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報紙後的敖天霽,情緒相當復雜,有震驚,也有懷疑,總之,五味雜陳。
「我看這根本就是萬吟曦讓人故意這麼寫的,我們敖氏剛陷入危機,小霽剛出車禍,她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這種時候得,這也太巧合了吧?好,退一萬步來說,她真的得病好了,那她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離開,一離開就是離開三年,萬家人又為什麼要封鎖這個消息?」
在敖家的餐桌上,龍若桐看了報紙後,是第一個憤慨發表意見的人。
敖睿放下報紙,銳利的黑眸看著兒子,不同于龍若桐的憤怒,他態度冷靜,指出的問題也一針見血︰「就算萬吟曦得了重病,以萬家三年前高達幾十億的身家財富,不會連給萬吟曦治病的錢都不夠所以才對我們見死不救吧?」
他提醒的意思很明顯,哪一種重病的治療花費在短時間之內會達到人民幣幾十億的高度?
莫說短時間,就算整個治療過程,也未必會達到這樣的高度。
如果治一種重病的花費就要高達人民幣幾十億,那麼全中國每年因為重病而死去的人將無以數計,中國的人口還至于這麼膨脹嗎?
沉默。
客廳里安靜得仿佛一根銀針掉下地也能听得見。
半晌後,敖天霽才緩緩地抬起一雙幽深的黑眸,平靜地看著坐在他對面,專注緊張凝望他的父母。
他吐字清晰聲音疏朗︰「爸,媽,你們放心吧,三年了,我總不能一點長進都沒有。」
龍若桐緊張的神色褪去,化為臉上一道欣慰的笑容,夸獎道︰「兒子,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那夏雪,」敖睿認真地問出另一個問題︰「真的是專職情婦嗎?」
敖天霽的表情微怔,正想開口回答父親的問題時,口袋里的手機恰巧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拉開椅子,大步來到落地窗前,然後才按下接听鍵︰「喂?」
「總裁,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和夏雪一ye情那晚的事。」是kevin打來的電話。
他的語氣略顯凝重。
敖天霽怔了一下,然後言簡易賅道︰「說。」
「那晚整個設計部的人全體在新城酒店慶祝,夏雪不勝酒力,幾杯酒後就先醉了,本來其它同事為她訂下的房間是1006……」
kevin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當晚自己入住的酒店,也是新城酒店。敖天霽精明的大腦飛速地轉動著,思考著一切的可能性。
半晌後,kevin略顯凝重的聲音重新響起︰「也就是說,夏雪有可能看錯了房間號,走錯了房間,莫名代替了我因為急事沒有為總裁你送過去的女人。」
kevin想到的可能,敖天霽自然也想到,但當親耳听到kevin也這樣分析時,他還是震驚不已。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與夏雪在辦公室見面對質的時候,夏雪對他說過的話︰「總裁,昨夜的事是一個意外,我喝醉了酒入錯了房間,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還記得當時他不但沒有相信她,還毫不留情地羞辱了她一頓。
他不該懷疑的,那晚夏雪的疼痛與青澀,根本就不是偽裝出來的。
他此刻的心情,比剛才看到報紙時還復雜萬分。
就好像自己長久以來堅持的東西,瞬間在這一刻,像宏偉建築轟然倒塌一樣,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