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蓮回到家,看到爸爸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依蓮不敢直接問他為什麼,擔心會引起他的情緒波動。過後悄悄問了一下看護,才知道他接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與人爭吵了起來,情緒非常激動,所以導致了病情的反復。
依蓮猜測,讓爸爸如此激動的,可能是依楓,就撥打了依楓的電話。電話才響兩聲,就被掛斷了。依蓮于是發短信告訴依楓,爸爸的情況有些不好,听說是接了一個電話,問是不是他打來的,都和爸爸說了什麼?
依楓沒有回信,依蓮據此更加肯定與爸爸在電話里吵架的是依楓,猜測依楓現在應該是還在氣頭上才沒有听她的電話。
她又給他發了一封短信,告訴他下周星期一是爸爸的生日,讓他到時候過來一起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依楓的短信︰「他只有你這個貼心的小棉襖,沒有我這樣無用的不孝子!」
依蓮回短信勸慰了一番,依楓卻仍在氣頭上,沒有回短信。依蓮有些無奈,但在她爸爸面前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極力逗他開心。
周末兩天,依蓮寸步不離地陪伴著,柳如是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原本波動的病情也穩定了下來。
星期一依蓮爸爸生日那天,借調來的老師開始上課了,依蓮特意把自己的兩節課調開了,空出一天的時間專門陪爸爸。
下午的時候,依蓮特別給依楓打電話,提示他記得過來一起吃飯,並再三囑咐他來了以後千萬不並再惹爸爸生氣。
電話中,依楓負氣地說道︰「那我就不過去了,反正他是看我不順眼的,一看見我就生氣。」依蓮好一通勸說,才說服他過來。
池強昊也早早下了班,還帶回了包裝精致的禮物盒子,依蓮好奇地問他是什麼禮物,他說是圍棋,又補了一句︰「宋代定窯的。」
「那一定很貴吧?」依蓮問道,池強昊笑笑不答,不過依蓮已經知道一定是價格不菲的了。宋代定窯的,那應該是文物了,怎麼可能便宜得了?她于是嗔怪他太破費了。
池強昊笑著伸手在她細女敕的臉上擰了一把,笑道︰「他這麼好的寶貝女兒給了我,送他這樣的禮物算什麼?」
依蓮瞪他︰「難道這是物物交換?」
池強昊嘻嘻笑道︰「不是交換,不等價。」他伸手攬上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你是無價的寶貝!」
依蓮臉紅地推推他,推不開,只能無奈地任由著他摟著她往前走。
才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池強昊攬在她腰上的手似乎僵了僵,然後放開了。依蓮抬頭看他,見他臉上的笑凝住了,正目光犀利地看著某處。
依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站在不遠處的車子旁邊的依楓和劉心。不知道他們在那里看著這邊多久了。
「姐。」
「依蓮姐。」
兩人向依蓮打招呼,很默契地都只問候依蓮。依蓮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池強昊,迎上去,親切地說道︰「來了?」
「依楓,你跟我來一下。」池強昊說著,轉身朝旁邊的花園走去。依蓮看依楓站在原地不動,她推了一把他,依楓不情不願地跟了過去。
「我們在這等一下他們吧!」依蓮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請劉心坐下來。
「依蓮姐,」劉心低著頭,說道︰「我本來不想來的,怕伯父看到我生氣可依楓硬是拉我過來。」
依蓮不知道怎樣接話,她不能虛偽地說歡迎她,也不能據實說,她也很擔心爸爸看到她會生氣。她只好笑了笑。
「前幾天又惹伯父生氣了,真對不起!」劉心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很真誠︰「依楓看我失業了,就叫我到同心莊園跟他一起工作,我想著,那樣也能分擔一點他的工作沒想到伯父會那麼生氣依蓮姐,我現在已經另外找了一份工作了。」
「我爸他謝謝你能夠體諒和讓步。」依蓮真誠地說道,她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依蓮姐,」劉心的聲音听起來沮喪又委屈︰「我知道伯父對我有很深偏見,覺得我配不上依楓可我真的很喜歡依楓依蓮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做伯父才能接受我?」
依蓮斟字酌句地說道︰「我爸比較固執,他的病情又很特殊,希望你能諒解」
這時,依楓的聲音揚了過來︰「她走我也走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依蓮擔心爸爸听到,慌忙跑過去。
「依楓,你冷靜點。」依蓮拉了一下依楓的手臂,說道︰「別讓爸爸听到。」
依楓甩開她的手,聲音降了下來︰「既然他不歡迎我們,你干嘛要打電話叫我來?」說著,拉起跟過來的劉心︰「我們走。」
依蓮慌忙拉住他︰「依楓——」她看一眼池強昊,見他已經轉身朝房子里走去了。
「既然來了,就進去吧!」依蓮拉著依楓朝別墅里走,進入客廳之後,依蓮讓人上了茶之後,叫依楓劉心等在客廳里,她自己去見爸爸。她其實也擔心爸爸看到劉心會生氣的,所以先去安撫一下。
進到爸爸的房間里,依蓮看見池強昊已經在里面了,兩人正說著什麼。見她進來,他們停住了,齊齊看著她。
依蓮過來,拉著爸爸的手,說了句︰「爸,生日快樂!」柳如是搖了搖女兒的手,笑道︰「好,好。你今天都說了八百遍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凝視著依蓮的池強昊,笑笑︰「小池也是我今天想不快樂都難哪!」
依蓮正想著怎麼跟他提依楓他們,只听到爸爸說道︰「依楓他們來了是吧?叫他們進來吧看在你們的面上,我不跟他們生氣。」
「爸,您偏心!」依蓮撒嬌道︰「您這樣說,依楓听到會不高興的。」
柳如是呵呵笑了︰「我就偏心,依楓如果也像你一樣懂事,我也偏向他的。」
依楓劉心進來時,柳如是果然能平靜地對待他們,接受他們的生日祝福,收下他們送的禮物。
晚餐的氣氛沒有依蓮想象的冷清,四個人輪流舉杯向柳如是祝壽,倒也顯得其樂融融的。依蓮看到爸爸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放心下來。
再看池強昊,面色平靜如水。仿佛招待的只是普通的客人。依蓮注意到,他至始至終,沒有看過劉心一眼。倒是劉心,跟依蓮講話的時候,目光往這邊看時,總會瞟一眼池強昊。
劉心依楓晚飯過後不久就離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池強昊將依蓮擁在懷里,他沒有像往日那樣對她動手動腳的。那晚,他緊緊地擁著她,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後頸或肩頭,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
依蓮輕聲說著「沒關系」,她認為他的過去其實跟她沒有多少關系的。她不想再去想過去的種種,她只想好好過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