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雖然沒有本事,但他只是送給了自己喜歡的女生一台手機,從這個角度上來講,他並沒有多大的錯誤吧.」刀疤鯨心里雖然畏懼著伍思文,但是因為過于驚訝的關系,他竟連語調都高了不少。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要因為喜歡一個女人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面對這樣一個問題,伍思文倒是淡淡一笑,道︰「如果要怪的話,那就怪他為何喜歡我的女人吧。」他的語氣十分的冰涼,仿佛才剛出口就已化為了冰塊從嘴角掉到地上。
如此強硬的態度、沒有商量的語氣,沒錯,這就是他伍思文的為人。
「你可以幫我去殺了他,也可以讓我自己動手。」他聳了聳肩,又說道︰「反正我是無所謂。」
只不過的話,如果需要他伍哥自己動手的話,那肯定又會對刀疤鯨以及他的整個幫派,都會有多少那麼一點點的壞處了。他可不是那些寬宏大量的偽君子,他就是一個什麼仇都要報的小人,只要別人讓他不爽,他就會讓別人不爽。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
看著伍思文這如此堅定的神情,刀疤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他說道。然後他轉過頭,打了一個響指,將一個下屬叫到身邊,低聲說道︰「找個人,去把那白目的潛水教練阿圓紅打殘吧。」
「嗯?」這個下屬大約三十多歲,雖然作的是黑社會,但卻長得一副很老實的國字臉。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比較寬厚的男人。他對于這樣子的一個命令,當然會覺得很愕然又很不滿。
看著屬下的神情,刀疤鯨輕輕地吁了一口氣,說道︰「照做吧。這已經是對阿圓最好的辦法了。」
若不然的話,如果是伍思文親自出手,那必定連命都活不下來了。
人生之中,無論如何,只要還能活下來,就絕對還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伍思文這才又終于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們總算還懂得什麼是輕什麼是重。」他講完這句話以後,一轉身就往那包廂的門而去。拉開門的時候,剛才踫到那進來之時撞到的那個服務員,這個姑娘剛好端著一個大果盤要進來,卻又看到了這帥氣的男人。心里有些激動的同時,她不禁納悶道︰這才剛一會兒的時間,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怎麼忽然就變得如此沖動與生氣了?
她還沒能反應得過來,這個男人就像風一樣地往電梯之中沖去,轉眼就消失在了過道的轉角里。
現在這個姑娘除了知道這男人心情不好之外,什麼也不太清楚了。
與此同時,在這邊KTV正上演著激烈的戲碼的時候,上官以及龍上空卻很淡定地在那大爺的房間里喝著茶……
坐在真皮的沙發之上,看著這個與那洋房大小不相上下的別墅,上官的驚訝之情那是絕對的溢于言表。「哇……好厲害……」上官如此地說道。而與此同時,龍上空卻是極為冷靜一般地捧著手中的一杯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道︰「切,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人家賣夜市的老板,別看他們平時穿著都是雜牌的衣服,下了班都是開名車回家的呢。」
好吧,上官只有在心里嘆了一句︰不是我少不經事,只是這事情變化太快呀……
面對著上官這個年輕人的驚訝的眼光,那幫伍思文掃地的老者倒是很淡定。此時的他已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文雅地坐在這套紅木的家具面前,他微微地笑著,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若是此時讓上官猜,他是絕對猜不到這老者在半個小時前還在為別人的庭院打掃衛生,賺那每天一兩百塊的小工錢的。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樂薇小姐大約是在……」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好像想了很久,可是卻一直都想不到具體的年數,苦惱地嘆了一口氣以後,只有尷尬地說道︰「具體的年限我倒是忘了,反正就是在挺多年前來到這里的吧。一剛開始來的時候,她還好像快樂一些,常常來找我們玩,有時候聊到感情深處的時候,還會說她很感激小伍給她這樣好的生活,她說自己以前犯了錯,現在能夠重新開始真是太好了。之類這樣的話兒。」
老先生一長串地講了出來,上官也認真地听著。卻也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龍上空忽然開口問道︰「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後來樂薇小姐就好像變得悶悶不樂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她好像變了一個人。她變得不再快樂,不再樂觀,對自己原本喜歡的事情也很是不感興趣起來,我開始覺得她是一個挺煩躁的人,可是呢,有時想開導她一下,卻也才想起來,原來我竟從未擁有過她的聯系方式呢。」
上官苦笑一聲,道︰「這會不會就是因為,她其實是一個連手機都不用的人?」
「啊!」老先生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也許真的是這樣的原因呢。」
「好啦,好啦,廢話就不要多講了,你直接說重點吧。後來,你發現她不開心的原因沒有?」龍上空好像是一個沒血沒肺的人一樣,他對于任何只是抒發當事人感情的話語,都覺得就應該像人的肓腸一樣給予切除。他似乎做什麼事情,都只是想要用最快的途徑得到結果。
說實話,就連上官也很懷疑,這樣地過生活有什麼意義?如果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只是想要結論,如果一個人帶著如此強烈的目的姓生活,那他的人生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上官不懂這樣的問題的答案。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否認,像龍上空這樣的人,還真的很適合佣兵這一行呢。
用最直接而簡短的方式,達成雇主們的要求。這應該是每一個付錢請機師來做事的人的共同心願吧。
老者好像也並不是那麼難說話的人,從簡單的幾句交談之中,他已經領略到了上官以及龍上空兩人的急切願望。他好像也並不準備隱瞞,而微微點點頭後,開口準備說道——
可卻是這時,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有力的風聲,然後三人面前的紅木桌子之上「咚」的一聲響,一枚飛鏢就這麼硬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那老先生把飛鏢之上的紙條解了下來,打開一看,上面竟寫著這樣一段話︰「不要多嘴。——伍。」
很簡潔的五個字,但是這個「伍」當然就是代表著伍思文了。看著了紙條以後,上官與龍上空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那老伯說道︰「老先生你別怕他,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你趕緊跟我們講一講吧。」
老先生苦笑一句,道︰「不行,這可不行。」他搖著手,臉上的表情因為害怕的關系都扭曲了起來。「你們可以听完就一走了之,我還要在這里住一輩子呢。到時候與伍先生結了仇,那可怎麼是好。」
「算了啦,估計他也只會說些樂薇怎麼開始慢慢討厭起伍思文的事情來罷了。」龍上空拍了拍上官的手臂,如此說道。而這一句話才出口的時候,這位老先生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顯然,他是被對方猜中了自己所沒講出口的話,所以有些驚訝。
龍上空聳了聳肩,道︰「這本就沒有什麼,一個女人愛男人愛久了,最容易發生的變故,也就是由愛生恨了。」
雖然龍上空沒有解釋出這是什麼道理,但他所總結出來的這一番話倒還真的多少有那麼一點意思。
兩人從老者的房間里出來以後,又走訪了這一條街區的其它居民。雖然大家都有些忌諱這個話題,不過從多多少少的反應之中,上官還是可以感受得到,樂薇與伍思文之間,他們的感情是出了一點什麼問題的了。
這案子沒有什麼進展,兩人倒也是沒什麼胃口,晚餐直接只在一間KFC門前將車子停了下來,打包上漢堡和飲料上車就地解決。上官一邊吃著他的巨無霸漢堡,一邊看著路邊的行人,苦惱地說道︰「這可怎麼辦好呀?好像所有的線索都斷掉了呢。」
龍上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向著路邊一個打扮很時尚的年輕女生吹了吹口哨,那女生回過了頭來,原本是很惱怒的表情,但看到了龍上空這個同樣打扮入時的帥哥的時間,竟然莞爾地微微一笑,連穿著高跟鞋離開的腳步都會慢上許多呢。
「喂,美女,我可以認識你一下嗎?」在這個女生準備要在麥當勞的轉角走開的時候,龍上空忽然開了口叫住了她。那個女生回過頭來,臉上全部都是驚喜的表情,又羞又喜地說道︰「啊,我正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呢。」
「沒關系的,我陪你一起去吧。」龍上空很自然地回應了女生的說法。從女生的語氣之中,他已听得出來,她對他是有好感的。有時候女生就是這樣子的動物,她明明喜歡你了,但卻在口頭上仍在說些拒絕你的話。
如果一個女生說否定你的話,但語氣卻是水一樣的溫柔,那她只不過想要你再堅持一下下,就馬上會同意你的要求的了。其實女生要的很簡單,她希望這個有點兒冒險的決定是你作出的,這樣以後如果出了問題,那就是你來承擔責任。
就是這樣子而已。
如果不懂得女生的姓格的男人的話,應該也只能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龍上空當然不是這樣子的男人,他長得帥,談過的女朋友也多,對于女生的了解也許比對于男人還強呢。很快速地勾搭上這樣一個小女生以後,他倒是很理所當然地說道︰「好啦,現在我沒時間理你了,這案子你自己再跟進一下吧。」
「啊?」上官並不是對于龍上空的暫時離席有什麼怨念,他只是徽微地有些不安,說道︰「可是現在案件的線索都已經斷掉了呀,這可怎麼辦為好?」
龍上空連想都沒想,直接將最後一口漢堡吃完,然後邊嚼著邊說道︰「唉呀,你笨呢,那不是還有一個四歲的小男孩嗎,從他的身上入手,小孩子最容易說實話了,你要跟他套套感情,他很快就都會講的啦。誒,美女,你等我一下哈。」他才匆匆地交待完「後事」之後,生怕上官纏著他似的,一邊往那女生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車子就給你了,後面我會聯系你的,今晚別打電話給我哈。」
上官還想說些什麼,這個風一樣的男子就走過來親昵地走在了女生的一旁,往「超市」的方向而去了。「哼!」上官有些不爽地念了一句。他絲毫也不會懷疑,這兩個人今晚肯定去不成超市,或者就算去了超市,那在那兒呆著的時候兩個人肯定也是心神不定的……適合這種饑渴的男女的場所,應該是「賓館」這個詞兒才沒錯呢。
送別了龍上空以後,上官似乎地把這案子的前後再想了一遍。因為自己也沒其它的念頭的關系,他也只有按龍上空所說,準備從那個帥帥的小孩手上開始調查起了。
這一次他沒有開車,仍把車子丟在那KFC門前,自己走路又回到了這小洋房之處。呆在一個電線桿之下,看著這華燈初上的城市,一個個有錢人都帶著漂亮的年輕女生、穿著泳裝泳褲從街面之上走過,上官卻在頭疼著目前這個擺在他面前的問題。上官靠在電線桿上,這鋼制的材質有些冰涼,他深吸了一口氣,分析起自己目前所處的形勢來。
現在自己可是沒有機甲在手上的,如果發生了任何形式的武裝沖突,那自己可都是惹不起的。但若不用武力的話,自己要怎麼接近那小子呢?對了!上官一拍自己的大腿,想道,不如,就用那些武俠小說里最惡俗的橋段,來個喬裝跟蹤吧!
想干就干,上官從長沙的地下城里出來的時候,因為自己就是做的臉譜生意的關系,當然帶了很多便用的臉譜。他找了一張臉型與自己差別比較大的男人,輕輕的在臉上貼上以後,又對著停在車邊的車窗照了一下。
嗯,這效果還真的不錯。上官原本是一個有點冷漠的男人,現在這臉譜帶上去以後,竟然有點兒平易近人的憨大哥的形象,他試著笑了幾下,似乎那笑容還挺迷人的呢。
他又自己對自己說了幾句話,試著提高了一點點自己講話的調調,他把外套月兌了掛在一旁的圍牆之上,只穿著了里面的一件圓領的文化衫。雖然現在的天氣已有些微微的涼,但上官並不覺得有什麼。
只要能達到偽裝的目的,他就已覺得很好了。
肢體語言方面,因為上官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演技派的好手來看待,所以便也隨意了一些。他想說,反正只是幾分鐘的接觸的話,對方那邊的人應該不會對一個長相完全都不一樣的男人產生任何的懷疑吧。
他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捏了捏,又對著這黑色的車窗再照了照。「嗯,不錯不錯。」他自己對這差強人意的化妝效果很滿意。「怪不得我們家的臉譜生意這麼好叫,這貼上去以後的效果,真的是沒話講呀。」
在上官得意洋洋之際,一個小孩子的聲音進入了他的視野。這小孩子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二舅舅答應給我買獅子頭的,什麼時候才能買給我呀?」
上官回過頭去,只見今天那個洋房里走出了一個穿著馬甲外套的小潮男,這男生就是他曾見過的那個小男孩沒錯啦。小男孩此時抓著另外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的右指,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類似于抱怨之類的話。
另外那個男生穿著很像大學生,鼻子之上也戴著眼鏡,一副的斯文以及帥氣的形象。
「干,」上官不禁罵了一句,道,「現在的帥哥怎麼這麼多。這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貧苦老百姓活了。」上官雖然長得也不算差,但也絕對與帥這種字眼沒什麼關系。所以他與廣大的老百姓一樣,只要見到比自己好看的人,都會忍不住念上幾句……
此時這個年輕帥可正與那小潮男手牽著手,快步地往洋房出門往左的方向走去。看著目標忽然「出洞」了,上官趕緊也不能等,他好像一個有事的路人一樣,「挺自然地」跟了上去。
當然,想法總是很美妙的,現實卻總是很殘忍。
上官極盡所能地想要表現出來的「自然」,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別扭呢。如同前面所述,他並不是一名專業的演員,所以他自己表現出來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自己覺得別扭,自從戴上了這個臉譜以後,他的身上雖然多了一件東西,但自己卻像是把衣服全都已月兌光一樣,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上官覺得整條街的人都在帶著火辣辣的眼神在看著他,而他們的心里也都用著OS在嘲笑道︰「哈哈哈,快看呀,這人好奇怪呢,好奇怪呀。」
「唉……」上官在心中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為了辦案,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了下來,頂著這種「好奇怪」的眼神,一步一步地跟上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