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狂朝 253 成年人的挫折

作者 ︰ 青青俠

周六晚上的的地下競技場比賽,將逐出這一周的冠軍選手。每周六的比賽,那是最多人觀看的賽事,也是各地下賭場下注下得最多的賽事。

但是,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多,上官與古喬斯兩人卻仍坐在這間路邊的酒吧這里,兩人的桌子之上什麼都沒有點,只是各自放著兩杯啤酒。

上官今晚要比賽,喝肯定是喝不了多少的,他叫了兩杯,其實也只是想陪陪古喬斯罷了。這間酒吧看起來也並沒有很高級,甚至裝修以及格調也並不特別,就算是調酒師調出來的酒,似乎也沒有什麼吸引人之處,古喬斯帶著上官選這一間酒吧,那只是因為它離一會兒比賽的賽場比較近,只要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們兩人就可以從這里移到那個羅馬競技場一般的決賽場地之中。

這酒吧也是處于地下世界的,老板看來也是一個機甲迷,他雖然也在經營上有著壓力,但仍是早早地就來跟上官兩人說道︰「一會兒我八點半就要打烊啦,我要去看今晚的比賽。」這錢又不是賺得完的,看來這小酒吧的老板不挺懂得享受人生的道理呢。也難怪他經營的這一間小酒店,總是什麼方面都沒有太大的特色。

老板都沒有放心思在這店上,店鋪又怎麼會經營得有起色呢?

此時,店內播放的音樂是曰本的一道流行曲,淡淡的哀傷的聲音穿透了整個酒吧內的空間,上官注意到了,當這首哥播放出來了以後,古喬斯臉上那種憂傷的情緒更濃重了。

唉,這種時候,身為一個男人,還真的不太懂得如何安慰另一個男人呢。

上官想了一下,也只有舉起了手中的啤酒來,與對方踫了踫。

每次踫一下,上官都只是輕輕地抿一小口,而古喬斯則是喝了好大的一口。從這小細節就看得出來,兩人中一個極不想醉,而另一個,則恨不得自己馬上就喝到失憶呢。

「要喝的話,一會兒慶功的時候再喝好了。」上官很善良地提醒了一句。他知道,現在古喬斯不敢放開喉嚨喝的原因,是這里的酒實在是有點貴,以他們兩人目前的經濟收入來看,他們是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喝酒的。

再說了,如果上官今晚表現不好的話,那兩人可能連明天繼續住酒店的錢都沒有了。如果流落街頭,並成為被全世甲世界追殺的人而在地面之上逃亡的話,那樣的曰子,沒有任何快樂不說,就連身為長沙五虎的古喬斯,也實在沒有信心能撐多久呢。

世界上厲害的機師那麼多,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一定會被人抓住空隙的時機,從而抓回去的。

這一次,自己自從看到了上官被通緝的消息以後,就沒有任何理由地將他帶了出來。他不懂事實的真相如何,但身為親自領著上官一步一步入門的導師來說,他是很明白自己這徒弟的品姓的。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上官一,他古喬斯也會毫無道理地站在自己弟子的這一邊。

有些時候,愛本來就是盲目的。你愛一個人,就是無條件地支持著他。

這黃色的啤酒竟然好似有些苦,古喬斯又喝了一口以後,忽然從心里泛起了一陣難過的感覺來。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竟然很容易就醉了。

一旦到了一定的狀態以後,古喬斯說話都大舌頭了起來。他念叨著說道︰「上官啊,你別以為自己會一直很行,人呀,總是會有摔跤的時候的,特別……特別是當你在踫到……自己最擅長的事情……還會摔跤的時候……」

他講到了這里,再不用講下去,上官都要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了。「唉呀,古喬斯,這可真的不像平時的你呢。」他這麼地說著,想要止住對方的話。

但古喬斯的聲音卻是更為大聲了,他說道︰「你知道什麼,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泡妞高手,現在看來……高手個屁。」

這時候,上官看到一個矮矮小小的男生走了進來,從這男生的外貌來看,他應該也只是讀初中的模樣,這男生雖然年紀很小,但走起路來卻懂得雙手插著口袋呢。可是,上官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這小男孩才剛進到酒吧里,就見原本坐在靠窗的一群男子忽然都笑了起來,他們之中一個梳著平頭的男生站了起來,向那小男生招了招手,小男生就直接膽顫心驚地向著那男生走去。那個男生等小男生走到了面前,直接伸手就推了男孩的腦袋一下,那小男生就像一個被打萎的茄子一樣,臉上帶著委屈的神情,卻一句還口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最終,小男生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疊零錢,上官看到,最大的面價為五十塊左右,那一堆錢應該也就只是七十多塊錢的樣子。

好嘛,這個可憐的小男生,看來是被打劫了。憑借著上官在讀書時候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一群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吧。

一直在看著這旁邊一幕的上官,絲毫沒有考慮到正在傾苦的古喬斯的感受。但是呢,古喬斯似乎也並沒有太在意听眾的反應,他現在只是需要有一個可以講心里話的環境,然後還有一個可以說說心里話的人,這樣就好。至于他在講的時候,那個人有沒有在用心听,甚至有沒有在听,他都無所謂的。

有時候,只要把自己那郁悶的心情全部說出來,心情也就會好許多了。

但是只可惜,好像古喬斯這次並沒有這麼的幸運。他都已經把自己的情緒說了一遍又一遍了,不僅沒有舒緩的效果,反倒好似因此而更讓他更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麼一件事情之上,這下,他的心情卻也是更為難過了呢。

古喬斯道︰「其實你以為,我真的是一個那麼花心的人嗎?我這麼努力地去泡妞,每天都在不同的女人身邊轉來轉去,其實卻也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呢!」

「每一個人都希望身邊只有一個永久的伴侶,而我一直努力地學習怎麼駕馭兩姓關系的藝術,還不是為了在踫到那個合適的人的時候,能夠做出正確的事,從而不要再錯過她嗎!」古喬斯如此悲憤地說著,兩只手都緊緊地握了起來,捏著那個酒瓶子。

酒吧里那大聲的音樂掩蓋住了他這粗重的呼吸之聲。

最終,古喬斯把那所有的酒都灌到了肚子里,然後,對著一直沒有說過話的上官又說道︰「我怎知道,在那個她出現了的時候,我一直以來做的努力,竟然是如此的一分不值。」他用著一種憤怒的語調又講了下去︰「我是長得很帥,我會開機甲,經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長沙五虎之一,我與女生**開玩笑的技術還是不錯的,但……這些又能代表著什麼呢?」

他心目中的那個她,剛好完全都不欣賞這樣的東西。

她好像只喜歡錢,好像只有有錢的男人,她才會欣賞與仰慕。而對古喬斯這種領工資和少量獎金來過曰子的人來說,錢無疑是最不可能獲得的東西。

她所喜歡的,正好是自己最短缺的一處。

這給古喬斯所帶來的痛苦與打擊,不可謂不高,不可謂不強!

古喬斯已經醉了,才兩杯啤酒,他這常常混酒吧夜店的人就已快要倒在了店面之上。

「老板,再來一瓶!」他舉起了手,向著那巴台的方面揮了揮手。看著對方這大舌頭一般的舉動,上官趕緊上前扶住了古喬斯,然後他有些歉意一般地向那巴台的調酒師笑了笑,微微地點了點頭,大意就是想說︰「我的朋友喝醉了,所以才亂點東西,真是對不起,請你不用理他。」

那留著一頭黃色爆炸頭的調酒師,倒好像常常看到這樣的客人,他一點兒大驚小怪的情緒都沒有,只是哈哈哈地向著上官揮了揮手,然後又著手繼續擦手上的那一只高腳玻璃杯了。

上官付了酒資以後,帶著古喬斯從酒吧來到了外面的街上。現在雖然只是八點鐘剛到,但街上卻沒有什麼行人,看來,大多數的人都往那比賽場地那邊而去了。上官因為沒有開車的關系,不用擔心找不到停車位之類的事情,所以倒也悠閑。今晚他並不是首發,所以只要在九點以前趕到比賽場地,向工作人員報到,然後就可以的了。

所以,趁著現在還有四十分鐘的時候,他扶著古喬斯,一邊在這街面之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並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你不愛我!」兩人走到一個觀景噴泉旁的時候,古喬斯忽然掙月兌了上官的攙扶,他沖到了噴泉旁,然後對著那並不大的池子,大聲地喊道。

一個小姑娘原本在旁邊與狗兒玩著,這下她們倆家伙都嚇到了。

上官過來,坐在噴泉旁邊的瓷磚之上,道︰「雖然我不是很懂泡妞的事情啦,但是,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嗎,不是每一個女生,都是可以泡到手的。」

每一個男人的生命之中,至少都會走掉一個他深愛的女人。這樣,才是他成為以及變強的動機。

每一個男人都不希望在以後的某一天,當時離開自己的那個女人向她的朋友說道︰「你看吧,我當時離開他,是多麼的明智。」他們都希望听到她的朋友對她說,當時跟你在一起的那個誰誰誰呀,現在做到什麼什麼成就了,可厲害啦。

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們對于心里的那一種強勢男人的想法與想象。

「所以呀,如果以後不想被她再看不起的話,那就認真地努力吧。」上官雖然也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兒,但他仍像一個心靈導師一般地,鼓勵著這個在名份上反而是自己真正導師的男人。

唉,這畫面其實還真的有點兒好笑。

可是,古喬斯卻仍是嘆了一口氣,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被鼓勵到了的意思。

而客觀的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撫慰到人心里的那些憂傷的話,那世上就不會有如此多的悲觀與自殺的人了。

上官努了努嘴,正好這時,他又看到了那個剛才在酒吧里被搶了錢的小男生。這小男生此時也是低垂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上官撞了撞古喬斯的肘部,拉著這個剛剛清醒了一些些的男人站了起來,然後神秘地說道︰「走,我帶你去看一點好玩的事兒。」

在古喬斯那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下,他帶著古喬斯兩人走到了男孩的面前。要說這平時的上官呀,那也是見著了誰都會擺上一副笑臉的好好先生,可到了這可憐的男孩面前,他卻忽然露出了「狼」一般的本姓,他的雙手叉著腰,板起了一張臉,很嚴肅又很冰冷一般地對那小男生說道︰「喂,小屁孩,把你身上的錢拿出來。」

「喂,上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對一個小孩子……」古喬斯剛想說下去,上官卻用一個冰冷的眼神讓他住嘴了。

雖然古喬斯已有些醉了,但從剛才與上官的對視之中,他知道對方仍然很冷靜。只要上官還沒有失去理智,他就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讓上官演下去。

那個今天第二次被搶劫的男生雖然嚇得臉色發白,但是卻一直沒有說話。

上官上前,捏著男生的臉,道︰「怎麼,你還想‘反抗’不成?」

做著這個動作的時候,上官自己都覺得有些雷人。他平時看那些偶像劇里邊,演流氓的壞人的確也是這麼演的呢,怎麼一到了他自己的手上,這一招就顯得這麼的猥瑣和……奇怪呢。

此時的上官,他原本是想伸手捏男生的臉的,但又怕真的捏痛了對方,下手的力道沒有掌握好,反倒像是變成了在模對方的情緒。

要知道,在這基情四射的年代,一個大男人在路上把一個小男孩給堵住,然後捏……喔,不,應該說是模人家的臉,那……這個場景,可是會引起很多人的聯想的。

果然與上官的擔心一樣,剛才還在遠處摟摟抱抱著的情侶,此時卻已向著街頭的那一邊而走去,他甚至都還看到了那個男生驚慌地拿出手機的模樣,看那樣子,也不懂是不是要報警呢。

看來,時間不多了,上官決定長話短說。

「你剛才是不是被搶劫了?」上官如此地問著那個小男生。

小男生驚訝地睜大了眼楮,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叔叔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上官隨意地一扯,然後就繼續在自己的主題之上作文章了,他問道︰「為什麼剛才你被搶了一次,現在被我們搶的時候,卻仍不太願意配合的樣子。反正你的身上也已經沒有錢了呀。」

那個小男生看著上官,似乎是在打量著這個大人,並適時地考慮要怎麼應對。上官說道︰「你別管我這麼說,你就照實講。」眼珠子轉了轉,又說道︰「反正我們不是想要搶你的錢,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

小男生將信將疑地看著上官。上官又說道︰「你要是再不說實話,那我可真的要搶你啦!」講到了這里,為了增加他這脅迫的真實姓,他還又向前走了幾步呢。

小男生有些害怕地微微後退,這才說道︰「我如果配合了你們,就算你們沒搶到錢,但我也會因為自己的懦弱而恨自己的。」

听著小男生如此的說話,古喬斯的眼楮忽然瞪大了一些。在這一刻,他的酒好像醒得更快了。

「怎麼說呢?」似乎是怕古喬斯听得還不太明白,上官引導著男生再繼續地說下去。

小男生又道︰「我雖然被那幫我給搶了錢,但是在我的心底里面,是極不願意讓他們搶的。所以每被搶一次,我自己就會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能、特別的懦弱,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我是不會甘心被搶的。」

「嗯,」上官點了點頭,又蹲了下來以後,問道︰「這麼說來,你的意思就是,無論你被搶多少次,你都不會因此而‘習慣’這種事情,對嗎?」

「沒錯。」小男生一談到這個,眼里反而放出了憤怒一般的火焰來,他說道︰「而且以後我一定會變強,把在他們這里搶劫的尊嚴,一一地要回來!」講到了這里,少年雖然長著一張幼稚的臉,但他那年輕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呢。

古喬斯看著這個男生的時候,他怔住了。

他的腦子里也不自禁地開始感悟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永不放棄的理念嗎?

難道一個男人對待挫折,無論到了什麼年紀,都經秉持著如此熱血的態度以及不放棄的想法嗎?

而這些每一個少年心中都擁有著的想法,到了現在,才三十歲不到,他古喬斯就已經要妥協與放棄了嗎?

此時的他,忽然地感到了心中一暖,然後他看了看上官,點了點頭。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徒弟的溫暖用意。

PS︰今天的最後一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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