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荷拍掉他的手,說道︰「你這樣依蓮還怎麼喝?」
池強昊嬉皮笑臉地說道︰「她又不是沒有吃過我的口水」話未說完,夏碧荷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下︰「住口!」她看了一眼窘得滿臉通紅的依蓮,又瞪了眼兒子︰「再胡說八道沒有你吃的了。」
池強昊笑道︰「媽,您想歪了,我是想說——」
夏碧荷不讓他再說下去︰「別廢話,要吃就趕快吃,不吃就上班去。」她過來把紅著臉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的依蓮拉過來︰「依蓮,快過來喝湯吧!」
池強昊剛吃完早餐,就听到媽媽學著他剛才對吳秘書的語氣說道︰「別在這兒惹人煩,快滾去上班吧!」
池強昊開玩笑道︰「沒有吧?媽,兒媳婦還沒有過門,您就開始嫌棄兒子了啊?」
夏碧荷點著兒子的腦門嗔道︰「你也知道依蓮還沒有嫁進門啊?就敢欺負她,仔細把人再給嚇跑了。」
池強昊笑著告饒道︰「得,媽,您也別再給我上政治課了,我這就上班去了。」
依蓮听著夏碧荷責怪池強昊的話,總覺得是話里有話的,听那意思似乎是責怪前段時間他們分開的事。池強昊走後,她便主動向夏碧荷道歉。
夏碧荷安慰地拍了拍依蓮的手道︰「孩子,別說這些客氣的話我剛才不是在說你,是說昊昊那小子。」她嘆了口氣,又說道︰「依蓮啊,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接受昊昊恐怕是有點強人所難。阿姨只是想說,昊昊雖然過去糊涂,犯了一些錯,但是這幾年他也改了不少我看他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
「」依蓮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夏阿姨其實是希望她能夠盡快從內心接受池強昊。可是她自己對此卻沒有多大把握,所以她不敢輕易承諾,只能沉默以對。
夏碧荷看著垂首沉默的依蓮,伸手撫了撫她順直柔滑的長發,半響,才說道︰「看到你,我總想起當年的自己。」
依蓮吃驚的抬頭︰「阿姨您」
夏碧荷迎著依蓮驚訝的目光,點了點頭道︰「昊昊他爸年輕時也跟昊昊一樣,是個讓人討厭的混帳東西。」
夏碧荷轉眼看向窗外,此時窗外風和日麗、陽光燦爛。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池自清也是在這樣一個晴好的清晨。她正急匆匆往文工團走去,忽然听到一個聲音說道︰「你是文工團的夏碧荷吧?」
「是的。你有什麼事?」夏碧荷看過去,只見跟她說話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兵,他正斜倚在一棵樹干上,帽子歪歪斜斜地扣在腦袋上,嘴里還叼著一根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男兵吐掉叼在嘴里的草,說道︰「我是池自清。」
池自清?他姓池?難道他就是司令員的兒子?可是,這與她有什麼關系?她又不認識他。
正當夏碧荷迷茫間,池自清已經來到了她跟前,他直直看著她,說道︰「我喜歡上你了,你當我女朋友吧!」
「這」夏碧荷震驚過後,連忙拒絕道︰「不行部隊里不允許談戀愛,這是部隊的紀律,你也知道的。」
「切,規矩是人定的。」池自清跋扈地說道︰「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吧?」看夏碧荷點了頭,他又張狂地說道︰「連我爸爸都管不了我,這部隊里還有誰敢管我?」
「就這麼定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池自清丟下這麼一句話,未等夏碧荷說出拒絕的話,便走了。
「不你——」夏碧荷看著池自清離去的背影又羞又惱又無可奈何。
這人怎麼這樣?才第一次見面,他竟然就強行給她扣上他的女朋友的帽子。對于司令員兒子的lang蕩不羈,夏碧荷是略有耳聞的,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飛揚跋扈到這個地步。
更讓夏碧荷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演出結束後。正當領導們正要走上台與演員們親切握手的時候,池自清竟一個鷂子翻身躍到台上。他走到話筒前,大聲地說了句︰「夏碧荷,我喜歡你!」然後,正當台上台下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拿著顯然剛是從花圃里摘的幾支花,就往夏碧荷手里塞。
眾目睽睽之下,舞台上的夏碧荷慌張地推開他的手,他竟張開雙臂,一下子抱住了她。夏碧荷愣了愣,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跑了出去。
夏碧荷又羞惱又憤怒,在全軍的聯歡晚會上,在全體官兵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他竟然敢這樣對她!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部隊里呆下去?
跑到駐地旁的小河邊,夏碧荷停下了腳步,看著清澈的小河,她真恨不得跳下去。追上來的好友林小杏急忙拉住了她。
因為都跑得累了,兩個人都喘了一會兒氣。
然後,林小杏小心翼翼地問道︰「碧荷,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哪兒知道?」夏碧荷氣呼呼地說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今天早上才見過他一次的,今晚就這樣莫名其妙!」
「看來,他是看上你了。」林小杏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今晚的事情鬧成這樣,看樣子,對你今後的提干肯定會有影響的。除非」
夏碧荷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你真的跟了他。」林小杏解釋道︰「他爸爸是司令員,媽媽是文工團團長,你若是跟了她,要多好的前程沒有?還擔心什麼提干?」
夏碧荷氣道︰「誰會跟他?」
林小杏驚訝︰「你不喜歡他?」
「我怎麼會喜歡他?」夏碧荷解釋道︰「我都說了,我是今天才認識他的。我以前見都沒有見過他。」
「真不喜歡啊?」林小杏有些不可思議︰「他可是很多女兵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呢。人長得好,背景又很了得」
夏碧荷說道︰「我好像听你說過他很花心,到處拈花惹草的。」
「我跟你說過嗎?呵呵!」林小杏笑了笑︰「像他這樣條件的,難免的不過有些人雖然結婚前比較愛玩,結婚以後就收心了。」
夏碧荷煩躁地說道︰「反正我不喜歡他,他怎麼樣與我無關。」
林小杏走後,碧荷獨自在小河邊的白楊樹下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