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劉斐然等電梯里其他人先走,最後才挽著殊曼走出了電梯。
走廊里人來人往,這個點兒,皇宮確實很熱鬧,也沒什麼異常。
兩人出來,還沒走幾步,劉斐然電話響了。他自是知曉誰打來,所以沒有接听的意思,只是挽在殊曼腰間的手緊了緊。
殊曼側頭看他,「怎麼了?」
劉斐然扯了扯唇,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事?但不方便跟我說?」
「不,殊曼。對你,我沒有什麼不可以說。」劉斐然眼神復雜地盯住殊曼的眼楮,「……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殊曼伸手環上他的腰,笑道,「那就別說。」
劉斐然靜靜望了殊曼一會兒,象下定了決心,語氣帶著些微小心,「殊曼,如果你看上了別的男人,你感興趣的男人,會離開我麼?」
「呵……」殊曼輕笑出聲,「斐然,現在的你已經不像你,開始失去了本性。你到底在怕什麼呢?可還記得那日我對你所說的?」
「當然記得,你說一直會陪著我,雖然不愛。」劉斐然回想起那日殊曼的一言一語,「可是殊曼,我是男人,一個愛你到無法自拔的男人。看著著你與其他男人……那樣的情形,我會嫉妒,會發狂,會心痛,真的會受不了的!」
他看著她的眼暗淡苦澀,溢滿了疼痛,受傷……
殊曼笑,「斐然,我從未強迫你不是麼?我的冷血,薄涼,你不知麼?」
她在笑,笑容一如往昔,清淺靜淡,眼底的漠然那樣清晰,不遮不掩。他的心在滴血,像被人用鈍刀子一下下切割,那疼便一絲絲從胸腔蔓延出來,折磨著他。
可怎麼辦?
即使疼死,她也知曉他的疼,但她不在乎,他要如何?
她就如透過指縫的陽光,空氣里的浮塵,他以為靠他這般近,他以為盡在自己掌握中……但其實,從來什麼都沒有抓住。
「殊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真的!」劉斐然苦笑,語氣似有無限感慨︰「殊曼,你就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妖精,我劉斐然的魔障,跨不過,逃不了。我拿你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只能死心塌地被禁錮。」他的心太苦太疼,卻只余留無奈。
他能怎麼辦?明明知曉,無論怎樣,他都無法令心痛減少一些,或是少愛她一點兒。
心不是已做了決定麼?只要她想要的,不管有沒有,都要給她。
「殊曼,你跟我說實話,你的畫兒里,以後還會有其他男人麼?」劉斐然直直的盯著女人淺笑嫣然的臉,看著她眼底最深處,執著的問著。
他想听她親口說出來,即使他很清楚那個答案,可心卻執拗如斯——這就是愛情中自然而然滋生的不著邊際,難以避免的迷茫,不管你有多聰明,理智——只要一旦沾染了愛情的毒,都會變得不可理喻的執拗
劉斐然雖看不透,不了解眼前這個女人,可也知道,她對他從不說謊,她根本不屑于說謊。她的畫兒就等于她的內心最深處,所以他要問。
「再也不會,這里……」殊曼指著自己的頭,「已經刻畫到這里了,它很小,裝不了太多。只一個斐然,唯一的斐然,已經佔滿了,雖然不愛,但殊曼不想忘記。」
「也不會再把任何一個人刻畫進去,不論男人,哪怕周家的人。直到我死的那天,帶進地獄,一起湮滅。」殊曼至始至終眼底只有坦蕩,語氣輕淡,仿似在說事不關己的事兒。
劉斐然緊緊的將殊曼抱進懷中,勒得殊曼生疼。闔上眼,眼底干澀的發疼,有她這句話,他已別無所求,哪怕這一輩子,她都不愛他,他亦知足了。
「個害人精,孽障!」劉斐然恨恨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疼痛的眼的望著殊曼,抬起手使勁兒的揪住她的鼻尖,拉扯。
「呵呵……」殊曼呵呵直笑——
「對,我就是一個禍亂人間的孽障。而你,就是一只無視世俗的鬼,所以你願意陪在孽障身邊,因為我們是同類,靈魂都很契合。」殊曼望著男人的眼晶亮,語氣卻很淡,只是在清淡的陳述。
劉斐然微笑嘆息,眼神赤誠迷戀,「殊曼,為你……斐然願意失去本性,做一只跟隨的鬼,一直跟在你身邊,陪著你。我們要在一起……永遠……地獄也罷,禍亂人間也好,所有劫數都讓我們一起承受。我的所有都願給這個叫殊曼的孽障,只要是殊曼要的,我有給你,沒有去尋來,去搶來,之後通通給你。」
「斐然,你真好——真好!」殊曼踮腳親吻他的唇,湊近他耳邊,呢喃︰「斐然,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丟棄你,直到我死了或你死了——不死不休!」
「好,只要有我的孽障,有我的殊曼,怎麼都是好的。」話罷,他低頭狠狠攫住她的唇,輾轉廝磨啃咬,忘我痴纏……
這世上的事兒沒有原則,對錯,如何能分得清誰是誰的孽障,誰是誰的劫數!
良久,劉斐然放開殊曼。兩人笑望著對方,啜息著,呵呵直笑。
「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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