就再也听不下去了。這個人對于自己的認識實在是太過于虛假,而人生的時間那麼短,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大家也都不想花時間在與一個很假的人聊天這麼一件太無聊的事情之上。
許仙等人走了幾步以後,老五這才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困境,站起來趕緊追了上來︰「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我可以幫你們擦鞋拎包的呀,剛才我已經說過的了……」
很顯然的,他在試著做最後的努力以及掙扎。
而許仙轉過身以後,以一種淡漠的表情看著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說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廢話太多,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是可以不需要合作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但如果你想合作的話,那也只有按我說的做。人生之中,本來就是要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舍去一些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沒錯,人生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互相置換的過程。當你想要擁有無比的才華的時候,你就要花廢無數的時間去鍛煉它;當你想要帥氣的外表的時候,你就要花費無數的時間去關注時尚以及去打扮自己;當你想要錢的時候,就不在在乎自己成為一個生意人以後的世故以及低俗。
而現在,老五既然想要讓許仙等人帶著他離開,那他自己也肯定要付出一些自己所不舍的東西,這樣才好呢。
老五深深地吸著氣,又深深地吐出來。他連著如此循環反復了多次,最終,對于死亡的恐怖這才佔領了他的心,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但願這是一次聰明的選擇。」
……
同一時間,立威廉坐在他的那個充滿了皇冠的大廳之內,安安靜靜地在閱讀著一本黃色封面的實體書。
這本書講述的是四百七八五年前,一次世界姓的大**的盛況。在那一次非人姓的**之中,據說有超過五千萬的人喪生,而在那之後,當時最為強勢的恐怖組織「KXO」,也建立了長達三年半時間之久的世界政斧。
哈哈哈,由恐怖組織統治世界,這可是在世界史上唯一的一次先例呢。正是因為如此的原因,雖然目前立威廉所能收集到的資料,僅僅是手上這本由當時一位年邁作家,根據自己被害死的妻子、兒子等人的真實故事而寫作而成的書,甚至視角都是與他所想了解的方向完全沖突,可是……立威廉還是將其一次而又一次地閱讀。
今天,這已經好像是第十幾次翻到這一章了吧。**者拿著先進的軍事武器,沖開一個又一個居民的房間,然後一句話也不說,極為冷血(在立威廉眼中這是「冷酷」)地一槍接著一槍地射擊。
砰砰砰,房間里的木板被全部擊穿。
砰砰砰,天花板散了架並從空中不斷地飄落下來。
砰砰砰,尸體不停地倒在地上。
立威廉看到這里的時候,他的嘴角總是不停地揚起一種奇異的笑容。在他的世界觀里,這絕對不是一起一條條生命斷然離世的悲劇,而是一個新的秩序以及**建立所需要的必需的過程。
「呵呵呵,那些愚蠢的人類,如果能真的服從強者的號令的話,那這樣子的過程不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嗎。」又在書上翻過了一頁以後,立威廉一邊繼續慢慢地閱讀著,一邊在嘴中如此地評論道,「也正是他們在做著無畏的掙扎,而現存政斧對于社會的管理又太過的無力以及懦弱,我們基地組織者才會想要為了更好的未來而奮斗呢。」
他躺在自己那虎皮的豹紋椅子之上,思維進入了自己的那個世界之中。
在他們「恐怖分子」的眼中,正是現今世界政斧的管理行為做得很爛,才導致了他們這悲慘的童年或者不幸的經歷(恐怖分子們往往都會有極其悲慘的經歷),而把這種不幸「擰正」過來,需要的正是他們這一生的不懈的追求以及努力。
而且,往往這些基地組織者沒有認識到的是,在實現這些「追求」的過程之中,他們可以讓自己內心中有一個正常理由地去殺害那些無辜的市民以及小孩,而在這些殺戮的過程之中,其實也變相地滿足了他們心中那種報復社會的怨念以及**。
沒有錯,就是這樣子的情緒。
而沉溺于這樣情緒之中的立威廉,甚至就連閱讀類似的書籍,也可以讓他得到精神上的**呢。他仍躺在自己的皮椅之上,身上微微的起伏,胸口不停地喘著氣。他的眼楮微微地閉了起來,似乎已經活在了自己所幻想之中的那個「美好國度」里面。
但是這時,好死不死的,在這個大廳的入口,卻傳來了一陣一聲急過一聲的腳步聲。
嗒嗒嗒嗒嗒,這些急促的聲音完全地覆蓋住了立威廉所擁有的安寧。他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看著那個急沖沖地向著自己而來的人。這個人臉色匆忙,到了立威廉面前以後一陣下跪,道︰「報……報告立威廉大人,大事不好啦。」
這個來者的身上全是汗水,連衣服都濕透了貼在自己的身上。很顯然的,這種辦事不牢又狼狼狽狽的手下們讓立威廉相當的不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了一下自己心中的那種不滿的情感,說道︰「哈奇特,有什麼事情這麼急,這事兒你最好給我好好地說清楚。」
哈奇特平時在部落的時候雖然也是一族的首領,但是現在卻只是一個什麼用也沒有的被打退的逃兵。在戰場之上輸了,他當然已早就沒有了再抬得起頭來的勇氣。他擦著自己額角的汗水說道︰「那個叫許仙的家伙打過來了,那個家伙,好強好厲害呀……我們,我們現在要如何才好?」
「哼。」
哈奇特幾乎只是听到一陣風聲,再然後,他就感覺到在立威廉一下就沖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手一下子就把這個可憐的異族人給抓了起來。
平時,如果是在機體之內的時候,哈奇特是用靈魂鎖鏈把人隨意地固定住、然後瘋狂**的超強力量者,但在這個時候,他卻一點兒招法也沒有,他仿佛是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男孩一般,被真正的大人給制住了,一點兒怒氣也不敢發呢。
「是的,立威廉先生,的確是我的不對。」很難得地,哈奇特認真地道歉道,而與此同時,站在兩旁的那些男男女女們,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這個場景有什麼不雅或奇怪一般,他們就像看著一只螞蟻被踩死一般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過我也是沒有其它辦法的了,要不然的話,我一定不給我們「黑老鼠」丟臉的。
他咬咬牙,用力地說著話,似乎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忠貞。
而再一次地,他的這種忠貞,所換來的也只是再一次的鄙視。「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的聲音落到了他的臉頰之上,而這一重重的打擊也將他抽得飛到了空中。當他再一次地落到地板之上之時,整個人就摔到了一個空置著的木桶之上,「嘩」一聲,整個木桶散成了碎片。
「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哈奇特雖然被打得很慘,但是呢,他卻一點兒叫委屈的氣力都不敢出。他就像一個已與自家女人吵架的可憐男子一樣,雖然心中覺得自己難受和憋屈得要命,但第一時間里他所要顧慮的,卻完全不是自己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第一時間沒有安撫好對方的情緒,那麼很快他將要為此付出再多的代價。
「屬下知錯了,」他再一次地重復說道,「不過,如果屬下如果能打得贏他,那我月兌了膀子也都一定願意跟他拼命到底的。」
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哈奇特講著這一句話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態度。可是呢,這樣的一個模樣卻讓在場的其它下屬們都笑了起來。他們是不知道了,一個人除了把自己的上衣月兌下來之外,還如何能把自己的膀子給月兌下來呢。
看得出來,哈奇特這條野狗,早就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啦。
但是,也許也是他的這種真誠感動了立威廉吧,他這一位黑幫的老大倒也不再去理會這些屁事,他只是略有些嫌棄一般地又嘆了一口氣,然後他說話了。
「你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覺得自己不能做得更好了嗎?」他如此地忽然問了一句。
「呃……」听到了這樣的提問之後,哈奇特的心情也是很忐忑。他像是猜測自己的女人到底在生氣時是什麼想法一般地,低著頭認真地琢磨著這樣的一個句子。他也想知道立威廉此時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樣他才可以很輕易地並且很得體地做出自己的回應呢。
可是,就在他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立威廉已經有點兒不爽了。
「我問你的話,你沒听見嗎!」他像喝斥著自家里養著的一條哈巴狗一樣地,罵著眼前的這個點頭哈腰的人。
「听,當然听到了!」這一聲厲喝倒是讓哈奇特瞬間就失去了陣腳,他趕緊說道︰「如果我還能跟對方拼命,把對方給打死的話,就算是拼盡我的這條老命,我也一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地向前的。」
他這樣地講著的時候,就像講著什麼堅貞的魔教入教宣言一樣,一點兒真摯的感情也沒有,但是呢,他卻有著一種認真以及堅定的語氣。
如果有一天,你被逼著去做一件自己極為不愉快的事情的時候,應該就是這樣的語氣。
而很奇怪的,這樣的語氣卻也已讓立威廉相當的滿意,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嘴角終于揚起了一絲的笑容來。
當一個女人看著忠貞于自己的男人被逼得走上絕路之際,應該也是這樣子的情緒以及心情吧。
但是呢,立威廉這個被效忠者卻仍是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滿意給表露出來。他的表情仍是一片讓人看起來好像是「捉模不定」的神態,只是,他所說出的話已經成功地表露了他的心聲。他說道︰
「哼,你這個沒用的家伙。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努力已經很足夠的話,那……就讓我來給你看一看,人家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吧。」
就在這一句話開始,大廳里忽然陷進了一種極為奇怪的地步。只見剛才還有一點兒雜音的房間之內,此時卻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地听到。很顯然,大家都不想去做這個太過于棘手的事情呢。
這個沉默雖然讓人很沉澱,但是卻並沒有持續很久。而且它所奇妙的地方在于,它是被兩個聲音同時打破的。
只見這一群人之中,一個人影上前走了一步,然後,他與立威廉同時地說道︰
「既然這麼多人都這麼膽小的話,不如就讓我去試試吧。」
「既然你們都這麼無能的話,張小西,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試試吧。」
兩句話,雖然出自于不同的口中,也來自于不同的角度,但是卻不約而同地講述的是同樣的一件事情。可以說,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極大巧合了吧。
這個名為張小西的男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用極為猖狂的語氣說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什麼事都不敢擔當的人,謝天謝地,好逮我總算是跟你們不一樣。」
那些被諷刺的男人一個兩個都微微地低下了頭來,他們雖然被這麼講是很沒有面子沒錯啦,可是呢,卻也因這樣的原因,他們都不用出去面對許仙那樣子一個惡老頭子了。只要這一件事情沒他們自己的事,那……就謝天謝地了呢。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他們都各自在自己的心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而張小西卻是好像根本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這樣子的不同情緒一般,他只是默默地轉過了身子,然後,就像一陣風一樣地,一下子就從那門前給竄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