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蓮和夏雪一起吃火鍋吃了一個多小時,從火鍋店里出來的時候,夏雪說天氣冷了,她想添一條毛毯,拉著依蓮一起去逛不遠處的羅萊家紡店。
看到厚實暖和的犛牛絨被在打折推廣,依蓮買了一床。夏雪看了看依蓮挑的被芯和被套,笑道︰「怎麼買這麼小的?被套還是碎花的?你買這樣的,我哥看得上嗎?」
依蓮拿出卡來,把兩個人買的東西一並結了賬,才說道︰「管他看不看得上,我放學校宿舍里的。」
「謝謝啊!」夏雪看著依蓮彎腰簽了字,說道︰「在學校宿舍不也和我哥一起睡嗎?」
听她那麼說,依蓮臉熱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夏雪也知道池強昊經常過來學校午睡的。明明知道夏雪所說的「一起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依蓮仍是窘了,她紅著臉說道︰「他也不是很經常過來的」
夏雪盯著她羞紅的臉,壞壞地笑道︰「嫂子,你臉紅什麼啊?咦?是不是你們已婚婦女的思想比較復雜,說一起睡,就是‘那個’的意思?」
「哪有啊?」依蓮被她這樣一說,更窘了,急急否認。這個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鬼精靈了。
那天羅萊家紡剛好在搞活動,依蓮付費後得到一張抽獎。她把抽獎給了夏雪,夏雪手氣不錯,抽中了兩張坐墊。
夏雪一邊喜滋滋地挑著墊子,一邊說道︰「嫂子,兩張墊子都給我吧?」
「好啊。」依蓮滿口答應,她有心想問夏雪為什麼需要兩張墊子那麼多,見她挑了一張紫紅色的墊子之後,眼楮不時往銀灰色、深藍色等顏色比較男性化的墊子上瞄。依蓮移開視線,閉口不問了。
這會兒輪到夏雪別扭了,她看依蓮細細地看著一排排的毛毯,就快速地拎了一張銀灰色的墊子,和手上紫紅色的墊子一起交給店員包裝起來。
因為大包小包的不好拿,依蓮開車將夏雪送到宿舍樓下。回到學校時,已經到了午睡時間,仍在校道上行走的人並不多,但那輛夸張的沃爾沃仍是吸引了不少目光。經過男生宿舍樓前時,竟然有人吹起來口哨。
夏雪撇了撇嘴,說道︰「過兩天,肯定又被人亂傳謠言了以前我哥來這的時候,被傳得可難听了!我的名聲怕是徹底給你們夫妻倆搞壞了」
「清者自清。」依蓮說道︰「你不用去在意那些的。」其實她也听過關于夏雪的謠言的,了解真相後才知道,那些謠言,真的歪曲得太離譜了。
夏雪下車拿走毯子墊子之後,依蓮繼續開車,繞了人煙比較稀少的遠道,看看校道上基本沒有人了,她決定把車子開到宿舍樓下的車棚里。
在拐進教工宿舍區時,遠遠看到一輛車從里面開了出來,盡管很遠,但依蓮認得出是池強昊的大奔。或許池強昊沒有注意到從拐角這邊過來的沃爾沃,大奔從另外一條校道開走了。依蓮猜測池強昊應該是來這里不見她就走了。她沒有叫住他,繼續把車往宿舍區的車棚里開去。
依蓮將車子停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提著裝有被子的袋子上到位于八樓的宿舍里,累得氣喘吁吁的。把被子拿出來鋪到床上,依蓮就順勢往床上倒。竟然不久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依蓮被一陣「砰——」的一聲響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躺著,又听到「砰——」的一聲時,她听出來了,是風吹門關上的聲音。她起床查看,她的房間的門上了鎖,是不可能響的。
又一聲響傳來時,依蓮恰好在客廳里,她听到那聲音是從隔壁的房間里傳來的。隔壁的房間,不就是這套房子的主臥室嗎?依蓮知道主臥室有一道通向後面陽台的門,應該就是那道門的被風吹著,一會兒吹開了,一會兒又被吹重重關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難道房屋的主人沒有鎖好後門的嗎?依蓮想著,伸手敲了敲主臥室的門,順手壓下門把手,門居然就開了。
看著洞開的主臥室房門,依蓮有些驚怔,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門居然沒有上鎖的。搬進來兩三個月了,她從未涉足不屬于她的領域,所以她不知道那門是一開始就沒有上鎖,還是最近才被人打開的。
「砰——」又一聲巨響把正在驚怔發呆的依蓮嚇了一大跳,犀利的北風呼嘯著撲過來。衣著單薄的依蓮打了個寒戰,她顧不上穿衣服,匆匆走進房間里去關上那洞開的後門。
仔細地鎖好後門後,依蓮轉身,這時,她注意到房間里有一台放在三腳架上的專業長焦照相機就放在窗邊。看了看敞開的後窗,依蓮擔心大風會不會把照相機吹倒,那照相機離窗那麼近,即使不被風吹倒,也有可能被大雨淋濕的。
依蓮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把後窗的窗玻璃關好。關好窗後,依蓮轉身時,發現窗邊的桌面上放在一台雙筒望遠鏡。
照相機、望遠鏡忽然,依蓮想到了什麼,她猛然抬頭看向對面的研究生宿舍樓。這房主會不會用望遠鏡來窺視對面的宿舍樓?還有長焦照相機,他用這長焦照相機來做什麼?依蓮看著那照相機的鏡頭正對著窗外,確切地說,正對著對面的那棟樓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依蓮又打了一個寒戰,這次不單單是被冷到的︰她真的沒有想到,那素未謀面的屋主,居然有著這樣特殊的癖好。
依蓮匆匆掃了一眼房間的內飾和家具,感覺那房間家具雖然簡單但卻品位高端,不太像一般教師宿舍的樣子她沒有多看,匆匆走了出去。
關上主臥室的門後,依蓮長舒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
原本溫馨的小窩,忽然變得冷冰冰的了。想到房間的主人居然是這樣的無恥之徒,依蓮忽然感覺到住在隔壁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又想到曾經和池強昊在這里那樣瘋狂,便後怕起來。好在那人已經出國留學了,不然
依蓮穿好衣服,去拉開窗簾時,看到對面自己曾經住了三年的研究生宿舍樓時,又想到隔壁房間里的望遠鏡和長焦照相機。雖然自己在宿舍里衣著不會太暴露,換衣服什麼的都會謹慎地拉上窗簾。但想到自己的生活被人窺視,心里仍是說不出的煩悶——也不知道那望遠鏡可否透視宿舍里薄薄的棉布窗簾?
這屋主到底是誰呀?怎麼會這麼變態?